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by冰龙(没多虐攻,只是攻很深情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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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by冰龙(没多虐攻,只是攻很深情he)-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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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萧泓走了,他不要我了,因为我居然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萧泓,因为我居然会害怕恐惧他,所以他走了,走了……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形状,逐渐地离我远去,就算拼命地伸出手,也无法挽回……

        我的世界,崩溃了。

        至死不渝。6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终於停了,就连报告气象的新闻小姐也都用著愉悦的口气说接下来的一周都会是晴朗的好天气。

        这一切,简直是在嘲讽我似的可笑。

        刘锦宜开著车,把我送到了市内殡仪馆,他说萧泓就在这里,但我一动也没有动,只是一迳地注视著窗外。

        「韩笙……」

        「那个人是萧泓。」我坚定地说。

        刘锦宜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後,他叹息一声,说道:「是啊,是萧泓……萧泓的鬼魂吧?」他轻轻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是个无神论者,接手了那麽多本恐怖小说,可是从来没有信过那种东西……第一次见到的,竟然是萧泓的鬼魂……」

        我想也不想地否定了刘锦宜的说法。t

        「那不是什麽鬼魂,虽然他的身体很冰冷,而且好像也没有呼吸,可是我摸得到他,也跟他上过床,他也会吃饭,也会喝水……就跟个正常人没有两样。」我望著自己的双手,彷佛之间还感受得到萧泓那温柔的冰冷。

        是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陪在我的身边……可是他也不要我了吧?就跟我那个生下我,却抛弃我的女人一样……可是他不要我,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害怕他、拒绝他的我……

        刘锦宜缓缓说道:「韩笙,走吧,不管怎麽样……去看萧泓最後一面吧。」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胡乱地点了点头。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默默地带领著我和刘锦宜,走过阴森而冰冷的停尸间,在一格格整齐的停尸柜前停下了脚步,拉出其中一个沉重柜子。

        的确是萧泓没有错。

        不可思议地,我居然很平静,平静到连自己都觉得神奇的地步。我张动嘴唇,发出低低的声音,「抱歉,请问可以让我们独处一下吗?」

        刘锦宜看旁边的工作人员一眼,然後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说道:「韩笙,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不管怎麽样都不要做傻事好吗?」

        「嗯,放心吧,我知道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看看他而已。」

        刘锦宜沉默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神色黯然地拍拍我的肩膀,和工作人员一前一後地离开了这里。

        萧泓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什麽伤口,表情也很安详,看起来就跟睡著了一样。

        我低下头,轻轻将唇压在萧泓冰冷的嘴角,然後在他的眼睑、眉毛、额头落下细碎的吻……最後,我眯起眼睛,露出淡淡的一笑。

        原本以为失去的东西只要再度得到一次,就会一直等待还能够得到第二次、第三次……但比起站在原地等待,不如主动前进。

        放心吧,锦宜,我不会做傻事的……因为这根本不算是傻事,我只是想追上萧泓而已。

        趁萧泓还没走得太远时,我得赶快追上他才行呢……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葬礼那些事情的让我处理就好。」刘锦宜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脸上仍是带著挥之不去的关心和担忧,「我一处理好,会马上过来你这里,好吗?」

        认识这麽久,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刘锦宜用这麽温柔的口气跟我说话,总觉得有点好笑。

        我说道:「抱歉,明明这些事情都该由我来做的。」

        「这有什麽好对不起的,只要你能好好休息,睡个觉就好。」刘锦宜话语一顿,揉了揉我的头发,「韩笙,你真的不要紧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小瑜过来陪陪你?」

        我故作气愤地打了一下他的肩头,「锦宜,你嘛拜托一下,我是同性恋又不是娘娘腔,没有必要叫你的女朋友过来陪我啦。」我嘴角一勾,戏谑地朝他笑道:「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女朋友是空手道黑带,我实在是很害怕到时候她会给我一记过肩摔,然後指著我的鼻头大骂,要我振作一点。」

        「小瑜是空手道黑带,但也不是暴力女,你把她说得太恐怖了吧。」刘锦宜莞尔失笑。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一个人不会有问题的。」

