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也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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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也猖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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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做什么?”肆玉回过头看她,满是不耐烦,虽然娘生前告诉他男人一定要对女人君子一点,但是他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整天毫无形象蠢得可以又幼稚的无与伦比且瘦的跟只蚊子似的还在那里扯着嗓子鬼叫的生物和“女人”这个词联系起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杀纹纹好奇地凑到肆玉手边,看着他手中的盒子。

肆玉转身就走,走出每一步,又突然转过身,把杀纹纹撞得一个踉跄:“你想看?”他眼角染了些笑意,黑亮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看着杀纹纹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伸手打开了盒盖。

如雾一般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跳,然后那一大团东西猛地冲出盒内,与杀纹纹罩面而来。

“啊——”

整个水榭再次回响着杀纹纹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她是很喜欢虫子没错,但是,但是——她怕蜜蜂啊!

“闭嘴,猪。”肆玉皱眉,一挥衣袖,将那群蜜蜂赶回盒内,盖上盖,“难听死了。”

杀纹纹无视他继续尖叫。别看她平常声音细细小小的跟只蚊子似的,叫起来真是扎人的耳朵。

“再叫我就放它们出来。”

“… …”杀纹纹迅速地闭了嘴,用手紧紧捂住,睁着一双黑亮细长的丹凤眼猛眨猛眨,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伸出食指指了指盒子,小心翼翼道,“这个… …做什么?”

看着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肆玉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于是一向不屑解释的他破天荒地回了杀纹纹的话:“少主说吵到他睡觉了,要扔了。”

“你总骂我猪,我哪里像猪?”杀纹纹很认真很严肃地问他。

早就习惯了她的语无伦次文不对题东拉西扯,肆玉很迅速地将思维跳开,接了口。

“脑袋。”

说完,他已经飘到遥远的北方,不看她一眼,消失在拐角处。

“我草你少主的令堂!”

游廊下的水猛地震动了一下,锦鲤也一下蹿得老远,廊边的兰草一阵剧烈地抽搐,细碎的花瓣落入湖中,梁上也坠落细细的木渣。

这该是如何强大的震撼力啊,从一个蚊子般细瘦得少女口中迸发而出,极具杀伤力。

然后杀纹纹就看见面前掉下一个人来。没错,是掉,就这样十分淡定地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翟笛微从容地轻抖了抖雪白的锦衣,十分淡定地看了一眼杀纹纹,很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我换个地方睡。”

杀纹纹目瞪口呆地仰头看着他降落的源头——游廊房梁,张了张嘴,才问:“你… …睡那里?”

“阴凉。”言简意赅的回答。

“等等,你别走。”杀纹纹反应过来,追上翟笛微,心里庆幸还好他不喜欢飘,手下的一飘就几丈远,这个做领导的,还不是一瓢就鬼影都没了。

他的脚步没有放慢,杀纹纹还是追上来了,扯着他雪白宽大的衣袖,睁着一双委屈与狡猾并存的丹凤眼:“带我出去好不好,这里好无聊。”

翟笛微看她一眼,眼神淡漠:“今晚就出去。”说罢,也不再理她,径自不知走向何处。



翟笛微很守信,真的很守信,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他就带着杀纹纹在这七弯八拐的长廊之上飘了几个圈,终于出了题兰水榭。

毫无意外的,闻香就抱臂站在水榭的大门口,依旧是那身花色锦袍,依旧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一看见他们出来了,那双狐狸眼弯了弯,愈显狡猾。

“啧啧,不说是喝酒,你就不出来了。”闻香放下了手,又偏过身看向翟笛微身后,“小丫头出来了?”

看见闻香,杀纹纹突然觉得很亲切,松了抓住翟笛微衣角的手,她跳了几步上前抓住闻香宽大的袖摆,扬着尖小的脸庞傻笑,黑亮的凤眼细细眯起。

“小丫头你怎么傻了?”闻香瞥眼看她。

“你天天不换衣服,还是不臭,和杀… …”抿了嘴,杀纹纹继续傻笑。

若有若无,旁若无人的亲昵。

翟笛微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皱成一坨的衣角,点了脚尖飞上了屋顶,再点脚尖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干嘛不等我们。”杀纹纹撇过头看着黑黝黝的屋顶。

闻香瞧着她,眼底笑意愈发浓郁:“谁知道呢… …”



杀纹纹扯扯闻香的袖角,看向对面款款而谈的中年男子:“他,是谁?”

