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喜欢……我?
江同之一向自诩为Windows8的大脑,因为连续两条重磅信息的冲击,终于不堪重负,死机了,正在缓慢重启中。
另一边,挂掉电话的舒狂正在纠结中:
不是说好要大度么?要宽广的心胸么?怎么一打电话还是压不住火?
难得认真地检讨了一下的错误后,舒狂望向自己的手机,咽了口口水。
事已至此,他也意识到自己图一时爽,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景上华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砍死自己吧?
心里这样恐惧着,手里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毕竟这是江同之交给他的任务,再说了,罪魁祸首是他,要是景上华事后从别人的口里知道是他惹的麻烦,到时候自己只怕会死得更加凄惨。
在他构想自己的死相时,景上华接通了电话。
眼看着火都烧到眉毛了,舒狂也只好一闭眼,一发狠,一溜烟儿招供了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把事情囫囵讲过后,电话那边,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当沉默长久到舒狂怀疑景上华有可能已经被自己气死了的时候,她总算开了口:
“舒狂,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长脑子是用来养金鱼的?”
舒狂两边都被训,现在都有点儿麻木了,抓了抓头发,问:
“那……怎么办啊?”
景上华深吸一口气,平复住顺着信号网爬过去勒死舒狂的冲动,尽量冷静地分析起眼前的局势来。
俞知乐和陈简这下要躺枪躺大发了,万一暴走的平墨跑去要杀掉这对倒霉蛋,景上华都不会有丝毫惊讶。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联系上这俩人,让他们能藏就藏,能躲就躲,省得惹上大麻烦。
景上华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挂掉了电话,联系俞良宴去了。
电话被景上华单方面切断,舒狂郁闷了。
自己真的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了?
在这只智商显然不大够用,需要买张卡充充值的人形金毛犬认真地思索着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时,俞良宴已经先后收到了来自景上华和江同之的警告讯号。
对于平墨这颗不定时会在猫身边爆炸的炸弹,俞良宴之前是忙,而且它看起来也不打算爆炸,所以就没理会他,可现在,作为一个很有可能伤到他重要的朋友和他的宝贝猫的危险品,俞良宴有义务把它给清除掉。
俞良宴觉得,按照平墨的性格,之前一直隐忍不发,各种暗地里讨好猫,结果,突然被别人告知,他讨好的,他心仪的人,已经有了新欢,那他第一个要找的,肯定是猫。
他需要猫给他一个说法,随后才会着手去报复陈简。
很好,他既然要说法,那俞良宴就给他一个。
……
平墨在逃离了球场后,跑回了宿舍。
夏华晟正在宿舍里,看到他死人般的脸色,差点儿被吓死,不停地问他怎么了,平墨根本无心回答他的问题,只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骇得夏华晟直猜想,平墨是不是被吸血鬼之类的奇异生物给咬了?要尸变?
还没等他琢磨清楚,平墨就拿了手机钱包,一头又撞了出去。
看他那冲锋的架势,夏华晟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迎面开来的是一辆大卡车,平墨也会这样勇往直前一路狂奔慷慨赴死。
跑出宿舍后,平墨就继续拔足狂奔,闯到了门口,连卡也没刷,直接翻身越过门禁,蹿到了一辆正好开过来的出租车前。
出租车司机吓得不轻,一脚刹车,总算在碾过平墨前停了下来。
司机还没来得及开骂,平墨就拉开了车门,进了后车座,什么也不说,就蜷缩着身子,拼命地发抖。
司机师傅给吓着了。
这这这难道是最新的碰瓷手段?先在车前晃一圈,然后直接赖上车不走了?
他小心地打量着平墨,问:
“先生,您只是……”
平墨一开口,又把司机给吓了一跳,那声音,嘶哑得完全不像人声:
“去……找小兔子……”
司机师傅拍拍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肝,依然很困惑:
“兔子?您要去动物园是吗?”
平墨躬下腰来,拼命搓了搓脸颊,才定下了些神来,还算清楚地报出了俞家别墅的所在地址,随后便缩在后座上,无视了司机师傅如同看奇行种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要找她问清楚……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原谅自己?才能不和别人在一起?
