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疑云(鸽群中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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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疑云(鸽群中的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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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乎有点怪,是不是?”凯尔西说,“我是说,她竟会这样看待这个健身房。好像这是她的私人财产似的,好像她有东西藏在里面,生怕有人发现似的。”他暂且以此作为初步的试探。可是昂热勒·布朗歇只是一笑。
    “把东西藏在那儿——那样的地方你能藏什么?你是否以为她会把情书藏在那儿?我敢说从来就没有人会给她写情书!其余的教师至少是有礼貌的。查德威克小姐是个守旧的女人,爱大惊小怪。范西塔特小姐,很和气,是个高贵的妇人(“高贵的妇人”原文为法语。——译注),富有同情心。里奇小姐,我看她有点儿古怪,但对人友好。年轻的教师都很讨人喜欢。”
    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凯尔西就把昂热勒·布朗歇打发走了。
    “容易为一点小事情恼火生气。”邦德说,“法国人都是这样。”
    “尽管如此,这样谈谈还是有意思的。斯普林杰小姐不喜欢别人逛她的健身房——体育馆——我不知道该叫什么。那是为什么呢?”
    “也许她认为法国女人在暗中监视她。”邦德提醒说。
    “唔,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想呢?我是说,就算是昂热勒·布朗歇在监视她,那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除非她有什么事害怕昂热勒·布朗歇来揭穿。”
    “还剩下谁我们没有谈过?”他接着问道。
    “两个年轻的女教师,布莱克小姐和罗恩小姐,还有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秘书。”
    布莱克小姐年轻热诚,圆脸蛋儿,显得很和蔼,教植物和物理。她谈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况。她很少看见斯普林杰小姐,对她被杀害的原因,一无所知。
    罗恩小姐,不愧是一个获得心理学学位的人,她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她说斯普林杰小姐极可能是自杀。
    凯尔西警督双眉一常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是否遭遇过什么不幸的事情?”
    “她爱寻衅找岔子。”罗恩小姐前倾着身子,两眼透过厚厚的镜片热切地盯着凯尔西说,“非常爱挑剔别人。我认为这一点很重要。这是一种障眼法,用来掩盖一种自卑感。”
    “到目前为止,”凯尔西说,“我所听到的都表明她是一个颇为自信的女人。”
    “太自信了。”罗恩小姐板起面孔说,“她生前说过的几件事可以证实我的假定。”
    “例如……”
    “她曾暗示地说,人是‘表里不一’的。她说起过,她在上一次任教的学校里揭露过一个人。可是校长有偏见,对她发现的问题充耳不闻。还有好几个教师也都被她说成是‘和她作对’。”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警督?”罗恩小姐激动地把上身向前倾斜,差点儿从椅子里掉下来。几缕平直的黑发披覆在她的脸上,“这就是一种被迫害心理的开端。”
    凯尔西警督有礼貌地说,罗恩小姐这样假定可能是对的,但是他不能接受自杀的说法,除非罗恩小姐能够说明,斯普林杰小姐是如何在距离她至少有四英尺的地方向自己开枪的,而此后又能使手枪变得无影无踪。
    罗恩小姐尖刻地反驳说,警察歧视心理学是众所周知的。
    她走之后,继之而来的是安·沙普兰。
    “哦,沙普兰小姐,”凯尔西警督边说边赞赏地端详着她那整洁的装扮,“你能把这件事讲得清楚一点吗?”
    “恐怕绝对讲不出。我有自己的起居室,同教师们也不常见面。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叫人难以置信。”
    “何以见得呢?”
    “唔,首先,被打死的竟会是斯普林杰小姐。假定说有人闯入健身房,她出去看看是谁,我想这是可能的,但是有谁要闯入健身房呢?”
    “也许是些男孩子,或者当地的某些年轻人来擅自动用这样那样的体育设备,或者就这么闹着玩。”
    “如果这样,我不禁要认为,斯普林杰小姐会说,‘喂,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快滚!’他们也就跑了。”
    “在你看来,斯普林杰小姐对体育馆是否抱着一种特殊的态度?”
    安·沙普兰显得茫然不解:“态度?”
    “我是说,她是否把它看作是由她专管的领域,因而讨厌别人到那儿去?”
    “就我所知不是这样。她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呢?体育馆是学校建筑的一部分。”
    “你本人没注意到什么吗?你不觉得如果你到那儿去,她就会对你发火——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事?”
