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by困倚危楼(温柔攻 受报复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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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知不知by困倚危楼(温柔攻 受报复攻he)-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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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欢先前几天还想尽办法缠著他不放,後来却渐渐心灰意冷了,一个人关在房里 
喝闷酒。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早在初次见面之时,他就已对江勉动了情。 

紧接著又恍恍惚惚的想,自己这复仇计划实在是错得离谱。非但奸计未成,反倒莫 
名其妙的赔上了一颗心,当真可笑。 

何应欢不知道的是,在他郁郁寡欢之际,江勉也正展转反侧、寝食难安。 

他那天虽然狠心拒绝了何应欢,却并没有避而不见的意思,甚至打算好言劝慰他一 
番。谁料,光是远远望见何应欢的身影,他便觉心绪紊乱,就连目光相对也变成了 
一种煎熬,更别提像平常那般说笑了。 

到了後来,他不但处处躲著何应欢,连自己的女儿女婿也不愿意见了,只一个人反 
锁在书房里发呆。 

可房间里的书法字画,哪一样不曾跟何应欢一起赏玩过?每多看一遍,就会不由自 
主的记起那活泼可爱的少年来。 

想他浅笑盈盈,从早到晚的黏住自己不放。 

想他笑颜甜美,一口一个“江大侠”叫得不停。 

想他…… 

越是回忆下去,就越是心悸不已。 

怎麽这三个月来,自己整日都只绕著何应欢打转?陪他练剑下棋,陪他逛街聊天, 
仿佛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重要事情了。 

难道……自己也一样动了心? 

“应欢还是个小孩子,什麽都不懂,怎麽我也跟著糊涂起来了?”江勉抬手揉了揉额 
角,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这几个月与他太过亲近,所以才会有此错觉,当 
不得真的。” 

嘴里虽这样说著,心中却是迷迷茫茫的,魂不守舍。 

正出神间,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江勉心中一惊,手指微微抖了抖,竟有些紧张。 

“爹,是我。” 

“豔儿?原来是你。”他松一口气,却又无端失落起来,暗暗想道,已经好几天没见 
著应欢了,他最近怎麽了?可是生病了?随即又猛然惊醒,心道,怎麽又想著他 
了?明明是自己先避而不见的,难道还指望他来? 

思及此,连忙镇定心神,摆了摆手,轻轻说了一声:“进来吧。” 

江豔於是推门而入,款款走到书桌前头。 

“爹。” 

“豔儿,有事?” 

江豔轻轻哼了哼,道:“还不是那登徒子惹出来的麻烦。” 

“怎麽?又吵架了?” 

“这一回可不是为了我。前几日,那姓何的臭小子也不知撞了什麽邪,整天愁眉苦 
脸的喝闷酒,一副病恹恹的死样子。可赵林和陆铁音竟争著抢著要陪他,还差点为 
这事打起来。” 

“他们对应欢倒是关心得很。” 

“关心?哼,我看分明就是在争风吃醋。”江豔秀眉一扬,冷冷笑道,“爹,你给我 
寻得这个好夫婿不但风流花心,恐怕……还有断袖之癖呢。” 

“什麽?”江勉吃了一惊,倏的瞪大眼睛,右手轻颤,竟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下去,砰 
一声摔得粉碎。 


15 

江勉闭了闭眼睛,只觉一阵头晕;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俯下身去,将那茶杯的碎 
片拾了起来,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句:“豔儿,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赵林好色成性,何应欢贪酒嗜赌,他们两人臭味相投,从早到晚黏在一起,怎麽 
瞧都偶些不清不白的关系。哼,动不动就关在房里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兴许早已 
干出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了。”江豔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却是毫无根据 
的。她只因不喜欢赵林这个夫婿,又气恼何应欢跟他交好,是以编造出这一段是非 
来,故意在江勉面前挑拨几句。 

江勉素来知道女儿的脾性,虽然此刻心神混乱,却并不十分相信她的话,只慢慢板 
起面孔,轻声教训道:“豔儿,你如今都已嫁人了,怎好随便将这种粗俗的言语挂 
在嘴边?赵林与应欢年岁相近,平日里说话投缘,那也是正常的,怎麽可能扯上什 
麽断……断袖之癖?我知你跟赵林夫妻不和,但再怎麽打打闹闹,也不该把应欢牵扯 
进来。” 

江豔呆了呆,见父亲一味护著外人,心中很是气愤,忍不住脱口喊道:“那姓何的 
不过是吴前辈的徒弟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爹你何必处处宠著他?若非你是我亲 
生爹爹,我还真要以为……” 

“以为什麽?” 

