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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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大结局-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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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从这里开始变糟的,杜老二这次整人行动,本来完全是八门人内部的阶级斗争,没想到朝歌却成了直接受害人。 


八门总部距离江西浮梁颇远,先前被吓跑的那个矮瘦子,之所以能够那么快就带来一个副使,其实并非巧合,而是八门大部分人力几乎全都到了江西。 


就在朝歌出山的那一刻,龙气出渊,必有所应。千里之外的楚玉心中一动,起了一卦,惊见卦中一股紫气破山而出,直赴江西而去。他知道必是朝歌复出,从此术界大乱已不可避免,于是便和冷步芳一起率众赶来江西。 


当杜老二唾沫四溅的把卧牛坡事件前前后后汇报完毕之后,他本以为冷步芳会大为震怒,立刻下令废除副使职务什么的,没想到一向让杜老二摸不清的这个年轻门主,依旧还是让他摸不清,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保持现状,严密监控。」然后便走了。 


随后,冷步芳敲响了楚玉的门。 


门声一响,楚玉心中也跟着占数起卦,等到闷不吭声的冷步芳走到面前,卦像已显,两人对视,楚玉只说了两个字:「朝歌」。 


闻人老宅这边,焦急的众人几番来回搜寻,依旧找不到闻人聪。朝歌知道时间紧急,不能再拖,他决定用接命术冒险一试。刚才之所以一直不用,是因为朝歌担心孩子太小,稍微控制不好,都会对闻人聪的身体造成伤害。 


但只要想做,办法总还是有的。朝歌让闻老太太帮忙,找出一个跟闻人聪同样年龄的健康八岁男童,让他闭上眼睛,然后根据闻人聪的八字,由朝歌施术与男童互调。 


术转命接的一刹那,男童睁开眼睛,迷惑惊恐的看着朝歌等人,当看到闻人老太太的时候居然眼圈一红,抽泣着喊了一声妈妈。 


这可吓了闻人老太太一大跳。朝歌不敢转接太久,很快又把男童命造接了回来。孩子再一睁眼,同样也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闻弱轻抚男童的头柔声问:「刚才看到了什么?」 


男童直哭着找妈妈,好不容易被闻弱哄住了,却还是有些惊恐未定,结结巴巴的说:「床……床底下……」 


大伙尽皆恍然,难怪刚才几乎把卧牛坡翻个底朝上,也没能找到闻人聪,因为他就躲在老太太的床底下。 


孩子终于找到了,闻人老太太刚才一直迷惑的事也跟着问出了口:「你究竟是谁?」 


朝歌知道隐瞒无益:「我就是八门一直追捕的神易后人朝歌。」 


老太太听到这话,先是一惊,然后反倒吐了口气。想想也是,身为正统术界传人,儿子能在神易接班人身边,实在也是求之不得的机缘啊! 


现在只剩下一件事:马上!马上带孩子离开卧牛坡! 


想不到,这时候一个人静静的从暮霭笼罩的老宅大门外走进来,一路穿堂过院来到众人面前,任由众人如何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此人都气定神闲。 


这人微笑着,放下一封信,只字未言,便又转身走出宅院。 


从头到尾,朝歌一直凝视着这个渐渐消失在暮霭中的神秘来者,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因为在那人的后颈上,刺的正是八门中地位仅次于少主所在开门,位列第二的生门图腾,此人正是生门正使。 


就在朝歌找到闻人聪的时候,冷步芳已经亲率各门正使,重重围困之下,把整个闻人老宅把守的如同铁桶一般。 


那封信语气很直接,写的很简单:「敬致朝歌:今夜戌时正刻,不才八门冷步芳于卧牛坡下恭候大驾光临。」 


朝歌再一次陷入了重围。 


是夜,老宅内。 


把老太太、闻弱和小聪等人,都带入术阵安顿好之后,朝歌恢复了冷俊挺拔的本来面目,只身出门去了。 


既然一切都已经挑开,朝歌知道,他只能放手一搏,再没别的选择了。 


此去卧牛坡下,必是一场恶斗。 


想起当初广元镇那终极一战,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古玉发挥奇特作用,恐怕朝歌早被八门所俘了。 


严格说起来,以他当时的实力,随便一个八门正使都可与朝歌匹敌,现在的八门更加今非昔比,如果梁库能在这里,大概也忍不住要偷偷担心:朝歌能行吗? 


只有朝歌自己明白,如果此刻八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齐备强大的话,那其实只是一种数量层面上的强势,而此时身怀绝术的朝歌却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此次交手,他誓要一雪前耻,以暴制暴! 


