《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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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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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一下子又正经了起来,我也不敢怠慢,稳了心神,悄然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我,心下微动,吸了口气道:“昨日臣妾过永寿宫去,袼太妃的宫婢小桃说太妃落水被救起后,一直高烧不退。”
    说着,顿了顿,又看他一眼。见他微微蹙眉,却依旧抿着唇一句话未说。
    其实,高烧难过的感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前段时间他生病的时候,还能撒娇着靠着我说,胸口疼,头也疼……
    我想的还是没错的,他心里,有裕太妃。
    只是,他有着很多的理由,不去探她。
    他的心病是一个,太后也是一个。
    不过,只要他对裕太妃还关心着,那么,我的计划,便可一试。
    小声地开口:“臣妾斗胆,宣了太医给太妃瞧病,可……可那太医许是以为太妃在后宫无人管,便有些怠慢。臣妾以为,故此,太妃的高烧才会一直不退。
    藏于广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我以为,裕太妃的高烧也是因为心病。否则,为何我唤了她多次,她皆未醒来,而我的那句“皇上来了”,她却蓦地睁开了眼睛我猜,她潜意识里,等着夏侯子衿去探她。
    闻言,他的俊眉一拧,沉声道:“昨日谁去瞧的病?”
    “孙太医,孙芮。”瞧着他,一字一句说着。
    “他?”他直直地瞧我看来。
    我不躲闪,点了头,道:“不过臣妾怕太后问及,让宫婢去宣太医的时候,只说是臣妾身子不适。臣妾也是瞧见了太医,才知是他的。”
    他不语,我又道:“据臣妾所知,孙太医是负责给荣妃请脉的太医。昨日他赶得急,臣妾知道荣妃那边也重要,他是要回去待命的。故此便也未说什么。”
    待我的话音落下,便已瞧得出,他已经动了怒。他怒的时候,眸子里,会连着一丝笑意都无。那里,会突然平静得,一如死水。
    我识趣得不再说话,煽风点火的事情,做得已经够了。剩下的,只看夏侯子衿究竟会如何做了。
    他猛地转了身,大声道:“小李子!”
    “奴才在。”外头传来李公公毕恭毕敬的声音。
    “去,给朕宣孙芮!”他的声音沉沉的,梆地有声。
    “是。”李公公应看,而后听见他跑出去的声音。
    屋子里,依旧只剩下我与他两人,他不说话,我也识趣地不说。气氛有些沉沉的,我悄然打量着面前之人,他未看我,似乎是专注地思忖着什么事情。从窗口射入的淡淡光线打在他的侧脸,染起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外头,也只偶尔地听见有宫人们走过的细碎脚步声。
    谁都知道他在,谁都不敢在外头讲话,
    隔了半晌,才见他忽然转身,一甩衣袖,大步上前在桌边坐了。
    我迟疑了下,走上前,立于他的身旁。
    又过了会儿,才听得有人跑来的脚步声,接着听李公公道:“皇上,孙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他的声音依旧是沉沉的。
    门被打开了,孙太医走了进来,他先是瞧了我一眼,目光中夹杂着一种复杂的东西,但,跟多的,是恐惧。上前来,他忙俯首跪下道:“臣参见皇上,参见檀妃娘娘!”
    他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底下之人。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场好戏,我得看着夏侯子衿什么玩。不过,若是被他知道我拿裕太妃的事情来整孙芮,估计他又会对着我动怒。只是,到那时候。恐怕他也没有时间,再管我的事情了。
    孙太医静静地跪着,好久好久,我瞧见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好可怕的夏侯子衿啊,不说话,给他多大的压力啊。
    孙太医只跪在,不敢抬眸看他,不敢说话。屋子里寂静的感觉,连我这个站着的人都觉得有些恐惧,更何况是他?
    夏侯子衿依然不叫起,只冷着声音问:“朕听闻昨日你过永寿宫去了?”
    明显瞧见底下之人浑身一颤,踌躇了下,哆嗦着开口:“回皇上,臣……臣以为是檀妃娘娘身子不适才跟着那宫婢来了,却不想……不想是去了永寿宫。皇上,臣不是自愿去的,皇上,臣知罪!”
    果然,孙太医以为夏侯子衿把他叫来是为了他昨日去给裕太妃瞧病的事情生气,他哪里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呢?
    心下冷笑一声,亏得孙太医还拼命地说不是自愿,他的言语里,不是更清楚明白地告诉夏侯子衿,为裕太妃瞧病,他有多么多么的不愿。
    微微碰触着皓腕的玉镯,这样最好啊,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斜睨瞧着孙太医,他依旧规矩地跪着,一动都不敢动。
    身侧之人隐忍着怒意,又冷冷地问了句:“你真的知罪?”
