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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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浪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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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会在黏膜附近产生病变,很像他目前的情况。”    
  正说着,文祥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恍恍惚惚地走向门口,突然昏倒在地。    
  胡妁急着将文祥扶起,又对电脑大叫:“还不快想办法!”    
  电脑对胡妁说:“他的病毒分裂得太快了,一般‘减数分裂’速度最快的不过两秒,而他体内的病毒,竟然高达每秒三十次!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放心,我们已请藏医前来支援。”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一声洪亮的“阿弥陀佛”,一位红衣喇嘛已在车厢内。梭内的十来位乘客,一见喇嘛凭空现身,急忙离座下跪磕头。    
  “阿弥陀佛!”那喇嘛合十还礼,并对众人道:“诸位檀越,委屈一下,请移步到隔壁梭厢,这里发现传染性病毒,现场必须封锁。”    
  大家听了,一一躬身退出,转眼之间,车厢内只剩下三个人。    
  那喇嘛说:“老衲计美旺布,教主属下第八护法,奉教主之命,来探视文祥施主的病况。请让他平躺在地上,待老衲医治。”    
  胡妁忙让文祥平躺下来,并叩头作礼,然后退到一旁。计美旺布趺坐在文祥身边,全神贯注,双掌前伸。不久,他额间见汗,头顶雾气蒸腾。而躺在地上的文祥,却如同死去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过了有一刻光景,计美旺布疲倦地睁开眼睛,摇摇头说:“文施主的情况严重,老衲一人对付不了,此梭即将到站,还是与老衲同回寺里治疗吧!”说罢,计美旺布一挥袖,一阵光华闪过,胡妁只觉身体一震,定睛一看,人已在一阴暗矮小的房间中。    
  室内有一个平台,文祥平躺在上面,除了三人以外,又多了一位喇嘛。    
  “胡施主辛苦了,老衲米拉日巴,前日曾在教主座前会过。”那喇嘛对胡妁施了一个问讯,胡妁急忙扑地跪倒,叩头致礼。米拉日巴扶起胡妁,继续说:“文施主病得蹊跷,以传统密宗的说法,应是中了毒咒!只是这施咒者功力甚高,尚请施主将今天的遭遇,详细告知,以便诊断。”    
  胡妁便从早上开始说起,直到在风火洞中,白衣长老与文祥对话的那一段。米拉日巴一直凝神倾听,这时突然打断胡妁,问:“你记不记得他说话时,两只手在做什么?”    
  胡妁想了又想,当时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只得说:“不记得!”    
  米拉日巴又问:“他的手放在什么地方呢?”    
  胡妁还是不记得,突然她想起一点,白衣长老全身都裹在衣袍内,根本看不见手,连忙说:“他穿着连帽长袍,看不见手。”    
  米拉日巴回头对计美旺布说:“这可能是六世纪时,拜占庭修士的‘念力咒’,这种咒语不需要打手印。果真如此,那就麻烦了。”    
  计美旺布也忧虑地说:“明天就是会期了,今天要是破不了他们,明天会场上成千上百的来宾,万一他们施咒,怎么得了?”    
  米拉日巴没有回答,在室中来回踱步,只见他又摇摇头说:“不通!不通!”    
  计美旺布问:“什么不通?”    
  “如果那位白衣长老已经决定要杀害文祥施主,怎么还给他施咒呢?”米拉日巴自言自语地说。    
  对施咒者而言,咒语其实是一种与电脑沟通的法术口令。在新时代,电脑为了尊重人类文明,尤其是宗教,所有的神通都已注册登记,由电脑统一执行。至于咒语能量的大小,则视该宗教所掌握的能量资源而定。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宗教组织的信徒多、信仰诚、捐献丰,则该教的资源必然丰富。红教在火星上有信徒十万,每个人都毫无保留地捐出全部资源。三十年来,红教累积的能量,已相当于有一亿人政府的年均量。    
  基督教信徒虽多,但每个教会各自为政,而且信徒的奉献比起红教信徒来,不过是万分之一。施咒相当于发号施令,地位高、权力大者,始能施咒,而该教所累积的能量,才是咒语真正力量的来源。设身处地的推测,白衣长老用的是自备的超级电脑,在资源有限的情形下,不可能浪费在一个他认为必死无疑的人身上。    
  “是不是怕我们可能逃出来?”胡妁问。    
  “不可能!”米拉日巴说:“第一,那里没有人逃出来过。第二,万一你们真的逃脱了,施咒岂非打草惊蛇?再说施咒这种事,最适宜出其不意的奇袭,如果为了破坏明天的盛会,一定不会这么早就施展。”    
  “文祥的咒语能不能解呢?”    
