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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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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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蜿蜒而行,在偌大的王宫之中穿花拂柳。这荷池果真是环绕了宫中各处宫殿和景致,奇思巧然,郗徽本是带了探寻心情来看,一路走来,到也慢慢有了看景的兴致,与青莲一路行去,渐渐一扫低迷的心绪。青莲见郗徽终于有了开朗的模样儿,也便一路就着这宫中景致说了开来。

自古宫廷建筑都是按了方位来建,很是规整,郗徽此时因是循池而去,七弯八绕,脑中一想,便也明了这荷塘若是直走该是如何,脑中一路路如画地图,已有了清晰的轮廓。

“这荷池除了玉脂宫,为何其它宫中均是于殿后绕过?”

青莲面上一红。

郗徽转过脸来看了青莲,见之面色潮红,不由伸了手摸了摸青莲的脸:“怎么了,可是走得累了?”

青莲只觉脸上一阵温热,那嫩嫩的小手顺着自己脸颊到了额头,随即郗徽靠了上来,用额头碰了碰自己额头,一阵清香好闻的气息便在自己鼻端,青莲不由一愣。

“没发烧呀,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没事,奴婢不累,只是,只是想到了姑娘刚才问的,不知怎么答复姑娘。”

郗徽便看着青莲,一脸的好奇:“怎么?”

青莲虽觉要说出口的话不好意思,可转念想到事关刘昱性情,便觉让郗徽知道清楚也好,便垂了目光:“皇上与后妃游湖玩闹,喜好,喜好让众妃嫔除了,除了衣衫,若是池水从殿前经过,毕竟不雅。”

郗徽小嘴微张,看了青莲,心中却是想起一词——“荒︴淫︴无道。”转念思及刘昱性情,确是像他会做之事。郗徽摇摇头,又点点头:“嗯,那小子当真会享乐,是个昏君胚子。”

青莲闻之忙左右看看,轻呼:“姑娘慎言。”

郗徽吐舌一笑,低声嘟哝:“他本来就是么!”郗徽既已大致把得这荷池方位,便也不一一去走,让了青莲直接带着自己去这池水尽头。

二人舍了大路,一路穿行于假山幽径,不多时,面前豁然开阔,一道高高的堤坝横在面前,连了高高的宫墙,尽头已是无路。

那堤坝极高,此处堤坝与宫墙竟是远远高出别处,直直竖着,很是巍峨,那堤坝中间便有一道闸门,用了精铁筑就,呈了网格状,那网格细密,怕是只有细小的幼鱼才能游入,网格之后,便是一片开阔的水域,淼淼森森。

郗徽仔细打量着堤坝闸栏,只见这堤坝与宫墙连成一体,很是光滑平整,无法攀爬,周着更是连半棵树木也无。郗徽回过头见身后侍卫站得还远,便看了一眼青莲,侧了身子把手帕扔进水中,:“站在我身前帮我挡着些。”郗徽说着忽地蹲□来,伸了手儿浸入水中,浸得一会儿,索性撸了袖子,直把半截手臂探在水里。

“这水也太凉了,要快些到春天,天气暖和些才好。”郗徽缩回手,低声自语。

“姑娘,帕子掉了,让奴婢去拾便是。”青莲大着声音,忙拿了帕子为郗徽拭干水,只觉那手臂儿极是冰冷,都冻得红了起来。

“算了,我也只是一时情急才去拾,掉了就掉了吧。”郗徽声音也大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

郗徽朝了青莲眨眨眼睛:“我会水,也不知那闸栏下是如何情形。”

青莲瞪大了眼睛,忽地灵光一现,抓了郗徽的手:“对了,去年听闻皇上与众嫔妃在池中吊得了一只大鼋,那鼋很大,怕是活了几十年了,而这莲池也才开了几年,这鼋怕是从清音湖中游入宫里,若是这闸底也如上面一般全是布了网格那如何游得进来!”

郗徽闻言一喜:“那我定要去水中一探。”

“这可不行,现下天冷,姑娘可不能拿自己身体玩笑,千万别急于一时。”

郗徽点点头:“我知道的。”

却说刘昱来寻郗徽,郗徽此时哪里在那宫中,刘昱听得守在殿前的侍卫报了,也不愿在殿中等待,转身一路去寻。

郗徽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在宫中行走自是行迹好寻,刘昱左右问得几句,已知郗徽行径,便也一路朝了清音湖而来。此时郗徽也带了青莲往回走去,刘昱脚程又快,郗徽也才刚刚转过个弯儿,离了那大闸不远,二人便已遇着。

刘昱几步蹿到郗徽身旁:“阿徽,你怎么在这里?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我不可以来这里么?”

“不,可以,可以,阿徽去哪里都行。”刘昱忙把“不”字吞回,摆了笑脸:“咱们回去吧。”

“嗯,我也正要回去了。”

郗徽跟了刘昱往前行得几步,看着一旁刘昱那张娃娃脸儿,因了一路赶来,走得脸上红扑扑的。其实刘昱不吊着眉头,不发怒,便也少了那凶厉之色,到是个翩翩少年儿郎,忽地郗徽想起刘昱后宫那些花枝招展的美人儿,郗徽不由得抿唇一笑:“原来你这宫里有那么多美人儿,倒是热闹。”

刘昱闻言不由得停了脚步:“你见着她们了?”

