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他日成翡翠+番外 by 真意之风 (虐心+新颖手法虐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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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他日成翡翠+番外 by 真意之风 (虐心+新颖手法虐受+he)-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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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夜一次云雨,如何能解渴? 

更不堪的是,白日里,梁老大神态自若,仿佛深夜的欢爱激情不过是海贝贝的南柯一梦,仿佛少年从未侵入他的身体、主宰他的欢愉! 

海贝贝仍然在枪械和冷血动物间流连,然而那些新奇事物分不到一丝关注,晶黄美眸总是不自觉地追逐着梁朴昕,试图将白天冷峻犀利、邪佞张狂的男人,与夜晚脆弱忧伤的黑眼重叠,却幻化迷雾、无法重叠…… 

…… 

聂枰疾风一般掠过大厅,惊醒了若有所思的少年… 

“什么事这么急?” 

聂枰继续快步上楼,“老大要去广西…” 

“广西!”海贝贝狂喊着重复一遍,从沙发上跳起,“我也要去!” 

可是,老大去广西,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出于安全考虑,聂枰不会随意透露梁朴昕的这个习惯,突然被海贝贝一喊,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小东西,只要你路上不叫苦,不后悔,不闹着要回家,我就带上你这个累赘!” 

海贝贝见梁朴昕踱进大厅,立刻扑过去,狂吼:“我不是累赘!我去年就拿了驾照!而且我还会爬树,钓鱼,打猎,野炊,搭帐篷,扎竹筏,分辨有毒的野果……” 

一长串野外生存本领尚未吼完,梁老大已不知去向! 

本就跌宕于梁朴昕的昼夜落差,又见他如此贬损自己,海贝贝心头泛起委屈不甘——我是男人!既然能压倒你,我也有本事保护你照顾你!…… 

…… 

海贝贝本想帮忙收拾行装,可是聂枰干脆利落、动作娴熟,武器枪械、野营用具、归置整理得井井有条,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悻悻站在一边,海贝贝无聊极了,随口问道:“你家老大是双重性格?”见聂枰忽地抬头一瞥,锐利的目光竟然不逊于梁朴昕,连忙支支吾吾地补充道:“嗯,他总是忽冷忽热的,我有点纳闷……” 

聂枰继续低头整理物事,一径沉默…… 

海贝贝何曾受得如此轻慢,少爷脾气发作,猛然冲上前打向聂枰手中的望远镜,怒吼:“我问你,梁老大是不是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 

聂枰何等身手,自是不会让海贝贝得逞,迅捷轻巧的一抽手,仍然稳稳握着望远镜,装进旅行袋,随即淡淡说道:“别爱上老大!”说罢,拉上两个旅行袋的拉链,一边一个抗在肩上,就要离开……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 海贝贝飞快拦住聂枰,晶黄美眸里愤怒困惑交织! 

聂枰停下脚步,直视海贝贝,仍是那种平淡的语气,“老大的头脑比任何人都精明敏捷,精神状态更是清醒无比!我劝你别陷得太深……魔自心生……” 

什么乱七八糟?海贝贝本就不善于冷静思考,听了聂枰的所答非所问,更是成了杖二的和尚,愈加混沌…… 

…… 

广西 

周曹的空气潮热憋窒,嗡嘤的蚊虫肆意吸血,盘子大的五彩毒蜘蛛不时蹿到脚边、令人不敢迈步,更有致命的毒蛇巨蟒隐藏游弋于树蔓草丛中…… 

海贝贝右手拄着根长竹竿,肩背特大号旅行袋,额头的汗水滚滚而下,濡湿了美丽的脸庞,却懒得或没力气去擦,意志力全部贯注在双腿上,机械地漫无目的地向前迈步…… 

接连两日,黎明起身,跋山涉水,直到星斗满天才露营歇息…… 

海贝贝不叫苦,不言悔,却有着深深的失望——跟梁朴昕来广西,本意是想在碧水青山中延续每夜温存,甚至奢望白天也能得逞几次……哪料,刚到个不知名的荒山野岭,梁老大就让直升机离开,带着自己徒步翻山越岭,搞得好像是要去朝圣一般!每到夜晚,自己疲累困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哪还有闲情思淫欲? 

