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恩仇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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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恩仇录p-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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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今日之魔教余孽,成了了气候。”
  杜令似乎并不介意张玉宇的态度,他客气得很,他接着道:“请张侠士将天星教余孽,交予我等。”
  张玉宇似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理杜令,自顾说道:“此子生父是魔头没错。可他母亲是白道中人。稚子周岁未满,如同白纸一张,只要好生教养,将来严加管教,你们又何须担心魔教死灰复燃。王女侠,他亦是你怀胎十月,辛苦所生,你当真不想留她一命?”
  王雯梅默然不语,张玉宇的话似乎唤起了她的母性,她眼中有些无奈与凄凉。她看看欧阳震,过了一会儿,她走近张玉宇,伸出手:“张侠士,将孩子给我吧。” 
  张玉宇将孩子交予王雯梅,王雯梅又看了看欧阳震,她随即绝然转身,抱着孩子朝下山之路走去。
  欧阳震转身,朝杜令求情:“杜庄主,张侠士所言亦有道理。如今天星教已灭,此子虽是魔教余孽,却尚在襁褓,正如张侠士所言,稚子不知世事……”
  欧阳震话还没说完,只见白影掠过,来不及了,孩子已被王雯梅抛下山崖绝壁的另一边。
  张玉宇不料王雯梅如此狠心,他不及救援,抓了个空。他转身望向王雯梅,十分震惊:“你,你怎会如此狠心?”
  “她只是一个魔教孽种!我忍辱负重,委身于柳如生这个魔头,百般周旋,不得已才生下这个孽种。她就不该,不该来到这世上!”王雯梅看着张玉宇,语气强烈绝然。
  欧阳震跑到王雯梅身边,王雯梅一把将他抱住,痛哭出声。看得一干人等唏嘘不已。
  欧阳震扶住伤心欲绝的王雯梅,提前辞别众人,先行下山而去。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和尚赶至堂廷山,奔上天意峰,一路奔来,见尸横遍野,他一路狂奔,途中拦下了欧阳震与王雯梅。
  仓促问了他二人几句之后,和尚似被人当头一棒,懊悔大叫道:“来晚了,我来晚了!”
  这和尚来不及理会欧阳震二人,他朝山上飞奔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欧阳震与王雯梅呆立原地。
  和尚冲至山顶,一众武林人士纷纷向他行礼:“明禅大师。”
  ……
  夜色暮暮,星光黯淡。月亮被乌云层层裹起屏蔽,不见一丝明亮月光。
  明禅大师站在柳如生跳崖之处,呆滞不动。僧袍在呼啸的夜风中激荡。不远处,一道人影静默亦然。
  ……
  “三叔,这是谁的孩子?”
  “我也不知。前几日去采药,见这孩子挂在悬崖树上。好险,也不知什么人这么狠心,将这孩子抛下悬崖。”
  ……
  “三叔,在吗?我给你送酒来了。”
  “进来吧。嗯,好酒,我正等着它泡药。”
  ……
  “这孩子长得倒乖。三叔,给你商量个事儿,我正想给虎子找个童养媳……”
  陆强看着孩子,犹豫了一阵后,答应了:“你抱去吧。我常进山采药,也看不了她。”
  “多谢三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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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    年(1)小    花

  离启月殿越近,柳冬情越是放慢了脚步。到了启月殿前,她静静地停在殿外,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冬情似乎在犹豫与彷徨,貌似想进启月殿而又怕进去一般。
  惨白而无甚血色的小脸,在她心中停之不去,纠缠至深。她想进去,却真的害怕再一次被“拒绝”。
  命运是否有它顽固而内定的继承性?为何他与她的童年,都会这般难及常人的天伦欢喜。但似乎她本人的童年更是不堪。
  不知柳冬情究竟想到了什么,也许是之前锦衣人的一声“陆小花”,让她记忆由深处远远而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小花!”