江豔咬了咬下唇,冷笑一声,道:“以为连你也被那姓何的臭小子迷住了。” 

她这一句本是气话,听在江勉耳里,却是正中他的心事。一时间如遭雷击,怔怔的 
软倒在了椅子上,一颗心兀自狂跳著,面色苍白至极。 

江豔从小娇纵惯了,何曾见过他这样可怕的表情,登时收敛了气焰,小心翼翼的说 
道:“爹,我只是随口胡说罢了,你可千万不要动怒。” 

“……”江勉并不答话,只微微喘著气,双眸瞪视前方,眼神幽幽暗暗的,变幻莫测。 
隔了许久,才叹一口气,有些失神的问:“我确实是太宠著应欢了吗?” 

江豔不知他的心事,还道自己露了什麽马脚,深怕先前的谎话被他揭穿,干脆把心 
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切齿的说:“爹你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惹来什麽闲 
话。但那赵林却是个风流种子,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他跟何应欢凑在一块 
说悄悄话呢。爹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过去瞧瞧。” 

以江勉的身份来说,原本是不该干这种事的,但他这会儿心绪不宁,听了江豔的建 
议後,竟觉心中一动,双脚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缓步迈出房门。 

他一路朝著何应欢的房间走去,心里茫茫然然的,什麽也无法思考。临到门口时, 
却猛然惊醒过来,胸口一阵烦闷,心道:那两个孩子若是真有私情,自己又该如何 
处理才好? 

想到这里,竟是莫名其妙的害怕了起来,非但不敢向前,反而调头欲走。但就在他 
转身之时,房里隐隐传出了几句谈笑声。 

“何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那还用说?你我意气相投,又一起喝过酒赌过骰子,早已是好兄弟啦。”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把心事说给我听?” 

“我能有什麽事?只不过前两天受了风寒,精神不济罢了。嘿嘿,赵兄你可千万别 
多心。” 

江勉耳力极好,一下就认出了何应欢的声音,又听他後头笑得甚是勉强,不觉心口 
乱跳,双脚一步步的挪了过去。他背靠在墙壁上,透过虚掩的窗子斜望进去,正好 
瞧见何赵二人肩并肩的坐在桌旁。 

何应欢穿一袭白色长衫,面上没什麽血色,果然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正百无聊赖 
的把玩著两粒骰子。赵林则抖了抖手腕,拿折扇遮住脸颊,凑到他耳边去说了个笑 
话。 

在江勉听来,那笑话说得甚为无聊,何应欢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眼底也多了几 
分神采。江勉远远望见他的笑容,突然感到呼吸一窒,连忙背转了身,再不朝那房 
间张望。但里头的说笑声还是断断续续的飘进了耳中,他心里想著应该赶紧离开, 
手脚却似失去了知觉,半点也动弹不得,只一双拳头越握越紧,青筋顿现。 

江勉忆起何应欢那日表明心迹时的模样,并不相信他会这麽快移情别恋,但这几天 
下来,他跟赵林相互做伴、感情越来越好,却是毫无疑问的。 

想到此节,心头竟隐约刺痛了起来,嘴中更是酸酸涩涩的,牙关紧咬。 

那日分明是他先推开何应欢的手的,怎麽此刻却反倒後悔了?莫非,当真被江豔一 
语说中,自己也早已陷了进去? 

他蹙了蹙眉,缓缓抬起手来,指尖轻轻抚过双唇。那地方曾经被何应欢亲过,直到 
此时,也依稀残留著当时的温度。 

想著想著,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又一下袭上了心头。 

江勉呆呆立了片刻,忽的神色一凛,身形一跃而起,拔足飞奔了起来。原来他想到 
动情之处,只觉心头大痛,一口闷气郁结难散,恨不得长啸出声。却又怕惊动旁 
人,只得施展轻身功夫,绕著江府後院疾走了几圈,直到心情平复下来,才慢吞吞 
的踱回了书房。 

他刚刚不过见了何应欢一面,又运功跑了一会儿,却好像跟武功高手恶斗过几天几 
夜似的,精疲力竭,神思恍惚。 

江豔见他去了这麽久,回来时又面容灰败、神情倦怠,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问: 
“爹,你……撞破那两人的私情了?” 

“什麽情不情的?他们俩不过是普通朋友,以後别再信口胡说了。”江勉摆了摆手, 
径直走回书桌旁坐下了,有气无力的说,“还有,你今日对我说的话,绝对不准再 
跟任何人提起。” 

说罢,袖子一挥,借著掌力关上了房门。 


16 

江豔告状不成,反而给江勉教训了一顿,此刻又被他关在了门外,心中自是忿忿不 
平。她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得快步走回了房里,独自一个人坐著发呆。 

没过多久,赵林也从何应欢那里回来了。他推门而入,一眼望见江豔神情恍惚的坐 
在桌边,倒是吃了一惊,随即上前几步,嬉皮笑脸的说:“娘子,你今日好似没什 
麽精神,可是身体不舒服?” 

