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走后,我吓得坐在客厅动都不敢动,半夜十二点我早就睡了,屋子里怎么可能发出声音?再一想那些乌鸦,马上猜到可能有脏东西进了屋。
想到后,半夜又跑到楼下给陈文打了个电话,陈文听我说了之后,他跟我说:“你找一把菜刀挂在房门,再找几根红绳,绕着屋子一圈,要是还不放心,再围着房门撒一泡尿,这样脏东西就进不来了。”
前面两点我照做了,后面一点没有,毕竟这屋子自己要住。
晚上因为害怕,没有睡着,半夜眯着眼睛,到了十二点左右,真的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
当时我一惊,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有人在?
而且我按照陈文说的做了,外面的东西应该进不来才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那脏东西不是在外面,而是一直在屋里。
悉悉索索爬起来,把中指给咬破了,然后提着菜刀往厨房走。
到厨房门口,真的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砧板前面,手里拿着另外一把菜刀,叮叮咚咚在砧板上敲。
小时候啥都不懂,所以虽然害怕,但是还有熊胆,敢上去把血往鬼脸上抹。
现在看到,我腿都吓软了,根本不敢过去,看到后丢了菜刀就往回跑。
跑回屋蒙着被子听了会儿,外面又没声音了,不过不敢掀开被子看,把掀开看见的是鬼的脸,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晚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到很晚才醒过来,爬起来出门看,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菜刀、红绳都在,不像有人来过。
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下,厨房摆布也一样,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白天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去刷牙的时候,往镜子里一看,身体后面一个白色影子一闪而过,我回头一看,却没看见任何人。
确定屋子里一定有其他的东西,刷完牙,一溜烟儿跑出去,到了学校感觉才好些。
学校的同学那几天热衷讲鬼故事,我不想听,他们硬拉着我去听,最后让我讲,我最后把我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出来,他们却死活不信。
我就说:“过几天我哥会过来,到时候带你们去见他。”
放学后,我在外面游荡了一阵,一想到屋里有一个别的东西,就不想进屋。
爷爷奶奶死了,父母外出打工,走在街上越有越孤单,最后一跺脚,买了一把香,再买了一只公鸡回家,进屋直接一刀把公鸡剁了,接了一碗血,在冰箱里找了半截白萝卜,把香插在了上面,端着鸡血说:“我不管你是谁,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要是得罪了你,给你点株香,当做道歉,你觉得够了就走,觉得不够,我这儿有鸡血,你可以试试。”
鸡血这方法是我从陈文那里学的,说完后把香和鸡血都留在了厨房,自个儿跑回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起作用了,晚上真的就没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了。
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楼上不知道是谁突然丢了一个布娃娃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防盗窗上。
我起身去捡起来看了一下,随后放在了窗台上,心想是上面谁家小孩儿的玩具,明早去还给别人。
不过布娃娃放在窗台上,不一会儿就把乌鸦引过来了,哇哇叫了两声,我还没起身,它们又拍着翅膀飞走了,飞得很急,像是有东西在撵它们。
乌鸦胆子大,竟然被吓跑了,这情况也吓到了我,起身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也不知为啥,晚上死寂没声音,反倒睡不着,起身上个厕所,经过镜子时候瞥了一眼,用镜子斜着一照,照向我睡的卧室房门的时候,在房门那里看见了一个白衣服的女人,那女人面向卧室里面,并没有看我,我本来想跑,不过一想,没准儿是个机会把她除了,于是鼓着胆子摸索进厨房,端起了那碗鸡血走向那女人。
还没等我泼上去,那女人却进屋拿起了那个布娃娃,一下就给撕烂了。
我愣了一下,一碗鸡血泼过去,全都淋在了她的头上,她顿时就被染红了,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竟然有些恐惧,断断续续说:“有……有人想用布娃娃……害你,我不想吓你……”
我看了一下这女的,比我还要小一些,大概十六岁,长得很清秀古典,身上白色的长裙上纹了一些花纹,那一个刹那,我竟然有些出神。
鸡血没起作用,她没半分痛苦,看我没说话,她又说:“这个布娃娃的头发是用死人头发做的,有人丢下来害你的,但是不是我要害你。”
之前一段时间,我听在火葬场扛尸的一个男人说:进火葬场的女人,永远是光头。
那个时候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突然明白了,因为女尸的头发被剪下来,卖给别人,别人做成假发或者玩具再出去卖。
鸡血没作用,我也没辙了,也不想逃,干脆破罐子破摔,问她:“你到底是谁?为啥在我屋里?”