    安·沙普兰摇摇头:“我自己只到那儿去过两次。我没有时间。还有一两次是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让我带个信给一个学生。此外没去过。”
    “斯普林杰小姐曾反对布朗歇小姐到那儿去,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没听说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布朗歇小姐有一天为了一件事非常生气,不过,你知道,她这个人容易动气。听说她有一天跑到上图画课的班上去,图画教师对她说了些什么,使她很气愤。当然,她也确实没有多少事干——我是说布朗歇小姐。她只教一门课——法语,她有的是时间。我认为——”她踌躇了一下——“我认为她也许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你看是不是有可能,她进体育馆是查看某个衣柜?”
    “学生的衣柜吗?我不想说她不会做这种事。她是可能以此为乐的。”
    “斯普林杰小姐自己在那儿也有个衣柜吗?”
    “当然有。”
    “如果斯普林杰小姐当场发觉布朗歇小姐在查看她的衣柜,我想斯普林杰小姐准会感到恼火。”
    “那还用说!”
    “你对斯普林杰小姐的私生活一点也不了解吗?”
    “我认为谁也不了解。”安说,“我倒想知道,她是否有私生活?”
    “你没有什么再要对我们说的了吧,例如关于体育馆的事?”
    “唉——”安犹豫不定。
    “请说吧,沙普兰小姐,让我们谈谈这件事。”
    “其实也没什么。”安慢腾腾地说,“不过这儿的一个花匠——不是布里格斯,而是那个年轻的——有一天我看见他从体育馆里出来,而他根本没有什么事要到那里面去。当然,那可能是他的好奇心——或者可能是借此偷一会儿懒——人家会以为他是去拧紧网球场上的铁索的。我想这其实也算不了一回事。”
    “可你没有把它忘记,”凯尔西向她指出,“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她皱起了眉头,“对了,他那副神气有点怪。目空一切。还有——他对学校花在学生身上的钱,无不嗤之以鼻。”
    “是这种态度……我明白了。”
    “我想这其实也没什么。”
    “可能是没什么——不过我还是要把它记下来。”
    安·沙普兰走了以后,邦德说:
    “绕着桑林转(“绕着桑林转”是英国的一种儿童游戏,孩子们做这游戏时,嘴里不停地重复“我们在这儿绕着桑林转”。这里用来比喻从教师口中得不到与案件有关的情况。——译注),唱来唱去就是这么一句!看在上帝份上,让我们希望从校工们那儿得到一点情况吧。”
    可是他们从校工身上并没得到什么。
    “问我什么也没用,小伙子。”女厨师吉本斯太太说,“一来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二来我什么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我在睡觉,而且睡得特别熟。别人乱作一团,可我压根儿什么也没听见。没人叫醒我,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听说。”她显得很生气。
    凯尔西提高了嗓门大声问了几个问题。可是答非所问,使他一无所得。
    斯普林杰小姐是这学期才来的,并不像她的前任洛里默小姐那样讨人喜欢。
    沙普兰小姐也是新来的,却是个和蔼可亲的年轻妇女。布朗歇小姐同所有的法国佬一样——她认为其他的教师都同她作对,放纵年轻的姑娘们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同她捣蛋。“可是她倒不是个爱大声叫唤的人。”吉本斯太太承认说,“在我工作过的某些学校里,那些法国教师叫唤起来真叫人受不了。”
    工友中大半是早来夜归的女仆。
    其中只有一个女仆是睡在学校里的,尽管她听得见别人对她说的话,但也同样说不出个名堂来。她说不出她确实知道些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斯普林杰小姐的态度是有点儿傲慢。至于体育馆,以及那儿有些什么,这位女仆一无所知。
    她从没在哪儿见过手枪之类的东西。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打断了这场一问三不知的对话。
    “凯尔西警督,有个学生要和你说话。”她说。
    凯尔西马上机敏地抬起头:“是吗?她知道情况?”
    “至于这一点,我可不能断定。”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说,“你还是自己同她谈吧。她是我们的一个外国学生,谢斯塔公主,易卜拉欣亲王的侄女。也许她以为自己非常了不起,但未免有点过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凯尔西会意地点点头。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出去后,进来了一位姑娘,肤色微黑,中等身材。
    她那对杏仁儿似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朝凯尔西和邦德看了看。
    “你们是警察局的吗?”
