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景上华也没圣母玛利亚到差点儿害得自己脑袋开瓢的流氓团队求情,用铁管往耳洞男的身前敲了敲,他立马乖觉地起身走到了江同之面前,自觉主动地趴了下来。
为了防止他突袭伤员,景上华把自己丢下的包拿了过来,从里头拿出了一卷手胶带,把耳洞男的手和脚直接缠在了一起,把他绑成了一坨,就拎着铁管,虎视眈眈地往江同之身边一蹲,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耳洞男,随时准备他突然跳起来狗咬吕洞宾。
相对于景上华的满脸煞气,江同之就客气热络多了,他靠在墙上,满脸堆笑道:
“小兄弟啊,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有人雇你们打人?你知道是谁吗?”
殊不知,江同之笑吟吟的一句“我们不会害你的”,听起来就跟“我保证不打死你”一个腔调。
耳洞男一个哆嗦,撂得相当干脆利落:
“没……我们都没见过,就是老大要我们来蹲点儿揍人……具体信息都是那个雇人的人提供的,我们……我们就是来办事儿的……”
江同之和景上华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信。
于是,江同之抬起了手,捏住了耳洞男的耳朵。
耳洞男虎躯一震,差点儿脱口喊出来救命,要不是感到脖子后强行按上来的铁管的冰冷,他估计就要哭粗来了。
默契配合的抖s组,景上华和江同之,又一次交换了目光后,江同之就又笑容满面地开了口: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是不老实的话,叔叔可是会很不高兴的哦~”
听了这话,耳洞男还没来得及惊恐呢,景上华倒是恶寒了一阵:
这耳洞男看起来也就比你小一两岁,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能这么一脸放荡地称呼自己为叔叔啊?
然而,江同之的手下动作就没这么温和了,他轻轻地扭住了耳洞男耳朵上挂着的一枚耳钉,反倒开始跟景上华搭话:
“我觉得他这耳钉不错。上华啊,为师早就想说你了,你说你一个青春年少一枝花的小姑娘,连个耳洞都没有,为师虽然很喜欢你,也希望你好歹有点儿女人味儿啊。这样吧,我把这个耳钉揪下来给你,你先戴着,怎么样?”
江同之这个动词“揪”用得好,一说出来,耳洞男立马屁滚尿流。
揪……怎么听都不像是用正常渠道取下来吧?
一想到自己血淋淋的耳朵,耳洞男怂得都快把持不住自己的前。列腺了:
“别……别!”
江同之立刻露出了一脸“我要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的表情,苦恼道:
“其实这么血腥,我知道也不好,但是你既然没什么用,我就只能从你身上抠点儿更有用的东西下来用了~放心,你的眼珠子什么的我们不需要,也不会把你拖到什么地方卖个肾,就是想要你个耳钉,你没意见吧?”
他有意见!
他大大的有意见!!
可是他被捆着!!动不了!!
耳洞男欲哭无泪,但脑筋还是飞速运转了起来,语无伦次地招供道:
“别!我还知道别的事儿!!昨天……也有个女的,被我们给打了……”
江同之眉头一挑,看向了景上华。而景上华却早有了一点预感。
昨天晚上苏绣被人敲了闷棍抢了钱,今天就轮到了自己,景上华除非脑抽,否则才不会相信这会是个美丽的巧合。
这显然是有预谋的作案啊喂!针对市队的恐怖袭击啊喂!
景上华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想,但还是用手中的铁管压了压耳洞男的脖子,阴森道:
“你知道昨天你打的是谁吗?”
没想到,耳洞男哆嗦着答道:
“我……不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看他激动得都咬了舌头,景上华有点儿怀疑:
难不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下手的对象是谁?
听到这样含糊的回答,江同之的神色也严峻了起来:
“那你知道是谁雇的你们吗?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知道。要是你真的这么没用的话,我只能趁着警察还没来,从你身上卸点儿有用的零件下来了。”
耳洞男的小心肝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和恐吓了,他虚弱地抽抽了两下,委屈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老大讲过,揍倒一个人,分别给动手的兄弟们五百块钱……揍倒了之后,要把钱包拿走,别的就不用拿了,还有……呃……”
眼见着这货也兜不出什么新鲜的内容来,江同之就捏紧了他的耳钉,似乎真的打算把它给生生拔出来。
耳朵的疼痛,似乎打开了耳洞男的记忆之门,他叫嚷了起来:
“等等!等等……还有,我知道,雇我们的,是个女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的!我没看清她的脸,她戴了个老大老大的墨镜,还戴了个丝巾,但我看到她的手了,特别年轻……”
女的?