她回答说:“我叫张嫣,我们见过的。”
她说张嫣,我马上就想起来了,小时候那个淹死在井里的女孩儿,后来被王祖空弄进我身体里面养了起来。
陈文跟我说过,我十八的时候她才会出来,算算日子,我前几天刚好满了十八岁了。
我当时惊愕无比,我都快忘记这事儿了,看了她一会儿,觉得有疑惑,问她:“你死的时候才不到十岁,鬼怎么可能长得大?你别想诓我。”
她的胆子好像比我还小,说话柔柔弱弱的,声音细不可闻。我的连番质问,让她有些害怕,颤着声音说:“我我也不知道。”
看她这样子,也不像能害人的鬼,陈文跟我说过,鬼是坏的,魅是好的,她应该就是魅了。
我看了一眼被她撕烂的布娃娃,跟她说:“你把布娃娃捡起来我看看。。”
她还真的听话弯腰捡起来递给了我,然后马上退后几步,怕我害她似的。
这么胆小的鬼魅,我还是第一次见。
看了一下布娃娃,做成这个布娃娃的头发暗黄色的,存放的时间应该很长。在布娃娃棉絮里面,发现了一个纸人,拿起来一看,竟然跟小时候那个差不多,纸人背后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布娃娃确实吓人,不过面前这个张嫣却更让我忌惮,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坐床上去。”
她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了床边。
我又说:“你到客厅去。”
她很忌惮看着我,别着身子从我旁边经过,到客厅中间站着不动了,我见她出去,轰嚓关上了房门,跳上床就蒙着被子不敢动了,家里来了个鬼,不害怕那是装的。
真在床上蒙着被子呆了一晚上,没去管那个张嫣怎么样,晚上又有几只乌鸦飞到窗台上歇着,我还是没管。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我爬起来开门出去一看,那张嫣还站在客厅里呢,移都没移动。
我这才觉得有些歉意,不过拉不下脸道歉,就说:“你站了一晚上?”
她嗯了声。
我又问:“你有换洗的衣服吗?你身上都是血。”
她摇摇头。
我心说等过会把你撵走,却又张不开嘴,想来想去,找了一套我的运动服给她了,我也不想在家呆,说:“你要不就走吧?我上学去。”
她没回我,我怕她万一突然报复我,就快步出了门,到学校一整天心不在焉,都想着回家万一她还在屋里咋办。
只能祈祷陈文快点到了,下午放学给陈文打了个电话,陈文说:“我跟你说过,那个女鬼跟你分了命,你们只要死一个,就全死了,她要是出去出点什么意外,你也会跟着一起完蛋。”
我又说到了布娃娃的事情。
陈文说:“布娃娃是从你楼上掉下来的?”
我说:“应该是的。”
陈文沉吟了会儿回答:“不管是鬼还是坏人,都不能当面戳破,你别打草惊蛇,我过几天就来找你。”
挂了电话快步回屋,经过陈文提醒才想起分命这茬儿,心想就让那女鬼住家里就是,反正还有空屋子。
第七章 娇羞女鬼
回屋路上经过一家服装店时,想起她现在的衣服已经染了鸡血,就自掏一个月的生活费进去给她挑了一套相对来说比较贵的衣服,比我的都贵。
心想先打好关系,万一以后她反目的话,也能念念我的好。
提着衣服回屋,开门一看,看见她正在往餐桌上摆放碗碟,连饭菜都做好了。
我进屋,她先退了几步,然后才低着头说:“我我帮你做好饭了。”
女人有天赋做这种事情,比我做得好多了,不过有些疑惑,问她:“你怎么会做饭?”