此刻卧牛坡下,八门各部也做好了一切准备,正严阵以待,其重视程度可说是自八门整合以来,从未有过的慎重。 


当初在广元古镇曾与朝歌交过手的惊门正使雷猛,心下便颇不以为然,对于一个没落的神易后人,需要这样紧张得世界末日似的吗?这种轻蔑忽视的态度,同样也在其他各门直使间蔓延。 


只有冷步芳,他早从楚玉卦中知道,复出的朝歌已经可怕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他严令各门:「如有人轻敌冒进,不从指挥者,即刻废除术力,逐出八门!」 


只是,冷步芳虽然下达严令,各门直使多半也只是表面收敛,心中莫不暗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他们看来,立功表现的时候就要到了。 


今晚月亮很大,夜色很美! 


朝歌此行不是来欣赏月色的,更不是跟八门的「老朋友」们聊天叙旧的,今夜他要彻底割除一直以来纠缠不清、阴魂不散的术界毒瘤,他要在万阵之中独擒贼首冷步芳。 


所以当他看到静立坡下八门阵心的那个白面少年时,便毫不犹豫的迎头而上,发动攻击了。 


最先迎上来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最蔑视朝歌的惊门直使雷猛,一个是最想表现立功的伤门直使老闷儿,一个是最想有人死的死门直使阎进门。 


可就是这三个堪称能够支起术界半边天,绝对大神级的人物,刚刚才与朝歌术力接触,便几乎在同一瞬间遭受重创,雷猛左胸筋骨尽断、老闷儿脾脏震裂、阎进门双腿暴折。 


这一刹那,三人眼中尽是一种惊恐到极点的绝望,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世界还有如此诡异绝伦、强悍无比的术力。 


三门直使一触即败,立刻惊醒了所有八门术士。 


他们在冷步芳的统一号令下,迅速紧缩阵形,拼尽术力组合成一个铁臂合围的术网,终于勉强抵挡住朝歌的凌厉攻势。 


冷步芳的脸色,惨白的像在坟里埋了几十年,他是预料到了朝歌的强大,但却没想到居然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倾尽八门上下,百位绝顶高手拧成一块,居然还只勉强和朝歌打个平手,而且八门阵形中只要稍有一个细小环节顶不住,整个八门阵法就有彻底崩溃的危险。 


幸好还有另一手准备。 


明明正被强大术阵激起的术流挤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冷步芳却忽然笑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人出手了。 


眼看胜利在望的朝歌,忽然觉得自身气场一弱,就像一锅正沸腾的开水,底下的火突然被撤走了大半,对八门的攻击力立时为之大减。 


朝歌一面施巧力与八门术阵周旋,一面暗中体察气场,随即发现一股与八门路数完全不同的怪异术力,正在一点点封藏自己体内五行中的火行之力,越是催动术力,这种封藏进行得就越快。但如果朝歌真的分心对待,势必又影响到他对八门的攻击力道。 


虽说即便这样,八门也休想压过朝歌。但如此一来,朝歌也很难对八门造成太大伤害,双方就此僵持在一起。 


冷步芳嘿嘿一笑:「既然双方都讨不了好,我看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朝歌也觉得再攻击下去意义不大,于是双方节节收回术力,各自保持蓄势待发。 


冷步芳道:「你我年纪差不多,都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干嘛看不开死掐呢?我叫你一声牧哥,我这有个法子你看成不成?」 


朝歌不喜多话,更何况是跟冷步芳讲话。冷步芳似乎看出了这点,也就不期望朝歌能捧场给个回应,自个说了下去:「几百年来整个术界苦苦追寻神易,无非是想一睹那千坟宝藏,要说我们不贪心,打死也没人信。 


「不如这样,我们八门上下几百口子投在神易门下,跑腿出力鞍前马后,不敢求多,只要牧哥把那宝藏的五分之一赏给八门,小弟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知牧哥以为如何?」 


且不说朝歌不知道宝藏到底在哪,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答应这小无赖的要求。眼为心灯,眼里一丝不以为然的蔑视自然流露。 


「哼哼……」 


受到朝歌蔑视的刺激,冷步芳要拿出阴损无赖的看家本事了。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神易后人,瞧不起咱这简直一帮乌合之众的八门。可不是吗?上上下下百多口子,也就勉强只能跟您一人打个平手。不过藉这个机会,我向牧哥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您一定不会瞧不上。」 


说着冷步芳抬头向坡顶望去,不远处,明月之下、坡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个幽冥鬼魂似的灰衣人。 


与其目光所触的这一刻,朝歌顿觉体内那股一直绵绵抑制自己火行术力发挥的怪力为之一荡,他立刻知道,这怪力正是此人所为。 


冷步芳:「说句不着边儿的话,以前读书的时候很轻狂,觉得这世界上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的了。更把祖上传下来的那些个什么术啊、力的都看成是迷信,再不然就是哄小孩子的骗人故事。可渐渐懂事后我信了,到我遇到这位葬火教的奇人卫先卫前辈之后,我就更信了。」 