    “是,是,臣知罪臣知罪!”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又道,“臣若是知道,定不会去的。臣那时候以为檀妃娘娘在永寿宫出了事才……才跟着宫婢进去。娘娘……”
    他忽然唤看我:“娘娘您给臣作证,臣一开始并不知道此事,娘娘您说句话。  ”
    如今,还叫我说话啊。
    我笑一声道:“是,孙太医不知道是为太妃瞧病,臣妾的确是说自己身子不适才宣他去的。”
    孙太医还以为要我替他说话是救他,其实,我这话,无疑又是添油加醋了一回。
    闻言,夏侯子衿猛地起了身,疾步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账!
    孙太医被冷不丁地一脚踹倒在地,可他偏偏是瞧不出他动怒的原因,忍着病爬起来,又跪正了身子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再也不会犯了!”
    夏侯子衿又欲上前,我忙拉住他,小声道:“皇上不要动怒,小心龙体。”
    他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着,我知道,此事他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便又道:“孙太医犯了错,只罚他一次便是了,皇上还是不要太过生气。”
    他恕看了我一眼,随即大声道:“来人!将孙芮拖下去,削去太医一职,赶出皇宫,永不录用!”
    “皇上!”孙太医惊恐地看着他,忙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日后定不敢了,臣不敢了!”
    外头有侍卫进来,压住孙太医便要走。我突然上前道:“等等。”而后,看着孙太医,开口,“今日皇上为何罚你,本宫需要你记得清楚。昨夜本宫身子不适,宣你来瞧病,你,怠慢了本宫,属,大不敬。明白么?”
    孙太医自然是反应不过来,我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直直地将他拖了出去。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是檀妃冤枉了臣!臣真的不知道是要去给……”
    孙太医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可,我与夏侯子衿,谁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门又被人关上,我缓缓地回身,见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忽然大手一扬,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竟然将我房内的桌子掀翻在地。
    我吓得不轻,迟疑了下,走上前抱住他的身子,低声道:“此事皇上不必再多想,就算传了出去,太后也只会以为孙芮是因为臣妾的事情才会被贬出宫,也不会想到太妃的头上。”方才我的话,孙太医没有听懂没关系,重要的是,夏侯子衿定是听懂了。
    他不说话,我鼓起勇气笑道:“皇上一来,臣妾屋子的里桌子每每必然遭殃,日后臣妾可再不敢,让你进来。”犹记得那日,他连夜来,说是桌脚撞疼了他,还大叫着命人拖出去劈了送去御膳房。
    听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推开我的身子。转过身,背对着我,良久,才开口道:“让人收拾一下,朕倦了,先进去休息。”语毕,也不看我,只大步朝内室进去。
    我也不叫他,待他进去,便出去唤了人进来收拾。
    祥和的脸色甚是奇怪,隔了好久,才听他终于忍不住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他倒是不提夏侯子衿,呵,想来也是,方才还削了孙芮太医一职,眼下又掀翻了我屋内的桌子,他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祥瑞和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轻笑一声,摇头道:“本宫没事,皇上在里头休息呢,你们动作轻一些,收拾好了便出去。”语毕,我走出房门,见朝晨与初雪侍立于一旁,见我出来,忙行了礼。
    我道:“朝晨。”
    她忙上前来,我附于她的耳畔轻言道:“你去打听一下,裕太妃的病情如何?”夏侯子衿还是我宫里呢,我希望,裕太妃今日能有好些。
    朝晨点了头,便匆匆出去了。
    回身,想要再进去,却听背后的初雪道:“娘娘……”
    见她欲说什么,我打断她道:“不必进来伺候,你就侯在外头便是。”
    回到房内,见祥和祥瑞已经将桌子重新摆放好,又朝我行了礼,方才下去。
    迟疑了下,终是掀起帘子,步入内室。
    见他睡在床上,侧身朝内,我只能瞧得见他的背影,不知他是否真的睡了。轻声上前,坐在床沿,伸手去扯被子。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有些吃惊,他却并未转身,只沉了声道:“当年她可以狠心将朕抛弃,可如今朕却,不能。”
    俯身抱住他,轻言道:”臣妾明白。”
    心里是有恨的,明明是自己最亲的人,却要狠心将自己抛弃。他的话,会让我想起我的爹。同样的骨肉至亲,可他却能表现出这样不同的两种态度来。
    所以,戒心里,怨恨他。
    可,倘若有一天,要我看着他去死,我定也是会,心软的。
    所以,他心里的苦,我理解。
    隔了半晌,他忽然翻身,伸手将我纳入怀中,长长叹息一声道:“母后,不喜欢她。”
    太后对待裕太妃的态度,我也明白。当年她将夏侯子衿过继过来,那么他便只能做她的儿子。我知道,她其实无法容忍他的生母还活是世上,她不是不喜欢她,她是恨她。
    那么,太后如今能让她活着,是否也只是顾及到了夏侯子衿的感受呢?