郗徽点点头:“那荷妃还请我去她的玉脂宫中喝了茶。”

刘昱抓了抓头发,很是扭捏:“那,那都是以前,以前太后、母妃她们给的。”

郗徽好笑的看着刘昱:“那你可喜欢?”

“不喜欢!”刘昱说得毫不含糊。

“当真?”

“当真!我哪里会去喜欢那些个庸脂俗粉。”刘昱以为郗徽生气,跳起脚来赌咒发誓:“自从接了阿徽来后,我见都没见过她们。”

郗徽听得他这般当真,想起要立自己为后之事,不由得心中一沉,也不知是跟了刘昱相处得一些时日沾染了刘昱的暴躁习气还是如何,郗徽俏脸一寒,朝了刘昱勾了勾手指:“低下头来。”

刘昱闻言哪敢不从,也不问缘由,巴巴凑到郗徽身旁把头一低。

郗徽眯了眯眼睛,一把扭了刘昱耳朵:“哼!那些美人儿哪里庸脂俗粉了,我看个个好看得很。”郗徽见刘昱脸庞便在眼前,脸上肉嘟嘟的似是长胖了些,便顺势扭了扭刘昱脸颊,果然入手肉︴感十足:“咦!当真长胖了呢。”

刘昱在郗徽扭住自己耳朵时本想叫痛,转念想着让阿徽出出气也好,便也忍了痛不叫,只乖乖低了头让着郗徽,此时见郗徽捏着自己的脸说自己胖了,刘昱极是高兴:“是么,我真长胖了?呵呵,阿徽捏着可还舒服?”

郗徽白刘昱一眼,松了手,便见刘昱脸上浮出红印子来,也觉不好意思,又伸手轻轻摸了两下:“你不是最是皮厚,怎么才捏得一下就起了印子?”

刘昱心中却很是欢喜,只望了郗徽“嘿嘿”傻笑。

“不喜欢你还给那荷妃开了什么荷池十里,当真言不由衷。不过这荷池十里却是很有意思,竟把宫中美景全都集了进去,我一路看来,风景当真不错,若是到了花繁柳茂之时,更是唯美怡人。”

刘昱心中本还在想郗徽怎地好端端的来了这里,听得郗徽这么一说,便把心中所想放了开去,扬了笑脸:“那,那若是阿徽喜欢,我便给阿徽开荷池二十里。”

“怎么不开三十里?”

“好,那便开三十里。”刘昱说着便叫:“来人。”

郗徽见他当真,摇头一笑:“你还真当真了,跟你说笑你也不知。”

“我只想让你开心。”刘昱看了郗徽极是认真。

郗徽心中莫名觉得一软,看着刘昱,想着,若不是他对自己有那番心思,自己把他当了朋友当了弟弟,那该多好,这么一想,便也感叹出声:“你这样子真像我认识的一个小弟弟,也是这般可爱。”

刘昱听了极感兴趣:“是么?快与我说说。”

郗徽敛了神情,认真的看了刘昱:“你我相识一场,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了弟弟看待,慧震,你可愿当我弟弟?”

刘昱本来还高兴,听了郗徽这话,便盯了郗徽,紧抿嘴唇,不再吭声。

“为何不说话了,你不说话,我可当你认了呀!”郗徽如何看不懂刘昱神情,只装了不知,拉了刘昱的手拍得两拍,叫了声:“阿弟!”

刘昱反手抓了郗徽的手:“我不要当你弟弟。”

“你是觉得我不配么?”

“不是,我,我要……”

“你要立我为后是不是?”郗徽叹了口气,眼光直直看着刘昱,语气低沉失落:“当初我答应你进宫,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这般骗着我,很好玩是不是?”

刘昱一时语塞,嘴唇动得几动只问:“你怎地知道的?”

“宫里都传遍了,你只瞒着我一个是不是?”

“是哪个狗奴才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的!”

“就知道发作宫人。”郗徽本想把手从刘昱手中脱出,但转念一想话已说开,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日也得让了刘昱给自己一个交待,便手上一动,反到是自己抓紧了刘昱的手:“你叫我如何当你的皇后,咱们相识了多久?本来我把你当了朋友来处,一起言笑很是轻松,可若是当了你的皇后,那以后如何跟你相处,只能战战兢兢看你的神色,也只能把你当了皇上对待,那同你这后宫中的其他嫔妃有何差别,日日枯守宫中只等你来,这个皇后我做不来!”

“我会日日来找阿徽,阿徽大可不必拘束,只把我当了平常人对待还和现下一般便成。”刘昱极是着急:“阿徽,我是真的会对你好,只喜欢你一个人。”

“红颜未老恩先断,说的不就是帝王之情么?”郗徽盯着刘昱:“我不信。”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时间,让时间证明你会如何对我,若是你能一直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且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我便答应嫁你。若是不能,便放我出宫。”

“那要多长时间?”

