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 by 泥娃娃 (虐心+让人心疼的文+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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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 by 泥娃娃 (虐心+让人心疼的文+悲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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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谢逸三人蠢蠢欲动。 
叶辰在两名傀儡手中拼命挣扎,叫道:“安安,不要……那么……残忍……好好的问……真相……” 
“哈哈哈哈……”安安不听不闻,只厉若夜枭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不绝。他步下高台,赤裸的双足踩过碎盏鲜血。他停在谢逸面前,表情却是柔媚天真,那样的表情让厅中有一瞬间的静止,但也仅仅是瞬间,他苍白如玉的手指已刺入谢逸胸膛狠狠抓下一块肉来,尖声道:“这是给我爹的!”谢逸武功已失无力反抗,抑制不住冲出口的惨叫,嘶吼道:“妖孽啊——” 
“安安!告诉我真相!告诉我!”叶辰被傀儡按在竹椅上动弹不得,气极攻心内伤发作,挣扎渐渐无力。 
安安脸上的笑容璀璨如星,明艳已极:“这是给我娘的!”话出了口,谢逸胸上的肉又被抓下一块,谢逸浑身颤抖,破碎的衣衫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如蝶,血蝶。 
安安笑个不停:“谢大侠,我爹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叫过?谢大侠,你叫得还真是好听,我喜欢……你若乖乖说出戊戌年九月十三夜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语声未落,他手臂一展,又是一块鲜血淋漓的肉落在他手上。 
“安安!”叶辰叫得无力,只觉得肩上的手一松,他跳起来,眼前却是鬼影幢幢,一切都看不清。他竭力睁大了眼,却只见血色不见人,他摸索着抓住手边最近的一个人,疯狂地摇晃着:“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父母兄弟?告诉我!” 


第19章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你现在明白了?”对面榻上盘膝坐着的安安在窗外的天光里只剩下黑色的剪影,边缘模糊不清。 
叶辰不语。没什么可说,索性不说。 
“谢逸死了,喂了我们的蛇儿,真有趣,他进了宝盆还要骂我。”安安嬉笑着,抬手将那株灵醍草托在掌中,抚摩着片片长叶,轻飘飘道:“不空和尚和慕容非还活着,想问他们详细情况么?或者,亲手杀了他们?” 
“不必了,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生不如死,你的手段……”叶辰苦涩一笑,“安安,十二年前你就说过要替我报仇,现在你做到了,我是不是该谢你?你有手段,我做不到想不到的,你能。安安,我必须谢你。”他靠上床柱,闭上眼睛,低低道:“可是你记住,要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但休想辱我!你……不是有很多宠物可以随意玩弄,何必……何必……”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是!宠物比你好玩得多,但你不同,你是我的……夫……人……”安安的语气忽然激烈,刻意咬重了“夫人”两个字,恶毒的嘲弄的,可也绝望。 
叶辰身体一僵,手抓紧了身下的布单,他感觉得到安安小巧的身体贴上他的胸膛,清凉柔软的磨灭着他胸中燃烧的火,让他有种想要抱住随意扭曲弯折的冲动,也许是恨吧。但他也感觉得到安安的呼吸就在耳畔,冰冷的,如雪山严酷无情的风,于是颈上的皮肤便象冰湖的水,随着那呼吸一点一点的结了冰、冰层扩展开去,凝成四个字:屈辱,悲哀。 
谁的屈辱?谁的悲哀?藏禁楼耽美论坛(zadm) 
“辰哥哥,你的怀里还是象小时候一样的暖,真好。这些年,我一直都冷,到处都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有你的梦里是暖的,每一次梦见你,我都高兴得很。现在,真的你在我身边了,以后你还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喜欢,真的喜欢。你还是个人呢,身上是暖的,好暖,我喜欢……”安安低低地说着,语调慵懒而迷醉。然后他却猛地离开,帘子劈啪一声被重重甩上,再无动静。 
叶辰无话可说,心底的苦涩愈发浓烈,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狂乱地击在桌上。竹桌禁不住他一掌,碎片散了一地,重力反震之下胸中又是一阵绞痛,他按着胸口不住喘息。他知道安安并没有废去他的武功,可是内伤未愈,一样不能随意动用真气,便是能动用真气又能怎样?在这五色教属地寸步难行,出了五色教属地也一样无容身之处……这江湖,这侠义…… 
月光从窗格中洒进来,那盆灵醍草在风里摇曳着,地上的影子轻灵俏丽,婉约如蝶。 
他颓然坐在地上,伸出手去摸索着那草影的轮廓,惨白的月光下,他手指也是惨白的。他抽搐似的用力甩手,却甩不掉那死样的颜色。他攥起拳头把手藏进袖口,揭开帘子冲进院落里,靠住一株大树,按着胸口拼命喘息,却怎么也逃不开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到处都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黑,什么都看不见……是呵,真的很冷…… 
篱落疏疏,一地柔草幽幽的碧。 
“叶公子,睡不着么?”轻悠悠的女声,树后紫衣的少女衣衫半敞,媚眼如丝。 
“紫姑娘!”叶辰假作镇定,强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紫蝎袅袅亭亭地过来,镇定地扯好衣襟掩了那一抹酥胸,轻笑道:“睡不着,出来走走。您呢?来了这许多天尽在床上睡着,想是也闷了,不如随我出去看看这山中夜景,如何?” 