        刘锦宜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好吧……如果有什麽事情,不对,就算没什麽事情,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嗯,我会的。」

        在门口送走了刘锦宜後,我慢慢地关上了门,环视著房内的景物。

        我从来没有发现到,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家」会是如此的宽广……更加彰显出我的孤独,我的寂寞。

        不过不要紧,这些孤独和寂寞很快就会消失不见……既然是我把萧泓给赶走了,那麽理所当然要由我到萧泓的身边。

        我走到厨房,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在脖子上的冠状动脉处比了比,我是个很怕痛的人,所以可以的话,希望尽量能够一次就解决。

        但是就算不能一次解决,只要血流得够多的话,要死掉也不是一件问题吧,只是死亡的过程比较缓慢。

        我闭上了双眼,将手中的水果刀往脖子划了下去,我本来以为这会很痛,但却没有,不只不痛,而且就连一滴血也没有流。

        熟悉的冰冷温度,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韩笙,你在做什麽?!」熟悉的低沉嗓音在我的耳边急切地响起,我手中的刀子被萧泓抢了过去。

        看到萧泓出现在我面前的刹那间,我只觉得手脚一软,下一瞬,我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看到萧泓让我很开心,真的非常非常地开心,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明明这麽开心,可是同时却有一股想哭的强烈冲动。

        我放声大哭了起来。

        眼泪流到眼睛都觉得酸痛,声音哭到沙哑地跟乌鸦没有两样,就连鼻涕都流了一大堆出来,比幼稚园的小孩子还要来得恐怖,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既可笑又丢脸,但我就是没有办法停止,只能不断地哭泣著。

        看到我哭得这麽厉害,萧泓手足无措,他抬起手像是想摸摸我的头安慰我,可是那只手却悬在半空,踌躇不决。

        「韩笙,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出现,我出现只会让你害怕,可是你为什麽……」萧泓握著刀柄的手松了又紧,他的眼神带著哀求,「这种事情不要再做了,韩笙,你要好好活下去才行,活下去!」

        他越说越激动,但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像是快哭出来似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一个家吗?我的保险金受益人是你,韩笙,你可以拿那笔钱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不喜欢这一间也无所谓,你可以买你喜欢的,如果保险金不够还有我的存款,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不要!」我头摇得像波浪鼓,两手紧紧握成拳头,语不成声地说著:「只有我一个……没有你……我不要……」

        断断续续的话语,但我想萧泓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再度伸出了手,虽然带著迟疑,可是终究擦去我的眼泪。

        「韩笙,你不怕我吗?」他静静地望著我问道。

        我依然用力地摇了摇头,抽著鼻子哽咽道:「我那时候不是故意的……我的脑袋很混乱,只是一下子没有办法……」说到这里,我一下抬起头来,慌乱地抓著他的衣服说道:「可是我不怕你!真的,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不怕!」所以请不要离开我,不要再一次地离开我!

        闻言,萧泓原本带著悲伤的眼神缓缓变得柔和,他捧起我的脸,拿起纸巾轻轻擦拭著我脸上的脏乱。

        「韩笙……你知道我被活埋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些什麽吗?」萧泓一边说著,一边引导著我坐在沙发椅上。

        「活埋」这两个字从萧泓的嘴里说出来时,竟是轻轻淡淡的,彷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似的。

        我抽了抽鼻子,略带犹豫地回答:「是『我要死了』吗?」

        「是啊,是『我要死了』……然後,我想到了你。」萧泓轻轻拨了拨我前额的头发,视线像是在看著我,又像是透过我回忆著过去,「就算是一眼也好,我想再看看你……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哭的吧?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可是你的坚强必须在有人陪著你,你才能够坚强……

        「我希望如果我真的得死,至少是在你找到另一个你可以依赖,可以放心陪伴的人之後再死……」

        「我只有你。」我抓著他的手,红著眼眶迫切地传达我的心情:「我只有你,只有你……」

        萧泓蓦地把我拥抱在他的怀里,缓缓说道:「韩笙……你看到我的『尸体』了吧?那时候,被活埋的时候我一直想著你……然後等我回过神,我已经站在我们家外头……我一点也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确确实实地知道──那就是我已经死了。」

