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和自己一样都喜欢吃辣,上厕所喜欢用哪种手纸,网球拍喜欢用哪种牌子的……
往往一想到和江同之相关的问题,无数的答案就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想笑,又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心踏实的感觉。
可俞知乐和俞良宴的事例,又鲜活生动而有力地证明,兄妹姐弟神马的也不靠谱。
舒狂这小子,这些年相处下来,虽然他把他各种不靠谱的毛病都展露无遗,但是,当他在景上华心中的印象坏到极致后,已经被扣到负值的分数,却又被他一点点加回来了。
为了她,不顾教练的劝阻和媒体的议论,跑到和他身份实力完全不符的比赛中,一打就是这么多年,而且还险些在这种比赛中受伤,废掉他宝贵的一条腿,而且,从他开始往她家跑的时候,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好,不是不让景上华感动的。
……所以,问题来了。
挖掘机学校哪家强?
没办法,景上华只能靠这样的想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还是网球比较亲切啊,现实生活里的感情生活简直太特么折磨人了!
景上华忧郁着的时候,被她调戏过后的那个人,同样也忧郁得不行。
那个人,就是悲催的俞良宴。
江同之算计到了俞良宴有可能去问的任何一个人,俞知乐,漆真,景上华,因此,他提前给他们仨统统打好了预防针,搞得俞良宴现在一点儿信息都得不到。
俞良宴现在纠结的问题是……要不要给猫的身上装个窃听器什么的?
这也不是他硬要窥视猫的生活,实在是……被逼到没办法了啊啊啊!
俞良宴认真地在筛选哪种窃听器比较不容易被发现的时候,俞知乐又一次放假回家了。
再过一周,就是市队的排位赛了,看着自家猫脱去了石膏,身轻如燕地在房间里蹦来蹦去,活力满满的样子,俞良宴放心了不少。
虽然那个池飒挂得挺冤枉,但坦白说,她一走,叫俞良宴放心了许多。
要是那个池飒真是进了省队的话,以后少不了要招惹这只猫,他不担心池飒有本事伤害到猫,就是怕恶心着她,害得她除了训练外,还得操心和这朵白莲花的相处问题。
氮素……
看到猫恢复活蹦乱跳的健康模样,以及池飒顺利滚粗的喜讯,俞良宴本来还挺高兴的。
然而,他喜悦的心情,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这猫红着小脸蛋,说出一句话的时候,就被全盘打消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俞知乐用筷子调戏着猫食碗里的食物,有些羞窘地表示:
“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俞良宴不虞有诈,还往她的碗里添了一点菜,笑着问:
“有什么话?说吧,跟哥哥还用这么客气么?”
俞知乐抿了抿小嘴唇,终于把酝酿了长达几个星期没有释放出来的坏水,给释放了出来:
“唔……我……我喜欢漆真哥哥……”
俞良宴的手一抖,汤勺啪地一声掉回到了汤里。
这个动作发生得很快,最多只有短短的一秒钟,然而,就在这一秒钟内,俞良宴历经了无数种情绪的变化:
惊愕,怀疑,郁闷,不爽,愤怒,想掀桌……
但是,最后,他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控制住了想要杀人的罪恶心情,对俞知乐说:
“喜欢?是哪种喜欢呢?”
俞知乐看俞良宴好像没有多大反应的样子,心中略微失望了一小下,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编着谎话:
“哥哥不是说了么,不能随便对什么人说喜欢……所以那个喜欢……就是,看到他就好高兴,觉得脸红心跳……哥哥,你说这个应该是叫喜欢吧?”
俞良宴望天,放在膝盖上的手攥起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一个月前,猫明明对自己也有脸红心跳的反应啊!
为什么只过了一个月,对象就变成了漆真啊掀桌!
俞良宴觉得自己后槽牙很痒,很想磨一磨,他的笑容也因此变得有了几分邪恶气息:
“哦?这样啊……那很好啊,猫想要哥哥给你做什么?准备嫁妆吗?”