那天她眼中的厌恶冷淡叶辰记得清楚,眼下的亲近也未必怀了好意,这是个处处危机的魔域。 
我放过旁人谁又放过我?安安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五色教胜者为王,他在教主的位置上又能坐多久?到处都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黑,什么都看不见……叶辰猛打了个寒战,“紫姑娘,我想去看看安……哦,你们教主……” 
“是么?”紫蝎甜甜一笑,“叶公子,请——”当先引路。 
金碧辉煌大殿灯火通明,殿门敞开,看得清熊熊烛火在无数金银器皿、琉璃杯盏上舞蹈跳跃。左边的锦缎大床笼着如烟纱帐,床上睡了两个孩子,相拥相抱,青丝玉臂拖在大红锦被之外,香艳霏糜。 
叶辰呆在门口,怔怔看着那相互偎依的两张精致面孔,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心中不知是酸是苦。猛听得空中风声有异,一条黑影如烟闪过。紫蝎一声惊叫,显而易见的惊慌:“教主,是我,饶了我!” 
紫蝎被按在地上,安安的手指扣在紫蝎咽喉,冷道:“谁让你进来的?” 
“他……他说来见教主。”紫蝎被捏住咽喉,语不成声,挥手指着门口的叶辰,吓得花容失色。 
叶辰醒过神来,这才发现床上的两个孩子都不是安安,他面红耳赤,转身想走。一根手指戳在他胸膛,安安仰头看着他,轻声笑道:“夫人莫走,留下侍寝。” 
“住口!”叶辰七窍生烟。安安却轻笑道:“玄英子在我手中。” 
叶辰推他的手僵住:师父被擒了? 
紫蝎颤巍巍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安安走过去笑道:“紫蝎子,你记着:第一,没有我吩咐,别让任何人进入玲珑殿;第二,平时没有我召唤,任何人都不许接近我身边三丈以内;第三,他是我的人,任何人连他一根手指都不准碰。你么,也不要动什么心思,我现在是教主,我想要的、不想要的,谁也不能控制,把你安排的那两件东西带走!” 
“是……是!属下告退。”紫蝎按着颈子跌跌撞撞扑到床前揭开锦被。叶辰这才发现那两个人的确已经成了“东西”,被锦被盖住的咽喉各有伤口,干瘪惨白,毫无血色,显是被安安吸血而死。 
紫蝎拎着两具尸体仓皇离开,安安挥手便关了殿门,叶辰抓住他的领子:“师父在哪儿?告诉我!” 
“放开!”安安劈手一掌击出,正在叶辰心口,叶辰身不由己连连后退,脚下一绊仰在柔软的锦被上。不痛,可是又气又急,叶辰胸间气血翻涌,喉中一股腥甜涌上。他抹了唇角的血丝挣扎坐起,怒道:“安安,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已经看不起我了!”安安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细声细气道,“你敢动,我就杀了玄英子那老牛鼻子,一刀一刀剐了他,你信么?你曾经信任的谢公公是你的灭门仇人,你曾经爱过的我是个魔头,现在你只有这个师父,失去他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你……”叶辰话未说完,安安已经双臂揽住他的脖子,用唇堵住了他的唇。清冷无温的唇凑上他的唇,血腥气突如其来,叶辰不禁一个哆嗦——刚才他自己吐了血,刚才安安吸了血。他不顾一切地翻身跃起,远远避开。 
安安便笑了,空洞无神的眼愈显得大,他低低道:“辰哥哥,我记得在破茶棚你说过一句话,你说,如果没有人负了我,我也不会负了人。你也许忘了,可我记得。”下一刻,他的声音已在远处,“是的,我一直都记得。为这句话,我不恨你。你走,回到你的世界去吧,你师父在后山地牢,门口有株杜鹃花树,花色大红,好认得很。你走吧,往后我们永不再见!” 
“恐怕……若是无人负他,他也并不会负人!”是的,是自己说过的话。叶辰惊跳起来,整间大殿空空荡荡,门没开过,安安却已不见人影。 
推开殿门,夜风骤冷,叶辰却不知所谓后山、杜鹃树究竟在何处。 
信步沿台阶走去,脚步声在寂夜里传得极远,路边大大小小的竹屋殿宇处处笙歌,娇声媚笑无处不在。回首来路,玲珑殿依旧敞开着大门,灯火辉煌里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有风吹长发猎猎如旗。 
叶辰顿住脚步,就这么走了么?永不相见? 
