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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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战歌-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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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的脸烫了下,贴着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宁夏低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一直都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听她断断续续地弹着琴。她散落的秀发搭在后背,没有扎起来,安静地像朵海棠。他没有叫她,看着向他缓慢的走过来,看着她的手轻触到他胸膛……  
  他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在她的指下,像那些琴弦一样颤抖,她细巧的下巴也随着手指慢慢抬起……然后,她身上的香气侵犯进他的鼻腔,两只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嘴唇,暧昧的气息在周围慢慢升起。可她仿佛被吓了一跳,猛然向后跌了去!他赶紧伸手揽住,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的手还有些颤抖,一直压抑着已经变沙哑的声音也仿佛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他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对她说:“来了好久好久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我在这里。”      
  宁夏顿了顿,安静地坐在他怀里,说:“我要喝水。”  
  “好。”他扶她坐下,走到桌边倒水。  
  最近他学会了很多事,比如端茶倒水,比如如何宠人。这些变化宁夏看不见,却都能感觉到。只是心中总是郁结着一些东西,化不开。  
  宁夏接过杯子,水温刚好,不冷不烫。她摸着肚子,问:“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阿木图想了想,幽绿的眼眸里满是温柔:“要女孩,最好是和你一样的女孩。”  
  这话才说完,忽然她手里的杯子落地,清脆的响声把房外的八环都惊醒。  
  “宁夏?!”阿木图见她忽然一脸惊痛,急得赶紧扶住。  
  “痛……”她咬着牙,“好像……要生了……”      
  这一夜,契沙皇宫灯火通明。  
  阿木图脸色苍白地徘徊在房门口,好几次都想冲进去,又被凶恶的产婆拦下。  
  要不是内侍的阻拦,阿木图差点下令让人把产婆拖出去砍了!他心急如焚地听着房内痛苦的声音,坐立难安。  
  痛,会不会让人死掉?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尝遍了人世间的痛苦,却发现还有一种痛可以超越死亡!  
  那就是新生。新生是必然要伴随痛苦而来的。  
  她眼前忽然看见了一片血色,血色中是他微笑安然的脸。他倒在她的怀里,依然淡如泼墨,一如回忆中的清澈干净、淡雅如兰。  
  她忽然明白,为何雷若月死的时候,会那么从容!  
  泪水没过了眼眶。  
  这是自她看不见以来,第一次流泪。泪水像打开的闸,再也关不住。她哭得撕心力竭,心中却忽然异常透亮。  
  原谅了。  
  她真的原谅了。  
  这不只是一个孩子的新生,还是她的!  
  有人走了,有人来了,这是生命的循环,她并没有如此不幸。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身体忽然一轻,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婴孩响亮的啼哭声。然后嘈杂声伴随而来,接着她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那双手有些冷,掌心中微微有些汗。  
  她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苍白的脸色,深情担忧的表情,还有那双眼睛,绿得像宝石。她曾说过,这么漂亮的眼睛,真想打包回去收藏。  
  “是男孩还是女孩?”她虚弱但温柔地问。  
  “女孩。”阿木图把孩子抱到她枕边,有些遗憾地说,“但是不像你,像我。”  
  宁夏笑起来,转头,看到那孩子刚刚睁开了眼睛,眸色竟是和她父亲一样的碧绿!  
  “她是个奇迹。”宁夏说。  
  “你也是。”阿木图的眼眶中竟然是饱满的泪水,抬起她的手亲吻,然后埋头在她的掌心中,“宁夏,你也是我的奇迹。”  
  她抬起另一只手,擦去他眼角的泪,笑道:“别哭。”  
  他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你能看见了?!”  
  “是的。我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明天更新,但由于刚才看到有长评;一个激动;莲小蜜蜂就把文发上来了!!!                       
再见流夕  
  这个孩子,阿木图让宁夏取名,宁夏费尽脑力三天三夜,最后恼怒瞪着那张像极了阿木图的小脸说:“哪那么难取名!瞧那小样,还敢笑!再笑就叫你弥勒!”  
  阿木图在旁边疑惑地问:“弥勒是什么?”  
  宁夏没好脸色地瞪了眼阿木图,说:“是佛。”  
  于是,弥勒公主的大名在契沙国风靡了一时,大家不明白公主取这个名字是何含义,只道这佛主能保佑国家保佑家人。于是,佛教就此在契沙国兴起,寺院添加了好几十座,而且每座必供弥勒像!  