平墨心痛难抑,抖着手,摸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药瓶。
那密封起来的特效止痛药,已经被他装入了一个专门的药瓶中,而且,为了更快地止痛,市面上能找到的止痛药,全都集中在他手里的药瓶上了。
他一倒,小半瓶药就没了,他也不就水,直接把干涩的药片囫囵吞枣地往下咽去,喘息着瘫软在了后座上,满口的苦涩,却无法压住直往上泛的呕吐欲望。
他一定要俞知乐给他一个说法!如果必要的话,他不会对那个陈简,留任何的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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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第425章 这滋味,如何?
氮素,平墨现在还不知道,某位腹黑哥哥,在对付他这件事情上,已经彻底地不打算留神马仁慈之心了。
正如俞良宴自己形容自己时说过的那样,当看到某个厌恶的人因为他的打击而痛不欲生甚至想要跳楼跳海跳天桥,那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儿啊。
这句话,足以证明他的暗黑程度。
俗话说的好,最强大的防御是进攻,要是一个人总喜欢玩防御,怎么能赢?
既然平墨有很大的可能性急赤白脸地上门找虐,俞良宴也乐于主动出击,给他一个核弹级别的打击。
在俞家所在的别墅区门口,平墨毫无悬念地被拦了下来。
废话,保安也不瞎,平墨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表情,十分让人怀疑他身上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攻击性武器,保不齐就是某种邪恶组织来玩儿自。焚专门给人家添堵来的。
保安叔叔都产生了这样不妙的联想了,再放平墨进去,那就是他们过得太舒服想找削来着。
他们一边组织人手,阻拦目的不详的平墨的闯入,一边着手给俞良宴挂了个电话,问他这货到底是谁,是不是他的仇家,需不需要召唤万能的警察叔叔,
在接到保安的电话通知后,俞良宴他为保安队长下了一套繁琐而奇怪的命令,便挂掉了电话,又整理了一下领带,就优哉游哉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自家的猫去医院看看。
昨天她肚子痛了那么久,又闹又滚的,凄惨得不行,俞良宴必须确认,猫的身体没有大碍。
俞知乐还不知道平墨已经千里奔袭冲自己而来,一听俞良宴要带自己去医院,小脸儿就耷拉下来了,蜷在沙发上默默地画圈圈,全身都散发着“讨厌医院哥哥欺负人”的怨念气息。
俞良宴早就习惯了,自家的猫一来生理期,就会自动进入傲娇易闹脾气的模式,惹得俞良宴总想捏捏她气得圆鼓鼓的脸蛋。
一遇到猫,俞良宴承认,自己以前学到的一切手段,都不顶用,直接就毫无原则地沦为二十四孝老哥兼妻奴。
今天也不例外,把猫半哄半骗地牵下沙发,制止她挠沙发的罪恶行为,并许下了中午请她吃好吃的承诺,俞知乐才怀着对跟在哥哥的后头,小尾巴一样被他带进了车里。
田叔准备上车的时候,俞良宴贴在他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
“一会儿到了门口,车速放慢,把车窗摇下来。”
田叔默默地瞥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少爷,腹诽道少爷您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其实,俞良宴对付平墨的战术很简单,没关系,你没法进来,我就出去。
他不让保安队长报警,要求是要他们把平墨安抚住,不要叫他发疯,告诉他等的人,很快就会出来。
到时候,他就让平墨看一场好戏。
如俞良宴指示,保安队长暂时稳住了平墨,让他站在大门口等等,自己则带着一票保安,如俞良宴指示的那样,在四周埋伏起来,观察着,随时预备着平墨发疯,他们就一拥而上用电棍戳晕这货。
保安队长还在郁闷着,这俞家少爷交代的任务实在是太鬼畜了,完全摸不透他想干嘛,就见俞家的车慢慢地开了出来。
平墨靠着门,软弱无力地站着,盯着地面,眼神暗淡,直到听到车声,他才抬起了头来。
那是俞家的车,平墨认识。
他刚想往前迈步,却被车里头的场景震骇住了。
自从上车后,俞良宴就把俞知乐抓到了自己的身上,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搂着她,即时是还在闹脾气的俞知乐,也别扭害羞了起来,小小声地抗议:
“哥哥,唔……不要乱动……”
俞良宴听到她的话,立刻变本加厉,用温柔的轻吻在这只猫敏感的耳朵上留下一个个印记。
俞知乐晕晕乎乎了一小会儿,就转过头去瞄了一眼田叔,发现他正在专心开车,索性张开胳膊勾住俞良宴的脖子,又咬了俞良宴一口。
俞良宴坏笑了一下,低声用气音对俞知乐说:
“说了多少次了,接吻不是这样,是……”
说着,一场实地教学就没羞没臊地开始了。
田叔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前方路况,心里却很悲戚:
少爷小姐,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儿?我昨天才从唐姐那里知道你们俩的事情,稍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喂!知不知道我装瞎装得很辛苦啊喂!