“一年,一年时间来验证。”

刘昱眯了眯眼睛盯着郗徽,郗徽亦是与之对望,毫不示弱。

“你就这么不愿嫁我,这么不信我?”刘昱眸光微动,眸中所聚似烟似雾。

郗徽不由得垂下眸子,看着刘昱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那细长手指上指节已是发白,郗徽忍了痛,不发一言。

刘昱忽地一笑,放了郗徽的手,手指一勾:“咱们拉勾。”

“啊?”郗徽抬起头来看着刘昱。

“你不是要用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么,那咱们来拉勾,若是我一如既往的对你好,只要你一人,你当真会嫁给我,当我的皇后?”

郗徽只得咬牙点了点头。

刘昱勾了郗徽小指:“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如此连说三遍,刘昱看着郗徽:“阿徽,我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我。就是死了,我刘昱也会在那奈何桥上等着你。”






、58、反思旋看心结开

得了刘昱承诺,郗徽心中一松,让青莲寻了机会传出消息与范云,让他宽心。只是在宫中每每见了刘昱看着他笑得没心没肺对着自己千依百顺的样子心中却是涌起一股难言的哀伤与内疚。郗徽不忍,有心想对刘昱好些,却怕引了刘昱情思更深,只得装了淡淡的样子。

青莲自是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知这刘昱对姑娘如此之好,不说天家,便是放在寻常百姓之家如有一人对自己这么死心踏地也是极其难得了,人心都是肉长,姑娘虽对皇上无法生出情爱之心,但那怜悯愧疚之心却是渐生,这般承了皇上的情,偏又不敢放开心扉对皇上太好,这几日过得竟是比往常还要消沉一些。这该如何是好?

郗徽坐在桌边,桌上铺摊着几包草药,均是山奈、雄黄、良姜、冰片、佩兰等可提神醒脑之物,郗徽正挑拣着,细细把拣出的各色草药一点点拿剪子绞得碎了,另放在一张方纸上,再笼了方纸,把这绞碎的各色草药按了比例一一装入一只荷包里面。待得荷包装了大半,郗徽掐了荷包开口处,把整个荷包放在手心轻轻拍打,将荷包内装好的草药拍得匀了,这才拿了一旁早已穿好的针线一针针的缝起来。

青莲在一旁看着,本以为郗徽做的是个香蘘,却见郗徽缝的却是个双层荷包,所装草药并不是把荷包填得鼓起,只薄薄铺就,待得一面收了尾,郗徽如法炮制了另一面,装了草药填充好,绞了边,这才取了一旁大红的丝线打成络子,穿在荷包上面,打了个可拉紧可松开的活扣子。郗徽手指灵动,不消半刻这荷包便已全然完工。那荷包布料明黄,用了黄白红三色丝线交缠锁边,底下却是用鲜红的玛瑙链了金黄的穗子,这种荷包是比了香蘘的做法,却不像香蘘那般只是挂饰,亦是比一般荷包更要精致,如香蘘般填了香料,挂在身上既能装物什,又可闻得香气怡人,当真是费了巧思,看着极是精美。青莲见郗徽做完荷包,却拿在手上呆着,神情犹豫,便知这荷包定是要送皇上。青莲递了茶盏与郗徽:“姑娘忙活了这许久,喝口茶吧。”

郗徽接了茶盏,却把荷包递给青莲:“你说这荷包送是不送?”

“姑娘想送谁?”青莲明明知道却有意问着郗徽。

郗徽抬头白得青莲一眼:“好姐姐,你明明知道不是。”

青莲便笑:“阿莲便想听姑娘亲口说。”

“除了那傻小子,还能有谁。”郗徽叹出口气来。

青莲“噗哧”一笑:“也就姑娘敢说皇上是傻小子。不过阿莲觉得,姑娘想送便送就是。”

“可我怕他误会。”郗徽咬了咬唇:“之前第一次遇见他时给他的那个荷包不想他竟还留着,我看他那荷包已是磨得破了。他如此对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对他了。”

“那姑娘心里是如何看皇上的?”

郗徽仔细想了想:“早在之前便听说了他的事迹传闻,那时便想这种人是半点也不能惹上的,只觉此人凶残血腥让人害怕,可后来第一次遇见他,他却是个小乞儿的模样,心中便只是可怜于他,送了他银钱,然后他把我抢入宫中,我便极是厌恶甚至有些恨他,可与他相处久了,他这人竟有几般性情,当真不能只以好坏来概之,越是知晓他的一些事情,竟是越觉着他很是孤苦,心中不知为何对着他却从来没有害怕的感觉,有时更觉着他如个孩童一般,心中自然而然的对他生了几分亲近的感觉,亦是把他当了弟弟来看。”郗徽缓缓说着。

“既然如此,姑娘何必还要烦恼,自己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做便是,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便好。一年之内,公子定会布置妥当让姑娘离宫,姑娘这段时间在宫中便全了那姐弟之情也无不可。”

“对得起自己本心?”郗徽低声念得几句,抬头展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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