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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马不停蹄地找来薛总编。等薛总编进入领导办公室，刘秘书自觉地退了出去，同时关上门。等到薛总编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斗败地公鸡，垂头丧气，同时带着忿忿不平之色。他回到自己的王国，第一个命令竟然是让所有的部下停止做关于“凯旋门”的所有新闻。特别是关于夜总会争风吃醋打人的事情。这让所有的部下都感到不可思议，刚刚前一分钟他还叮嘱打一场翻身仗，后一分钟就说撤退。面对属下的责问，薛总编只好无奈地回答：“这是上级命令。”
“上级命令。”这就是军令了。只有熟知内幕的人才能知道这上级命令究竟有多大的权力。那些不知内幕的人永远不知道上级命令的上级在何处，就是那些命令的执行者也不知道。
本来，薛总编还以为是自己的死对头《晚报》搞的小动作，但是后来发现本来奋起直追抢新闻的《晚报》也停止了动作。这让他彻底相信“上级命令”了。对于牵涉到“凯旋门争风吃醋”事件的当事人中，有几个刺头，他是清楚的，也以为凭自己的背景，在这块地盘上没有吃不下的刺头。但是没有想到这刺头愣是让他难以下咽，活生生把吃到嘴里的“猎物”，又吐了出来。这使得他感到心有不甘，同时也感到深浅莫测，以后还得小心行事。否则就是有老头子和省城的伯父罩着，也难免会出事。
夜总会的周总经理，对于发生的事情，倒像个没事的人儿一样。报纸上沸沸扬扬的时候，他让刘经理对我们员工进行了一次“思想教育”，叮嘱我们密切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让自己的把柄落在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手里。更不能做任何损害“凯旋门”形象的事情。
“这凯旋门是啥形象？”戴云松嘀咕道。
“劲歌热舞、靓女，加美酒。”李相龙说。
“还有你这个色狼。”我调侃他说。
“没有像我这样的色狼存在，那些靓女不都浪费了。就好像没有酒鬼，耗子调制出来的美酒都得浪费了。”李相龙得意地说。
第十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我口中念念有词，简直就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不过为了敷衍老道士，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小挂件能变成大挂件，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还要煞有介事的念上一段。这已经成为我临睡前的必修课。事实上，《道德经》变成了我的催眠曲，就放在枕头边，每次都是念着念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从来没有完整地念完过。
这也不能都怪我。你想在一天高强度的工作之后，回到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哪还有精神去修炼？假如不是心中仍旧存着为了自己的挂件问题，恐怕早就把这本破烂书摔了。什么种子什么师祖，在瞌睡虫面前都毫无作用。
这样半个月下来，我的小挂件仍旧是小挂件，丝毫没有改观的迹象。
后来我明白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老道士身上，假如他的方法失效怎么办？你想药品食品等等都有个有效期问题，过期的都会失去效用，老道士的方法在几百年前也许有用，但是几百年后的今天是否仍旧有用就要值得考虑了。根据生物进化理论，（咳！别笑话我，我也是个小知识分子呢），这个人是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人不像人像什么？！
咳，是我的错，应该说人变得或者说进化的越来越不像他的祖先前辈。看看大猩猩再看看我们，你就知道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了。而且根据未来学者的描述，我们将会渐渐变成ET。
ET你明白么？
不知道大名鼎鼎的ET，只知道IT？那你是有些孤陋寡闻了。这个ET就是IT的兄弟。
你不相信？
跟你开玩笑呢。ET就是大脑袋细胳膊细腿的怪物，来自未来的“人类”。由于未来人类竞争的方向不再是封乳肥臀，而是脑袋瓜子，因此越来越发达的脑袋瓜子代替了封乳肥臀成为“健美”的标准——谁的脑袋瓜子越大就表明他越聪明越健康越帅气……结果就是人人都顶着一个硕大无比不成比例的脑袋瓜子，其他器官都退化了。鼻子成为两小窟窿，嘴巴是大窟窿，胳膊和腿都成为麻杆，没有胃，只有一根肠子通到底……
你说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吗？