“小东西,坐下歇歇吧!”梁老大气定神闲,浑不似野营拉练了两天的状态。 

海贝贝愣住,一路上,自己从不问‘还有多远’这种小女生才问的愚蠢问题,梁老大也从不提‘休息’二字;这才晌午时分,怎么就可以休息了? 

晶黄美眸疑惑地看向梁朴昕,见男人径自走到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坐下,海贝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甩掉背包,两眼一闭,狼狈地歪倒在地…… 

梁朴昕淡淡一笑,俯身一把抱起草丛里的海贝贝,放在冰凉的大石头上,又取出瓶子,将里面的红色粉末撒在少年身周,嗓音低沉,“小东西,睡会儿吧,我马上回来…” 

海贝贝想问他要去哪儿,却干张着嘴说不出话,只能看着梁朴昕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漫无边际的凤尾竹中…… 

…… 

夕阳无限,柔黄的光晕斜照在大石头上,唤醒了酣睡已久的少年。 

“好香!”饿了一整天,海贝贝的嗅觉格外灵敏,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了香熟幽甜的食物味…… 

梁朴昕见海贝贝醒了,扔过一枚绿色野果,笑道:“你会分辨有毒的野果?看看这个能吃吗?” 

考我? 
海贝贝不甘示弱地对着形状奇特、浑身带刺的野果研究半晌,又见男人手里拎着两串野果正在用火烘烤,心中有些明白,“我猜,这果子生吃有剧毒,烤熟后香喷喷!” 

黑眼中掠过赞许,梁朴昕哈哈大笑:“小东西,挺灵的!”递上一串烤好的野果,“尝尝吧,当地人叫它‘芏梨’,生吃会泄痢而亡,烤熟后服用却能强筋健骨、延年益寿……” 

难得受到夸奖,海贝贝喜出望外,接过芏梨,大嚼起来; 边吃边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梁朴昕剥开一粒芏梨,淡淡说道:“祭奠我父母。” 

原来如此! 
海贝贝默默吃着芏梨,识趣地不再追问…… 

梁朴昕抬眼望向远处延绵苍翠的山峦,沉默半晌,忽然说道,“我阿妈出生在山那边的彝族寨子里,六岁丧母,十岁丧父,山寨里的人视她为恶鬼转世……十五岁那年,她离开寨子,独自一人躲进深山,以采集蛇胆为生;后来,遇到我阿爸……他是越南人,为了躲避越战,偷渡来广西,专门贩卖驱蛇草药——他们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海贝贝听得入迷,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生了我,一家三口躲在深山老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确切地说是原始人的生活……” 

这样的环境能造就叱诧风云的军火商?海贝贝不再追问,静静等着梁朴昕为他解惑…… 

“山中岁月悠长,我跟着爸妈打蛇采药、逍遥快活,直到一天深夜——一帮寨子里的男人破门而入,绑走了我阿爸……我和阿妈光着脚,一路狂奔,直追到山寨门前,却也被他们绑起来扔在地上……火光冲天,阿爸被绑在一株老树下,本就褴褛的衣衫,已被撕成碎条,山寨里的男女老少全都怒目相向,嘴里的话更是恶毒,他们不断狂喊着杀了越南鬼子给弦邶报仇!……我们一家不问外事,竟不知道中越开战多年,山寨族长的儿子死在前线……族长往我阿爸身上洒了些酒,做了巫术法式,抬头对着天嗥叫——‘挖了越南鬼子的心!挖了他的黑心!’……就这样,我阿爸被活生生地开膛剜心……” 
梁朴昕本就低沉的嗓音愈加粗砺,带上了不自觉的悲愤,“那个族长撒谎!我看得清清楚楚——阿爸的心是红的!冒着热气、布满粘稠鲜血、赤红色的心!” 