而平墨通过大开的车窗,看到的,就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愉快地交流亲吻经验的模样。
平墨完全傻住了。
怎么会?舒狂不是说,她和那个陈简……
可……为什么是俞良宴?
平墨的大脑由于承受不住这种高负荷的运转,也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反转,嗡地一下,中病毒了,强制关机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那年,自己在伤了俞知乐后,心里难受,只想赶快离开福利院,后来,现在的养父母收养了他,把他匆匆带离了这片让他痛苦与不安的地方。
但平墨记得,在父母正式带自己离开的那天,俞知乐也刚好出院。
他和她,在福利院的大门口擦肩而过。
同样是一辆车,同样是打开的车窗,同样是车外的人看着车内的人,只是车内车外的人,完全换了个位置。
小兔子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这是平墨在晕过去前,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
过了门口后,俞良宴就心满意足地松开了这猫温软的嘴唇,下达了让田叔加快车速去医院的命令。
俞知乐根本不知道刚才他们的吻已经被人围观了,甚至不知道刚才平墨也在,她咂了咂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甜蜜:
“……哥哥……”
俞良宴必须承认,小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无一例外地狠狠戳到了他的萌点。
把猫一通揉搓后,俞良宴的心气就更顺了。
没错,他就是要为猫出一口气。
他从猫的嘴里知道了平墨离她而去的全部真相后,就记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让平墨好好尝尝被人抛弃的痛苦。
平墨,被人抛弃,被人无视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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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第426章 “家人”?
为了更好地完成补刀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事业,俞良宴尽职尽责地拿出手机,嘴角含笑地打下了一条短信,按下了发送键。
猫当年的怨,他帮她报了,现在的俞良宴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求,只要看到这只猫活蹦乱跳的要吃的,他就很满足了。
刺激完平墨后,他带着俞知乐去了离这里相对来说比较近的一间私立医院,把小家伙带到妇科检查身体去了。
而平墨被刺激大发了,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晕过去后,保安也傻眼了。
这怎么搞?
联系俞先生吧?好像不大合适,毕竟他晕倒和俞先生又没有关系(其实并不是),巴巴儿地打电话给俞良宴算什么?而且也显得他们忒没有工作能力太废柴了。
联系警察把他拖走?好像也不合适,这小子虽然一看就是来闹事的,但毕竟没有酿成什么实际上的麻烦,一下子叫来警察把他扛走,太不厚道了。
带到保安室直到他醒?喂,他们又不是福利机构啊!
保安队长头痛了好一阵,还是下令让两个保安把平墨带到保安室里,先让他休息着,他则摸出了平墨的手机,准备联系一下他的亲人。
但他一打开平墨的手机,上头就显示着一条来自俞良宴的短信:
“见了一面,也够了吧?”
哎?俞先生?
保安队长拿着平墨的手机,硬是没回过神来。
话说俞先生和这个看上去相当阴柔相当漂亮的小伙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单把这句话拎出来,怎么有种相爱相杀的即视感?
保安队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敲走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拨打了他通讯录里的电话。
依旧是金子青接的电话,依旧是一通兵荒马乱。
金子青赶到的时候,平墨仍然昏睡不醒,保安队长正和一帮保安把他围在当中,怀疑他是不是中风了。
不像啊,没有鼻歪眼斜四肢抽搐大小便失禁,还人模人样地躺在那里呢。
可是,这掐人中也不醒,抹清凉油也不醒,是不是要联系医院要好一点?
但是联系医院谁又来给他出医药费呢?
保安队长和几个保安正凑在一起准备凑出个医药费来,恰好在附近办事、又接到通知的金子青,就飞车赶了过来。
看到总算有人来认领这个家伙了,保安队长大舒了一口气,连忙把这家伙的所有权转交给了金子青。
金子青接过手去,着急忙慌地把平墨拉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好死不死,他去的医院和俞知乐所在的医院是同一家。
当然,一个妇科,一个神经科,一个是门诊,一个是急诊,他们想遇到也困难。
经过医生诊断后,平墨这是受到了重大精神打击,导致迷走神经性昏厥,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