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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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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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见没有耳上纹黑线的人在场,便将面纱轻轻摘掉。

候子中高声道:“哎呀,原来洪兄相貌如此英俊,果然是人中龙凤。”

何陆远也附和了几句。

关内三雄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徐原龙道:“长得小白脸有什么用,只会招惹小娘们,只会到妓院嫖婊子,不一定有真功夫。哼哼,好笑啊好笑。”

候子贤哈哈大笑起来,道:“徐大哥真会讲笑话,这个笑话好听。”

候子中心中不快,暗道:“这徐原龙怎么如此不识大体,这是我候家,请你们来是当你们朋友。我阿兄也是的,我一个劲的结纳,你却来拆台。”

田子瞻道:“依这位徐大哥的意思,怎么才算是有真功夫呢?”

徐原龙正要说话,徐原宪抢道:“咱们都是粗人,不会拐弯,候二郎当你是朋友,我们是候家的客人,自然也当你是朋友。

但你却不够朋友,打伤候家这么多人,这笔帐怎么算?你大言炎炎,将我们都不放在眼里吗?

想来这位洪朋友有些手段,否则也不能这么张狂,不过天下尽有高人在,你一个人难道还能顶到了天上去。

看你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能有什么真功夫,候二郎是识大体的人,不与你一般见识。

我们兄弟却不管这个,这里是候家,我们不与你口舌,等出了平香镇,倒要请救一二。”

田子瞻道:“是你们三个齐上呢,还是一个个的上?”

徐原真站起身来,怒道:“对付你还用得着一齐上,我一把就能捏碎你的脑袋。”

田子瞻正要答话,候子中沉声道:“徐二哥先别动怒,洪兄毕竟是我请来的。”

候子贤道:“徐兄弟先别说话,且听我二弟的。”

徐原真只得慢慢坐下来,不住的向田子瞻怒视。

忽然一旁的马向东指着田子瞻道:“我想起来了,是你,你是洪泽,你是朝廷的人。”

众人不知洪泽是谁,但一听是朝廷的人,都不免有些紧张。

江湖上黑白两道原不截然分,这里的众人又有哪个没做过违法乱纪的勾当。均以为田子瞻是来替朝廷探路的,大兵就在不远。

众人紧张一阵,见田子瞻不动声色,也即慢慢放松下来。

候子中道:“洪兄,你果真是朝廷的人。”

田子瞻点点头。

马向东道:“他是兵部的人,上次带兵围剿我的山寨,就有他在内。”

田子瞻道:“马老兄,多年不见,你可好啊?”

马向东本来不想与朝廷作对,上次元气大伤,虽说在江湖上摸爬上滚打惯了,但总是心存惧意。

今天情景不同往日,有众多自己人在场,胆气上便比先前硬了一些。

马向东道:“洪泽,想来今天你是拿我来的,不知宇空,宙远他们在哪里埋伏着,都一起叫出来吧。”

田子瞻道:“马老兄说哪里话来,你的案子已经结了,我今天到这里纯属意外,与马老兄无关。宇空和宙远都各自有事,你今天怕是见不到了。”

马向东听田子瞻这么说,虽不太相信,但也稍稍放心,心道:“要只是他一个人前来,我便不用怕他。

我这次带着几十名山上的弟兄,身手都还不赖。实在不行,便动手做了他,也省得以后麻烦。

嘿嘿,他只要是朝廷大军不到,我又怕他何来呀。这平香镇不过弹丸之地,要是有伏兵,早就察觉了。

洪泽呀洪泽,今天你既然来了,撞到了我的刀下,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了。

我只需查看情形势,这候家二少主也不是真心与他结交,只要他不反对,待会便寻机对付洪泽。”

心念及此,便坐的稳了,眼望田子瞻,不再避讳。

候子中干咳两声道:“这也不碍事的,朝廷中的高手也都来自江湖,算起来也是同道。

我候家先前在关内做生意,与官府中诸位大人也多有联系,像我们清水县的县令李明公,县丞肖明公。和京兆府周府尹也相熟多年。”

第十七章 较量1

田子瞻听他如此说,显是知道自己身份后,有些底气不足。他家先前所做的生意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与这些朝廷中人结交,所花的银钱还少得了吗。

看来这候家黑白两道都熟络,这家人就在京兆府辖下,洞远司怎么没听说过。

也难怪,候家人行为如此低调,手段稳狠,上下内外都打通了关系,他们在这小小的平香镇一呆,称王称霸,外界又哪里能知道。

田子瞻道:“候二郎,咱们也不用闹虚的了,小娘子的事情我既然遇上了,说不得,必得管一管。

这事你看怎么个说法吧,反正我现在是只有一个人,如果要动手,我便奉陪。”

候子中先前以为田子瞻是新出道的年轻高手,确有结纳之意,实不必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这么个厉害角色。