“恩?”闻香侧头看了一他一眼,小声道:“他便是当今盟主祭萧。”

手一抖,白瓷杯落在深蓝色印花的桌布上,酒水片刻就将其浸润成深深的墨蓝,一桌人停下对话,疑问地看向她。

杀纹纹愣愣地看着桌对面那个发鬓微霜面目慈和不怒自威谈笑自如的中年男子,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错不了,这个声音,这个名字,就是死也不会忘记,祭萧,祭萧,祭萧… …

双手死死扣在桌沿,指甲的边缘泛出青白,细长的凤眼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杀纹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口气快要憋不住,她猛地站起身,扔下一句“我有点事”转身离去,脚带翻了椅子落荒而逃。

这种人… …这种人… …他竟然是武林盟主?他居然是武林盟主?怎么可以这样… …

由于落花节还未过去,街外即使入夜了依旧繁华,无论妓院还是酒楼,皆是灯火通明,莺歌笑语,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和谐,美好。

杀纹纹跑到无人的地方陡然停下脚步,抬眼时,还为适应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不论是外界,还是内心,都安静不下来,她抱着脑袋蹲□子,揪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自己的头皮。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骗人的… …”

鲜艳的红铺天盖地,弥漫了眼眸,滴入碧色的水中,开出娇艳的花朵,又烟一般地散开,似是细细的水草将年轻的生命拉扯住,纠缠着,拖入水底,又染红… …

那双眸子,透过水底,静静地注视着外界,如同在看一个陌生的世界,映着血红色的池水,亦泛着淡淡的殷红。惊恐过后,绝望过后,淡漠随之而来,冷漠吞噬了那双清澈的眼,再也不复存在… …

在被身后的黑影捂住口鼻之前,杀纹纹的眼中都是触目惊心,如同永无止尽的恐惧。





10

10、接客事件 。。。 
 
 
杀纹纹悠悠转醒,因早已习惯而十分的镇定地扫了一眼陌生的四周,她想,她可以写一本最全面的《晕倒心得》了。

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一侧眼,就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杀纹纹扶着墙从地上坐起来,弯□拍了拍祭小娥的脸:“蛾子… …蛾子… …”

“干什么啊… …”祭小娥闭着眼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偏过脸。

“钱掉了。”

“什么?”双眼蓦地睁开,祭小娥慌忙看向地面,“掉哪儿了?掉哪儿了… …”

“掉你钱包里了。”杀纹纹眨了眨凤眼,靠着祭小娥坐下,眼瞅着高高的墙壁上镶了铁栏的窗户吗,她笑道,“又不知被抓到哪儿了。”

“贩卖人口集团?”祭小娥道。

“可能是贼窝。”

“或许… …”杀纹纹看向她,刚好她也看向杀纹纹,二人同时说出口:

“妓院!”

似乎是为了证实她们的猜测,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浓艳的女人走进来,翘起兰花指娇媚地甩了甩手中粉红色的手帕,四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子立即从后面走出来,前面两个女子手里捧着两件丝衣,一青一金,轻薄露骨。

“啧啧,不劳姐姐你了,咱俩自己穿。”杀纹纹眯起细长黑亮的眼笑道。

这一声“姐姐”叫得女人是心花怒放,娇笑连连:“莫想要耍什么花招,待会儿去接客。”

果然是妓院。杀纹纹从两个女子手中接过纱衣,点头道:“不然姐姐让人在门口守着,咱们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

女人有一瞬间的犹豫,甩了甩粉色的帕子扭身出去,四个女子见状也跟上,关了房门。

空间里,又是一袭黑暗,移至中天的月华寸寸散落,如水似银。

杀纹纹将两件纱衣抖落,一金一青,金色纱衣笼上月辉,银色和浅金色交织出一抹令人眼花缭乱的色泽,薄如蝉翼,轻若浮烟,妖娆之色,尽显无疑;青色纱衣隐隐突显出雪色肚兜,一只黑青色并蒂莲冉冉而绽,捧在手中,两层加叠,亦可看间柔软细腻的手心,青雪相配,纯至妖至。

“你穿哪一件?”杀纹纹转头问道。

“… …青色。”

“刚好,我喜欢金色的那件。”

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二人穿好了衣服,将脑袋凑到了一起。

“我做掩护,你顺走那个蠢蛋的银子。”杀纹纹小声道。

“银子到手就跑路。”祭小娥点头。

说得正起劲,门被突然推开,老鸨不耐烦地唤道:“两个死丫头,好了没有?”见状,她俩相视一笑,不过,是奸笑。站直了身子,连声音也放得软软的柔顺:“好了。”

老鸨透着月光与从外面射进房内的灯光,瞧着两个走出来的姑娘,心里乐开了花儿,一个生着丹凤眼,搭上浅金色的纱衣,雪白的绣金肚兜儿,身材虽是瘦了点,那股子妖里妖气的感觉却是发挥到了骨子里去;再看另一个,青衣水色,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两两相衬,青黑并蒂莲,纯美中透着诱惑,一双眼儿水灵灵的,亮得很,也有神的很,这年头,这样的姑娘也畅销得很。

只是,想到这里老鸨又纳闷了,被抓到这儿来的姑娘哪个不是哭得稀里哗啦就是寻死觅活,这样好的俩姑娘,怎么瞧着… …笑得跟两朵花儿似的?好像她们不是去接客的而是是去逛窑子的公子哥儿还能白白捞到好处。

