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帝国- 第63部分

毛利坚石回了一礼，请老杨坐，老杨为难了，***这怎么坐啊，老杨最怕跪着了，老杨有点儿犯难。

“杨先生，您请盘腿坐吧，这样舒服一些。”旁边的毛利叶子看出了老杨的为难，跟老杨说。

老杨长出一口气和小薇盘腿坐了下来，老杨一直很佩服日本人的膝盖，真不是盖的，能那么跪坐着一天，不累啊，服就一个字儿。

老杨和小薇与毛利坚石面对面坐着，毛利叶子侧坐相陪。毛利叶子先他爷爷说了几句日文，毛利坚石点点头。

“欢迎杨先生光临寒舍，虽然很遗憾您的师傅刘老未能驾到日本，但委托您能来也是我们的荣幸。中国有句古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想必杨先生是中国古玩界崛起之新秀了，与您会晤甚是快哉。”毛利坚石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对老杨说。

“哪里，毛利先生您过奖了，中国人一项讲长幼尊卑，长辈的经验永远是我们晚辈学习不完的，能够有幸拜会您，才是我的荣幸。”老杨回答到。老杨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啊，老杨实在受不了这种拽文式的对话，不过人说的客气，咱也得这么别别扭扭的说啊，先看看嘛意思吧。

“这次请您来，只是想会晤一下，吃个便饭，聊聊现今中日古玩界的情况。”毛利坚石开门见山的说，顺便一示意，毛利叶子起身告辞出屋儿了。

老杨考了一声，骗鬼啊，大老远请我来吃饭，有毛病啊，再说了你们日本饭有个嘛好吃的啊，我还不如躲家里面吃煎饼玩儿呢我。

“毛利先生您如此盛情邀请，晚辈却之不恭，希望有时间有这个荣幸，能请毛利先生到中国一行啊。”老杨说。

于是老杨和毛利坚石在这儿开始扯淡，俩人甚至谈到了帝国珠宝发行的古今佩饰问题，这时候毛利坚石才知道那个东方风情设计室的总负责人杨佳斌和这个是同一个人。毛利坚石对老杨高看了一眼，因为毛利虽然70了，可是一直关注古玩界动态，帝国珠宝推出中国风系列以后，毛利就在赞叹这是一个高明的想法。于是又是一番捧臭脚，戴高帽儿，扯淡在继续。

炝火

第一百零八章　平地起惊雷炝火

聊了一会儿，低头喝茶的时候老杨看到毛利坚石刚才放在桌儿上的书的旁边，摆着一个很有特色的书签儿。老杨心头一动。

一般的书签都是纸的啊，木的话，有情调的弄片红叶什么的，可这个书签儿截然不同，让老杨很是惊讶，也很是叹服。

这个书签儿应该是毛利老头儿自己做的，用的是一块儿青花瓷片儿，看那青花发色和图纹，老杨觉得应该很有可能是片元青花的，这片磁片四周包了金，上面留出一个小金勾，正好可以当作书签儿来用，确实典雅别致。

“杨先生看来对这个很有兴趣啊，请您过目。”毛利坚石看到老杨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顺着他的目光毛利坚石发现老杨正在注视自己的书签，所以发话了。

毛利坚石一边说一边儿拿起书签，双手递到老杨面前。

老杨知道自己有点儿失态，微微一笑，双手接过，认真的看着。

青花文饰是一条小鱼，笔法老道、自然，凝重中透着古朴的美。青花中带着铁晶斑而且有漂浮感，不是后世仿的那种故意下顿笔制造铁晶斑效果，那种铁晶斑的呈现都是有下沉之感，而且青花发色自然，蓝中带灰，应该是苏嘛离清料无疑。老杨为了慎重也顾不得礼仪问题了，拿出管镜又看了半天，确定无疑就是元青花片子。要知道虽然就这么一小块儿元青花片子，在市场上也能卖过千，问题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是一种风雅，一种创新啊！

一般来说磁片主要是为了收藏者学习之用，完整器可能买不起，或者难以买到手，博物馆虽然有。问题你上不了手儿，所以买块儿开门到代的片子研究着，这是必由之路，但是学习过后，片子就成了没用的废物，典型的鸡肋，弃之可惜。放着沾地方。毛利老头儿把片子弄规整了，还制作成这么文雅的书签可谓是相当有IDEA了。

“毛利先生，您的雅趣让晚辈佩服啊，用元青花片子做成书签，佩服佩服。”老杨诚恳的道。

“杨先生过奖了。其实这只是偶然地一个想法而已，与杨先生古今佩饰的点子并成功运作成商品来比，还是差了远了。”毛利坚石说。

“晚辈汗颜啊，您这完全是出于情趣，而晚辈却沾了铜臭了。惭愧、惭愧。”老杨说。

“杨先生眼力独到，一叶而知秋，相比您的师傅刘老先生在鉴赏方面已经是登峰造极了。”毛利坚石由衷的而发一句感慨。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一身本事没有传人。自己的子女对古玩根本没兴趣，只有叶子跟着自己还学了一些，但年轻人嘛也有自己的事业，对这个也只是爱好而已，算不上专业。

