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拍卖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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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拍卖贝勒-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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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她早有私心……”

    “周小姐说的没错,她的确和他有暧昧……”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众买家咕哝着,小声埋怨,在陶乐梅出声赶人前,识相地走人,顺便带走本欲拿来巴结她的干货、礼品。一室嘈杂一下子净空,表情跟着一空的陶乐梅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懊恼把银子往外推,事实上,她自己也被这番话震呆了。

    天哪!他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把四村的有钱人全给得罪了,往后她的药草卖给谁呀!

    可是,她毫无一丝悔意,还觉得早该这么做了。元真是她的美错,她救了他。“占为己有”也是理所当然,卖了他,她上哪再找个愿意真心关心她的好男人?

    思及此,陶乐梅清研的脸庞上浮一抹近乎痴迷的傻笑,眼神柔和的想到将来筷子成双,人也成双,她不会再一人落单。

    她太专注于脑子里美好的憧憬,没发现有道人影从内室走出,不意一回眸,对上一双幽然深邃的黑瞳。

    “我是你的,而且是非卖品?”

    “我……呃,你……”硬着头皮,陶乐梅面容尴尬,双颊顿时染上两朵红霞。

    “你听见了?”

    “一清二楚,一句不漏。”他是她的。她终于有勇气说出口了,不枉他一片深情,

    “那个……我……我想……你……你认为我们……”她局促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慌,我不会走,会等你把话说完。”他面露微笑的看着她,表情是无限的宠溺。

    谁知她二话不说就跑进内室,元真一愣,正要追进去,就见她羞答答的又走出来,拳头握着像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陶乐梅羞涩得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二话不说地拉起她的手,把爹娘留给她的一枚银戒指放在他手心中。“比赛前你曾说过,若能获胜,你要我当你的奖赏,这句话还当真么?”

    他反握住她莹白小手,轻拥入怀。“替我带上。”

    象征两人感情的信物,让手微微发颤的陶乐梅轻轻套入元真指间。

    “我不温柔,又很凶悍,我会指使你做很多杂务,你会累得像条牛。”她说这些话,连嘴唇都是颤抖的。

    “我知道。”甘之如饴。她笑了,眼眶湿润。

    “我不是很富有,可能没办法让你吃好、穿好,你会不会怨我?”

    “养家糊口是男人的责任,你不必为此烦心,我养得起你,何况我们可以先用竞赛优胜的奖金做点小买卖……”咦,他说错什么,为何他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谁告诉你优胜者有奖金可拿的?”难道他不晓得奖品是……

    元真眉头一皱,“不是吗?”他只是依常理判断。

    “你这些天吃的是什么?”陶乐梅不直接言明,忍笑暗示。

    “烤乳猪呀!天天一样的菜色,我快吃腻了——”灵光乍现,他眯起了黑眸。

    “等等,那不是村民送来的贺礼吗?”

    “呃,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她笑眸眯成一条缝。

    脸微黑的他一瞪眼,“我的奖励是一头猪?!”

    “起码能让我们吃上好几天。”她忍俊不已,丝绸般柔软的笑声由唇畔流泄。

    “乐乐,你这算是幸灾乐祸吗?”她居然笑得出来,早知如此他也犯不着负伤比赛,怎么拼命。

    陶乐梅赶紧收敛笑意。“大家都晓得嘛!我哪知道你毫不知情,”

    “你忘了我不是村子里的人。”欺负外地人。

    “呃,这个……”她吐了吐粉舌,表情娇俏地泄露了她确实忘了此事,

    眼神一黯,元真嘴角邪佞的一扬,“不打紧,我还能吃你。”

    “吃我?”她不甚明了,满脸困惑。

    “该换换胃口了,你比乳猪更可口。他黑眸转深,凝视着眼前”美食“。

    “什么嘛!拿我跟乳猪比……啊!元真,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他干什么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吓她一跳。

    “提前过洞房花烛夜。”他幽幽说道。

    嘎……陶乐梅脸一红,顿时明白他话中之意。“可是你的伤……”

    “好的差不多了,不会妨碍我要你。”他等地够久了,这道佳肴。

    在陶乐梅衣不解带的细心照料下,他的伤势复原的很快,除了尚不能提担重物外,大致来说,好得差不多了,伤口开始结痂。

    其实,受这个伤还是值得的,得到比乳猪号上千倍万倍的奖赏,他奋不顾身地救了她,大受感动的她终于愿意打开心门,两人感情大有进展,化在浓情蜜意里。

    “元……元真,你要温柔点,不要弄痛我……”

    赫语未歇,迫不及待的元真已吻住她樱桃小口,抱着她走进内室,房门上闩。

    幽情正浓,羞人春色盈满室,月儿也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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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什么叫行踪不明?你好生的给本格格解释一番,要是没个好理由,我赏你十大板!”