  “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密宗是以施咒出名的。问题在是谁施的咒,怎样施咒,我们一定要乘机查个水落石出。明天的盛典上,绝不能让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施咒!”    
  “能不能先把文祥救醒再说呢?”    
  “施主之言差矣!把他的咒语解了,可能就无法查出端倪了。”    
  计美旺布说:“师兄所见虽是,但拖得太久,恐怕对文施主不利。”    
  “他只是一个人,多数人的安危才重要!”    
  “先将他救醒,说不定他知道是谁下的咒。”    
  “师弟,你不是不知道,这咒语一解,施咒者就永远查不出来了!”    
  胡妁心急如焚,又仔细回想一遍当时的情景,突然想到珍妮丢臭弹的事,这时也管不了有关无关,开口便说:“信女又记起一事,珍妮投掷臭弹时,文祥离他们最近,很可能闻到什么了。”    
  米拉日巴摇头说:“那最多只是毒气,而这是咒,不会错的。你再想想,从头到尾,有什么像是施咒的行为。”    
  “可是信女不知道什么是施咒的行为呀!”胡妁急得要疯了。    
  “你说得有理!施咒有很多方法,暗咒且不说,文施主得到的一定是明咒。明咒最厉害的是念力咒,只要说出来就有效……”    
  “说出来就有效?”    
  “当然还要有施咒的能力。”    
  “什么样的人有这种能力呢?”    
  “当然要学习、修炼,最重要的是,心理状况异于常人。”    
  “那就是……”胡妁欲言又止。    
  “你不妨说说看,说不定有关系。”    
  “我们还有个同伴,叫李不俗,是我过去的朋友。在分别了数十年后,他突然也到火星了,今天就是他拉我们去的。我记得在我跳下那个坑洞后,文祥也要跳下来,李不俗好像说‘我诅咒你发疯’!不过他不像会施咒的人。”    
  “他现在人在哪里?”米拉日巴两眼一亮,立刻问道。    
  “应该还在家里!”    
  “来,你带我去!”说罢,一道金光闪过,两人已失去踪影。    
  计美旺布见二人已离去,便往墙壁一指,壁上即现出一圈约一公尺直径的圆光,米拉日巴与胡妁的影像就在其内。只见二人向下一落,已在一个房间内,四顾空无一人,胡妁说:“是九尊者送他回来的,可能又出去了。”    
  米拉日巴两眼钉着墙角一个米形图案,说:“这个人来历颇不简单,我们居然没有发觉!”随即向着计美旺布这边说:“快报告活佛,有了状况!”    
  计美旺布立刻走到屋外,一按身边的移位钮,面前景象立变,人已经到了大经堂底层。堂前有两位喇嘛端坐在地,他合十作礼说:“麻烦通报,计美旺布求见教主。”    
  两位喇嘛略一点头,身后大门洞开,计美旺布躬身而入。经堂正中供奉一尊三点九米高的释迦牟尼佛石塑。两旁各是一排约一人高的经架,架上摆满精美的贝叶经卷。四壁为壁画,多是描述红教移民极乐世界,兴建金顶寺,以及火星上喇嘛、教徒等宗教生活的传奇。计美旺布先至佛前顶礼膜拜,起身绕过那四人合抱的巨柱,向右转进,教主正趺坐莲座上,左右各有一位尊者相伴。    
  计美旺布行礼毕,退在一旁,躬身道:“七师兄发现席克人行踪,敬请裁示。”    
  教主闻言,瞑目端坐,半晌才说:“彼等不足道介,席克之四大法王有两位在此,但彼等主要目的不在这次法会。偷渡客日益猖獗,在电脑问题未解决前,其势难以阻止。”说毕,又掐指算了一会,对计美旺布说:“我已将文祥那孩子的咒语解了,你且去罢!不过,他心神受创甚重,三日之内,不可再动情绪!”    
  这时,米拉日巴也已将情况查明,与计美旺布前后脚回到了房中。    
  文祥缓缓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平台上。刚要翻身坐起,只见光华闪动,两位喇嘛与胡妁已出现眼前。    
  胡妁见文祥已经醒了,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文祥怔怔地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胡妁说:“你刚才在梭中病倒了,两位尊者把你救来的。”    
  文祥诧道:“我病倒了?我只是头昏了一下!”    
  米拉日巴又过来检查了一下,说:“不错,是念力咒!”    
  计美旺布问:“师兄有何高见?”    
  米拉日巴说:“我已着人前去追捕此人,稍后便有消息,据我判断,此人并非存心施咒,但因一时情急,故念力加倍。目前所不解者,为何文施主到梭中始发作?”    