“啪、啪、啪”毛利说完之后拍了三下掌。屋门拉开了，毛利叶子跪坐在门外。

“叶子，给杨先生他们换茶吧，另外如果菜做好了一块儿端上来吧。”毛利坚石说。

“哈伊”毛利叶子答应一声把房门拉上。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毛利坚石答应一声儿，叶子打开了房门，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老杨心想，我地妈啊。日本人规矩太大了，这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还得敲门儿，累不累啊。

毛利叶子端着托盘来到小桌儿跟前，开始往上端东西，五个小盘儿，里面放着五道小菜。手叶子帮着毛利坚石和老杨换了两杯茶，但奇怪的是没有给小薇换，这让老杨有点儿不快。

“杨先生，请试试这道茶如何？”毛利坚石微笑的对着老杨说。

老杨把注意力转回来，端起了茶杯，刚要喝，老杨愣住了，整个人呆掉了，感觉所有的汗毛孔都立起来了。

这茶没法儿喝了，手都在抖，老杨赶紧把杯子放桌子上了。小薇注意到了老杨地反常举动，但不明所以。

老杨双眼紧紧的盯着这支杯子，这个杯子有个4厘米左右高，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杯璧很薄，小巧玲珑。杯外壁饰子母鸡两群，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

老杨看过之后，长出一口气，一声叹息。“毛利先生，这杯茶太贵重了，晚辈无法喝下啊！”老杨郑重的说。

“杨先生，此话怎讲？”毛利坚石看到老杨的神态，两眼都在冒光，强忍着心头的兴奋问老杨。

“毛利先生，您是在拷问晚辈吗？如果晚辈没看错地话，这是绝世名品大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啊！！！您用这个呈茶于我，您让我如何喝下呢？”老杨说。

“呵呵，不知杨先生何出此言，我愿闻其详。”毛利坚石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杨有些动怒了，我靠你的先人个板板，你***手里有这么好的东西，还不定怎么来地，拿这个说事儿，是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嘛？好，既然你装糊涂，那我就给你挑明白了。

老杨大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发言了。“既然毛利先生如此说，那晚辈就在这儿献丑了，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你指教一二。”

“成化斗彩鸡缸杯是明成化朝景德镇御窑厂烧制的宫廷用器，明清文献多有所载，颇为名贵。《万历野获编》述：成窑酒杯每对至博银百金。明万历年间《神宗实录》载：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

成化鸡缸杯小而薄，易碎，五百多年来，稍有不慎即成千古恨，故至今世界上存世者寥寥。不知晚辈说的对否。”老杨说完以后紧盯着毛利坚石的双眼坚定的问道。

毛利坚石只是微笑的看着老杨，并不搭话。老杨心说，好你个王八小鬼子，行，既然斗法，咱就斗个底儿掉。

老杨来了气，接着说，“鸡缸被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杯壁饰图与型体相配，疏朗而浑然有致。画面设色有釉下青花及釉上鲜红、叶绿、水绿、鹅黄、姜黄、黑等彩，运用了填彩、覆彩、染彩、点彩等技法，以青花勾线并平染湖石，以鲜红覆花朵，水绿覆叶片，鹅黄、姜黄填涂小鸡，又以红彩点鸡冠和羽翅，绿彩染坡地。施彩于浓淡之间，素雅、鲜丽兼而有之，收五代画师黄荃花鸟画地敷色之妙。不知毛利先生晚辈说的对否？”。

老杨一口气说完继续紧盯着毛利的双眼。

毛利还是微笑的看着老杨，然后突然一伸手，把面前自己那杯拿起来，随手把杯中茶到掉，亮了个杯底给老杨看。

果然啊，果然，双行六字楷书，双框款：大名成化年制老杨笑了，笑得很无奈，笑的很凄惨，自己虽然说对了，但东西是人家地，这东西是国宝级的啊，现存世量一共不出12个，有2个在GG博物院，6个在TB故宫博物院，据说海外漂着四支，没想到这个毛利手里就有2支，真是可悲、可叹啊！！

“好、好、好啊，杨先生，请恕我失礼了，您果然不愧是刘老地关门弟子。”毛利坚石说完之后站起身来郑重的向老杨鞠了三躬，弄的老杨和小薇都愣住了。

鞠过躬后，毛利坚石跪坐下来，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杨先生，刚才实在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因为我对贵国的鉴定水准有些失望，这是实情，请您勿怪。”

“在您来之前，已经有五播儿贵国的所谓专家来过了，都是我邀请来的，他们只是端着茶杯喝了茶，然后就是吃饭，最后聊了几句就走了，所以，实在抱歉了。”毛利坚石说过之后又是深施一礼。

