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杀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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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杀人游戏-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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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有此理!她已经决定去旅行社上班了呀!那是她的第一志愿呢,对不对?沙都子!”华江似乎很生气地说。沙都子没有表示意见。
  藤堂站在离他们五人稍远的地方,一直望着那些身穿丧服轮流上香的人。在沙都子看来,他在这两天之中好像瘦得很厉害,变得沉默寡言,表情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昨天也是一样——沙都子想起了自己在祥子死后,第一次碰见藤堂时的情景。她昨天早晨上学途中,在电车上遇见了藤堂。她尚未开口,藤堂就以痛苦的语调说:“不要问我!问了我也答不出来!”
  “祥子好像在四、五天前就有烦恼了,你都不知道吗?”
  “她没有烦恼。有的话,她会告诉我的。”藤堂说。
  如今沙都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祥子为何没有将烦恼告诉任何人呢?是不肯讲呢?还是不敢讲?
  他们六人刚烧完香,南泽雅子便出现了。她已经上了年纪,身材矮小,穿着丧服,银色头发与金边眼镜很相配,但外表看来十分悲伤。她用眼神向沙都子等人打过招呼后,就立刻走进屋里去了。
  沙都子呆望着这位老妇人的背影,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加贺。他身穿学生服,拿着一本红皮簿子。
  “这就是祥子的日记。”加贺将簿子交给沙都子,说,“你看一下,也许可以找出她的苦恼所在。”
  “你怎么有她的日记?”沙都子问。她看到日记簿的血红色封面上,印着一个玫瑰花形的图案。
  “向祥子的妈妈借来的。”
  “她怎么肯借你?”
  “我向她说,是你托我去借的。”
  “哦,谢谢你了!”
  沙都子昨天曾向加贺他们提起祥子日记的事,认为有必要看一看。
  南泽雅子烧完香出来,六人就齐聚在她面前。雅子看着手里的一串红褐色念珠,以温和的语气说:“刚才我要出门时,念珠的线断了。我从地上将珠子一个一个捡起来,所以才迟到。在电车上,我曾经数过珠子的数目,结果少了两个。如果只少一个还没关系,少掉两个,表示我已经老了。”
  “老师……”
  华江将脸靠在雅子肩上,好像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沙都子见此情景,不禁胸中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雅子见状即说:“还好有男生在,可以扶女生……我们刚才已经向祥子道别过了,现在,大家应该静下心来,到我家去喝杯茶再说吧!”


  6


  众人搭电车前往老教师南泽雅子的家。沙都子在电车上看祥子的日记。第一页的日期是今年的一月一日。最前面写着:

  “写日记绝对不可半途而废,这是第一目标。因为这本簿子很贵。”

  沙都子想起了祥子恶作剧时的表情。接着,她随便翻了一下,发觉每一页至少都出现一次“藤堂”的字眼,例如:

  “五月五日。今天下雨,想去兜风却不能去,混蛋!结果跑了好几家咖啡店,去吃喝一番。在‘L’咖啡店时,藤堂说他要读研究所。好棒呀!可是,听说那些教授很严,日子会很不好过的。加油呀,藤堂!我向他说,我毕业后要去旅行社上班。他就说:‘在我研究所毕业以前,你只要在家里学习如何做新娘就行了。’我听了好高兴。可是,我的目标仍然是当一个职业妇女。”

  沙都子看了,觉得很想哭。接着她翻到后面看,祥子死前最后一则日记上写着:

  “这几天都好累。报告积了很多没写,波香的鼾声太吵了,睡不着。又长了湿疹,好痒,真讨厌!”