他候家处事虽张横跋扈,但却不是一味的用狠,在关系上处理的极为妥当,尤其这候家二少主,更擅此道。也正为此,候家才在平香镇站稳了脚跟,俨然当地的土皇帝。

候家虽身处平香镇这个小地方,但在京兆府各县都有生意,赌场、钱庄、酒店,不一而足,每年上下打点和联络江湖人所花的银子极多,但所赚的银子更是惊人。

近年来,候家又将触角伸到了华州、同州和凤翔府。候子中武艺平平,但却深通经商之道,于那些好勇斗狠的江湖习气并不如何看重。只觉得能赚来大把的银两才是首要的。

候家的生意一直是候子中打理,其父候照远的立世之道与候子中甚合,平日极为看重候子中,因此,候家二少主反而超过了其兄,在家中地位甚高。

适才知道了田子瞻的身份,他是朝廷中人,这倒也没什么,反而可以结交,以利日后办事方便。只是不知他这次是否真的只是为了小娘子。

候子中道:“洪兄过虑了,我早已说过,这小娘子你要是相中,便即带走,我从现在开始,提都不提。”

田子瞻道:“这便好,如此说来,咱们便吃酒。”

众人说话间,酒菜早已端了上来,只是主人未动筷,众人又和田子瞻对话,便未食用。

候子中道:“各位,天已至午时,咱们便吃起酒来,不醉不归。洪兄,今天我给洪兄准备了二十年的老窖,咱们便斗斗酒如何?”

田子瞻道:“我只喝汾酒,加桂花,要隔水温过。”

候子中当即命人去准备。

酒席上田子瞻谁也不理,只顾自己吃喝。

桌上和田子瞻吃相相同的,便只是那马道长了。

这马真人也不知俗家名字叫什么,从一上桌便不说话,只是低头,待上了菜,候子中夹了第一筷,他便闷头吃喝,够不着的地方便站起来夹。

马道长身上本来脏的可以,这一来,袖子、大襟、衣摆全染了菜汤酒汁。

旁边坐着何陆远,这人不擅言谈,和众人客气了几句,便只吃自己的。见马道长吃相难看,只好向旁躲了躲,不住摇头。

徐原真边吃边哼,斜眼看着田子瞻,嘀咕道:“打了便来,来了便吃,也真是好意思的紧。”

徐原真道:“二郎,现在既已是朋友了,也不用如此说。洪兄,我便代我家三兄弟敬你一杯。”

他正坐在田子瞻右侧,说罢举了一杯酒递到田子瞻眼前。

田子瞻见他杯中酒店不住的冒着气泡,知道这是用红砂掌的功夫将酒加热,显是向自己示威之意。

田子瞻将汾酒举起,道:“众位朋友都这么客气,我哪里还好意思不识抬举,我这便干了。”

徐原真道:“洪朋友,你这杯汾酒好是好,就是隔水温过没有酒的烈性,我们北方大好男儿,喝酒也喝些烈性的。我这个杯子还没沾过唇,杯中是烈酒,你便喝了如何?”

说罢将手中酒杯又递近了半尺,这酒杯一过来,田子瞻便觉得面前烘热,他也不示弱,伸手将徐原真的手抓住了。

徐原真不撒手,运了红砂掌的功夫,全注于手掌之上,只待田子瞻难耐,呼出痛来,便即撒手,好叫他难看。

除了候子中在场众人都是行家,知道徐原真在抻量这个洪泽。候子贤斜腿大叉的靠在椅背上,口中嚼着菜肴,脸上大是讥讽之色,也不叫破,但看两人暗中较量。

候子中看在眼里,虽不太懂武功,但也知是两人较量,心里也想看看这洪泽功力倒底如何,再作打算,也就低头装没看见。

徐家二兄弟自然是更关注,四只眼睛不错神的盯着两人的手。

何陆远虽低头吃饭,但也不时的侧头观看。

马向东以刀法见长,对内力掌法并不如何懂,但也盼徐原真能将这洪泽打伤,便不用自己出手了。等今天一过,回到了清水寨,还怕他洪泽作甚。

整个席上只有那马道长还在吃喝,口中吸吸有声,只怕是错过了酒菜,下辈子就吃不到了。

徐原真叫足了十成十的内力,哪知连运了几次劲力,不但没叫田子瞻呼痛,反到自己手掌觉得炙热难忍。

平时这热力向外散发,今天却不同,被田子瞻按住了手,热力便似遇到墙围,只向里聚。

不大一会儿,杯中酒已然蒸开,阵阵热气从杯上升起,气泡越来越多,偶尔的还发出吱的一声,便有小碎酒珠从杯中弹跳出来,溅到桌上。

马向东和徐家二兄弟先是得意,以为凭徐原真的红砂掌力,这洪泽长的一副小白脸样貌,哪有什么高深的内力,非要逞强接杯,必定震断他指骨,哪知事情反了过来,徐原真反被困住。

何陆远虽受田子瞻恭敬有加,心中舒坦,但毕竟是候家的交情在先,此时心中也不自觉的希望徐原真能胜。

但候子贤和何陆远两人的功夫和眼光显是这些人里最高的,一见这两人一搭上手,便知道徐原真远不是对手。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这田子瞻又多了几分看重。估量着一会如要动手,自己必得多使几分力气,否则倒是不易取胜。