提到卫先这个人,来历确实不一般。 


葬火教在古代本是个邪教,他们的祖先对待世界的看法别树一格,认为火是五行之核心,因为无论什么物质的变化都不能缺了火的点燃,火可以烧毁一切,同时也造就了一切。 


若是那种天生具备奇特火性秉赋之人,再专门依据葬火教的独门术力修炼,就会出现奇妙的功能。 


这种力量和朝歌火行族的术力不同的是,朝歌可以把火旺到极致,但葬火教却能封葬对手的火性。 


因为尽管每个人的术力各自不同,但五行组成的人体中一定是有火元素存在的,卫先既然能直接封葬对手体内的火元素,就可以使对方变成一个不完整的个体,从而失去对术力的控制与应用。 


诡异的葬火术最让人头痛的是,在它发动攻击时,并不像大多术力那样弱肉强食的厮杀,而是如同寄生虫一样,依附在被施术者的体内,慢慢破坏目标对火元素的控制。 


据传说所述,被此术攻击的人死状千奇百怪,有的是自焚而死,或者吞食火炭而亡,种种怪异如同患了嗜火症。 


冷步芳继续说道:「卫前辈可真是位了不起的奇人,居然能干扰人体内的火性元素。有了他帮忙,我们八门可真是如虎添翼呀!尽管和牧哥切磋还是占不到便宜,但您也空不出手来干其他的事不是?」 


说到这,冷步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听说牧哥最近交了位红颜知己……」 


朝歌愤怒了,冷步芳上面两段话加起来就是简单两个字:讹诈。或者可以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即使朝歌神力无敌,八门和那位葬火教的卫先生联合一起,也可以和他打个平手,这样一来,朝歌想再分心护持身无术力的闻弱,便绝不可能了。 


可愤怒归愤怒,无赖加小白脸的冷步芳确实点到了朝歌的要害,如此一来,优势又站到了八门一方。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晃过来三个衣着像要饭、嘴上却吟着酸诗的老头子。 


左老头:「春眠睡不着……」 


中老头:「到处有鸟叫……」 


右老头:「何事吵什么……」 


最后一句又轮到左老头,只见他沉吟半晌,颇为难对,不停的自己跟自己默叨,不是「无趣无趣」就是「不雅不雅」,忽然彷佛灵光一现般,脑门一拍,喜道:「有了有了!春眠睡不着,到处有鸟叫,何事吵什么…… 


这最后一句便是「真他妈不知道」!」 


听了这诗,就连素与文化无缘的八门中人都要喷饭了,可这三位爷却大声连呼好诗好诗。 


说也奇怪,三个破衣烂裤的酸老头,不但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横过布满术力的场心,而且居然丝毫无事,经过朝歌身边时,三人忽然停下脚步,也不向朝歌搭话,其中一个却对着冷步芳道:「小子,这诗好不好?」 


冷步芳不知道这三位何方神圣不敢得罪,连声赞好,老头子哈哈一笑:「好,好,很好!小小年纪就懂得拍马屁了,有前途! 


「不过你刚才说有个什么狗屁脏火教来着?什么鸟做的?居然也敢搬到这来现眼。报出我们爷仨的名号,准让那个什么鸟火教吓得尿裤子!」 


冷步芳正好顺坡下驴:「那,敢问三位前辈名号,也好让小辈们早晚默念请安。」 


左老头:「小子脸虽然白了点,嘴还挺甜,听好了,我——陶渊明!」 


中老头:「我——白居易!」 


右老头:「我——苏东坡!」 


这三个中国人全知道的古代大文豪名字,居然成了三个糟老头子的名号,按常理应该招来一堂哄笑、满地喷饭的结果,可事实却是这三大名号一出,全场唰的一下子都静了,冷步芳的脸也更白了几分。 


只有朝歌依旧一副冷然傲视的模样,不过他心中同样也是满腹疑问。 


毕竟朝歌对术界典故所知不多,自然不晓得这三个名字代表什么。 


这自称陶渊明、白居易、苏东坡的三个老头,其实正是术界中人见人怕、大名鼎鼎的「岁寒三友」。 


在汉代司马迁所着的《史记》里,有篇专门为刺客留名的章节,比如大家都熟识的荆轲刺秦王、专诸刺王僚等等。可见刺客这个行当,自古至今都颇有生意可为,代代都有能人出世。 


术界好比一个小社会,里头当然也有这种行当,同样凭着一身异术行刺杀人。 


然而,在术界刺客中,不论出自何派,必然都公推苦哑子为祖师爷。 


而这位苦哑子,恰好就是岁寒三友的祖宗。 


俗话说得好: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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