江豔本来就在气头上,又一向喜欢迁怒旁人,此刻见赵林自己送上了门,当然不会 
客气,抬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 

赵林被她打个正著,一时竟懵了。他的功夫原就不及江豔,此刻又被对方占了先 
机,自然抵挡不住,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江豔打得顺手,连著挥了好几拳,又伸指点了赵林的穴道,将他弄晕在地。她虽大 
大占了便宜,却仍觉得不解气,恨不得连何应欢也一块打了。 

想著,狠狠跺了跺脚,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再望一望躺在地上的新婚夫婿,忽然 
心中一动,谋划出了一条毒计。 

她主意一定,便立刻行动起来,将昏迷中的赵林搬到床上,又仔细的将房间整理布 
置一番,直到黄昏时分,方才跑去叩响了何应欢的房门。 

何应欢见了江豔的面,自是吃惊不小,待听清她的来意之後,则更是惊疑不定。原 
来,江豔竟打算邀他去自己的房里喝酒。何应欢跟江豔素来不和,此时见她突然亲 
热了起来,神色又古古怪怪的,怎能不起疑心?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麽想都 
不合礼数。 

何应欢虽料到江豔居心不良,一时却也猜不透其中的把戏,他生性贪玩好动,便干 
脆将计就计的应承下来,跟著江豔进了她的闺房。 

屋内并无古怪。只床边的纱帐放了下来,桌上则早已备好了许多酒菜。 

何应欢四下里扫了几眼,大大咧咧的走到桌旁坐下了,拱手笑道:“嫂夫人如此破 
费,不知有何事指教?” 

“也没什麽,不过想请何大哥喝几杯薄酒罢了。”江豔盈盈笑著,果然动手倒了一杯 
酒,“我爹跟你师父是好朋友,你我两人原是该以兄妹相称的,只可惜我新婚不 
久,没功夫与你亲近,还望何大哥见谅。” 

“嫂夫人多礼了。”何应欢微微一哂,端起那酒杯来嗅了嗅,只觉一股异香扑鼻。他 
混迹江湖多年,对这些门道最是清楚,立刻就猜到酒里下了药。当下却并不点破, 
仅是提起衣袖来,假装仰头喝酒,实际却把杯里的酒全都倒进了袖子里。 

江豔坐在对面,瞧不见何应欢使的手段,还当他已把酒饮尽了,面上笑得愈发开心 
起来,继续殷勤劝酒。 

何应欢既已识破了她的计谋,当然也不推辞,一口气干了四、五杯酒。 

江豔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温柔的表情,问:“何大哥,你跟赵……我相公的 
感情应该很好吧?” 

“这个自然,我与赵兄相识数月,早已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赵兄他对嫂夫人你 
可是一往情深呢。” 

“是吗?可惜,我却瞧不上眼。”江豔哼了一下,冷声道,“何大哥既然与他这麽要 
好,倒不如由你替了我吧?” 

“啊?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跟赵林凑成一对,从此双宿双飞,也省得他再来缠我。”说话间,江豔已站起了 
身,唰的拉开了帐子。 

何应欢抬眼望去,这才见赵林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似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他连忙 
上前几步,嘴里喊道:“嫂夫人,你……” 

“实话告诉你吧,刚才的酒里早已被我下了烈性春药,你若不乖乖听话,可是要吃 
苦头的。不过你们两人从来心意相通,就算不曾中毒,应该也能成就好事吧。” 

话音未落,江豔已长笑一声,飘然离开了屋子。 

何应欢做梦也料不到江豔打得竟是这种主意,脚下慢了几步,待他追上去时,房门 
已经关上了,外头甚至还落了锁。 

所幸他实际并未喝酒,一时倒也不怎麽慌张,仅是转身走回了床边,伸手取出赵林 
口中塞著的布团。 

赵林刚能开口说话,便即嘶哑著声音喊道:“何兄,那婆娘喂你吃的春药是从我身 
上搜出来,药性极强,你、你快想法子解一下毒吧,千万别靠近我。” 

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微发著抖,显是极为慌张。 

何应欢瞧得有趣,有意吓他一吓,因而并不答话,仅是将手一扬,作势要扯他的衣 
服。赵林果然被吓个半死,结结巴巴的嚷道:“何兄,我们俩人都是男子,你……万 
万不可乱来……” 

见状,何应欢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欲动手解他的穴道,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 
步声,紧接著则是某道熟悉的嗓音。 

“豔儿,你怎麽把房门锁住了?” 

“爹,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哼,那两人如今就在这屋子里,你自己进去瞧瞧 
吧。” 

“豔儿,你这是……?” 

“爹你亲眼瞧过之後,就知我所言不虚了。” 

何应欢心思灵敏,听了这一番对话之後,已完全清楚江豔的诡计了。他冷笑数声, 
原是打算向江勉解释清楚的,但忽然心中一跳,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他想到江勉近日来总是避不见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何不再赌上一赌?於是 
深吸几口气,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壶,将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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