二十岁左右?
江同之和景上华再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松开了捏着耳洞男耳钉的手,而景上华把已然浑身瘫软的耳洞男往一边拖去,把他和他的其他两位昏迷中的好兄弟排成一溜,等待着警察蜀黍对他们的临幸。
把他们摆好后,景上华折返回了江同之的身边,问:
“你怎么看?”
江同之咂咂嘴:
“昨天晚上是苏绣,今天晚上是你,挺心急啊,这女的。”
景上华尽管不大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然而,她必须承认,自己的思路此时和江同之肯定是合到了一处。
雇他们的人这样心急,大概……是因为省队选拔赛快要开始了的缘故吧?
苏绣脑震荡了,就算选拔赛开始的时候,她能恢复过来,也没法造成太大的威胁了。
至于自己,被揍倒了之后,应该和苏绣的情况差不多。
而俞知乐那个小妮子,她的胳膊……
除此之外,市队剩下的人……
也只有那谁了吧?
想到这儿,景上华有点儿不敢置信地问:
“她……不至于吧?”
江同之却冷笑了一声:
“不至于?她明明有实力,可以按实力排名进入省队,可她偏偏就是要申请打排位赛,她什么心思什么目的,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他一激动起来,又扯到了背上的伤,倒吸了一口凉气。
景上华也看得心上一颤,问:
“痛不痛?”
江同之眯着眼睛,打量着景上华:
“让我亲一口,就不痛了。”
……滚!
☆、305。第305章 男人真麻烦
无情地把试图再占便宜的江同之踹开后,景上华总算等来了可爱的警察蜀黍们。
刚开始,赶来的警察蜀黍还以为,景上华是路遇三名凶恶歹徒,与她同行的江同之奋勇出手,把这三个人给搞定,并且光荣负伤的。
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还蹲在江同之身边,一边为他检查伤势,一边小小声地佩服道:
“大哥,是条汉子啊。”
江同之还没来得及表示,这些人被撂倒其实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真正的汉子是貌似弱柳扶风地站在那里的那位姑娘,就听那边,景上华肯定地对其他两个办案警察道:
“嗯,没错,都是我撂翻的。等他们醒了,你们可以问他们。”
那个小警察华丽丽地跪地了。
但他看着江同之的眼神反而更崇拜了,像是在看着一个勇士一样,悄声对江同之说:
“大哥,这么一个姑娘,你能拿下,真汉子啊。”
江同之恬不知耻地笑着摆手:
“哪里哪里,小case。”
景上华现在是没空搭理他,要是让她听到这货已经以自己的正牌男友自居,不把他pai飞,卡死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就算是客气了。
把江同之送上了随之而来的救护车后,景上华就跟着一帮警察蜀黍回去做笔录了。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半夜十一二点,当她从派出所里出来,有空拿出手机来,准备给爷爷奶奶挂个电话报个平安,才发现,手机上有十来个未接来电,来电人都是“舒狂”。
现在一看到这家伙的名字,景上华就是条件反射地腿肚子转筋。
最近她什么比赛都不敢参加了,生怕遇上舒狂,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对他打招呼?
嗨,听说你想追我?——太那啥了吧?
嗨,好久不见了,咱们好好聊聊别的,别提谈恋爱,多伤感情啊是吧?——等等,听着怎么有点儿绿茶的节奏?
嗨,我们俩是不可能的。——这也太伤人了……
嗨,我知道那个孙皎皎姑娘是不存在的,我们俩好好谈谈,还是做朋友吧。——开玩笑这世界上有单纯的男女关系咩?
看着这十个未接来电,一直被她压抑着的烦恼又在一刹那间喷薄而出,堵都堵不住。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要不要给舒狂回电话?
在景上华正思考着这个历史性的难题时——
得,不用考虑了,他的第十一个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她长叹一声,带着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接起了电话:
“喂?”
“喂”的尾音还没有消失,她就听舒狂焦急地在电话那边嚷嚷了起来:
“喂喂?景上华?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家?”
景上华望天沉思了一会儿……
他怎么知道自己没回家?
难道这货也学着俞良宴,在自己身上装了个GPS神马的?