“夫人留步!”戏谑的声音,两名轻俏少年疾步追上,笑道;“教主吩咐夫人回落篱居,我会带尊师去见夫人。” 
说话的人正是薄露,他细细地瞄了瞄叶辰,自语似的道:“的确漂亮,虽然老了些儿,可是新鲜,怪不得他喜欢成这样!”虽是自语,声音却足以让叶辰听个清楚。叶辰心头一冷,转身便走,再不肯回头。 
带路的少年把叶辰送到门口便离开,决不多走一步,假装成了傀儡的神医柳乾拖着残腿过来,无声道:“叶公子,那妖精有没有把你……” 
叶辰等不得他说完,气急败坏冲进屋子,见散了的桌子已经被换成新的,桌上热茶正冒着丝丝白气,一把抓起喝了,“离开”两个字再不能从心头抹去。夫人!夫人!这样的侮辱还能够再承受下去么?随师父离开,手中有剑、胸中有心,到底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留下来的侮辱和鄙夷他不愿承受、也承受不起。 
“辰儿!”玄英子大步进来,一身道装干净整齐,面色红润、面容庄严,显然并未受到任何虐待。 
叶辰一呆:安安这样好心?他要与自己成亲的消息必是传遍江湖,师父是不是来问罪的?迈出一步,却终是不敢上前。 
“辰儿!”玄英子却一把将他抱进怀中紧紧地搂着,硬茧密布的大手抚着他的头发,颤声道:“辰儿,你受苦了!师父代所有江湖中人、代芸芸众生谢你!” 
“谢我?”叶辰目瞪口呆,挣脱了师父的拥抱后退两步,心中只觉不妥。 
恰在此时薄露带了柳乾进来,将手中餐盘里美酒佳肴一一放在桌上,殷勤笑道:“教主有令,夫人与道长用了酒饭便下山离开,永不许再近武陵山一步。属下先行告退,夫人慢用。” 
他口口声声尽是“夫人”,叶辰愈觉尴尬,见师父并无诧异之色,反而好生送了薄露出去,心中一百个不自在,慌忙分辩:“师父,弟子没有……” 
玄英子又伸了手拉他坐下,慢声道:“傻孩子,师父此来为的就是你。唉,没想到谢老庄主表面上一代大侠,内里却是如此不堪,难怪他当年执意不许师父带你离开,想来也是为了斩草除根。师父无意中竟为叶大侠保留了一线血脉,毕竟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想起父母,叶辰一阵惘然,仇是报了,可报仇的不是自己,仇人也是自己根本想不到的人。他垂头道:“师父,弟子身陷五色教不能脱身,连累师父受辱,弟子不肖,有负师父教诲。今日离开之后,仍回雪山在师父膝下尽孝习武,来日定当……” 
“辰儿,”玄英子离开他,走至窗边,低声道:“五色教这一个多月来对江湖各派秋毫无犯,难道不是你劝戒么?江湖传说五色教教主血蝶要与你成亲,刚才那少年也叫你做夫人,应该没有错吧?既然血蝶真心待你,你便留下与他成亲,师父回去之后会亲手准备贺礼,祝你们百年好合。” 
“师父!”叶辰几乎是声嘶力竭,他没有想到一心认定安安所做所为是“秽行”的师父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心上有如大锤敲击,声声震得他头晕目眩,他扑过去抓住玄英子道袍,“他让你说的?他让你来劝我的?” 
怪不得那么轻松地就让自己离开,怪不得师父衣衫整洁、神清气爽,原来他们早有约定!叶辰一时心灰意冷。他松了手,腿却撑不住身体,坐在椅上放声大笑,师父,这就是师父,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安安的手段如此残忍恶毒,师父也是顾忌自己的性命的……出卖他又是这么容易。这天下都是安安的天下,谁又能、谁又肯违背他?自己……自己不过是安安网里的小鱼儿,怎么也游不出去。安安已经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幼小的孩子,自己说走便能走得,轻易地就可以逃离。 
玄英子接着道:“辰儿,你以为是血蝶对师父威逼利诱,师父才这样说的么?你错了,师父问你,你对血蝶毫不动情么?” 
叶辰无语,有又如何?无又如何?幼年时候的迷恋,一路同行时候的爱,还有现在的欲罢不能,都是真的……爱不得,却也能恨。 
“你不肯杀他,你敢说只是因为手段卑鄙么?”玄英子走到他身边,俯身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菩提山庄一役,你护的是谢姑娘,满心满眼的却是血蝶,若血蝶是女子,若血蝶出身名门,怕是你早就舍了谢姑娘而取他,是么?你现在顾虑的,也不过是众人眼里的名声荣誉,对么?” 
他叹了口气,松开叶辰:“这些天被关在地牢里,虽然不见天日,却也未受怠慢,师父自然知道因为你。五色教手段毒辣,血蝶武功高绝,整个江湖无人匹敌,但待你,血蝶却是仁至义尽,便是和你有关的人也都以礼相待,这样的深情师父也觉感动。那血蝶灭菩提山庄,毁灵台寺、烧慕容山庄,杀尽东方世家,他为的不都是你么?你自幼心地善良,血蝶又对你用情至深,你若同他在一起,日日劝戒,他必会近朱者赤,改了素日行径,兵不血刃而改邪教为义士,有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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