听俞良宴强忍着说出这样的话,俞知乐总算觉得,哥哥不大对了。
她的确是被宠着长大的,在福利院里被平墨宠得不知世事,被俞良宴收养后,也被宠得如珠如宝,进了市队,在景上华和江同之的保驾护航下,她过得相当滋润,因而,她呆萌的本性被保持得相当完整,所以在景上华眼里,这小妮子每日不犯两回二,简直不正常。
但她有一点好处,就是特别了解自家宝贝哥哥。
她从小就坚信着一点,人家对自己好,自己也要对人家好才行。
因为这层原因,俞知乐知道俞良宴喜欢吃什么,知道他喜欢盖什么被子,知道他的衬衫和西服哪件需要干洗,都各自放在哪里,当然,也是能稍稍察觉到自家老哥的情绪变化滴。
以前,她老是被俞良宴温柔如春风一样的笑容哄得满眼小星星,但是,日子久了,俞知乐也知道,自家哥哥好像不能像自己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大部分时候都是笑着的,可笑的模样不大相同。
就比如说俞良宴现在的笑,俞知乐虽然解读不出来其具体的成分,但却可以察觉到,哥哥不高兴了。
她咬着筷子,沉吟了一下,想起了教练对自己的教导,就怀着一点点愧疚,以及一点点对哥哥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期待,说:
“……不用……漆真哥哥还不知道呢,我……我想让哥哥帮我问问,他会不会喜欢我呢?”
俞良宴:“……”
接下来整个晚上,俞良宴都心塞得要命。
看着自家的猫穿着毛茸茸的猫睡衣,顶着两只萌萌的猫耳,甩着一条小尾巴,一脸认真地一遍遍询问“会不会喜欢我呢”、“会不会喜欢我呢”,俞良宴表示,自己很想报复社会。
这才真是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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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某猫摊牌了,哥哥被虐了~
抱歉我真的很喜欢虐男主啊叉腰哈哈哈笑~
问我为神马要虐……虐虐更健康有木有~大家可以放心食用~影响感情的事儿我才不会做呢~
☆、337。第337章 子啊你带我走吧!
最悲伤的是!
他还得带着最亲和的笑容!对猫说!他不会不喜欢你的!猫这么好他不敢不喜欢你的!
俞良宴不知道的是,俞知乐问到最后,其实完全省略了主语,就是在问俞良宴“会不会喜欢我”,然而,心塞得快要心肌梗塞的俞良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被猫骚扰得满心郁闷,还得一遍遍安慰的俞良宴,到最后也快崩溃了,在猫又一次凑过来期待地问“会不会喜欢我”的时候,俞良宴终于磨着后槽牙,说了一句:
“猫,你放心,他要是不喜欢你,我就帮你给他收尸,可以么?”
没想到,俞知乐无比严肃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要,要是把漆真哥哥弄伤了,我要心疼的。”
……那你就不懂心疼一下你哥哥么!
不知道你哥哥我现在很心塞么!
本来他都在思考该如何把这只猫拆吃干净的问题了,没想到,猫居然颠颠地跑过来,愉悦地表示,她喜欢的是漆真那小子!
这猫真够狠的!前些日子跟自己那么好,天天要蹭蹭抱抱的,偶尔还要亲一下,可是这明摆着就是管杀不管埋,管点火不管灭火的啊!
俞良宴看着这猫拖着小尾巴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脑子里不止一次地闪过,要把这猫逮过来,直接扑倒来一个法式深吻,让她知道知道点火不灭的后果。
或者哪怕直接把这只没有眼色的猫抓过来,像小时候那样好好揍一顿屁股也好啊!
但是,前者,俞良宴怕把她给吓着。
后者……俞良宴还不想找架吵,再说了,猫的胳膊才刚好,马上又要比赛了,自己不多呵护着她一点儿,能行么?
结果,俞良宴就这样默默地纠结着,纠结着,活生生把自己给纠结失眠了。
第二天,看着俞良宴发黑的眼圈,俞知乐内疚了。
哥哥……好像真的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在吃早饭的时候,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兜出来,说是自己的主意,省得叫漆真哥哥和教练跟着自己一块儿倒霉。
在她考虑着,说出口的话,会不会惹得哥哥更生气的时候,俞良宴也注意到了这只猫投向自己的若有若无的担忧视线。
经过这一整个晚上的思考,俞良宴确信了,这猫八成就是喜欢上漆真那小子了。
从好几周前,她就吞吞吐吐地问和漆真有关的事情,后来这几周,俞良宴每次到队里看自家猫的时候,漆真的身影都在她直径3米内徘徊,再加上这俩人,加上景上华那心照不宣的架势……
想到这一层后,俞良宴真心很想把漆真揪过来,麻利地剥了他的皮得了。
他可是明明知道我喜欢猫!
满心都是怨念,俞良宴却堆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对俞知乐笑得相当灿烂:
“猫,干嘛这么看我?”
俞知乐脖子一缩,有点儿心虚地说:
“没有啊……那个……哥哥长得很好看,所以……”
嗯,理由虽然很假,但是这小嘴还是甜得要命。
只要别提漆真,猫还是很可爱的嘛。
俞良宴看向坐在对面,一边往嘴里扒食物,一边悄悄看自己的俞知乐,心中仍然有一抹怀疑:
这猫不是说,漆真还不知道她喜欢他的么?