老杨有些蒙？我来之前已经有国内的专家来了？就把人家茶喝了，吃了饭走人？哦，合算鸡缸杯放在博物馆里就知道看，放在手头当茶杯就看不出来了？真***丢人丢到家了。老杨听完感觉自己脸都有点发烫。

“杨先生，请喝了这杯茶，然后用饭吧。”旁边儿的毛利叶子说。

老杨没说话，认真的捧起了这杯茶，一口喝了下去，他感觉自己是为***中国人喝了这杯茶，什么味儿？不知道，反正***喝了。

炝火

第一百零九章　物归本源炝火

喝了茶，该开始吃饭了，老杨还真有点饿了，刚激动半天了，消耗了N多卡路里。

“杨先生请用饭，一点小菜，不成敬意。”毛利坚石对老杨说。

“毛先生，您是长辈，您先请？”老杨客气的说。

毛利坚石笑笑没说话率先夹起一口菜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面。

老杨看毛利都动了，自己也动动吧，拿起手里筷子看了看，得，象牙的！毛利老头儿还真讲究啊！

老杨抬块儿奔着烤鳗鱼就要下手，在日本菜里老杨最喜欢这道了，刚要夹，老杨停住了，就悬在那儿，脑袋不动，双眼从第一个盘子扫到第五个盘子。这五个盘子是两青色，两黑色，一白色。

老杨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如果不是刻意压制，老杨恨不得一巴掌拍那儿，老杨很生气，后果嘛就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了。

老杨狠狠的瞪着毛利坚石说道，“毛利先生，我对您很尊敬，真的，您能让我端着鸡缸杯喝茶，我不胜感激，虽然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东西。但是，您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杨先生，您言重了，我真的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跟朋友分享。”毛利坚石还是很客气的对老杨说。

“毛利先生，我实在不敢当啊，您这是在羞辱我嘛？五个盘子，钧、汝、官、哥、定全齐了，宋代五大名窑，都在这儿拿来当菜碟，您让我怎么想呢？我不是一个愤怒青年，真的，但是我起码是一个中国人，这些东西虽然在拍卖市场上拍不过元青花。更不用说鸡缸杯，但它们对于中国的收藏者来说是一段历史，一段传奇，请您能够尊重我个人的这一小点信念。好吗！”老杨说。

“呵呵，好好，是我失礼了，来我这儿的人。。。很多被我的名望所慑，都指望着我能拿出东西让他们看，可是东西就摆在他们眼前，却视而不见，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作为一个鉴赏家。冷静观察、细致判断这是最基本的素质，好啊，刘老先生有位好徒弟啊。至于失礼之处，还请杨先生见谅。”刘老说完之后又是深深的一躬。

老杨一声叹息，这就如俩人打架。你摆好架子了，气势上来了，人家一顿好话过来。客客气气地，你怎么着，抽人家，除非你是不讲理的人嘛。

“唉，这个。。这个。。吃饭，吃饭。”老杨这个郁闷啊。

于是四个人吃了一顿可以说是超级豪华的饭，饭菜不贵，这个器皿可是太贵了点儿。

饭菜很简单。又不知说啥好，闷头儿吃贝，很快吃完，娘的，都没吃饱。其实老杨一边儿吃一边儿在思考。饭菜吃完了，喝了口茶。老杨也适应了手里面的是个***可能上拍过亿的鸡缸杯。老杨开始说话了。

“毛利先生，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在思考，我失礼了，也许您这样做才是回归了收藏地本质吧。”老杨诚挚的说。

“哦，此话怎讲？”毛利坚石来了兴趣。

“是这样，任何古物，放到过去，即使是五大名窑，在他们所在的历史中也只是用品而已，即使是鸡缸杯这个特例，也只是皇帝的用品和玩物。他们本身孕育了艺术价值，随着时间的流逝，其收藏价值却是我们后人赋予地。而现在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更多的被赋予了用钱这个最庸俗的东西来衡量，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但它偏离了收藏的初衷。我不知道您平时是不是也用它们来喝茶和吃饭，如果是这样，那您地收藏境界就是返璞归真，直达华境了。佩服、佩服。”老杨反正也不知道毛利坚石听不听的懂，就是一通忽悠，不过说实在的这也确实是老杨地一点感触。拿着鸡缸杯和五大名窑吃饭喝茶，要不是这人疯了，要不就是这人确实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不再在乎钱的问题了。

“啪、啪、啪”毛利坚石鼓起了掌，毛利叶子也笑着看向了老杨。

“好啊，好，天可怜见，物归本源，叶子收拾东西吧。”毛利坚石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毛利叶子没说话，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全部扯下去了。

毛利坚石等叶子走后，整理了整理衣衫，跪坐着往后错了错，然后深深的伏下身给老杨行了一个大礼。

老杨和小薇都愣了，这是哪出跟哪出啊，好好的，行礼干吗啊。老杨来日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