  有人在大声呼唤。
  ……
  在堂廷山脉东面的边缘地界,一个山坳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人称陆家村。
  陆家村民风淳朴,白日里,村民们通常都不会闭门落锁。只有到了晚上,为了防止山里的野兽窜入家门,每家每户才会在夜幕后,闭户插销。
  陆家庄同大多数村子一样,偶有几家几户会连在一起,隔邻而居。
  这里的大多数农户,一户与另一户之间,通常不是隔着几截田坎,几块菜地,一个水塘,就是遥遥相隔着一两个山头。
  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即便隔得再远,彼此都相当地熟悉。
  山里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有事找人。通常找人的人,还远距离着对方,他就会扯长了喉咙,边走边大喊其要找之人的名字,生怕所有人都听不见似的。
  隔的近的,有时站在自家院子里,就开始大吼其要找人之人的名字。被找之人的应答声还没落下,喊人的人,一只脚则已经跨进了人家的大门。
  遇上被喊之人,反应奇快的,情况有时也会颠倒过来。那边刚扯开大嗓门,话音未落,这边人就已经跑出自家大门了。
  这不,这边呼唤“小花”的声音刚一唤,从西边一户农舍大门里,很快就窜出一条小人影,在门口停了停,接着便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有些迟疑地走去。
  “哈哈,我说她傻吧。我一唤我家小花,她每次都跑出来。”
  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胖墩,指着朝他们慢慢走过来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穿得破破烂烂,头发像乱鸡窝一样乱的小女孩,笑嘻嘻地对身边的小伙伴说道。
  他脚下的一条大花狗,正冲着逐渐走近的小女孩,“汪汪汪”地吠个不停。小女孩突然停下,怯怯着不敢上前。
  “小花,别叫了。”小胖墩拍了一下大花狗的狗头,他向小女孩挥挥手,非常得意:“小花,你过来。”
  小女孩看看大花狗,又看看小胖墩等人,仿佛受到蛊惑,鼓足勇气,又怯怯地朝他们走去。
  “哈哈,傻子,小傻子!”小男孩们在小胖墩的带领下,朝小女孩大喊起来。
  小女孩似被吓到,走走停停,很是胆怯,不安。
  “虎子,你家媳妇是傻子。”有人跟着小胖墩起哄,嘲笑起其中一个男孩来。
  “你还不回去!”在小胖墩身边,被人称作虎子的小男孩,冲着小女孩大吼道:“你真笨啊。胖墩一叫小花,你就跑出来。你是个傻子,我才不要你做我媳妇。”
  虎子身旁的小伙伴们笑得更起哄,不停以童谣的方式唱道:“虎子娶傻子,傻子嫁虎子,生个大傻子!”
  虎子输不起了,他猛一推小花,仍下她,朝家中跑去,边跑边大声哭喊道:“娘,娘,我不要傻子做我媳妇,不要傻子做我媳妇……”
  小胖墩他们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陆小花朝家门口方向看看,好像要回去,这时小胖墩又叫道:“小花,小花……”
  陆小花看看家门,迟疑了一下,转身又朝小胖墩这边走来。
  小胖墩那伙人笑得更加乐不可支,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虎子娘从大门口赶出来,她腰圆体壮,走起路来风急火燎,不负虎子娘这个称呼。
  虎子娘几大步赶上小花,扬起手,劈头盖脑在陆小花身上,好一顿毒打。然后扯住陆小花的耳朵,在她耳边狂吼:“喂不熟的狗东西,又跑出来。你还不回去给我剁猪草,晚上不准吃饭!”
  她又朝小胖墩们怒道:“又是你们这群兔崽子!”
  虎子娘作势就要扑过,小胖墩们见虎子娘来势汹汹,一哄而散。虎子娘在他们身后,追了好几步,气得直叫:“你们都给我站住……”
  小胖墩们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不住地喊:“虎子娶傻子,傻子嫁虎子,生个大傻子!”大花狗追在他们后面。
  虎子娘见小胖墩们都跑掉了,将一股脑的怒气,全部发在陆小花身上。
  她下手很重,几步走回来,一把拽住陆小花的耳朵,骂骂咧咧,拎起来就往家里拖,也不顾手下年幼且弱小的陆小花,赶不赶得上她的脚步。
  可怜的陆小花,在耳朵的剧烈疼痛中,被虎子娘拖回家里。
  陆小花还不敢哭出声来。一流眼泪,或一挣扎,虎子娘铁定又会朝她,猛地再来一顿劈头盖脑,打得更厉害。
  陆良回到家中,吃饭时,见小花站在堂屋外,吮吸着手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桌子上的饭菜,他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往身上的擦了几下,拔了几口饭,抬起头,问虎子娘:“她又惹着你了?”
  虎子娘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朝陆良吼道:“那丫头就是个傻子。隔壁胖墩一叫‘小花’,她就跑出去,啥活儿也不干。”
  虎子一旁哭丧着脸,插言道:“爹,胖墩他们故意叫他的大花狗小花,整她。人家一叫,她每次都上当跑出去。胖墩他们老冲我喊‘虎子娶傻子,傻子嫁虎子,生个大傻子!’爹,我不要傻子当我媳妇。”虎子又朝他娘叫道:“娘,我不要傻子当我媳妇。”
  虎子娘扬起巴掌,一脑门拍在虎子头上:“吼什么!端碗,吃你碗里的饭。”
  虎子娘吼完儿子,接着朝陆良抱怨个不停:“你抱回来的丫头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就算了。好不好,还偏是个傻子。人家一叫她的名字小花,她就跑出去,拉都拉不回来。
  七嫂昨日同我讲,以后同虎子圆房,她万一要像邻村刘傻子一样,再生个傻子,咱们家这不是就倒了大霉。我不管,你下次去镇里,顺便找人把她卖了,好歹把这些年的饭钱弄回来……”
  “卖了?你这婆娘,说得是人话吗!你让我怎么给三叔交待?”陆良将饭碗重重一放,把筷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拍,朝虎子娘一阵怒吼。
  “那你也不能把傻子领进门!这些年她费了多少粮食,啥活干不了……”
  “小花怎么没干活了?她还那么小,虎子像她这么大时,干了多少活?你也不问问自己的良心!”