    “十……十大板?”

    泪眼汪汪的小安子缩着身,以求助的眼神望向正慢悠悠饮着茶的福晋,有苦难言的含着泪水,小心翼翼地想着该怎么开口。

    眼前这位可是京城里最难缠的金枝玉叶呼兰格格,连王爷一见到她就佯称头疾,赶紧进宫找老太傅下棋,可况是他这个死不足惜的小厮。

    偏偏有能力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程晋却装聋作哑,视若无睹,刻意置身事外地推个奴才送死,先挡上一时片刻,省得她烦心。

    “还不给本格格说清楚,元真贝勒究竟在哪里?你是他的贴身小厮,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去处。”若欺瞒她,定不轻饶。

    苦着脸的小安子跪地求饶,“哥哥饶命呀!奴才真的不知贝勒爷的下落,小安子范了错,爷罚小安子,他这回出门没带上小的。”

    爷呀!小安子知错了,下回不敢再多事,让你心烦了,小的原肝脑涂地,陪你行走三山五岳,出生入死瘴沼荒野,别再留下不知好歹的奴才面对有理说不清的呼兰格格呀!

    唉!他这条小命快留不住了,身首分家。

    “你少唬弄本格格,替你家贝勒隐瞒,你们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每回出京肯定带上你,绝无例外,你还不老实说!”性子蛮横的呼兰格格反手一抽,端亲王府的紫檀椅顿时多了一条马鞭抽痕。

    小安子都快泪流满襟了。“真的,真的,奴才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格格您也呀,他这次真的单骑上路,格格明察呀!”

    “哼!看来你不打不吐实,本格格看你皮有多厚,能禁得起几鞭。”她不信他不招!

    呼兰格格向来不把下人当人看,非八旗满人在她眼里全是畜生,她挥鞭直落,毫不留情,鞭鞭见血,皮开肉绽。

    “饶了我吧,格格!小的真是不知……啊!痛……格格,奴才命贱,别脏了您的手,打死小安子,贝勒爷也不会出现……”呜……奴才也是人,别往狠里打。

    一提到元真贝勒,她鞭势稍停。“说,贝勒呢?再有敷衍,我活活打死你!

    “格格……”他也不过做错一点点小事,真要他如今命丧黄泉吗?

    “不说,看我不……”死了个奴才就像死条狗,拖去埋了便是。

    小安子吓得面无血色,浑身伤痕累累,他满布鞭痕的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肉球,畏畏缩缩的闭上眼,等着阎王索魂。

    “够了吧!丫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里好歹是我端亲王府,真把人打死,你拿什么向元真交道?”她不开口,这刁蛮格格真把她这未来婆婆当死人不成?

    咦,得救了?暗吁一口气的小安子偷偷掀开一眼,觎向雍容华贵的福晋,他悄悄地移动磨破皮的膝盖以跪姿当步,矮了一截的身子爬向石柱后一躲,暗自祈祷能逃过一劫。

    “不过是个奴才,交代什么?今儿个我不先立威教教他们规矩,日后入了门岂不是爬到我头上撒野了?”要是在礼亲王府,哪由得奴才造次。不看僧面看佛面,呼兰格格的性子虽娇纵,任性无礼,可到了人家地盘上,多少还是会稍加收敛,表现出尊长敬上的一面。只是他表面的顺从维持不了多久,一有不顺心,管他是皇上还是太后,火爆脾气铺天盖地的袭来,打死仆婢,也不是少见的事。

    此时她手上的鞭子是收起来了,但心里是有着抱怨的,不满她一个堂堂格格,皇上最疼爱的外甥女,居然还有人敢给她气受,简直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我还没死,轮不到你做主。”佟佳氏轻哼一声,轻扬戴着象牙指套的小指,娇气不减的呼兰格格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我和元真贝勒是皇上赐的婚,早晚会嫁进端亲王府,附近你护着这些奴才,以后我怎么管他们?”

    “那等你进了门再说。”她语气冷淡的回道。

    就是这个性,谁敢让她入门,还没八人大轿抬进府就端起少福晋架子,一副她说了算的蛮横样,目中无人地以为所有人都该诚惶诚恐的伺候她,不得有丝毫怠优。

    贵为福晋的她这丫头都不放在眼里了,大呼小叫地当她的面动用私刑,无法又无天,这样的媳妇她不敢要,也要不起。佟佳氏面露不豫地端起了白玉瓷杯,看也不看一眼气呼呼的呼兰格格兀自品茗。

    “福晋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迟迟不决定婚期,一再拖延,是想违抗圣旨吗?”她肯下嫁是端亲王府的一福气,还敢拿乔?