海贝贝牙关紧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竟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那时还是孩子的梁朴昕怎么面对! 

黑眼中的悲怆阴扈渐渐消散,梁朴昕回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那一刻,我身上最痛的地方不是心,而是脚!赤脚奔跑十几里山路…哼,我脚上淌着的血,比我阿爸心上滴的还多……这是我唯一的安慰——脚痛比心痛更难耐!也许,阿爸的心虽痛,比起脚痛来还略好一些……” 

…… 

经历这样凄惨的童年,也难怪梁老大的性子阴晴不定、暴扈乖张!海贝贝聪明地掩藏起泛滥成灾的同情心,悄悄在心底为男人可怜不已……待梁老大神色如常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祭拜他们吗?” 

梁朴昕一语不发,迈步向西走去…… 

约莫走了一里路,转过小山坳,眼前豁然开朗——群山环抱、碧水潺潺中,古朴木屋依山而建,屋前一亩莲池、两畦桃林,枝上桃花盛开,纤巧妩媚,绮艳似锦…… 

若非刚听了那样血腥残酷的往事,海贝贝真要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 

少年跟着梁朴昕转到屋后,但见一块空地,一株绿树,再无其他…… 

梁朴昕抬手牵过一枝绿叶,仔细端详,“我阿妈生前常说‘人不如树’……我索性不做墓碑、不堆坟土,只栽了一株香兰树;唯愿他们来生就做一棵树——无悲无欢,无喜无忧……” 

海贝贝敛去往日浮躁,表情严肃地缓步上前,对着枝繁叶茂的香兰树恭恭敬敬三鞠躬,算是表达对死者的敬意缅怀…… 

鞠躬完毕,梁朴昕早已不见人影… 

海贝贝心底说不出的憋闷难受,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树梢上挂着一长串黑褐色风干的野果,好奇心起,抓住一颗捏了捏,硬梆梆的,拽到嘴边啃一下,呸!一股恶心的霉腥味!少年疾速吐了几口吐沫,跑到屋前…… 

梁朴昕正坐在溪边,脱了鞋袜——濯足!眼角余光瞥见海贝贝,薄唇轻扯,冷冷说道:“假惺惺完了?” 

心口又是一阵憋窒,海贝贝简直要怀疑自己被气出心脏病了! 

然而,素来嚣张跋扈的海贝贝,竟然百年不遇地进行了换位思考,体谅到梁朴昕此时此刻的悲痛哀戚,即刻强压下怒骂狂吼的冲动,刻意轻松地问道:“香兰树上挂着的是什么果子?好难吃啊!” 

梁朴昕邪笑,神色古怪地看着海贝贝,“当然难吃,那些是杀死我阿爸的畜牲的心!” 

咳~~咳~~ 
海贝贝狂呕不止,直到把胃液胆汁都吐光,才感觉稍好一些… 

“他们的心才是黑的!” 梁朴昕毫不理会趴在一旁呕吐的海贝贝,黑眼里扈气深浓,继续冷笑道:“族长的心被我烤熟吃了…剩下的喽啰嘛,考虑到内脏的胆固醇太高,干脆把它们风干了,留着以后慢慢吃……” 

听梁朴昕说起‘吃心’的事,海贝贝忽然又难受起来,只是这次不是反胃,而是心痛! 

少年解下手腕上的毛巾,抬起梁朴昕浸在溪水中的脚,仔细擦干,淡色双唇凑到男人修长的脚趾上轻轻一吻,“脚还痛吗?”看一眼男人幽深冰冷的黑眸,少年低头含住一根脚趾,温柔舔吮,“你说‘脚痛比心痛更难耐’……如果脚不痛了,心是不是也好受一些了?你父母在天上一定不愿看到你不快乐……” 

梁朴昕剑眉微扬、邪佞一笑,“我的心如何,关你屁事!”猛一抬脚,正踢在海贝贝心口…… 

胸口一阵火辣辣的钝痛,海贝贝再也忍不住心底燃烧的愤懑怒焰,再也不想压抑十多天来的烦闷憋屈! 