  弥勒公主百岁(一百天)的时候,举国欢腾,皇宫里连续庆贺了三天三夜,灯火不息。  
  可就在第三天夜里,阿木图回暖阁未找到宁夏,只看到了床上压着一封书信。  
  书信上面用相当难看的字写道:      
  “抱歉,这时候说再见。  
  是再见,不是诀别,我离开一段时间,会回来的。  
  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好弥勒。  
  有些东西丢了,我一定要找回来。  
  本来不想不辞而别,可我担心我会舍不得,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  
  请你理解,还有,等我。  
  ——宁夏。”      
  其实她本没资格让他等。除了为他生了个孩子,她没有做过其他什么好事。  
  可是她真的不能做到就此幸福地生活在他身边。她丢掉过很多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她的心已经变得很小很小,再也不能容纳更多的东西!所以她要去找回来,一点一点。  
  她先去祭拜了洛平川,然后带小三去了趟大漠。她找到了西北一个叫塔沙的地方,那里有着很好吃的松萄饼,到了晚上,还可以对着月亮,围着暖炉吃西瓜。  
  然后她又去了南疆,看到了许多奇怪的动物和植物,美得她差点就不想回来了。  
  最后,她去了江南。  
  曾经她对一个人说过,她想在江南开个酒楼。那个人说,那他可以开个医馆。  
  那个人,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只要他一出现,连弥勒佛都会忘记笑,忘记呼吸。      
  三年寒暑易逝,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细雨的五月,她登上苏州城里一个叫做“宁夏”的酒楼。  
  很巧,宁夏,和她的名字一样。  
  这是苏州城最大的一间酒楼,风格雅致,楼中随处可见竹林假山流水,还有一个很大的后院,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小栋楼层,全以走廊相连,中间花草繁盛,还有一个不大的池塘。  
  她随小二上了二楼雅间,点了几个清爽的小菜,然后悠然地听着细雨落入池塘的声音。  
  点菜的时候,小二盯着她的脸猛看,她以为那是她的魅力无敌。  
  送菜上来的时候,换了个小厮,那小厮依然盯着她的脸猛看,她就开始怀疑起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掌柜又敲门进来,问她:“小姐,我们的菜怎么样?还要不要别的服务?”  
  问话的时候,掌柜还是对她猛看。  
  宁夏皱起了眉,难道说阿木图等不及了开始通缉她了?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别的服务?”她问。  
  掌柜恭敬地说:“小姐请随在下过来。”  
  宁夏放下筷子,爽快地跟着去了。她到是不怕坏人,只要不是遇到高手,随便对付几个普通百姓还是不在话下的。  
  掌柜带她绕了好长一段路,才来到一扇门前。  
  雕花木门,古色朴质,精致典雅不失情趣。盆景怡然生辉,情调各异,却同样舒张着一种叫做畅怀的东西。      
  掌柜对宁夏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便告退。  
  好象有那么一点……奇怪。  
  门内传来一阵古筝的声音,舒缓悠然,但仔细听,仿佛还带着一些寂寞。  
  琴声清脆,和着细雨,令人格外舒服。  
  宁夏推门进去,房间分成里外两间,以珠帘相隔。有一人坐于内间珠帘之后抚琴,穿着浅蓝色的衣服,看不见面目。  
  宁夏自认是粗人,也不怕打扰人家,大咧咧就开口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琴声抖了一下,节奏开始有些缭乱,明显到她这种不善音律之人都听得出来。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于是干脆停下奏乐,站起来,与她相隔珠帘对望。  
  “我可以进来吗?”她试探地问,见他没反应,便向前走了几步,拉开帘子,“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许了……啊……”      
  那一瞬间,就像是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散下,刹时光芒万丈,心跳和呼吸俱灭!即便是相隔多年以后,见到这样的一张脸,她依然一如往昔,发呆愣神。  
  “妖孽啊……”她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妖孽!”  
  流夕的微笑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忽然灿烂了,如同夜幕中绽放开的烟火,令人再也睁不开眼。  
  宁夏大步向前,猛地抱住他,像拥抱离别多年的兄弟。她下巴搁在他肩上,有些哽咽地说:“不要动,你就算是鬼,也让我抱下吧。”  
  他很听话,没有动。扑鼻而来的是她身上特有的气息,他也再动弹不了。  
  “我花了三年时间,去了大漠,去了南疆,你却在这里开酒楼!”她十分不雅地吸了吸鼻子。  
  “你说你想在江南开个酒楼。”他的声音依然如记忆中那般温润如玉。  
  宁夏推开他,粗鲁地重重一掌拍上他的肩膀,严肃地说:“可我真没想到还能活着再见到你!走,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哎,不过,说好了,你请啊!”  