当然不能算是“人”。你给他吃“青霉素”，结果是使得他立刻毒发身亡！同样的道理，老道士的修炼方法也许对几百年前的人有效，现在对我却不一定有效，要是进一步往坏处想不仅无效还有毒副作用。妈也！越想越让人害怕，要是我继续修炼下去说不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不，说不定是走火入魔，整天光屁股在大街上游荡边走边唱……
现代的人就要用现代的方法解决问题。
伟哥、威而猛、深海鲨鱼油……先不说他们居高不下的价格，细看说明书好像对我的症状用处不大。我的小挂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完全停止生长，立正了。现在要想迎头赶上，非得采取非常手段才行。中国有句老话“吃什么补什么”。牛鞭羊鞭虎鞭狗鞭鹿鞭……我哪好意思去买这些东西，非得让街坊邻居笑话死了不可，以后更别想出门了。让人整天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现代包装的十全大补丸、安肾保胎丸、乌鸡白凤丸……这些买起来倒没有问题，商场超市里满柜台的，没有人会注意你，顶多回家的时候，用东西遮盖一下。
让我心动的是这样一句话：“纯中药制剂，安全可靠无毒副作用”。
老祖宗留下的不仅仅是举世瞩目的四大发明、孔孟之道，还有为人称道的春宫图、房中术。洋鬼子贵族一度以拥有来自东方古国的春宫图为荣，而且根据洋鬼子学者的考证研究，这方面的研究他们比我们红火多了，我们祖先的房中术堪称世界之最，丝毫不逊色于四大发明。由此可见，我们这个民族之所以能够绵延数千年，长盛不衰，这其中“造人”的工艺研究学问——“房中术”的先进发达，乃是起了莫大的作用和功劳。
战国时期的墓葬里就已经出土了“房中术”壁画。因此假如听说华佗留下了什么“壮阳偏方”，您千万别大惊小怪的。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里，四大发明已经作古，倒是这“房中术”历久弥新，时至今天真是枯木逢春，又迎来了第二春。“房中乐”、“夫妻乐”、祖传秘方的各类玩意儿层出不穷，并且都是子孙后代在老祖宗的秘方基础上“采用现代工艺加工，提取草本精华，效果显著，安全可靠无毒副作用”。
咱们几千年的文明优势在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要的就是“安全无毒副作用”。能够让小挂件变粗变大固然欣喜，但是给你来个“副作用”：让你半夜三更起来“狼嚎”，让你三天三夜睡不着觉，让你看见女人就兴奋最后精尽而亡……这可不是好玩的。因此我立刻买了一疗程的“十全大补丸”。这“十全大补丸”不仅“壮阳”，还能“滋阴补肾”，全面提高你的“免疫机能”，尤其“在壮阳方面有速效”。偷偷摸摸地拿回家，放我房间的床头柜里。一般我老爸是不会进入我在此的私人领地的。他关心的是酒瓶。
现代工艺就是好，方便可靠的胶囊免除了难闻的中药味，也免除了难以下咽的痛苦。根据说明，我每天服用两次，早一次晚一次，每次2粒，用温水服用。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慢慢地感觉有了反应。浑身燥热，工作一天回到家里，不再筋疲力尽而是精力充沛，睡不着觉，身上出现明显的反应：一个个红点点破皮而出。最要命的是脸上，嘴唇开始膨胀。细看说明书，“采用祖传中医秘方，通过现代工艺提取千年成型人参、冬虫夏草、肉桂、淫羊藿、红花、枸杞……的基因精华，滋阴壮阳，气血双补，通过调节人体的免疫机能，由内而外，全面激发生命潜能……服用一个疗程疗效显著，服用两个疗程持续加固，服用三个疗程永久保持硬度。”
我现在应该在“疗效显著”的时期，身上的各种反应，正说明“十全大补丸”发挥了作用。不像老道士的《道德经》念来念去，没有丝毫反应。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我这工作多少是靠脸面来吃饭的，如今嘴唇的异常“发育”，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客人看见一个“大嘴怪物”在眼前晃来晃去，恐怕难以下咽。同事们已经开始取笑我了。
“谭色，是不是亲了不应该亲的地方，被女朋友虐待了……”李相龙仿佛永远离不开女人。
“他不是亲了不应该亲的地方，而是亲了不应该亲的人才被女友弄成这样的吧。”钱兵在火上添油。
“你们瞎说什么。是工作疲劳，火气。”我倒想出一个绝好的借口。“你们说说，每天这样忙下来，你们不觉得累？我以前可没吃过这样的苦，加上受了点凉，过几天就好了。”
“这倒也是。可前几天有个女孩来找你，是不是你留下的风流债呀？”李相龙眯着色眼说。
“你又瞎说什么？”谁会来找我，大概在讹我。他大概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看见女人魂都丢了。“我看是来找你的还差不多。”
“找我的我可不会放过哟……”李相龙的色眼完全眯成了一条缝。“不过，她来找你的，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我李相龙再怎么着，也不能夺人所爱嘛……”他看我不理他。“你不相信问钱兵。”
“是一个女孩来找你。”钱兵推了推眼镜说。“那天你轮休吧。她一个人来的，在吧台打听你。我们都听见了，不信问耗子。”
“叫什么？”我一时不知谁会来找我，而且是个女的。