但是……为毛漆真也什么都不对自己说?搞得就像是这两个人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难道是因为,漆真其实也早就喜欢上了猫?而他自己也看出来了猫喜欢他?
按照漆真的个性,也的确会郁闷纠结,抢了哥们儿喜欢的女孩子什么的……
一想到这点儿,俞良宴就后悔得抓心挠肝的,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个向漆真他们炫耀自己这个宝贝妹妹有多可爱多暖心的言辞全都收回来,然后就把猫藏在家里,碰都不叫他们碰一下。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强颜欢笑道:
“好啦,知道你嘴甜。想让我帮你问问你漆真哥哥的想法,问他是不是喜欢你,是么?”
俞知乐含着勺子,望着俞良宴,而俞良宴笑眯眯地回望着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把漆真用满清十大酷刑招呼一遍的准备。
而俞知乐似乎是把专克俞良宴的本领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在俞良宴通过脑补出气的时候,俞知乐干净利落地掐断了他这最后一丝泄愤的希望。
她往俞良宴的碗里放了一片蘸着满满的果酱的面包,面含希冀地说:
“那……哥哥,你可不要对漆真哥哥太凶……”
俞知乐说这句话,纯粹是她记起来,教练和漆真哥哥都反复提醒过自己,诓俞良宴可以,但是千万别把他玩儿急了,要不然的话,做炮灰的绝不会是俞知乐,而会是漆真。
所以,她要保护漆真哥哥起码的生命安全。
殊不知,她这话一出口,生生地把俞良宴最后一丝出气的渠道给堵了个死。
他……他忍!
谁让这是猫的要求呢!
俞良宴扶额,半晌后才缓过劲儿来,酝酿的一腔杀气也被俞知乐给泄了个干净。
不管怎样,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漆真,问问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跑来打猫的主意的!
……
现在,惆怅不已的,还有景上华。
她有点儿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联合着江同之一块儿坑俞良宴,结果败了人品,老天爷看不过眼了,果断也让自己尝了一把感情的苦果。
她不是绿茶妹啊!不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她就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成么!
现在,老天爷明确地告诉她,不成。
看着客厅里相对而坐的江同之和舒狂,景上华有种感觉,这俩人其实都不是人来着,其实是老天爷派来玩儿自己的一对恶魔。
舒狂在周六一大早就跑来了景上华的家里,买了不少菜,表示要做大餐。
景爷爷景奶奶自从知晓了舒狂、江同之和景上华这三个人的纯等边三角形恋爱关系后,一致认为和这群年轻人的代沟太大,决定不搀和了,两个人一块报了一个老年人活动社团,天天往外头跑。
所以,景上华就被迫再度和舒狂同处一室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在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景上华家的门铃再度被按响了。
当看到提着一堆食物的江同之笑吟吟地站在景家大门口的时候,景上华很想昏一下。
子啊,你还是带我走吧!
景上华恨不得跪地祈祷,而江同之却相当淡定地进了景家,看到舒狂后,也只是稍微那么愣了一下,就兴冲冲地表示“我也会做饭我们俩一起吧”,就和舒狂一块钻到了厨房,剩下景上华一个人呆在客厅,考虑一会儿该怎么跟这两个家伙谈人生,同时还提心吊胆着:
他们俩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厨房哎!那里可是刀具最多的地方!保不齐俩人一会儿打起来了,集体杯具了说不定啊喂!
在厨房里。
这里可没有景上华想象得那么硝烟四起,和当初平墨与俞良宴在市队门口碰撞时的火花四溅相比,这俩人倒真挺淡定,各人干各人的活,没有任何一个有拿刀干仗的意思。
江同之是因为背伤初愈,懒得从事这么高危的刺激举动,而舒狂心情好好,满心都认为景上华已经做出了选择,当然各种开心,哪里想得到要用菜刀去劈江同之?
两个人忙活了一会儿后,还是江同之先搭的话:
“我听她说,你经常来她家做饭?”
舒狂嘴角扬起了一点笑容,口气里虽然还是有脱不去的张狂,但怎么听都透着股温柔:
“是啊,这可是她的福气,是吧?我给她做的,可都是她喜欢吃的。”
江同之耸了耸肩,说:
“她喜欢吃的,可都是伤胃的辣食,还是稍微搭配一下清淡的菜,对她的身体好。”
舒狂却挺不在乎的,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