  波香指着上面的“鼾声”两字,说道:“我在打鼾的时候,实在不晓得祥子会很痛苦。”
  “刑警说,祥子写完这篇日记的第二天,一定遭遇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让我看看!”波香说着,把日记簿拿过去。看了一会儿。
  “有什么眉目吗?”加贺问道。
  他坐在波香和沙都子对面,双手叉在胸前,半闭着眼睛。若生、华江、藤堂,以及南泽雅子则坐在离他们稍远处的座位上谈话。
  “没有。”波香说。
  加贺轻轻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奇怪。”波香突然低声说。
  “哪里奇怪?”
  沙都子说着,探头一看,波香手中的日记簿刚好翻到八月八日那一页。
  “祥子每天都写日记,考试的日子也不例外。可是八月八日写完后却跳到八月十五日才再写,中间有六天是空白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其它日子并没有这种情形呀!”
  “没写原因吗?”
  “没有。”波香摇着头说。
  沙都子再看一遍日记,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八月八日那天,英文系学生有什么活动?”
  “活动?那时候正放暑假呀……”波香说到一半,突然从皮包中拿出一本破旧的蓝皮记事簿,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对了!那天她们系上有讲座旅行。”
  “果然不错!”沙都子说着,叹了一口气。她刚才就是想起这件事。
  “你好像知道一些秘密似的。”波香说。
  沙都子就把上次在研究室听到的话告诉波香,也就是祥子去旅行时和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玩的传闻。她讲得很小声,避免让加贺听到。波香听了,皱着眉头说:“这类事情我也听说过。我们班上有好多骚包,常做那种事。但我不晓得祥子也会那样。”
  “波香,刚才我就在想,只有一种秘密,是连爱人都不能透露的。”
  “是肉体关系吗?”波香干咳几声,说道。
  “对!就是那种事。”
  “你是说,祥子在讲座旅行时,和那名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波香猛搔头发,低声说道。
  “很可能。”
  “譬如说,被强奸了。”
  “也许吧!总之,一定是在旅行时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她没写日记。”
  “可能跟她的死亡有关……”波香说着,闭起眼睛。
  南泽雅子的家是一栋木造的旧式房屋,位于一条弯曲的山坡道上,离大马路约五十公尺,很像古装剧中常见的舞台,但门前那根水泥电线杆,却破坏了这个形象。
  众人鱼贯入内,来到一间十个榻榻米大的房间。他们每次来访,都是在这房间和雅子谈话。六个人正襟危坐,望着庭院中的花草。雅子去准备泡茶。
  “上次是春天来的,当时那棵树还开满了白花呢!”加贺站在屋旁下的走廊上,指着一棵矮树说。
  “那是满天星吧?开的花好像铃兰。”波香说。
  “你怎么知道?是问老师的吗?”若生问。
  “是祥子告诉我的。”波香面无表情地回答。
  南泽雅子捧着茶具同来。六人面向着她坐下。他们每次来,都按照同一个顺序并排而坐。最左边的是波香,其次是沙都子。
  沙都子看着雅子泡茶的动作。觉得她的技巧非常纯熟,简直无懈可击。
  “若生和华江也喝一些吧!”雅子边倒茶边说。
  “好。”
  六人当中,只有若生和华江没有学过茶道。刚来这里喝茶时,两人都觉得很不习惯。不过,华江很快就学会了。若生虽然一直无法适应,但最近也学会一些倒茶的基本动作了。
  众人一边闲聊着自己的近况,一边各自喝光了第一杯茶。
  “老师最后一次见到祥子,是在什么时候?”沙都子放下茶杯,问道。
  “正确的日期,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在暑假快结束时,她曾经来找过我一次。”
  “暑假?她来找您谈什么事呢?”沙都子问,然后与波香互望了一眼。
  “唔,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没谈什么特殊的事情。”
  “她那时有喝茶吗?”加贺问道。
  “有。”雅子回答,然后一面为波香斟第二杯茶,一面说,“你们很想知道祥子自杀的原因,是吗?”
  沙都子和波香都默默点头。
  “藤堂,你也想知道吗?”
  藤堂似乎吓了一跳,呆了一会儿才说:“是的。”
  雅子放下茶杯说:“我并不想知道。因为,搞不好会将祥子一直想保守的秘密暴露出来。她已经死了,你们要如何追查这个秘密,她也无可奈何。”
  “可是,她有什么秘密,应该都会告诉我们的。我们是她最好的朋友呀!”华江流着眼泪说道。
  “连你们也不能讲的,才叫秘密。”南泽雅子看着这些学生说,“还要再来一杯吗?”

  六人乘电车回家。沙都子和波香半途下车,改搭往反方向去的电车。两人坐定之后,再度拿出那本日记来看。沙都子翻到其中的一页:

  “八月二十日。去南泽老师家。一边品尝老师泡的茶,一边谈话。好像只有我在讲,她在听。”