徐原真此时最想的就是扔掉手中酒杯,但被田子瞻扣住了手,另一只手又不便上来相助,只得咬牙硬撑。

又撑了片刻,徐原真再也忍受不住,左手上来格田子瞻手腕。田子瞻将手臂一拉,徐原真这一掌正格在自己右手上。

徐原真当下便手腕无力,但杯中酒却半滴也未洒出,显是被两人内力罩住了。

徐原宪心疼兄弟,他坐在田子瞻另一侧,眼见二弟无法取胜,便举筷道:“洪朋友,光喝酒哪里能行,这菜做的可口,便吃些吧。”

说着夹了一条牛肉伸到田子瞻碗,似乎不经意的掉了,口中道:“哎哟,小心。”

徐原宪手腕一抖,筷子直奔田子瞻手肘便去,这一下正点向田子瞻小海穴,认穴奇准。

田子瞻忽的放手,手肘向下一沉,便将筷躲过,田子瞻手肘不停,抄起自己的筷子在半空中将徐原宪掉下的牛肉轻轻挟住。

另一边徐原真赶忙扔下酒杯,酒杯落在桌上,里面的酒忽的没了内力罩笼,酒水四下崩散,溅了一个小圈。

徐原真再看手掌时,掌心和五指已然变的红肿非常,再也握不住了。

田子瞻这手功夫顿时让席上众人暗道一声好。

这牛肉离田子瞻的碗不过数寸,田子瞻躲过徐原宪一筷后,动作不停,还能临时拿起筷子,将这牛肉挟住,这份手劲、眼光、分寸都是上乘之技。

候子贤和何陆远的手心不由得见了汗,马向东的头上却满是汗水,知道今天这场面不易应付了。

徐原宪知道自己输了一筹,徐原龙的功夫更不及两位兄长,便不再出手,三兄弟只顾低头闷吃闷喝,不再说话。

候子中这才道:“洪兄,我候家大宅的汾酒如何,这桂花香气浓而不妖,聚而不沉,飘而不薄,确是好酒啊。”

田子瞻将酒在鼻子下一闻,一饮而尽,道:“比我在长安城里喝的好酒倒还差些。”

田子瞻提到长安汾酒,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李汝香。李汝香性格坚强生硬,少了些女子应有的温柔内和之气,但不知怎地,田子瞻总是对她不能忘记。

候子中心下已决心结纳,便道:“那是自然,洪兄生长在帝王这都,气象万千,酒必然也是好的。有机会,洪兄要请我也喝上一杯上等的汾酒,品一品桂花香。”

田子瞻不理他,自顾自喝酒吃菜。

那马道长忽然道:“南煎丸子怎么没了?”

候子中一愣,随口道:“哦,想来是做的可口,大家吃的多了些。我这便叫人去做,道长多多食用。”

第十七章 较量2

马道长道:“不必了,我吃这个即可。”

马道长起身去够一盘清蒸鸭,那菜离的远了些,马道长衣襟将徐原真的酒杯碰的倒了。

杯中虽无酒,徐原真却憋了一肚子火,不由得发作,道:“马老道,你将酒杯碰倒做什么?”

马道长不理,将一大盘清蒸鸭拿来,撕掉一只鸭腿便吃。

徐原真更是生气,伸手来抓马道长手腕。

候子中正要劝阻,哪知这一抓竟没抓住,马道长正巧又去够另一盘香煎豆腐,便将这一抓躲过。

徐原真又是一抓,抓马道长手肘。这马道长又正巧去拿后盘水磨鱼,这一抓便又没抓住。

徐原真连抓了三次,均被马道长有意无意的躲过。

众人大都看出来马道长并非巧合躲过,这人看似不修边幅,实则深藏不露。

徐原真了,站起来一拉马道长胳膊,喝道:“坐下。”

这一下用了真力,哪知连半寸也没拉动,马道长手里的酒杯仍然平稳如常,一滴酒也没洒出来。

那衣袖经这巨力一拉,却仍旧没断裂。众人再仔细看时,只见这衣袖凭空鼓荡了起来,显是注入了内力。

马道长故作惊讶的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吃我的,你吃你的,我还抢了你的不成,我偏要吃,看你能耐我何。”

徐原真愣在当地,心中虽有些明白,但正在气头上,一把将酒杯捏碎,摔在地上,坐下来呼呼喘气。

候子中叫人换了一只新杯,也不提刚才的事,只是招呼大家吃饭喝酒。

候子中与这马道长关系并不十分密切,说是家里的常客倒是真事,只不过大都和候家主人,即自己父亲候照远来往,说是家里一门远房亲戚。

候子中是场面人,对马道长不失了礼数,但心里看不起他。偏这马道长总是凑趣,只要是有吃喝的场合,总有他在。

其他人都算是候家的门客,或是朋友,平时也总见到这马道长,只是很少说话,都打心里看不起他,以为只是个混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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