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已是不曾闲 席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相思已是不曾闲 席绢-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侯智彰已叫人取消与巨锣帮的生意,但巨锣帮似乎不打算收手。”赵明德报告完所有查到的消息。

“他们已拉不下那个脸了。”李秋雉依然一身暴露的短皮衣打扮,丝毫不畏冬天的阴寒,身形由窗口移到桌边,从长靴中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对耿雄谦说:“你会用得到的。”

“哇塞!真的假的?”王正威伸手要摸,被李秋雉打掉。

“我不需要。”耿雄谦没有接过,甚至连看一眼也没有。

李秋雉肯定道:“你需要的。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陈老大想用枪对付你。明天他们解决掉一百万的生意后,第二发子弹就会用在你身上。”

“一百万的生意?”他反而对这种事有点兴趣。

几次交手下来,他明白这个帮派根本是成事不足的蹩脚帮,既是没啥大作为,当然也不敢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顶多鱼肉乡民,充流氓而已,此刻会招来一百万的生意,可就令人关注了。

“听说要杀一个姓孟的男人。”

“孟?铁血堂的人?他敢动?!”耿雄谦蹙起浓眉,虽不以为陈大成有这个胆,但世上多得是见钱眼开的痞子,也或者他根本不明白他要杀的人是什么来头。

“似乎与铁血堂无关,但据说这件差事之所以落到巨锣帮是因为其它人不愿接,然而陈老大并不知道,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名气响亮。”

这是李秋雉从母亲那边得到的消息,那票酒醉的混混吐露的讯息就只有这么多了。

因为那票人一入酒廊就连忙将自己灌昏,除了不断炫耀自己有一大笔钱之外,就是拼命吃小姐豆腐,打探不出更详细的内幕了,而且她关心的也不在于他们要杀什么人,而是要对付耿雄谦的方式。

“没人敢接的生意,其中已大大有问题,也许真的是孟家的人,而他们并不知道。”

李秋雉不以为然道:“你该关心的是自己,而不是铁血堂。如果孟家有人遇险,他们有庞大的火力去把巨锣帮踩成平地,不劳你关心。孟观涛谈不上对你有恩,他只是把老大位置传给了你,然而,即使他没有传位,你也必然是风神的老大,我不以为你要对这种事关心。”

“正威,帮我盯住陈老大那些人的行动,一分一秒也不能错过。”耿雄谦很快地下决定。

“谦哥——”李秋雉叫了出来。

他将手枪提了起来,在食指间绕了数圈,笑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代表他接受了手枪——也有用它的打算。

“你不会想阻止他们的行动吧?为什么呢?也许那人根本与铁血堂无关呀!”

她不可思议地咆哮着。

“我在多管闲事。”他承认:“我也不管那个倒霉人与孟家有没有关系,只是,你们不会以为我只会等别人来杀我,只知反抗而不懂得什么叫反击吧?”他的笑容充满森冷气息,也缓缓说着:“我不会让他们赚到一百万,不会让他们日后再有赚钱的机会。”

没有人尝试再劝他,屋内其它三人皆吞了口口水,不置一辞。看着耿雄谦把玩乌亮的手枪,深沉黑眸中散发炙伤人的无情光芒,冷冷的气息更添小屋内的寒意。

李秋雉别开了眼,颤抖的双手点燃一根烟,深吸了几口之后,兀自叹息——那样的气势注定了日后必然会是一方枭雄、统御黑道的龙头,然而,站在他身边的人永远不是她,她只被允许立于朋友的尺度上接近他。

会是怎么样的女人有资格伴他一生呢?她怀疑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的女子存在。

他——根本不要任何人,不是吗?

※ ※ ※

情况不对劲!

孟宇堂俊美的面孔冷凝了起来。该死!他的警觉来得太晚,跟在他身后那辆轿车从他出酒店后就一直跟着他了,然而他却因太专注想公事而忘了防范。此时车子驶下了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就算他奋力一搏,亦不能取得多少胜算。

他依然开着车子没有停下来,然而前方打斜里冲出来的轿车迫使他不得不急踩煞车。

“砰!”

子弹打破了他车前的玻璃,他警觉地低下身子,抓住公文包,寻找机会冲出重围。

八个大汉由前后两辆车子中出来,将他包围成瓮中鳖,第二颗子弹再度射了进来。

也许不想让他太轻易死去,那子弹根本没有准头。

“老大,有没有射中?”张阿三流着冷汗与热汗问着身边的陈大成。

“妈的!子弹很贵你知不知道?!”陈大成给了手下一拳,叫吼:“别再射了,我开枪就可以了。”

正要瞄准,一颗石子打中他手背,剧疼的反应令他扣下扳机,砰地一声正好打穿了站在他右手边的大蛇头肩膀,惨叫声如鬼哭神号,终止于疼昏之时。

“是谁?给我出来!”陈大成惊死且愤怒地看着四周。

耿雄谦潜到车边,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扯下了孟宇堂,迅速滚到另一边的车缝中。

“在那里!是那个姓耿的小子!”李阿四尖叫。

“找死!老子就送你们一同去见阎王!”陈大成率先追了过去。

“你是谁?”孟宇堂抓住耿雄谦的袖子,为他的年纪吓了一跳,也为他深沉的眼神心惊不已。这个少年竟这般——奇特!而且,救了他!