    呼兰格格不笨,不难听出福晋言外之意,她不过性情娇蛮了些,被家里长辈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小有聪慧的她其实懂诗词,擅骑射,才貌并俱。

    一听她又端出皇上,佟佳氏不得不小心应对“格格这话说得可重了,我们哪敢拿项上人头冒犯天恩,元真这孩子三天两头的出门做生意,归期不定,我们有心催促好事却力有未逮,毕竟男儿志在四方,急不得。”

    “全是搪塞之词,分明把我皇上舅舅的话当耳边风,我今年都十八了,还有我等上几年,非要人老珠黄,发秃齿摇才迎我入门吗?”呼兰格格不快地扬高声音,气愤不休。

    “被动不动就把皇上搬出来,他好歹也得喊我一声皇嫂,你这气焰倒是比我还高,怎么,没人管了吗?由得你放肆。”不压压她的娇气,她当真目中无人了。

    受不得气的呼兰格格脸色难看。“福晋一点都不疼呼兰,人家也只是想知道元真贝勒身在何处,你却半点口风也不漏。”

    一见她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扁起嘴,佟佳氏也不想让她太过难堪,免得她真到皇上跟前乱告状。“他一出去就丢了似,我们也很难得知他的落脚处,除非他捎讯回来……”

    “那他送讯了没?生意谈成了吗?几时回京?有没有说何时迎娶我进门……”

    她急切问道,问了那么多问题,不知叫人先回答那一个。

    “停停停!说慢点,我这耳朵没你们年轻人灵光,你好生说着,急什么急!”

    喳喳呼呼地,不成体统。

    呼兰格格也不是不是相的人,可她真的很不痛快。“我打小就喜欢元真贝勒,一心想成为他的妻子,蒙皇上舅舅的成全,让呼兰如愿,福晋该知抗旨的下场吧!”

    哼!登门入室来威胁,她可真有本事。“得了、得了,我比你清楚祖宗家法,君无戏言,龙口一出,莫敢不从。你呀!回去等消息吧!一有元真的信到,我马上差人告知。”

    “福晋……”那婚事呢?究竟还要她等多久?

    “去去去,别烦我,昨儿夜里我没睡好,待会要补个眠,你让我清净清净。”佟佳氏挥着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他没空招呼。其实他们也没骗她,元真真的失踪了,好几个月没传个讯回府里,王爷和她都不免忧心。

    以往元真贝勒每出远门,会固定十天半个月地传个口信,让府里安心,不知因为他的安慰而整日不安。

    而这一回许是没带上小案子在旁提点,他就像放出笼子的鸟儿,全给忘个精光了,让家里人担心不已。

    不过这并非他第一次出门,加上有防身能力,虽然以前不曾有纇似的状况发生,他们倒也没有太过操心,交友广阔的他大概遇到什么朋友或新鲜事了,没有心思顾及其它。

    “小安子。”

    “喳!奴才在。”

    主子一喊,奴性重的小安子赶忙一应,跪着从石柱后移到福晋面前。

    “你说贝勒爷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这些天老是心神不宁,梦见有头鹰从高处坠落。”瞧!外头又有乌鸦叫了,真是不吉利。

    “爷是贵人,鸿福齐天,神佛见了都会保佑他,福晋尽管放宽心,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挑上咱们贝勒爷。”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想下黄泉一游。小安子对自个主子是推崇备至,贝勒爷不只人聪明,还有高强武功护身,一般的小贼寇想近身是难如登天,他大掌一挥,他们全是趴下了。

    “可我心里不踏实,浮得很,一合上眼,满是奇影怪梦地晃呀晃。”晃得她心头七上八下,烦躁难安。

    “福晋何不走一趟万安寺,替贝勒爷求个平安,您也好放下心。”

    “也好,我这就叫管事准备准备,到庙里给菩萨上柱香。对了,去上个药吧!这一身上让你加贝勒瞧见了,肯定跟呼兰那丫头没玩没了。”

    怎么说都跟了他好些年了,怎能有着旁人随意欺凌至此。

    “谢福晋关心。”跪得太久,脚麻了,小安子一起身竟跌坐在地,哀呼呼地惨叫。

    佟佳氏患者侍女,“鲁儿,还不扶小安子一把,待会陪我去万安寺上香。”

    她话才刚落,大厅外冷不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就见元真的知交好友魏江南满头大汗、神色焦虑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福晋,贝勒爷出事了……”

    呼!呼!喘死他了,快给他一杯水。

    “什么?元真出事了?”心头一惊的福晋霎时白了脸色,压根不在乎出身江湖的魏江南端起她的茶,一口饮尽。

    解了渴,这个大胡子才援了口气说道:“有个朋友从西域经商归来,带了匹好马开卖我,说是大漠名驱,我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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