她说:“我才学会没几天。”
想起晚上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声音,原来是她在学做饭,当下觉得她还是挺不错的。
打量了她几眼,她身材娇小,穿着我的衣服跟穿裙子一样,就把手里的衣服给了她,说:“你以后穿这个。”
她不敢上前接,我直接过去塞她手里,说:“你去试试,我不知道大小,不合适的话就重新去买。”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身上已经没钱了。
她进屋换衣服,我上桌吃饭,心想我的命跟她的命绑在一起,她应该不会害我,所以吃得比较大胆,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饭罢准备收拾饭桌,她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我一看,惊为天人,原来她一打扮竟然这么漂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龙女,白色衣袂飘舞,黑直秀发垂落,抓着双手放在前面,没半点儿鬼的感觉。
我看呆了,她看我要收拾桌子,上前说:“我来吧。”
说完胆战兢兢过来收拾起了桌子,我则坐到一旁沙发上看了起来,等她收拾完了之后,我把她带到了以前我父母睡的屋子,铺好床铺后跟她说:“以后你就睡这里,平时别出门,怕吓到周围住户。”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晚上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她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我看她一小姑娘这么站着,就有些心疼了,说:“你也坐吧。”
她找了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坐下,盯着电视看了起来,对电视里的画面很感兴趣,比我看得还要出神。
她好像不知道困似的,看到十二点多,即便里面是广告,她也看得津津有味,我困得很,又不想打扰她,就说:“你不困吗?”
她摇摇头,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一看到我就跟羊羔看到狼似的,满眼警惕。
我说:“我先去睡了,你就在这里看,我教你怎么开关。”
之后我教了她一遍怎么开关电视,然后洗澡睡觉去了,晚上睡得比较死,第二天一早,被饭菜香味给香醒了,起床看,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的广告,一双小眼睛专注得很。
我咳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盯着我警惕说:“我已经帮你做好饭了。”
我心想我也不是很凶啊,按理说应该是我怕她才是,她怕我做啥?
以前早上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这次例外,足足吃了几大碗才停下,她见我停下,马上又上来收碗洗碗了。
我看时间快到了,跟她说:“你就在家看电视,别出去,我下午五点四十回来。”
说完换鞋出去,出门拍了拍额头,心想这跟做梦似的,整来整去竟然跟鬼住在一起了。
平时我是坐车去学校的,昨天给她买了衣服,囊中羞涩,就步行去,到学校旁边有个岔路,到那时看见一个双腿都断了的老年人在乞讨,前面几个人过去都没给半分钱,搭都没搭理,我觉得有些可怜,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两块钱递给了他,还说:“老人家,这里人不多而且车辆多,容易出事,你去对面公园门口,那里人多。”
老人跟我说:“那里有太阳,晒人,这里挺好。”
我心想也是,给了钱就走了,今儿上课还是没心情,一直在想屋里那个张嫣,她在屋子里总觉得别扭。
越想越不想听课,等到一下课,我就出门给陈文打了个电话,问:“哥,有没有办法能不让她和我分命?”
陈文回答说:“没有。”
我又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
他说:“我这儿临时遇到一些事情,估计要十天之后,那个女鬼会护着你,你别到处乱跑就是,等我回来。”
我心想那女鬼柔柔弱弱的,我护她还差不多。
挂了电话往回走,到上午那个老头儿乞讨的地方,看见老头儿还在那里,面前只放着我早上给的那两块钱。
我有些疑惑,问他:“老人家,您在这呆了一天了?”
他恩了声。
我又问:“怎么没人给你钱?”
他说:“他们假装没看到我,都不给我,我也没办法。”
我觉得有些不好受,又从兜里摸出了我仅剩的五十块钱,给了他说:“天快黑了,您腿脚不方便,先回去吧。”
这下真的是穷光蛋了,幸好屋里冰箱里还有一些准备好的菜,不然今天准备喝西北风。
回屋想起没带钥匙,敲门没过几秒,张嫣就过来开门了,我看了一下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才才做好的。
屋里电视依然开着,估计我回来之前她在看电视。
“我做好饭了。”她退到一边跟我说。
每次回来都有人做饭做菜,想到这点,倒有些庆幸她留在家了。
我进屋后坐在桌边问:“你不用吃饭?”
她恩了声:“我是闻香的。”
小时候听人说过,人吃饭,鬼闻香,我听后问她:“那你闻了没?”
她摇了摇头,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
我看了一眼,心想才十六岁,发育的倒不错,她瞥见我在看她,脸唰一下就红了。
我起身进厨房,拿出几支香点上,不一会儿香的烟就飘了出来。
她跟我说了句谢谢,我就说:“以后你自己去点香就是,我的卧室你别进去,其他房间你可以随便进出,对了,你今天没出去吧?”
她摇头说:“没有。”
我说:“千万别出去,万一被人看到不好。”
她点头答应,跟我说:“你在外面要小心一点,你不让我出去,我怕外面有人会害你。”
我说:“朗朗乾坤,没人会害我。”
晚上她看了会儿电视,我洗澡之后把衣服丢在一旁就睡了,刚躺下就听见房间里传来跶地一声,起身一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