  “谈了什么话,并没有写。”沙都子说。
  “我认为,一定是在谈她去参加讲座旅行时遭遇的事。祥子是天真纯洁的处女,个性又很保守,如果跟其它男人发生了肉体关系的话,一定会不想活的。”波香以极为认真的表情说。
  两人再度来到南泽雅子家门口。沙都子向雅子说,有事想秘密商量。雅子表情严肃地说:“请进。这次就喝咖啡吧!”
  两人被带到客厅坐下。这个房间有十二个榻榻米大,沙都子并不常来。墙角右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排百科全书。书虽陈旧,但一尘不染。
  雅子看到沙都子一直望着那些书,就一边摆咖啡杯一边说:“那是先夫的书。他生前把这里当作书房。以前还有书橱,现在都搬到别处去了……”
  雅子的丈夫是某国立大学的数学教授,在十多年前过世。他死后,雅子一直独守空闺。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老师,祥子是不是曾经来找您谈过有关暑假时讲座旅行的事?”沙都子说。
  雅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呢?”
  沙都子将自己在大学研究室里听到的传闻告诉她。
  “哦……人一死,好话坏话都传开来了……你们认为那件事跟她的死亡有关吗?”
  “很可能。”沙都子答道。
  雅子轻轻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说:“祥子告诉我,她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并不是被强奸,也不是被拐骗的,而是因为当时的气氛令她十分陶醉,才情不自禁地主动引诱他上床的。但她事后很懊悔,因此来找我商量,是否要向藤堂表明一切。”
  “那么,老师对她怎么讲?”沙都子问。
  “我叫她别说出来。藤堂对此事一无所知,何必特地说出来,造成不愉快呢?祥子很担心地说,即使不讲,也可能会被他发觉。我就对祥子说,男人没有那么厉害,不会发觉的。以后要克制自己,别再发生这种事就行了。”
  “祥子答应了吗?”沙都子问。
  雅子点点头说:“所以,我想那件事跟她的自杀并无直接的关联。”
  沙都子和波香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一定要查明她自杀的原因吗?”雅子以稍带责备的语气问道。
  “因为我们实在想不通。”沙都子说。
  “真没办法。不过,你们有追查的权利……”南泽雅子说。

  两人离开南泽家,搭乘电车回去。沙都子呆望着车厢内的广告,脑海里一直想着祥子的事以及雅子说过的话。
  “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性。”波香突然开口说。
  “什么可能性?”沙都子看着她的侧脸问。
  “就是祥子自杀的原因。她去参加讲座旅行回来后,过了很久才想自杀,那表示最近可能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藤堂已经知道她和别人发生过性行为了!”
  “藤堂……会吗?”
  沙都子心想,这是很可能的。因为那种事情,实在无法彻底保密,男女生之间都会有谣传,藤堂也很可能会听到一些风声。
  “你是说,祥子因为此事而羞愧得自杀吗?”
  “我想,一定是藤堂斥骂她,要和她绝交。这对祥子来说,一定是相当大的打击。”
  “如果是你的话,你大概不会觉得怎么样吧?”
  “祥子和你我都不同呀!”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去向藤堂问看看有没有这件事……”
  “我办不到!”波香突然探身向前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做!”
  “日记里面有没有写呢?”
  两人将日记再翻一遍,发觉暑假结束以后,“藤堂”的字眼出现得显然此以前少。
  “最后一次写到藤堂,是在这一页。”
  沙都子翻开十月十五日那一页给波香看:

  “十月十五日星期二。藤堂说他梦见自己从研究生变成大学教授,并且也梦到我从职业妇女变成教授夫人。他还说:‘所以,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未来的教授夫人必须是一个淑女。’我问他:‘我是淑女吗?’他回答:‘当然是了,沙都子和波香都不够资格呢!’”

  “真可恶!”波香说着,闭上眼睛。
  到达白鹭庄时,已经傍晚五点了。波香邀沙都子一起吃晚饭,打算饭后还要去喝酒。沙都子觉得,波香在上次的剑道大赛以后,就变得很喜欢邀她一起去喝酒。
  她们走进公寓大门。沙都子因为打算今晚在波香房里过夜,于是向那中年的女管理员点点头打招呼,同时也看到了佐山刑警。
  佐山正在管理员室里和住在祥子隔壁房间的古川智子谈话。他看到沙都子和波香后就说:“麻烦你们等一下也跟我谈谈好吗?”
  “随时奉陪!”波香答道。
  两人上了二楼,进入房里。
  “那个刑警好像在侦讯智子呢!”波香说着,轻轻咬住下唇。
  古川智子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住的房间就在祥子房间的隔壁,是祥子的左邻。祥子的尸体被发现时,她正出外旅行而不在,所以警方直到今天才来向她查问。
  “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我觉得事情并不单纯。你要喝杯红茶吗?”波香扔掉皮包说。
  两人正在准备泡茶时,管理员在楼下喊,叫波香下去。波香穿上拖鞋出去,一会儿就带着佐山刑警回来。
  “在这里谈吧!”波香说。
  “失礼了。”佐山说着,边搔头边脱鞋。
  “你和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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