    “对。”凯尔西含笑说,“我们是警察局的。请坐下谈,好不好?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斯普林杰小姐的情况告诉我。”
    “好,我给你说。”
    她坐了下来,上身前倾,然后像演戏般地把嗓门压低了说话。
    “这个地方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哦,他们躲躲闪闪,你看不清楚是谁,可是他们就是呆在那儿不走。”
    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凯尔西警督心想他现在明白了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刚才说的话。这位姑娘在自我表演——而且以此为乐。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监视这个学校呢?”
    “就是为了我呀!他们要绑架我。”
    不管凯尔西曾料想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他可绝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双眉一扬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呢?”
    “当然是为了勒索赎金。这样一来他们就能使我的亲属拿出一大笔钱来。”
    “哦——这个——也许。”凯尔西含糊不清地说。“但是——哦——假定是这样,那这同斯普林杰小姐之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必她已经发觉了他们。”谢斯塔说,“也许她对他们说过她已经知道了某些情况。也许她对他们进行过威胁。然后也许他们答应给她钱,只要她不说出来。而她就信以为真。所以她就跑到体育馆去,因为他们说他们将在那儿把钱交给她。然后他们就一枪把她打死了。”
    “可是斯普林杰小姐绝不会要这种不义之财吧?”
    “你以为在学校里当个教师——当个体育教师,有多大乐趣吗?”谢斯塔轻蔑地说,“有了钱,游山玩水,要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你不认为这比当教师强吗?尤其像斯普林杰小姐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男人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难道你不认为,她要比别人更加见钱眼开吗?”
    “这个——唔——”凯尔西警督说,“我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在这之前没有人向他提出过这种看法。
    “这只是——唔——你自己的想法吧?”他说,“斯普林杰小姐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斯普林杰小姐从不说话,除了‘两臂上伸,弯腰’,还有‘动作加快’,还有‘不要偷懒’。”谢斯塔忿恨地说。
    “唔——正是这样。唔,你不认为他们要绑架你,可能只不过是你的想像而已。”
    谢斯塔一听这话,非常恼火。
    “你根本不懂!我表哥是拉马特的阿里·优素福亲王。他在一场革命中,或者至少是在逃避革命中被打死的。人们都知道,我长大以后,他要娶我为妻。所以你要明白,我是个有身份的人。也许到这儿来的可能是极左派。也许他们不是来绑架我,而是想行刺我。”
    凯尔西警督对此显得越发难以置信。
    “这扯得太远了吧?”
    “你认为不会有这种事吗?我说会有。他们非常非常恶毒,这些极左分子!
    这谁都知道。”
    凯尔西仍然表示怀疑,于是她接着又说:“也许他们认为我知道珠宝藏在哪儿!”
    “什么珠宝?”
    “我的表哥有珠宝。他的父亲也有。我们家一直藏着珠宝。以防万一,这你该懂得。”
    她有意说得确有其事似的。
    凯尔西两眼直盯着她。
    “可是这一切与你——或者与斯普林杰小姐有什么相干呢?”
    “可是我已经告诉你了!也许他们认为我知道珠宝在哪儿。所以他们要把我掳走,逼我说出来。”
    “那么你知道珠宝在哪儿吗?”
    “我当然不知道。珠宝已在革命中无影无踪。也许是极左派拿走了。但也许又不是他们。”
    “珠宝属谁所有?”
    “如今我表哥死了,珠宝就属于我了。他们家里已没有男人。他的姑母,也就是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他会让珠宝归我所有。如果他不死,我本来要嫁给他的。”
    “原先就是这么安排的吗?”
    “我非得嫁给他不可,你知道他是我的表哥呀。”
    “如果你嫁给他,你本会获得这批珠宝的,对不对?”
    “不,我会另外得到一批珠宝。是从巴黎的卡蒂尔珠宝公司买来的。原来的那些珠宝仍旧藏着以防万一。”
    凯尔西警督眨了眨眼,好让自己领会一下这种东方式的应变之策。
    谢斯塔还在一个劲儿地说个不停。
    “我想事情就是这样。有人从拉马特把珠宝带出来了。也许是好人,也许是坏人。好人会把珠宝拿来给我,对我说‘这是你的’,而我会给他报酬。”
    她庄严地点点头,表演了一番。
    “这小东西真会演戏。”凯尔西暗自思量。
    “但是,如果是坏人,他就会把珠宝占为己有,然后再去卖掉。或者,他来对我说:‘如果我把珠宝拿来给你,你将怎样赏我呢?’如果合算,他就给我——但如果不合算,就不给我了!”
    “可是事实上并没有人来向你说过什么,对不对?”
    “对,没有。”谢斯塔承认说。
    凯尔西警督这时拿定了主意。
    “我想你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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