“躲远一点!”

耿雄谦抽出手枪,将身后的男子推向更里端后,很快地往那群奔来的人射去一枪。

“哇!我中枪了!那小鬼有枪!我中枪了!”老毛抱着腹部哭天抢地,而他的中弹令剩余的六个人立即散开找掩蔽。

“那小子哪来的枪?!”陈大成失去方寸地大吼。

“我们不知道——”手下们也吓个半死。

“他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陈大成冲了出来,以他仅有的子弹扫射向耿雄谦躲的车缝。

“砰!”又一发子弹射出,打掉了陈大成的枪,子弹穿过他手掌,令他跌了一大跤,接下来一记重踢让他失去意识。

“老大!”剩余帮兵见状吼了出来。

耿雄谦向他们走去,也收起了枪。他只拿枪对付有枪的人,对方手上没武器,他也会回以赤手空拳。

“他没子弹了!我们上!”其名一名混混壮起胆,纠众一同打上去。

同时面对四、五个混混是太吃力了点,但当他挨了一拳,回报的定是双倍!

孟宇堂抡起拳头也加入其中:“好了!小兄弟,把他们交给警方,我会教他们一辈子没法出来!”

耿雄谦重拳打昏最后一个,冷道:“你还不滚。”

“嘿!你——”孟宇堂有点傻眼,连忙掏出名片,一手抓住他道:“我叫孟宇堂,是孟氏企业里的主管,我欠你一分人情,我们孟家向来……”

硕大的拳头喂向他脆弱的胃,打得他几乎要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自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这小子……好狠……

他无力地靠坐在一辆车的车盖上,摀着胃喘气。

“救你只是因为巧合。”耿雄谦没有回头,往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孟家人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所以孟宇堂仍不打算放过这个酷得半死的小伙子,正想追上,眼角余光却撇见原本昏迷的那个陈大成不知何时已回复神智,悄悄拾起掉落一旁的手枪,眼中流露的阴狠令人警觉。

孟宇堂向陈大成奔了过去,出声大吼:“快躲开!小伙子!”

子弹在巨响下激射而去,孟宇堂只来得及揍昏陈大成,却无力阻止已发射的子弹!

耿雄谦算机警了,然而他的闪躲依然快不过子弹,避过了致命的心脏地带,灼烫的剧疼由左肩导向全身,他跟跄地扶住一根石柱。

“没事吧?小伙子?”孟宇堂先拿出行动电话报警,完毕后才奔过来扶住他。

耿雄谦扯出笑容,淡道:“没事。终于知道被子弹打中是什么滋味。”他伸手推开他。没有伤及要害,他还挺得住。

“喂!警察马上就来,我也叫了救护车,你别动,否则血会流更多。”

耿雄谦手挥开他手:“多事。”

入口处传来机车咆哮声,几辆重型机车飞驰而来,领头的是风神高中的左辅右弼。

“老大!你没事吧?我们晚来一步了吗?”王正威停下,瞪着老大的伤口。

耿雄谦拧着眉:“不是叫你们别来吗?”

“老大……”众人全不敢应声。

他低咒了几声,跨上王正威的机车后座,下令道:“快走,条子马上会到。”

“等一等!”孟宇堂硬是抓住耿雄谦的右手:“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要不是大量失血令他没法凝聚力气,要不他一定会一脚踹开这烦人的“老人”,看来不过二十八、九岁,却不可思议地婆妈!

他嫌恶地甩开他手,粗鲁回道:“耿雄谦,后会无期。”

随着警车鸣笛声愈来愈近,十来辆重型机车也瞬间由出口离开,转眼间人杳声渺。

后会无期?那可难了。

孟宇堂微微笑着,以“孟氏集团”的势力,要报恩还怕找不到人吗?当然不可能。

这个小伙子不简单。

※ ※ ※

近来她的心神总不安宁,为什么会烦闷得坐立不安呢?与耿雄谦的情感,并不会因为多日不见而稍减,何况他们向来是许多许久才见一次面的。她没有情感不定的危机,因为他亲口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只是这些天的不安定感,是来自哪里?