    心头微微一惊,裕太妃可以活着,可,她不能太过紫接皇上。
    这大概便是,太后的心境。
    我不说话,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又道:“朕,恨她。”
    “皇上……”
    他赫然闭了眼睛,紧抿着双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我低声道:“皇上希望太妃可以在宫里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这些,臣妾都明白。”
    他不去看她,一是不想。就像他方才说的,他恨她。这么多年的事情,他总是心怀芥蒂的。而二,便是不能。太后视裕太妃为眼中钉,她既然能放任着这枚钉子在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么久,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可,相信他比我更加明白,一旦那层薄薄的纸被捅破,太后也是不会善罢甘体。
    她不会容忍他,有两个母亲。
    太后什么事都能妥协,唯有此事不能。
    他只闭着眼睛,不说话,抱着我的手臂始终不松开。我一手,缓缓地握住他的手,而后,紧紧地握住。
    他忽而将脸埋进我的颈项,轻声道:“阿梓,谢谢你。”
    怔住了。
    自那日石洞的事情后,他再也没如此唤过我。
    不知为何,如今再听他这般唤我,我竟然会觉得,真好听。
    呵,我定是傻了。
    嬉笑着开口:“皇上要谢臣妾,可也不是嘴上说说的。”
    他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想得寸进尺?”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向您学的。”每次他帮我,总要我欠他一份情。上回遣太医出宫为苏暮寒诊治是,在上林苑的时候射箭给我看亦是。
    我不指明,聪明如他,也是知道的。
    他依旧靠着我,浅声道:“你可别学朕说要朕等着,朕只准你现下说,逾期不候。”
    真是霸道,不过我也正是要现在说。
    我才要开口,他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放开抱住我的手,睁开眼道:“对了,朕才想起来,你给朕做的点心还落在御宿苑啊。”他说着,甚是惋惜。
    我一怔,随即道:“此事还不怕皇上怪臣妾,您说晚上再回去吃的,臣妾还未来得及做。”反正,都落下了,做不做,都已经无所谓。
    闻言,他轻“唔”了声,倒是不再提及那事,又道:“你说,要朕做什么?可别也叫朕做点心,朕,不做。”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不禁笑出声来,我哪里会叫他去做什么点心?
    坐起了身,取出昨夜小桃交给我的玉佩递给他。
    他接过,低头瞧了一眼,脸色微变,开口问:“这玉佩朕记得赐给了姚妃的。如何会在你的身上?”
    我道:“这是臣妾昨日去永寿宫的时候,太妃的宫婢交给臣妾的。说是太妃和姚妃拉扯的时候被太妃扯下来的,那宫婢思忖着若要是贵重的东西,便只能还回去,却又不敢自己去。臣妾不如做了顺水人情,帮她还了。”
    闻言,他浅笑一声道:“既如此,那为何又要叫朕去?”
    我瞪他一眼:“皇上觉得真叫臣妾去,合适么?”不管怎么样,夏侯子衿赐给姚妃的玉佩到了我手上,总归就是不合适的。
    他眸中的笑意又是缓缓敛起,继而开口道:“那你说,朕去,如何说?”
    我不以为然:“皇上随便编个理由,姚妃也不敢再问。”这事谁还能比他去更合适呢?
    他不语,只低头瞧着手中的玉佩。
    我想了想,终是咬牙问:“皇上,您觉得这次太妃突然发狂,是否事有蹊跷?”
    他猛地瞧了我一眼,我望着他手上的玉佩,又道:“以往的事,臣妾只知一知半解。太妃是否对太后……”话至一半,我不再往下说,相信他定是知晓我的意思的。
    这玉佩是太后送给他的,而裕太妃冲上去的时候,独独从姚妃身上攥下了这样东西,不免让人遐想。
    他却微哼一声道:“你想的多了,她并不知这是母后送与朕的玉佩。”
    他的话,今我一阵迷糊,裕太妃不知?我确实是惊讶的,那么,她紧紧地抓着这玉佩,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所以,我方才将玉佩交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怀疑起此事跟太后有关。
    见他微微皱眉,低声说着:“这流苏倒是换过。”
    流苏!
    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玉佩,昨夜,我就注意过了,下面的流苏已经破损得厉害了。我当时只以为是浸了水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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