“这倒不清楚，当时没问，都以为是你的马子。她的话也不多，时间不长就走了。这事不是李相龙今天说出来，我倒忘了。”
“你不会连自己的马子都不认识吧？”李相龙讥讽道。“是不是太多了，搞混了？这点你倒是要向我学习，就是一百个女人，我从来都不会搞混任何一个。”
“我哪有你那么大本事。我是真不知道。钱兵你说什么模样。”我转身问钱兵，不再和李相龙纠缠下去。
“瓜子脸、柳叶眉、单眼皮，短头发，身材丰满，就是口红太艳了点，穿的是T恤牛仔裤……”
这样的女孩我们这里每天都有整排的出现，说了等于没说。我还是不清楚他说的是谁。
“我来告诉你吧，她右边耳垂上有颗黑痣。”李相龙不愧女人专家，一句话就点出了“她”的特别之处。
“我怎么没有看见……”钱兵不信地看着李相龙。
“要是你能注意到，那你就不是钱兵，而是我李相龙了。”他一脸的得意。“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从我的眼里过一下，绝对是过目不忘。”
“你那不是眼睛，是扫描仪，”钱兵取笑道。
右耳垂，一颗黑痣，在我认识不多的女人里面，倒也不难排查，算来算去只能是王琳了。典型的中国美女，瓜子脸，单眼皮。可她一般都是穿着套装，没见她穿过牛仔之类的。她来找我干吗？
休闲？这地方可不是她喜欢的，光这“狼嚎”的音乐就已经让她头疼了。听她以前的语气，说到“夜总会”就仿佛是“卖身会”，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也成为她反对我离开原来公司的主要理由。在她看来一个好好的人，到这种地方来工作，都是不应该的，至少让人看不起。也许别人可以看不起你，但是你自己绝对不能看不起自己。这是我与她之间最大的分歧。我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和她打招呼，那时就想既然不能在一起，说什么都没有用，又何必再添伤感。现在她来找我有什么事？是希望重拾旧情，还是别的事情？
现在的我与以前可以说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虽说挂件仍旧是一个“小问题”，但是这已经不是“原则问题”，而是一个“细节问题”。我相信挂件问题很快就可以得到解决，我正在“效果显著”时期。这时候王琳来找我，岂不是说给了我一线重拾旧情的希望。毕竟，王琳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至少仍旧保持着许多纯真的本色，不像现在的大部分女人那么势利。她能来找我，就已经说明她的心中仍旧有我……
我是否应该给她打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语气不用太亲密，就像普通朋友一样问候一声。看看她的反应如何，然后再做决定。
“嗨，你好！最近忙吗？过得还好吗？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想我了吗……”不行，不能这样直白地问候，我成为什么了？难道非得让人家说：“不好，我天天想你，自从你离开以后，我茶饭不思，相思不断……”晕倒！我想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久攻不下了，当然也与我有意保存实力有关。假如人家说：“阿呸！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干嘛整天想着你，神经病，大脑有毛病去精神病院治疗，别来烦我……”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想来想去，我最后只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嗨！你好！收到请回答。”这是不是像电台呼叫，这就是电台呼叫给我的启发。“收到请回答”。明明发出去了，也知道对方的电话，要不然怎么发？偏偏还要来句“收到请回答”。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好像在大海里航行一样，根本不知道彼岸在何处，只是不停地探索寻觅……现在我是在茫茫人海中寻觅自己的另一半。“收到请回答”，假如你愿意聆听，假如你同样心有灵犀，那么放心大胆地回答吧；假如你不想不愿意接受这份情意，那么不要回答，保持沉默……
很快手机就响了。“收到”。晕倒！比我的短信还要简短。不过至少让我看到了希望。“收到”总比沉默好，虽然“收到”不表示任何情意，但是仅仅回答本身已经表示对方在接纳我。这又让我有信心重拾旧情，开始新的攻势。
第十一章
“你好！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你呢？你那里怎么样？快给我说说。”
“工作挺忙的，也挺累的，不过收入还可以。”
“你们那女孩真不少，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
“人家都名花有主了，再说哪能看上咱们这样的穷小子。”
“那就是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