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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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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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河那边宽的很,老子问具体什么地方?”
难民:“衡山县”
官兵:“从那条路过来?”
难民:“官道驿路过来的。”
官兵:“是不是将军岭过来的?”
难民:“小人不知道什么将军岭,元帅岭,只知道翻了几座山。”
官兵:“你们一道走的还有谁,谁是头?”
难民:“各走各的路,要头干什么,没有头。”
官兵:“还有那几个?”
难民:“就这几个。”
官兵:“你们是干什么的?”
难民:“家乡闹旱灾,我们是逃荒的。”
官兵:“哼,我看你们怎么也不像逃荒的。”
难民:“我们的确是从湖南衡山逃出来的。”
管代朋看几个乡亲遭盘查,担心他们说漏了嘴,赶紧上前,那位同乡看管代朋上来了,忙向他求助:“管大哥,你来跟这几位兵爷说说,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我们是逃荒出来的。”
那个当兵的一听,忙问道:“你姓管?”
管代朋:“我姓管,难道姓管也犯法?”
官兵:“犯不犯法去问当官的,我们设卡就是要逮姓管的。”说完喊道:“总爷快来!”接着一个军官摸样的带着几个兵士走了过来。
兵士道:“这个人就姓管。”
总爷围着代朋转了两圈,把手中的告示展开,对照着管代朋看了看,突然一声令下:“给我捆、捆、捆起来!”
几个官兵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管代朋五花大绑起来。
管代朋道:‘我是守法百姓,为什么捆我?”
总爷道:“你、你、你叫什、什、什么名、名字?”
管代朋:“管代朋“
总爷:“哈哈,我逮逮逮的就是管、管、管代峰!”
管代朋:“我是管代朋,不是管代峰,你抓错了!”
哨总问道:“管代、代、代峰,我、我、我抓的就是你!有有有没有同同同伙?”
兵士道:“这六七个人都是同伙。”
哨总道:“通通通捆起,押押押到乡乡乡公所再说。”
管代朋一行人被押在乡公所的地牢里。
哨总用快马报告秀山县衙门,说他捕捉到了管代峰一行,秀山县知县接到报告后立即让快马传令,将匪首一行押赴秀山县受审。
知县姓萧,与师爷朱敬亭谈起此事,师爷道:“为害多年的惯匪,竟被说话都说不清的草包哨总捕获,这家伙真走狗屎运了。”言下之意怀疑此事是否真实。在当时,抓百姓冒功的事太多了,所以,知县传令让押人犯来县衙审理。
第二天一早,代朋等一行人在一队二十人的官兵押解下向秀山县城进发了,走了两天才走到县城,当晚关在大牢,第三天知县萧大人击鼓升堂,坐定后,惊堂木一拍道:“将边城抓获的匪徒押上来。’
代朋等上堂跪成一排,萧知县再拍惊堂木,叫道:“大胆匪徒,尔等肃聚将军岭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十几年,为害一方,弄得商旅断绝,实属罪大恶极,现将你们犯罪事实如实给本县招来,可饶尔等不死,否则大刑伺候!”
代朋道:“大人明鉴,我们是从衡山县逃难来的难民,一路奔波至此,从未干过土匪,更没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不知所犯何罪?将我们抓到此处,请大老爷明鉴!”
县大老爷一听怒道:“大胆匪徒,将军岭上的头子管代峰不是你是谁,虽然你将胡子剪短了以为变了,但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住本官,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招的。来人啦,先给我拉出去打一百杀威棍再说。”
马上几个押狱一拥而上,拉起代朋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这时从门外走来一位公人,代朋一看,正是他们去花垣县为他们安排馆驿住宿的衙役,姓张,忙喊道:张大哥救我,张衙役一看,是林大人的恩人,怎么被捆起来了,忙道:“列位同人请慢,我有话说。”几位衙役平时是认得张衙役的,忙站住脚,张衙役道:“列位,这位是管神医的家父,是我们知县林大人的恩人,可能情况有误,能否略等兄弟片刻,我面见萧大人后再说。”都是作公的,这几个衙役表示愿意等一下。
张衙役向代朋道:“何以至此?”代朋道:“我们从渡船上一下船就被抓起,说我是匪首,我们一行是土匪,并押在大堂受审,请张兄代我们向萧大人说明情况。”
“恩公不着急,待我禀明萧大人,这肯定是个误会,你们一定没事的。”
说着走进大堂,向萧大人递上花垣县林大人转过来的文书,并问道:“被抓的这些人犯了什么事?”萧大人知道张衙役是花垣县林大人的心腹,重要事情都由张衙役来往传递,于是说道:“这是一批桀骜不驯的惯匪,拉出去那个就是土匪头子管代峰,将军岭匪窝的大当家!”