  “良心?我良心怎么了,怎么了?她是傻子,要是在其他家,人家早就给卖掉了。我不管,你把人给我弄走……”
  虎子娘与陆良大吵起来。
  他们的儿子虎子,估计对此司空见惯,他端着碗,闷声吃自己的饭,筷子直朝桌子中间的肉碗里夹去。
  陆良与虎子娘吵归吵,他们夫妻可没力气不吃晚饭。
  陆强不堪虎子娘吵闹,一气之下,倒是想摔门而出。不过今天的饭桌上有肉,陆良懒得再与他媳妇吵闹,端起饭碗,抄起筷子,一筷子打在虎子伸往肉碗的筷子上,怒吼:“吃,吃这么多,撑不死你!我和你娘还没吃呢。从小就不孝,长大了肯定是个败家子。”
  虎子娘则往虎子胳膊上,重重一掐,河东狮吼:“你就知道吃。难得吃一回肉,不先夹给你爹,尽管着自己。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虎子痛得嗷嗷大叫。虎子娘气撒过了,这才放过了她儿子。
  陆良与虎子娘这对夫妇,虽然对儿子“同仇敌忾”,但彼此的肚子里,都装着对对方的一肚子气。
  他们气鼓鼓地吃着饭。虎子不敢夹肉,虎子娘骂归骂,掐归掐,心疼着她的儿子呢。这不,挑着肥肉少些瘦肉多些的肉块,不时往夹到虎子碗里,一边夹肉还一边刀子嘴:“还不快吃,吃死你个讨债的!”
  另外,虎子娘她自己,其实吃肉吃得很少,不是将肉夹给自己的儿子,就是忍住嘴馋,将肉尽量留给陆良。
  可离他们不远处,年仅四岁的陆小花,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没人给她一粒饭吃,更惶逞肉了。
  夜深人静,饥饿难耐的陆小花,偷偷摸摸,摸进厨房。将晚上剩下的,混杂着野菜的,一丁点的高粱米饭,偷偷地塞进口中。
  陆小花的眼泪如同豆子一般,大滴大滴地从脏兮兮的小脸滚落。她知道,明日一早,灶膛里的饭少了,精明的虎子娘是不会放过她的。
  年幼的陆小花,费劲而努力地咽下硬邦邦的高粱米。
  她第二天一大早,被虎子娘狠楸着耳朵,叫起来干活,小脸上还残留着昨夜泪水的残痕。
  ……
  第三天,陆良实在纠缠不过他那凶悍的婆娘,他也担心真如村里人所言,陆小花将来怕是真会给他家生个傻子。
  他听七嫂等人讲邻村的刘傻子一家,说得活灵活现,唉声叹气,他也被说怕了。
  不过,陆良总归是从他三叔,陆强那里抱来的陆小花。他若真听虎子娘的话,将陆小花卖了,良心上似乎说不过去。
  陆良还算朴实,他不顾自己婆娘的蛮横泼辣,将陆小花带回了他三叔那里。
  “三叔。”陆良声音有些局促。
  陆强看着陆良身边,这个浑身脏兮兮,头发乱鸡窝,黄廋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小女孩,再瞧瞧陆良很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老脸上不由显出怒色。
  陆良见他三叔发怒了,不敢再言。可他家中的老婆,他更惹不起。
  陆良硬着头皮将陆小花是傻子的事情,照实对陆强说了。
  陆强不理陆良,他放低声音,让陆小花将草庐空地上,晾晒在竹筛子里的草药拿进来。
  陆强一边说,一边朝小花比划着竹筛子的大小,还有位置。
  等面黄肌瘦得不能再面黄肌瘦的陆小花,颤颤微微,抱来了他所交代的竹筛子后,陆强让小花将竹筛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
  小花做好一切,低着小脑袋,畏缩着立陆良在身边,小手小脚很是无措不安。她偶尔偷偷而胆怯地朝陆强望去,看上一眼,很快便低下头去。可怜极了、老实极了。
  陆强心中怒火腾腾,他转身进了内屋,很快便抓了一包草药出来。将它朝陆良大力扔过去,对陆良怒道:“这是这孩子几年来的费用,你拿去给你那悍婆娘……我没你这种没良心的侄子……你给我滚!”
  陆良被陆强赶出草庐,他自觉理亏,也不敢辩解什么。他将他三叔砸过来的那包草药,牢牢地抓在手中,赶紧走人。
  陆良受了陆强的气,一路上不停地做白日梦,想像着,他要怎么地雄纠纠气昂昂回家,怎么地像村口柱子家的柱子那样,凶狠地打骂他的婆娘。他陆良倘若不好好地教训那个凶婆娘一番,打得她跪地求饶,满地找牙,他就不个是男人!
  可等陆良回到家中,一见虎子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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