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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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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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招呼人上去劝阻。马骝捅了捅席驴儿,又拉了拉膏药钱,小声说道:“莫不是我看错了,那个哭鼻子的可是秦小猪。”

另外二人这会也看清了,可不正是秦小猪那厮。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不是翻旧账的好时候,都假作没认出来。席驴儿一边大口吃鱼,一边还恨恨想着,这秦小猪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叫姐们赶上了,定要吃穷丫的。

田沙河抵挡几下,闻到篝火那边食物香气阵阵扑鼻,又见那几人已然吃上。正好许多人来劝阻,便就势下台阶,丢了兵刃叫道:“不打了,不打了,饿死老娘了,你们这些兔崽子给我留点。”也跑去吃喝。秦小猪总算抢下她家大人,前后左右查看一番,见没有不妥才放下心来。心道这个大人虽然狠辣,却是个靠得住的。却不知姬璞早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一交上手他便知道这个莽妇不是善茬,幸好这人此刻罢手了。

小杨将军领着亲兵上来和姬璞攀谈,一个才知道太原多半也是没了,一个才晓得雁门关众将士是如何屈死。都是潸然泪下,两下里凄惶。这个姬璞还是头回听到雁门关王督军的行事,果然和以前的姬璞反应不同。只听他道:“此人万万不要落到我手上,否则定叫她后悔来到世上。”说话语气叫人听了后背嗖嗖冒冷气,小杨将军只道他是出于义愤说了几句慷慨的话,忙起身谢过。秦小猪却晓得她家大人是真个会下死手,至少现在的这个姬璞是这样。

秦小猪做的吃食原只够两人吃喝,这伙人一来吃喝干净全没剩下。小杨将军也没吃上嘴,带着歉意领人另去打猎捕鱼。一会捉了山鸡兔子回来,席驴儿墩子身有不便,便有马骝、膏药钱和另外个兵士拿去河边打理。然后席驴儿就叫她们别管了,统统交给秦小猪去。小杨将军还有些不好意思,膏药钱笑道:“小将军你不知道,这人是出了名地会倒腾吃喝。”

小杨将军闻言看向姬璞,姬璞点了点头道:“不错,她是我的厨子。”秦小猪倒不在乎被人笑话是火头兵,只是奇怪这些人怎知道自己的底细。再仔细看过去,嘿,马骝膏药钱她不认得,席驴儿却是认得真真的。“啊”一声叫出来,惊呼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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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颜妃的困境(文)
席驴儿略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客气客气。许久不见,阁下在哪发财高就。”秦小猪立刻伤感了,看看身后断壁残垣和仍然处于暗黑系的姬璞,颓然道:“我跟大人从太原城逃难出来,走到这里大人病了,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住着。”

席驴儿鼻子里哼了一声,秦小猪到哪都是秦小猪,樊二郎怎么就看上她了呢。她席驴儿多少是从战场上拼杀垂死才退下来,瞧这小猪贪生怕死成啥样。居然还拿她家的大人打掩护,心道我怎么瞧着那位大人都不像个怂货,她还敢跟田沙河对上呢。啧啧,她们这一行人里除了墩子可真是没有二旁人敢跟老田叫板。

秦小猪叫席驴儿问得有些不自在,想起困在太原城的席家村乡兵如今生死未卜,也没了和席驴儿计较的兴致,自去烤肉炖汤。席驴儿虽有心再糗秦小猪几句,叫她面上难堪,怎奈身子不爽利。赶了许久路,如今吃了顿称心的竟然想瞌睡。闭眼过得一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忙看过去却是秦小猪的上官。

只见姬璞掩着口鼻,一脚踢来道:“你也滚去洗洗。”席驴儿又不是个软和人,随便叫人踢过来撵过去。她转脸去看别人,见其他人都默默去了,小杨将军在前头正朝她招手。可见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便忍下这口气由马骝扶着站起身,也往温泉池子那边走。心里还在暗骂,果然跟秦小猪一道的都不是好东西。这位官娘子什么玩意,不光长了一张男儿腔的脸,行事也是这般男儿腔,女儿家要那么干净做什么。

走到小杨将军跟前,席驴儿还是一脸不情愿。却听到小杨将军对众人道:“莫要辜负了那位大人的好意,此处泉水若是我记得不错。便是《图经》记载北齐‘浴疾亭’所在。”田沙河等人都听不大明白这文绉绉的话,但知道其中还有故事,便都请小杨将军细说。小杨将军道:“不过是些野史传说,有一条却是眼下对症的,此处山泉对外伤有奇效。”说罢便寻了处好下脚的地方,闭紧双目全身浸入泉水里。

众人见状,深恐落后,也都依样施为。将军的亲兵侥幸未死,此后就一直跟在小杨将军身边。此刻她俩最近,瞧见小杨将军在水里哭了。却怕叫破会伤了小将军的面子。不敢上前劝慰。暗叹一声,哭出来最好。谁家亲娘姊妹那般惨死,心里也不会平静。便转了身。特意不去看小将军。一会又听到田沙河那边打闹起来,马骝叫道:“膏药钱你恁不地道,是不是你适才在水里放屁。”