张衙役道:“萧大人可能弄错了,这几位是本知县林大人的大恩人,才离开花垣两三天,怎么变成惯匪呢?”接着将他们如何先治好林大人的岳母张夫人,又在街头治了许多穷苦百姓,最后治好林公子等,接着指着上学道:“这就是神医管郎中,那是他母亲,他妻子,刚才拉出去的是他父亲,他叫管代朋不叫管代峰,都是衡山县人,可能是同宗,但毫无瓜葛,请大人明鉴。”
秀山县知县萧大人并不是贪赃枉法之辈,在县也有政声,一想自己做的也有点唐突,于是落得做个顺水人情,再一看这几个人,没有半点土匪的样子,的确就是一些普通的百姓而已,于是下令把这几个人放了。
地处边陲的秀山县,在川东南诸县中是比较富庶的,虽为山区,但山并不太高,最高尖尖岩才一千零七十四米,而且从东北往西南山脉走向之间形成许多大而平坦的槽谷平坝,不少大坝有成千上万亩良田,因而农业相对发达,加上它东临湖南,南到贵州,可谓三省通衢,货物往来也是比较繁盛的,故此有小成都之称。
与代朋他们同行的另外一家四口人,觉得落脚此处也不错,老家湖南近在咫尺,将来返回去也容易,于是告诉代朋:“他们不想深入四川,就留在秀山了,感谢代朋一家路上的照顾。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情况,这是可以理解的。
代朋一家离开秀山衙门,在街上一家客店安顿下来,看天色还早,便坐下来商量行程。上学道:“同乡一家已留在此处,等灾荒一过便准备返回湖南老家,我们怎么办?”五妹春红说道:“爹、妈,我想这秀山比我们衡山县好得多,说明四川的确是个好地方,我们没有走错。那作为通都大邑的重庆府,一定比这还好,地方还要大,人还要多,有相公的手艺,难道还会挨饿吗?同时大地方有大地方的好处,小地方,山高皇帝远,遇到无法无天的人,老百姓吃了亏都不敢说。大地方官大官多,有国法罩着,老百姓好过,相公上学也好行医。”
上学说道:“春红说的有一定道理,要发展事业,要大展宏图非大地方不可。同时,大地方藏龙卧虎,医界高人多,便于讨教学习,使自己进步更快。同时在大地方可以凭手艺广交朋友,广结善缘,容易遇贵人提携帮助,于前途大有益处。所以,我觉得我们可继续往前,落脚点暂时定在重庆府。”
余成慧也颇有心计,听完小两口之言说道:“上学两口考虑问题很长远,有志气,干事业哪的不可以?只要有最好的条件,最能促使事业发展,就选哪里。重庆肯定比秀山好,就去重庆吧。我这个老太婆做不了什么大事,帮助把家弄好,让上学小两口安心行医我就满足了,我倒不一定要回什么老家。“代朋听后很高兴,这短短一个时辰定下一件大事,现在既定的目的已从避难逃生上升到上学的前途,宏伟的事业的高度,从为争取活命到创建大业的高度,这番讨论太重要了,这是一个决定一家前途命运的时辰。
代朋说道:“这一个时辰太重要了,从此我们往前走有了目标,有了奔头,我们不再是简单的逃难争个活命,我们是为宏图大业而去,目的就是重庆,到重庆我们先把医馆开起来,重庆隔贵州这么近,我们有积蓄了就从事药材生意,我们一家再辛苦几年,这个目的就一定能够实现。”
代朋总结性的一番话,大家都很受鼓舞,目标已经确定,道路已经清楚,剩下的就是通过一家人的不断努力去实现它。
这时代朋告诉上学两口馒头的秘密,共得银约三十两,加上摆医摊的收入,已经有三十五两左右的银子,并有铜钱两千多个,这是未来创业的基础。
接着代朋谈了他打听的前进路线:“由秀山往北六十里山路就到酉州城,再从酉州往西走五十里就到龚滩,龚滩在乌江边上,龚滩坐乌江的下水船,二百里水路,两三天便到涪州了。涪州就在长江边上,坐上水船两三天即到重庆府,走水路省力气得多,而且快。走水路要坐快船,人多相对安全,同时跑乌江和长江的客船都是久跑这两江的大船,领水与掌舵皆是老船工,什么风浪都经历过,经验丰富得很。”
上学:“听凭爹爹安排。”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在街上吃过早餐后,便往北走,朝酉州城方向赶去了。
到了中午时分,已经走了一半,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堆人,将路也堵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代朋叫他们三个站住,他先去看个究竟,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运盐的老人晕倒在地,大家无计可施,有的拿草帽为他扇风,代朋忙叫上学他们过来,他分开众人说道:“大家让一让,我儿是郎中,让他来看一下。”说着上学背着药箱也挤了进来,上学单膝跪地,先翻看了一下眼皮,再摸了摸脉,对大家说:“没有什么大事,大家莫慌。”他一面叫春红拿出馒头,叫妈用水泡在碗里,他用银针扎了两个穴位,一会儿那人就睁开了眼睛,醒了,这时妈妈碗中的馒头也泡开了,上学叫他尽快吃下就全好了,上学说:“他是因饥饿晕倒了,没得什么问题。”告诉这位老伯伯:“走长路,干重活,早上一定要吃东西,否则容易出事。”老伯伯吃了东西,精神来了,爬起来连声对上学一家称谢,然后背起装盐的背篼,跟运盐工一道走了。
