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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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男子-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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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的?”
    “她是暂借给我的,”我冷冷地答道,“由你们自己的政府暂借给我的。”
    他听了落荒而逃。
 
    
  








 







第三十章



    (回复安妮的叙述)
    我一到庆伯利便打电报给苏珊妮,她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找我,沿途不断地打电报告
诉我她来的消息。我十分惊讶地发现她真的喜欢我——我以为我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
项新鲜的玩意儿,但是当我们见面时,她真情地拥抱着我痛哭。
    当我们情绪稍微缓和下来后,我坐在床上,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把经过情形告诉她。
    “你真的一直怀疑瑞斯上校,”她思考着说,“我没有怀疑他,一直到那天晚上你
失踪。我一直很喜欢他,而且认为他可以成为你的好丈夫。哦,安妮,亲爱的,不要生
气,但是你怎么知道你的那位年轻人说的是实话?他说的每一个字你都相信。”
    “我当然相信,”我愤慨地叫了起来。
    “但是他到底有什么如此吸引你?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除了他那有点卤莽的好看外
表,以及他那石器时代族长式的恋爱方式之外。”
    我对苏珊妮发了一阵怒气。
    “就因为你已舒舒服服地结了婚,而且发胖了,因此你忘掉了有罗曼史这回事,”
我最后说。
    “哦,我没有发胖,安妮,我最近为你担忧,一定瘦得只剩下一层皮了。”
    “你看起来十分丰腴,”我冷冷地说,“我想你一定胖了好几公斤。”
    “再说,我也不认为我过着舒适的婚姻生活,”苏珊妮以悲伤的声调继续说,“我
不断收到克雷伦丝严厉的电报,命令我立刻回家。后来我干脆不回他的电报,而我现在
已两天多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无法认为苏珊妮的婚姻问题有什么问题,等到时机来临时,她还是能跟克雷伦丝
和好如初的。我把话题转向钻石。
    苏珊妮脸长长地看着我。
    “我必须解释,安妮,你知道,我一开始怀疑瑞斯上校之后,就为那些钻石担心得
要死。我想留在瀑布区,以防万一他把你绑架到那附近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却不知道该
如何处理那些钻石。我很怕把它们保管在我身边——”
    苏珊妮不安地四周观望,好象怕隔墙有耳,然后热切地低声附在我耳旁告诉我。
    “很好的主意,”我赞同地说,“在那个时候,是好主意。但现在就有点棘手了。
尤斯特士爵士怎么处理那些箱子?”
    “大的几箱都送到开普敦去了。我在离开瀑布区时,收到彼吉特的信,信中附着寄
存的收据。他今天已离开了开普敦,准备到约翰尼斯堡去跟尤斯特士爵士会合。”
    “我知道了,”我深思地说,“那么那些小箱的呢,在什么地方?”
    “我想尤斯特士爵士把它们带在身边。”
    我在脑子里仔细考虑这件事。
    “好了,”我最后说,“是很棘手——但是却很安全。目前我们最好按兵不动。”
    苏珊妮带点微笑地注视着我。
    “你不喜欢按兵不动吧,安妮?”
    “不怎么喜欢,”我老实地回答。
    我能做的一件事是,拿到一张时刻表,看看彼吉特搭的火车什么时候经过庆伯利。
我发现火车将于第二天下午五点四十分进站,然后六点钟再开出。我想尽快见到彼吉特,
而这似乎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机会。河边高地的情势已变得很严重,如果错失了这次好
机会,那可能要再等很久,才能再有机会。唯一使得这一天显得有生气的事,是一封来
自约翰尼斯堡的电报。一封最天真无邪的电报:
    “安全抵达。一切顺利。艾瑞克在这里,还有尤斯特士,但是没有彼吉特。你暂时
留在原地。安迪。”