年关将近,沿街、沿路的商号都布置得喜气洋洋,等着迎接中国人最重视的农历年。

细数了日子,已有半个月没见过他了。他没有来找她,她便不会轻易上门见他,怕他不方便,也怕他没空;她只能满足于他许多事件办完后的空档,稍解思念之情。

对于陆湛,是疏远了,但他坚持着要送她上下学,唯一改变的是她无法再让他接近,不敢与他单独相处,也谈不上什么贴心的话了。父母对于她的别扭很不谅解,可是她怕他,一直怕他,如今她更怕单独在一起时他也许再有不轨……她就是怕。

她的神情一定伤了陆湛。千百次的关爱,弥补不了一次状况外的粗暴,尤其在她心中有人的情况下,她对他早已退避三舍。这对他不公平,而且他的自责、懊悔必定日日鞭打他的良心,除非得到她的原谅,否则他不会放过自己。

不是她不能原谅他,只是不能克服恐惧。

期末考快到了,压力逼得人无法恣意欣赏喜气的市容,只能被沉重的书包压垮了肩,上课、回家,反反复覆做着唯一的工作——看书。

“要喝一杯热可可吗?”陆湛走来她身侧问着。近来的他,已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沉静少言得让人议论纷纷。

她下意识地往侧边退了一小步,小声拒绝:“我不要喝。”

“我们必须谈一谈。”他伸手抓过她手臂,心中有气、有恼,但在看到她吓白的粉颜时,只得颓然地放开她,让她返到陌生距离之外。

“我要回家。”她别开脸看往他们所住的那一幢华厦,语气中有乞求与害怕。

“听着!”他挡在她面前:“我为那一夜道歉,你不必为了怕我、为了证明你不爱我而说谎。事实上一个月以来你与那个垃圾根本没有往来,那一回你坐他机车回家应该只是意外,除了那一次,你们都不再有过交集,我查过了,唯一的可能是你在暗恋一个偶像,以为那就是恋爱。我发誓,除非我们结婚,否则我不会侵犯你,这个誓言能令你对我的害怕少一点吗?蔚湘,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我受不了你怕我!”

她摇头,不愿说话。

他又走近了她一步:“你该庆幸你只是单恋,没有与他扯上,否则我会不惜代价杀了他。这一点让我放过那个垃圾,他至少明白你不是他碰得起的。”

“你不要骂他垃圾,他才不是。”她沉声反驳,面孔因生气而泛红。

“他是!”陆湛心火冒起:“我不允许你为别的男人说话!”

她咬着唇,不让泪水涌上,依然说着:“你好过分,我不要与你说话!”

这样的话算是她生平说出口最严厉的谴责了。

“你不许再单恋他!”

只要涉及异性,陆湛对她的占有欲就强过一切,而保护欲更是泛滥难止,伸出双臂抓住她肩低叫:“你太过单纯、太过天真,绝对会被那家伙生吞活剥。上回让他载走,结果你给他吻了你的唇、你的颈,你不懂拒绝,又满脑子幻想,下回又见到他,是不是失身也没关系?他这种人渣要玩弄你太简单不过了,你为什么硬是要走出孕育你、保护你的温室,然后不知天高地厚地让狂风暴雨摧折去你的生命?你是温室的百合,不是野地的杂草,你没有冒险的命!”

“你乱讲!放开我!不要碰我!”她挣扎着,脸孔逐渐泛白。他的手劲令她回想起那一天,她不要他碰她,不要!

一记强拳揍上了陆湛一时没防备的俊脸,让他退后了好几步,跌倒在地,而原本被他抓住的叶蔚湘并没有与他一同跌倒,她被搂入了一具熟悉的怀中。

“啊……你……”她眨了眨眼,又快流下泪。

“别哭。”耿雄谦伸手轻点了下她鼻尖。

“你又受伤了!”她指着他包着厚纱布的左肩与吊高的左手臂。

耿雄谦没有回答她,眼光越过她头顶,直视着那个燃着怒焰的男子。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即使是此刻也无妨。

陆湛不敢相信他的眼。不熟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亲昵的神态?他的蔚湘打小就不习惯与人接近,然而此刻依在那家伙的怀中竟然再自然也不过了,像是那家伙的胸膛是生来给她依靠一般。不!不能是这样!也不会是这样!他查过了,他们没有机会在一起,根本没有!

“蔚湘,过来!”他伸手叫着。

叶蔚湘摇头,更偎紧耿雄谦。

“她是我的人——”耿雄谦将怀中人儿拉到身后,冷冷地看他:“不再是你的洋娃娃。”

陆湛眼中的森冷不下于他,恨意迸发成狂潮:“耿雄谦,我调查过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该先打好天下,再来追求她。现在你甚至无法提供她平安的日子,更别说物质上的温饱了,我不知道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来抢走我的女人?!六年前我已决定照顾她,等她长大娶她,所以我规划好了未来,也拥有充分的财富让她一辈子不必愁;你呢?你不过看她长得美,想玩弄她而已!你有我的用心吗?你比我更了解她吗?”

“我没有。”耿雄谦承认:“但你同时也触不到她的心,甚至无法令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