代朋一家也选了个地方坐下,每人吃了个馒头,喝了点水。由于头天晚上,继母心细,借店家的灶火,将馒头蒸了一下,中午吃起来软软的,什么味也没有,由于路好走,傍晚时便赶到酉州城了。找了一间比较大的客栈的房间住下,代朋又往街上打听行程,一会儿代朋回来了,他告诉大家,此去龚滩都是官道大路,来往人多,龚滩又是乌江的一个水驿站,官私客船都有去涪州的,官船大些,安全些,船资贵些,每客三百铜钱,私船小些,差些,只要二百五十文。
上学道:“坐官船稳当些,当然坐官船。”
五妹说:“那两千铜钱,坐了船还剩八百,还可买些吃的在船上吃。”
成慧道:“船小晃得很,我怕晕船。”
代朋道:“行,就坐官船,坐私船如遇到黑船就麻烦了。”
第二天早上出城门时,他们详细的问了问路,得到的信息是,由于月初这里下暴雨,一座山垮了,阻断了去龚滩的大路,原来出西门直接西行到铜鼓,可现在因路堵住,要南下白木,再到铜鼓,要多走十多里,等他们赶到丁市镇已经快中午了,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又继续赶路,直到傍晚才赶到龚滩,找了个客店住下后,两个女眷有些累,便在屋里休息了,代朋和上学去街上逛逛,打听船票,原来官船是隔天一班,逢双日开,今天是双日,上午便开走了,要后天才有船。街上这时正是人来人往,尤其是码头一带更是热闹,卖吃食的小摊挂着亮油壶在吆喝,不少人正吃得欢,有的小摊前竟有人高声划拳,就着猪耳朵下着烧酒,一看便知是靠了船的船工或是纤夫。
上学选了个路边平敞的地方,问有人在此摆摊没有,当地人说没得人在此摆摊,上学准备明天来此摆医摊,于是二人赶回客店。
第二天上学来此摆摊,代朋和春红也来此帮忙,有几个游医也在此摆摊,那些人是摆地摊,什么都放在脏兮兮的地上,上学有一个大马扎式的医案,四个马扎坐凳,一看就与别人不同,后面插了根写有“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布幌子。
说实在偌大一个龚滩镇并不缺医少药,但是对广大船工、纤夫及码头苦力来讲收费是比较贵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有了什么伤病,只好找收费低的游医和“药猫”,但这些人多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前去瞧病的人多数上当,钱花了不算反而越看越重,甚至丢了性命。
上学的医摊与众不同,立即吸引了一些人围观,想看病的人也来了,这时一个一拐一拐的病人走来了,刚坐下立即卷起大裤脚,他的小腿上长了个大包,又红又肿,疼痛难忍,上学道:“这是无名肿毒,实际上,是被有毒的东西进去了,我先用银针把周围血脉暂时封住,再用小刀划开,流出其中的脓血,再上点药,就没问题了。”说的时候,他的银针已封闭血道,小手术刀一挥,脓血一下就出来了,上学用草纸擦干净,并轻轻刮去腐肉,然后从药箱拿出一包白色粉药撒在伤口上,撕下他的后摆衣襟,紧紧扎住。
上学说道:“医完了可以走了,我再给你开几味草药,或采或买,摏细包在伤口上,不出十天半月就好了。”
伤者:“郎中,医资怎么付?”
上学:“我行医在治病救人,有,就随便给;没有,各人走了就是。”
伤者:“我家穷,就三个铜钱。”
上学:“你留下两个,给我一个就行。”
伤者:“说什么我都要给两个铜钱。”上学道:“随便。”大家一看收费如此之低,本想看病的人立即坐满了四个马扎,上学一一看病开药,收到手到病除之效。这时,一个打渔的年轻渔夫,抱着一个女孩来看病,小孩已病的昏沉沉的,上学忙给看,渔夫道:“我丫头身上长满了红籽籽,又发烧,怎么办呢?”
上学:“这是出麻疹,小孩都要出,我开两付药单子,一是先发,二是后治。按老人的作法,出麻疹忌风,你岸上有房子没有?“渔夫:“没有。“
上学:“那你把船舱封好,让你媳妇守着女儿,你到你父母处,把你妈请来,老年人都知道娃儿怎么过麻疹关。”在座的老人也这么说,年轻人从斜跨的包袱里拿出两条干鱼作医资,抱起小孩拿着药单走了。
又看了**个人,这时一个中年人背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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