  流夕无辜地揉着被她拍疼的肩,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给点正常人的反应?”      
  宁夏拖着他就向外走,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门外有两个声音在吵嚷。  
  “靠!别拉本少爷!我一定要见见是什么人!”  
  “别捣乱!你给我回去!”  
  “不要!我一定要见她!”  
  “见她干什么?你给我回去!”  
  “三年了!他傻傻地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三年!”  
  “又不是你等了三年,你激动什么!”  
  “靠!本少爷不是陪他等了三年啊!”  
  “你自己高兴又没人强迫你!”  
  “不管!我要见她!”  
  “回去!”  
  “我干吗听你的!就不回去!”  
  “再不听我揍你!”  
  “靠靠靠!你这野蛮人!”  
  “……”      
  宁夏脸色忽然煞白,她一把向前,拉开了门。  
  门口两个还在拉扯的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望向她。  
  那两人,一个是兰利斯,一个是嘉龙。  
  宁夏没理会兰利斯,和嘉龙大眼瞪小眼半天,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下,忽然一巴掌就拍上嘉龙的后脑勺,怒道:“你这个混小子!我找了快你五年了!你滚哪里去了!”  
  嘉龙龇牙咧嘴捂着被拍疼的脑袋,刚想反驳,忽然被眼前这个长得还没他高的女子一把抱住。  
  嘉龙今年芳龄十八,虽然不是没抱过女人,却第一次被女人熊抱!奋力竟挣扎了两下硬是没挣开!这女人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终于,少爷他怒了,可还没动手就听见怀里的女人开始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彻底让他手足无措了!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不虐了么;都收尾了还虐啥呀~~~~~~  
但这里关于宁夏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想说下理由(估计很多读者都想PIA我了;以为我又要把文章拖下去写个没完~~莲冤枉啊;拖着多没劲)  
因为像她这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雷若月又刚死;没有一段时间真的很难看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很难去接受身边的人。。。所以我给她三年时间游荡;这样她再回过头接受阿木图才显得合情合理;大家说呢?  
另外纸书已经出版;貌似还没上市;再等等吧;叹~  
上次太激动忘了谢谢鸢子的长评;亲~  
还有再再上次22的长评;亲~  
还有特别感谢雪の小山羊;可以的话来我群吧;你写的东西把我都打动了;继续亲~                       
望月  
  不只是嘉龙,连兰利斯都看得目瞪口呆,流夕反而一脸平静,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等宁夏哭够了,她才放开嘉龙,对他华丽的袍子上的水迹,一点都没有愧疚之色,还拉起他的袖子抹了把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问:“你们都看着我干吗?”  
  “靠!”嘉龙怒了,“你是不是投错怀抱了?!我认识你吗?!我还没死呢你干吗哭成这样!”  
  宁夏一愣,死死盯着他!一直看到他头皮都发麻了,才用流利的邦什话说:“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流夕拉住宁夏的胳膊,轻笑道:“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三年前嘉龙在苏州城买了个宅子,有着很大的院落,房子是江南独特的园林建筑,才一进去,芳草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四人入坐亭子里,流夕让人上几盘点心,便开口说:“他叫嘉龙,是朴黎家的继承人,六年前因为一次意外事件,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宁夏愣愣地盯着嘉龙,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嘉龙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记得了,就可以跟我攀亲带故啊!本少爷不吃你这一套!切!要不是你是流夕的……朋友,你以为我会理你么?!”  
  契沙首富朴黎家的继承人,多么诱惑的一个名号啊!多少女人都冲着这个名号接近他!      
  兰利斯深深看了眼宁夏,对嘉龙说:“你少罗嗦,她的身份比你高贵多了!谁稀罕跟你攀亲带故!”  
  宁夏转头看兰利斯,他则清爽地回以一笑。  
  兰利斯,契沙西将军家的公子,又是流夕的……密友,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事。  
  宁夏淡淡地说:“抱歉,我想我,大概认错人了。”  
  雨很大,走廊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身着浅色衣服的妇人,高贵美丽,连微笑都是温柔的。  
  她端着点心盘子,还未走近,嘉龙就起身接过,关切地说:“妈,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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