她还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舒狂就放下了电话,在电话那边开口道:
“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联系到她了。”
……所以,你是在我家是吗?
舒狂还真的是在景上华家里头,他今天又一次来景家充当免费帮厨了,但是,做好了一桌子菜,他还特意给景上华加了个辣炒牡蛎,但是左等右等,景上华就是不回来。
景爷爷和景奶奶也安慰了舒狂,说景上华有的时候训练晚了,十二点左右才回家,但是,早就在省队里听说了苏绣路遇歹徒被敲闷棍的事儿的舒狂,森森地焦虑了。
打一个电话,不接,两个,也不接。
渐渐地,舒狂拨打电话的手就根本停不下来了。
难不成她也是被人打了?
想想景上华平日里的暴脾气,要是她被人抢劫了,肯定会反抗,这样一来,对方下手,保不齐会更狠。
已经脑补出景上华插着呼吸管在ICU病房里挺尸的模样的舒狂,愈加着急了,在景家里坐立不安,一直留到现在,才总算打通了景上华的电话。
可想而知,这货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
听到景上华生龙活虎的声音,舒狂总算是松了口气,替她向景爷爷景奶奶报过平安后,才来得及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景上华伸手拦了一辆深夜的出租车,说了声“去中央医院”后,才对舒狂说:
“我被抢了。”
在景上华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以及自己要去中央医院看江同之有木有残废后,舒狂,沉默了。
景上华还以为是自己没讲清楚,可身心俱疲的她也再讲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只好懒懒道:
“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我没什么事儿,但他伤得挺重的。我要去看看他,你也别担心了,赶快回家去,要是晚了的话,你奶奶也要担心的。”
这句话说过后,舒狂总算是开口了,但他的声调,听起来却感觉怪怪的:
“江同之?他和你一起回家?”
……喂,这种抓奸的口吻是搞咩啊?
景上华呼了口气,说:
“是啊,他跟我一起去看苏绣,我们又一起吃了饭……”
景上华还没交代清楚,说这全都是江同之自己倒贴来的,舒狂就猛然打断了她,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
“可是我给你做了饭了!就在家里头!”
说完,他啪地一下挂上了电话,只剩下景上华一个人拎着忙音阵阵的电话发愣。
舒狂捏着手机,脸色发暗。
他等了大半夜,担惊受怕的,好不容易打通了她的电话,她却说,自己已经跟别人吃过饭了,还要去看别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
自己要是在她身边的话,也会保护她的!也不会叫自己受伤,还得让她担心!
想到这儿,一股浓浓的醋味从舒狂的心底翻涌了上来。
上次,江同之莫名其妙地问了他“如果我也想追景上华”的问题,当时,舒狂并没有怎么在意,可是,在离开餐厅后,他越想越觉得古怪,越想越觉得,江教练有可能是在说真的。
不过,舒狂一向是个有自信的人。
在他看来,果然是自己的眼光好,所以江同之才会和自己一样,喜欢上同一个人!
不管怎么样,景上华肯定会选择自己的!
可是,他还是很不放心。
当然,在舒狂自己看来,他也只是有一点不放心而已。
然而,今天,他在家里等了这么久,景上华却不接他的电话,一接了电话,还一口一个江同之……
总而言之,舒狂吃醋了。
而景上华这种对恋爱毫无经验的人,拿着电话,哀叹了一句:
男人真麻烦啊。
☆、306。第306章 我要生气了知不知道?
但是,挂掉景上华的电话不到一分钟,某人就后悔了。
景爷爷和景奶奶看着舒狂咬牙切齿地抓着电话,一脸纠结又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又交换了个眼神:
景奶奶:小舒这是怎么了?
景爷爷:哎,年轻人的世界啊,你个老太太知道啥,别搀和。
景奶奶:你说,咱们跟不跟小舒说那个江教练的事儿啊?
景爷爷:你呀你!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咱们插进去干涉什么?去去去,休息去,让小舒也回家休息吧,不用等小华了,小华那孩子虎得很,我还真怕她把人家揍出个好歹来,还得赔医药费。
在爷爷奶奶眉来眼去的时候,舒狂快要把手机给看烂了。
他的举动,学名叫做傲娇,俗称则是矫情。
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在生气知不知道!
这种小男孩的心态,让他又焦急地盼望着景上华的电话,又恼怒她和江同之呆在一起,这两种情绪搅和在一起,搞得舒狂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景上华可没有想那么多,舒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