膏药钱平白受了冤枉,如何能忍,立时和马骝吵起来。旁边墩子斜眼看看田沙河。那厮正笑得一脸恶心。亲兵忙要去提醒小杨将军,小将军已经一脸黑线游得远了。最后原地就留了马骝和膏药钱两个,连席驴儿这会也拖着条伤腿,滚地远远的。

等到众人闻到烤肉香从水里爬出来,早饭已经吃不成,午饭也错过。都改吃下午茶了。姬璞自然不会饿着自己,看着秦小猪烧烤,烤好一样他便先吃。秦小猪也怕饿坏她家大人。原先那个姬璞就是饿不得的脾气。这个姬璞脾气更坏,只能更小意伺候。不一会那九人回来,加上秦小猪十个正式开吃。姬璞早饱了,拿着秦小猪的户外餐具在喝汤。

一伙人吃到七七八八,肚子里有些东西垫底。可以好生说话时,姬璞便叫秦小猪把那日鬼扯的一通再说一遍给众人听。秦小猪不知缘故。但费费嘴皮子而已,并不打紧。便依言行事,从爆破采矿一路说到地道战、地雷战。有的人听出些门道,有的人囫囵吞枣听个热闹。果然小杨将军接着就问起地雷的事,秦小猪把自己知道的一知半解也抖落出去。

老田便叹道,可惜如今不是在水上。不然用这劳什子雷啊炮啊的,把辽军大船炸个窟窿,管教她们一个也跑不了。膏药钱有心要为将军报仇,此刻看到一星半点机会便开动脑筋,搜肠刮肚倒坏水,问道:“脚底下不行,头顶上如何?”席驴儿脑子也转过来了,问道:“用风筝?”老亲兵听得她们议论,点了点头道:“确是个办法,只是辽兵善射,人怕是不能和风筝一起放上去,不然岂不成了活靶子。”

能上天的东西,秦小猪知道的多啊。她便急急发言,什么氢气球、热气球、孔明灯、滑翔翼……许多东西众人都没听说过,姬璞听得头疼。忙叫她打住,再从头细说一遍。秦小猪便找了块小石头,在地上连比划带描述,把这些都说过来,似乎只有孔明灯最是可行。关于地道战,小杨将军是将门出身,自幼熟读兵书,却是知道关于晋阳城两场和地道有关的战役。

一桩事是南北朝时,前秦大将王猛、杨安围攻城高池深、兵精粮足的晋阳,久攻不克,便从营中暗挖地道潜入晋阳城中,活捉当时的前燕并州剌史东海王慕容庄。还有一桩是前朝兵乱时,叛将领兵来打晋阳城。守将李光弼兵力不足,只好假意约降。暗中却在敌营周围挖掘地道,用木棍支撑。到了约定时日,敌将正待受降,忽然营中地面塌陷,冲出数千兵马。出得城外诈降的兵卒亦擂鼓呐喊,两下应合。最后守城告捷,叛军死伤被俘无数。

只是他们就这几个人,能打的不超过十个,如何对付十数万的辽军。再说地道战,她们能想到的,只怕太原城里城外的人也都想到了。

此话却是不假,耶律宗政一时围困太原不下,便有了掘取地道的心思。但她更狡猾,她不光在地下挖掘了一条通往城内的通道,还在太原众志成城的人心中挖出一处豁口。那块烂肉一样的存在不是别个,正是雁门关的王督军。耶律宗政自然知道杨将军是怎生死的,她虽恨这姓杨的杀了她大辽不少娘子,也从心底佩服杨某人智谋无双。可惜这样一个对手,却是屈死在自己人手上,叫人好不扼腕。

如今这桩见不得光的事。却是正好拿来叫那姓王的服帖办事。任是谁家帝王,知道手底下有王某人这样的蠢货。自己没甚本事,还要阴谋害了得力的将领。叫别国兵马打进家门,江山动摇。都不会轻易叫这人讨了好去,腰斩五马分尸弃市都是轻的,至少还要连带治罪三族。耶律宗政便放了人潜进太原城,偷偷去见王督军,拿这话说与她知道。姓王的是个孬种,吓得乖乖就范。

不光泄露了太原守军辎重所在,在辽军奸细放火烧了粮草后。又极力在闻大人耳边嘀咕,说些不能守的软话。闻大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见过城里城外那么些死人。老朽身子险些病倒不起。又听王某人许多胡说八道,竟然真个生了“舍我一人名节,保得全城百姓”的糊涂念头。或许闻督军这种想法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她忘了太原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辽军孤军深入,想法是尽可能地打击大顺有生力量。若能拓展疆土最好。否则就要狠捞一票。不管耶律宗政选择哪一种,太原都是她行军路上的绊脚石。最好就是毁了这里,叫大顺军民不能以此截断她的后路,将来也不能用这座城再阻拦她的南下的脚步。便是闻督军和平献城,她也是要纵兵抢掠一番,再放火烧毁城池。届时遑论什么保全不保全百姓性命这等小事。