  计美旺布便问胡妁:“文施主在梭中是怎么发作的?”    
  胡妁说:“我们正在讨论……”她略一停顿,又改口说:“我记得他说看到一个人,正是他心中想见的人……”    
  计美旺布问:“是不是女性?”    
  胡妁点点头。    
  计美旺布一拍手,说:“师兄说对了,是念力咒!因咒他‘发疯’,因此一有情绪上的任何变化,电脑的生理讯息就会促使内分泌加倍排送。”    
  四人正在讨论时,门口一位喇嘛已将李不俗带了进来。米拉日巴一挥手,那喇嘛合十躬身退出,只留下李不俗惊惧不已地呆立在门口。    
  李不俗望望四人,问胡妁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妁想不到他竟然敢施咒,不由得怒火中烧:“你不是说活佛该去见你吗?”    
  李不俗哭笑不得,说:“妁妹,那是开玩笑的。”    
  胡妁说:“我问你,你从哪里学会施咒的?”    
  李不俗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步了一步:“施咒?你说什么?”    
  胡妁说:“你不用赖,尊者把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    
  李不俗急着说:“你别冤枉我!我不会施咒!”    
  米拉日巴一言不发,手一指,面前的圆光出现了一个中东风情的小城。李不俗围着头布,穿着白色长袍,正走向一个马厩。画面右下方标示着:二○三五年,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一时四十六分。    
  李不俗抗声道:“难道这就是学习施咒吗?”    
  米拉日巴说:“不是,这却是到米亚山的唯一通道,你能否认去过吗?”    
  李不俗辩道:“就算我去过又怎样?我不能自由出入吗?”    
  那画面一直没有变化,等李不俗再度出现时,服饰已有了变化。长袍由白变黑,腰上还系着一把短剑。上面的时间已是二○四六年,二月十日下午四时二十分。    
  米拉日巴说:“这段影像是十年之后,你能否认吗?”电脑对每一个人的行踪都有完整的记录,但仅限于公共场所。这些记录仅供犯罪作证之用,贮存时一律采用图形编码,需要的记忆空间不大,资料可以长期保存。    
  李不俗心里突突直跳,瞠目结舌地对米拉日巴说:“我……我经常在那里出入,这又错了吗?”    
  米拉日巴说:“错了,错在你撒了谎。”    
  李不俗慌了:“我没有说谎呀!”    
  米拉日巴说:“电脑的测谎指数是三十四,你的心跳超过一百,汗腺张开率达到百分之九十,肾上腺超过正常四倍!难道你在席克派下十年,连心律控制都没有学会?”    
  李不俗这才知道不能抵赖了,立刻跪倒在地,叩头哭道:“我不是有意的!请佛爷们高抬贵手!大发慈悲!”    
  米拉日巴把李不俗拉起来,对他说:“我不怪你,只要你说实话就好。”    
  李不俗说:“我原先只是想要追求人生真理,我去过印度、斯里兰卡、西藏,也去过麦加,去过迦萨走廊。总之,我希望找到人生的方向。”    
  米拉日巴说:“这一点我们很清楚,只是你错在把神通当作真理。”    
  李不俗说:“如果没有神通,又怎能证明是真理呢?”    
  米拉日巴说:“你该用心,而不是用眼。这点以后再说罢,于是你投奔席克教。”    
  李不俗说:“是的,他们保证,说我一定能学会神通。但是不久我就发现,就算他们真有神通,也不肯传授给外人。所以我决定离开,但是他们又不放我走。最后,我不得不逃,逃了不知多少次,偏偏怎么都逃不出他们的魔掌。就像在地狱中一样,我度过了十个非人的年头。”    
  米拉日巴点点头说:“这倒很符合席克派的作风,只是你怎么出来的呢?”    
  李不俗惊惧地环顾左右,说:“这里说话方便吗?”    
  米拉日巴说:“在我们这里,一切都有佛法保障,连电脑通讯都在管制之列。”    
  李不俗这才放心地说:“那我就放心了,因为席克人说,他们已经破解了电脑的控制中心。不但电脑查不出他们的行动,他们甚至可以控制电脑。”    
  米拉日巴微笑道:“你相信吗?”    
  李不俗说:“虽然不很相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他们有位电脑专家名叫摩尔,我见过他好几次,他本事大极了,要电脑怎样,电脑就怎样。比如说,他说我不在,电脑就认定我不在。不过他们告诉我,说穿了那套黑衣服,电脑就录不到影像,可是刚才那段录影又证明了他们骗人……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时,米拉日巴好像在和谁通话一样,只见他嘴皮时张时合,但却没有出声。这是红教的多种神通之一,是一种微波传音,藉定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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