少年猛地扑倒梁朴昕,用力撕扯男人的衣服,忿怒狂吼:“对!关我屁事!关我屁事!关我屁事!……” 

觉察到男人的纵容隐忍,海贝贝愈加心痛难耐,飞快扯光男人下身的遮蔽,刻意粗暴地一举攻入,不断野蛮冲刺…用力顶进,疾速撤出;再次顶进更深,牵带出股股殷红火烫的血液…如此往复,海贝贝直想把男人的肠道绞烂,把他的血挤干,以此狠狠惩罚他的轻贱人心! 

过于粗暴的动作、近乎疯狂的野蛮交媾,梁朴昕第一次被海贝贝折磨得昏了过去…… 

望着男人紧闭的眼帘,苍白的薄唇,海贝贝心脏几乎停跳,急急抽出仍然坚挺的欲望,用毛巾蘸了些沁凉的溪水,轻轻敷在梁朴昕脸上,又将他的头抬起,温柔地搂进怀里,喃喃低语:“我们俩到底算什么!……既然我爱的是文毅,干嘛又要跟你纠缠?为你心痛!为你疯狂!……为什么——不论进入你多少次,你仍能不以为然!若不是你默许,我根本动不了你一根指头!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星斗阑干,夜风渐起,梁朴昕仍然昏迷不醒,海贝贝搭了帐篷,充满占有欲地将男人紧紧揽在怀里,彼此心贴着心,呼吸相闻——少年的酣甜美梦中,唯愿就这样终老一生…… 

第七章 


清晨,露水沾衣。海贝贝困乏得睁不开眼,却感到怀里空空落落——那具温暖结实的身躯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 

“醒了?……”聂枰看着海贝贝鲤鱼打挺地跳起、四处搜寻,微微有些不忍,“别找了,老大已经回柬埔寨了……我送你回闽垣。”看着那双骤然黯淡的晶黄美眸,聂枰犹豫一下,终于说道:“老大让我转告你——谢谢你这一个月的陪伴…他,不想对你说再见。” 

“不想对我说再见…不想对我说再见…”海贝贝默默重复着这句话,竭力沉湎于那抹不舍之意——梁朴昕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少年淡淡一笑,背对聂枰,走向不远处的断崖;转身的瞬间,嘴角笑意仍在,晶黄美眸却已盈满泪水——何必自欺……梁朴昕分明是不愿再见,后会无期之意!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算! 

…… 

课堂上,年轻的讲师悉心讲解着影响需求价格弹性的若干因素…… 

手腕处冰冷湿滑,还有一丝瘙痒——海贝贝伸进衬衣袖子里,安抚地摸摸小青蛇,继续认真做笔记…… 

广西回来已有一个多月,海贝贝一直住校,专心于课业。 

像所有循规蹈矩的大学生一样,海贝贝大清早起床背单词,教室、图书馆两点一线,下午打两小时篮球,晚上自习到十一点,回寝室熄灯睡觉。 

期中考试,海贝贝各科成绩名列前茅,主修课成绩更是工商学院第一名!令素来腹诽海贝贝靠市长老子吃饭的老师同学刮目相看…… 

多事的校长立刻上报海铭靖,老妈和刘文毅张罗着大排筵宴为海贝贝庆功……海贝贝却从容淡定,全无往日骄躁轻浮!海铭靖看到儿子勤勉踏实,面上不说,心里却是快慰之极! 

对于周围人们或真或假的夸奖,海贝贝只有苦笑——可叹,对文毅十几年的痴恋,竟然敌不过短短十几夜的温存!……结实柔韧的身躯,狠戾外表下隐藏的脆弱和忧伤,自己一经品尝,那滋味便化作毒瘾,深入骨髓……那日对着断崖发誓——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无与伦比!然后,站在梁朴昕面前,宣告永远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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