    艾瑞克是我们替瑞斯取的假名,我之所以选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是一个我特别不喜
欢的名字。在我见到彼吉特之前,显然没有什么事可以做。苏珊妮忙着拍一封长长的慰
电给远方的克雷伦丝,她变得对他很多情。她真的很喜欢克雷伦丝——当然这种喜欢是
跟我与哈瑞之间的喜欢大不相同的。
    “我真希望他在这里,安妮,”她咽一口气说,“我已很久没见到他了。”
    “擦一点面霜,”我安慰她地说。
    苏珊妮在她迷人的鼻子上擦了一点。
    “我不久将再需要一些面霜,”她说,“而这种面霜只有巴黎才买得到。”她叹了
口气;“巴黎!”
    “苏珊妮,”我说,“很快你就会玩够了南非。”
    “我喜欢一顶真正的好帽子,”苏珊妮渴望地说。“我明天要不要跟你一起会见彼
吉特?”
    “我想我自己去比较好。他在我们两个人面前讲话,会更害羞。”
    因此第二天下午,当苏珊妮边吃着水果,边安详地躺在床上看书时,我却站在饭店
走道上,跟一支撑不开的阳伞死命挣扎。
    根据饭店的搬运工说,今天的火车情况良好,很可能准时进站,虽然他很怀疑它是
否能通行无阻地到约翰尼斯堡去。他一本正经地向我保证说,铁轨已经被炸毁了。这令
人听起来很愉快。
    火车晚了十分钟进站,每个人都挤出来到月台上,开始不停地走来走去。我不用费
劲使看到了彼吉特,急急地向他招呼。他看到我时,象往常一般地紧张起来——这次有
点增强。
    “天啊,贝汀菲尔小姐,我听说你失踪了。”
    “我又再出现了,”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好吗,彼吉特先生?”
    “很好,谢谢你——我期望着重新抬起我跟尤斯特士爵士的工作。”
    “彼吉特先生,”我说,“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你,希望你不介意,但是有很多事都
取决于这件事,比你可能想象的更多。我想知道,一月八号那天,你在马罗干什么?”
    他非常惊愕。
    “真的,贝汀菲尔小姐——我——真的——”
    “你是在那里,对不对?”
    “我——为了一些私人的事,我是在那附近,是的。”
    “你不想告诉我是什么事?”
    “尤斯特士爵士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
    “尤斯特士爵士?他知道?”
    “我几乎深信他已经知道了。我希望他没有认出是我,但是从他的一些暗示和谈话
看来,我想他恐怕已经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我准备原原本本跟他说清楚,然后提出辞
呈。贝汀菲尔小姐,他是一个古怪的人。有着不正常的幽默感。让我一直如坐针毡似乎
能给予他乐趣。我敢说,他一直都十分清楚实情。也许他已知道好几年了。”
    我希望我不久便能了解彼吉特在说些什么。他顺畅地继续说:
    “要一个象尤斯特士爵士那样的人,来替我设身处地想想是很难的事。我知道我是
错的,但是那几乎是无伤大雅的错误。我宁可他大发脾气地指责我,而不是沉浸在拿我
当他娱乐牺牲品的笑谈中。”
    一声汽笛响起,人们开始挤回车厢里。
    “是的,彼吉特先生,”我打断他的话说,“我很同意你对尤斯特士爵士的看法。
但是你为什么到马罗去?”
    “那是我的错,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是自然的——是的,我仍旧感到在那种情况下,
是自然的事。”
    “什么情况?”我绝望地叫了起来。
    彼吉特似乎到现在才晓得,我是在问他问题。他的脑筋开始从尤斯特士爵士的古怪,
以及他自己的判断转回到我身上。
    “请你原谅,贝汀菲尔小姐,”他生硬地说,“但是我想不出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
系。”
    现在他已回到车上,弯下身子跟我讲。我感到绝望。你拿这种人有什么办法?
    “当然,如果你觉得那件事太可怕了,对我羞于启齿——”我不屑地说。
    我终于找到了门路,彼吉特脸红红地僵直在那里。
    “可怕?羞于启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么告诉我。”
    他以简短的三句话告诉了我。我终于知道了彼吉特的秘密!一点也不是我所期待的。
    我慢慢走回饭店。饭店里的人递给我一封电报,我把它撕开来。电报上给了我详细
而正确的指示,要我到约翰尼斯堡去,或者该说是到约翰尼斯堡的一个车站去,在那里
将有一部车子等着接我。上面的署名不是安迪,而是哈瑞。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认真地思考。
 