心不在焉地招了招帕子,老鸨道:“送她们俩去上个妆,然后带过来。”说着,就有几个长得稍柔弱点的女子捧着妆盒走上前。她们上妆的技术并不是很娴熟,却也到位,手脚也够麻利,不一会儿便为二人上好了妆,老鸨这才领着她们从后院里走到大堂中,然后上了楼,穿过走廊。

杀纹纹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和“春风”没得比,不禁撇了撇嘴。但纵使如此,这儿的人也很多,十分的热闹,走廊上的木质栏杆看得出还是一个月前新上的漆,油光水滑,泛着股淡淡的胶漆与木材的味道。

“瞧着你们俩姑娘又漂亮又乖巧,也是第一次,要好好干知道吗?”走在前面的老鸨突然说道。

“是,谢谢姐姐提醒。”一定把嫖客干到生不如死。

“男人啊,就是要哄,但是不能太过,耍脾气也不能太过,懂了吗?”老鸨柔声道。

“懂了。”要哄他的钱,勒他的脖子。

“要舍得,不能扭扭捏捏的,毕竟进来了,就别想着还能出去,就算出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残花败柳… …”老鸨的语气又变得讽刺。

“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嘛,要想得银子,色诱是少不了的。

“这一次完事儿了,明晚上到我房里来,我给你们补补房事的技巧。”老鸨笑了,这俩姑娘,真乖啊。

“好。”完事儿了我一定跑,晚上一定带人来这里找你补补。

老鸨推开一扇门,娇声说了一句“进去”就推了二人一把,“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转身离去。杀纹纹看了看同是很紧张很迷茫的祭小娥,又想到老鸨说话时那种娇滴滴的语气,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摸着自己的胳膊顺口说了一句:“我靠,我看你一个人就能夜驭数男,还要什么姑娘!”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老鸨那张艳丽的脸露了出来,后面跟了一只年轻的绿豆。

之所以称他“年轻”,是因为他下巴上还没有长胡子,一身葱绿色的锦袍显得人活力四射,天真无暇;之所以称他为“胖子”,是因为他那光秃秃的下巴足足堆了两层,葱绿色的锦袍中段隐约可以看见被分成了三节,本就小的脸被浮起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两个点儿,活脱脱一颗营养过剩的巨型绿豆。

“好好儿招待李公子。”老鸨甩了甩帕儿对着绿豆跑了个媚眼,像只蝴蝶儿一般转了个圈翩翩离去,轻声带好门,跟对待杀纹纹她们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态度。

老鸨一走,绿豆上前几步站在不大的房中央,瞅了瞅床上坐着的俩人,眼眯成了一条线,裂开的嘴两边的腮肉鼓鼓得像塞了两个馒头,色迷迷的模样,一开口却是吓死了一排人:“两位姐姐晚上好。”还顺带举了个躬。

“额… …晚上好… …”祭小娥干笑,她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个现象,贼溜溜的目光在绿豆身上流连,最终锁定在他腰间挂着的绿油油地绸袋,鼓鼓囊囊的,里面东西令人遐想,令人不用看见便着迷。

这里的人都是这么逛妓院的吗?不是应该一口一个“小美人大爷我来了”然后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地扑上去然后XXOO的吗?杀纹纹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白眼,起身提了过长的裙摆走到圆桌便倒了了一杯茶,又走向绿豆:“绿豆儿… …”

“绿豆儿?”绿豆瞪眼。

糟糕,心里想着什么就说出来了。杀纹纹捂了捂嘴,正准备说些好听的话来弥补,只见绿豆傻傻笑道:“金姐姐好文采,这个名儿,极配,极配!”

杀纹纹的步伐有些踉跄,勉强使自己笑不露齿:“绿豆儿既然觉得好听就行,姐姐给绿豆儿倒了茶… …”说着,她靠近绿豆,胭脂味儿飘到了绿豆的鼻端。

绿豆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了,直烧到了耳根子,后退了半步摆手道:“不用… …我自己喝… …”说着他接过酒杯,一股脑倒进嘴里,低垂着脑袋眼睛也不敢抬一下。

靠,原来是第一次逛妓院的!

杀纹纹在心底窃笑,放松了先前紧张的心情,眯起细长黑亮的凤眼,笑得愈发开心,上前几步拽了绿豆的袖子,对还坐在床上盯着他钱袋发痴的祭小娥使了个眼色,祭小娥会意,站起身子走过来拽起了绿豆的另一只袖子,连拖带啦地将他弄到了床上坐着。

绿豆坐在床沿上低着头,脸红得冒烟,祭小娥挨着他坐下,手死死抓着绿豆的袖摆,眼死死地盯着他的腰带。

杀纹纹松开他的袖子,一边走向绿豆一边用猥琐大叔拿糖哄骗纯洁小孩的语气道:“绿豆儿,姐姐来好好儿伺候你… …”

闻言,绿豆突然抬起头,一张脸已经胀成了酱紫色,斗大的一双眼儿瞪得滚圆,看着金纱细眸的杀纹纹,又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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