        萧泓在我的耳边自嘲似地低低笑了起来,他冰冷的气息犹如冬天的寒风,直让我打颤不止。

        「我已经死了,我的『尸体』也已经被发现了,现在我却站在这里,我的心脏没有在跳动,就连呼吸也只是我装出来的而已……韩笙,我连我到底是什麽『东西』都不知道,像我这种怪物──」

        「可是你是萧泓吧?」

        我主动地反抱住他,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的双眼却依然无法阻止泪水的溢出,「萧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不管你是什麽……只要在我的身边就好。」

        萧泓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只是收紧了手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的鼻间满溢著萧泓清冷的味道。

        我满足地笑著,心里想著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要我抛弃什麽都无所谓──除此之外,我再也别无所求了。

        刘锦宜提著便当袋,抬手按下电铃时,忍不住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他很累,非常非常的疲累,前两天一接到警察的电话,在没有办法联络上韩笙的状况下,只好由他去指认萧泓的尸体。

        那时,刘锦宜猛地想起了韩笙寄给他的mail上,居然写著要和萧泓去花莲旅行──他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下,担心韩笙是不是知道萧泓已经死了,打算做什麽傻事,所以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花莲,几乎将花莲所有住宿旅店的电话都打过了一遍。

        然後,他找到了韩笙,也看到了萧泓……

        那一天晚上他所看到的,真的是萧泓吗?还是只是一个有著萧泓外表的「某种东西」?

        可是那个「萧泓」,应该是萧泓没错吧?因为他望著韩笙的眼神是那麽温柔……

        刘锦宜摇了摇头,从沉思中恍然回神过来,这才发现过了这麽久,韩笙居然都还没有来开门!

        难道是──?刘锦宜脸色一变,试探性地转动门把,随著喀嚓一声,门扉应声而开。见状,刘锦宜连忙跑进屋内,慌乱地四处察看。

        「韩笙、韩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刘锦宜几乎快将房子给翻了过来,却也没有找到韩笙的踪迹,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心,因为至少他还没有看见韩笙的尸体。

        「韩笙,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真的做什麽傻事了吧……」

        刘锦宜越想越担心,一脸颓废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蓦地,桌子上的一封信封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急急忙忙地将信封拆开,里头放著一封信,以及一个随身碟。

        刘锦宜想也不想地便将随身碟丢在了一旁,开始阅读起那封信……看著看著,他眼中的焦虑和担忧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安心的笑容。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将窗帘拉开,温暖的阳光顿时洒落在他的脸上。

        「真是的,两个要人操心的家伙……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你们觉得幸福……」

        只要你们幸福。

        刘锦宜含著柔和的笑,如此低声轻喃。

        至死不渝。7

        刘宏生知道他的父亲有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就是每年父亲总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就连母亲也不知道父亲是到什麽地方,又是去做了些什麽。

        「反正他不是去外遇就对了。」明明不知道父亲去哪里的母亲却能以坚定的语气说著。

        在高中二年级的那一年,出於好奇,他跷课跟踪了父亲。

        父亲先是坐上了火车,然後换了好几次的公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镇,父亲似乎是来见朋友的。

        刘宏生远远地尾随著父亲到了一栋外观老旧的两层楼洋房,父亲还没有按电铃,门的另一头便被打开。

        「哈哈,锦宜,你来啦!」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和父亲差不多的男子,看男子的表情和父亲认识很久了。刘宏生想,很可能父亲每年的「失踪」,就是为了来见这个男子一面吧。

        父亲也露出笑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韩笙,你怎麽这麽快就来开门了?」

        那名被父亲称为韩笙的男子抓抓头发笑了一笑,「萧泓在二楼看见你了,所以我就赶快下来给你开门啊。」

        「喔喔,马上啊?没想到我还挺受欢迎的。」从他们两人的对话里,父亲和韩笙的感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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