    
  








 







第三十一章



    (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日记摘录)
    约翰尼斯堡,三月七日。
    彼吉特来了。当然,他忧心忡忡。惊惶不已,建议我应该马上动身到普勒多利亚去。
然后,当我肯定而和蔼地告诉他,我们将留在此地时,他走了另一个极端,后悔他没带
来他的来复枪,而且开始大谈特谈他在战时如何保护一座桥梁的事,在小普地坎比枢纽
的一座铁路桥梁之类的。
    我不久便打断他的故事,要他把那台大打字机拆封。我想那够他忙一阵子的了,因
为那台打字机总是出毛病,而且他不得不拿到某个地方去修理。但是我忘了彼吉特的惊
人办事能力。
    “我已经把所有的箱子都拆封好了,尤斯特士爵士。那台打字机的情况非常良好。”
    “你说什么——所有的箱子?”
    “包括那两个小箱子。”
    “我真希望你没这么卤莽,彼吉特,那些小箱子没有你的事,它们是布莱儿夫人
的。”
    彼吉特象只泄了气的皮球,他痛恨犯错。
    “你只好再好好把它们包装起来!”我继续说,“包装好之后,你可以出去走走,
到处看看。也许约翰尼斯堡明天将成了一堆冒烟的废墟,因此这可能是你的最后机会。”
    我想不管怎么样,这总可以令我摆脱他一个上午。
    “有一件事我想在您有空的时候告诉你,尤斯特士爵士。”
    “我现在没空,”我连忙说,“我现在一点空都没有。”彼吉特退了出去。
    “对了,”我叫回了他,“布莱儿夫人的那些箱子里装什么东西?”
    “一些皮毛毯,及一些皮毛——帽子,我想。”
    “那就对了,”我赞许地说,“她在火车上买的。那是一种帽子,也难怪你认不出
来。我敢说她将在六月天的赛马场上戴上一项。还有些什么?”
    “几卷底片,一些篮子——很多篮子——”
    “一定有的,”我向他保证说,“布莱儿夫人是那种买东西从来不少于一打的女
人。”
    “我想就是这些了,尤斯特士爵士,除了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条面纱和一
些奇怪的手套之类的东西。”
    “如果你不是天生的白痴的话,彼吉特,你该早就知道那些不可能是属于我的东
西。”
    “我以为其中有一些可能属于佩蒂格鲁小姐。”
    “啊,那令我想起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挑出这么一个可疑的家伙当我的秘
书?”
    我告诉他我被盘问的事。然后我马上就后悔了,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我太了解的闪
光。我急急地转变话题,但是已经太迟了。彼吉特已经开始准备争辩。
    接着他以叙述一件有关“吉尔摩登堡”号上不知所云的事来烦我。那是有关一卷底
片及一项赌注的事。那卷底片被一个知道原由的服务生,在三更半夜从气窗口抛进一间
舱房里。我讨厌粗俗的娱乐,我这样告诉彼吉特,而他又再次从头跟我讲一遍那件事。
他的故事讲得槽透了,我要很久很久才能听出个端倪来。
    直到吃午饭时,我都没见到他。然后他象只电影上的大警犬般,兴奋异常地走进来。
我从没喜欢过大警犬。原来是他看到了雷本。
    “什么?”我惊吓得大叫。
    是的,他看到了一个他确信是雷本的人走过街道。彼吉特跟踪了他。
    “您猜我看到他停下来跟谁讲话?跟佩蒂格鲁小姐!”
    “什么?”
    “是的,尤斯特士爵士。不只是这样。我调查过了她——”
    “等一等。雷本后来做什么了?”
    “他和佩蒂格鲁小姐走进了拐角的那家土产店——”
    我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彼吉特不解地停了下来。
    “没什么,”我说,“继续说。”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但是他们没有出来。最后我走了进去。尤斯特士爵士,店
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一定从另一条通道走了。”
    我注视着他。
    “如同我所说的,我回到饭店,对佩蒂格鲁小姐作了一些调查。”彼吉特压低噪声,
呼吸沉重的说,每次他想讲秘密的事时总是这样。“尤斯特士爵士,有人看到昨天晚上
有一个男人从她房间里走出来。”
    我睁大眼睛。
    “我还一直把她当做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淑女,”我喃喃地说。
    彼吉特没注意到,继续说:
    “我直接上楼去搜她的房间。您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
    “这个!”
    彼吉特拿出了一把安全刮胡刀及一块刮胡香皂。
    “女人要这些干什么?”
    我不认为彼吉特看过高级淑女杂志上的广告。我看过。我不打算在这方面跟他争辩,
我只是不同意以刮胡刀来作为判断佩蒂格鲁小姐性别的证据。彼吉特从没如此无奈过。
如果彼吉特以香烟盒来支持他的看法,我一点也不惊讶。然而,即使象彼吉特这样的人,
也有他忍耐的极限。
    “您不相信,尤斯特士爵士。这个您怎么说?”
    我检视着他得意地高高摇晃的东西。
    “看起来象是头发,”我厌恶地说。
    “是头发,我想这是所谓的假发。”
    “的确是,”我评断说。
    “现在您相信佩蒂格鲁小姐是男人乔装的了吧?”
    “真的,亲爱的彼吉特,我想我相信了。我该早就从她的脚看出来。”
    “那么,那就对了。现在,尤斯特士爵士,我想跟您谈谈有关我私人的事。我无法
怀疑,从您的暗示以及您一再地影射我在佛罗伦斯的那段时期,您已经发现了我的事。”
    彼吉特在佛罗伦斯的秘密终于就要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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