太原的城守和西路军主将、副将冷眼瞧着王某人上窜下跳,跳梁小丑一般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只是老大人爱听她说,旁人也是无法。但开城投降一事是万万不可的。也别拿那套大义凛然的说辞做幌子,投降就是投降。她们这些杀人办事都干脆利落的武将,在这件事上看得最是清楚不过。依着太原城自古以来的名声,投降从来都没好下场,老大人真是糊涂了。

蔡玉琦出太行陉。离晋阳城七日八夜路程,一路不敢耽搁。心中焦急这个三皇女姬圭怎地才和她说姬璞到了太原。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怎样了。又数落姬璞委实不该如此胡乱行走,叫许多人跟着担心。姬璞连打了四五个喷嚏,秦小猪闻声看来,笑道:“大人,有人想你呢。”姬璞掏出帕子揉揉鼻子,心道是该有人想着自己,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宫中颜妃几日前得了太原被围的急报,便是他平日再镇定,这会也要焦虑辗转。现下他正眼泪汪汪地听着王家姐夫、妹夫亲自带来的最新消息,姬璞如今不在太原城,应当是围困前出逃了。如今还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已经加派人手四处去找了。颜妃心里不禁感谢老天叫他生在王家,家大业大族人众多。有些细微之处便是官府也未必查找得到,王家人却能无孔不入。

再看姐夫、妹夫在朝他使眼色,颜妃大吃一惊,难道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屏退宫人,姐夫才道,还有一桩不如意的事,怕是日后要给颜妃添麻烦。王家家教使然,颜妃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知道有来有去的道理。姬璞这件事上,虽说王家帮他也就是在帮自己,但他却要记在心上,适当时候予以回报。只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来了。

他便整理心绪,拉过姐夫的手笑道:“哥哥弟弟们说笑了,如何能给我麻烦。要说麻烦,我和二皇子才给家里添了不少乱子呢。”姐夫听他如此说,依旧是把王家视作本家,心下感动。小舅子一个人在宫里也是不容易,跟前又只得了一个皇子,如今家里还要给他添乱,但这事早说晚说都是要给他交个底的。

便颇有些歉意道:“实在是族中有个不成器的侄女。她……”姐夫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拿眼去看妹夫。这两个姐夫、妹夫都是颜妃一父同胞亲姊妹家里的夫郎,便是要求他在陛下那里打通关系求个一官半职,也不至于这样难以开口。颜妃瞧这形势便有些不对,压低声音道:“哥哥弟弟实话与我说了吧,可是有什么不好。”那二人见颜妃瞧出端倪,也不敢隐瞒,咬咬牙把雁门关之事始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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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送上门的买卖(文)
颜妃直听得目瞪口呆,这真是自家孩子所为嘛。姐夫见颜妃面色不好,忙描补道:“已经是旁支了,和本家无甚干系。原先还以为是个上进肯读书的,便叫她继续用了王家的名头,哪晓得后来成了这种样子。”颜妃听了先前那话便如五雷轰顶一般,后面姐夫、妹夫在说些什么,他也没听进耳朵。

如今天下归一,女帝如何愿意容忍王家势大。还不是因为王家向来本分,又没有错处叫人说道。如今出了这事,女帝不发作则已。若是有心整治王氏族人,那么抄没家财、发配流亡,大厦倾覆近在咫尺。颜妃看着面前二人,问道:“此事姊妹们是否知情。”

二人回道:“那个远房离京城这般远,哪个晓得她的动静。还是这次去寻二皇子,听人议论了,细查之下才知道的。如今她们一边设法在旁的事上弥补,一边叫我俩进来把这事告知宫里。”颜妃沉默一会,叹道:“姊妹们都是好的,也罢,你们回去吧。这事我会告知陛下,是非公断自有圣裁。”妹夫一听惊得不行,此事捂还捂不住,怎地还要主动捅到女帝那里去。姐夫到底年长,想的比妹夫明白,便拉着妹夫给颜妃行礼告退,口称:“全凭小郎君做主。”

这一句“小郎君”还是颜妃在王家时家中众人对他的称呼。此刻又听闻这熟悉的叫法,颜妃不禁红了眼,挥手道:“带话给姊妹们,这里我自会尽力,姬璞那边的事还要她们费心。”姐夫妹夫心情也都沉重,如今情形倒像是拿着二皇子安危换合家安稳一般。但多说无益,便跟着宫人出去回转王家报信。

颜妃呆坐半响,心里一团乱麻。想想看女帝此刻已经下了早朝。应该在御书房和机要大臣讨论军情政事细节,也不好去打扰。挨到快到响午,实在不能再拖了。颜妃起身叫人给他换了件素净衣裳,就去求见女帝。到了宣佑门遇到太女才知道女帝还在垂拱殿,不过大臣们都离开了,此刻去求见也是合宜的。颜妃谢过太女,便转而向垂拱殿行去。

等见到女帝,颜妃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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