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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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厌尔-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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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也是在医院,她没有犹豫的离开了浑身骨折的他,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如今这场景一点儿都不陌生,有时候她甚至讽刺的觉得,这样的场景更适合他。
  她记得,和苏赫结婚后,很多夜晚他都会失眠,他的生日,只有她陪着,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将苏爸爸存的几瓶好酒都给打开喝了。她那时不明,现在懂了。他只是像孩子一样在向父母抗议。
  选择和艾伦在一起。是因为他内心实在太空虚,只有做了很大的坏事,兴许才能被父母责备,可这样的责备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他父母一直都在,却和她一样,活的像个孤儿。
  说起来,他可能孤的时间比她还要久。久的他自己都习惯了没心没肺。
  所以,这样的情景更适合他。至少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陪着,虽然醒不来,却不会再被烦心事所扰。
  护工不愿意离开,在金巍的威胁下,他只能站在门边的位置看着来客,也没敢去叫医生,毕竟这两个人说了,只是来看病人。
  杨可沉默的坐在苏赫身边,看着他身边的仪器,就像年绅以前带她去的养老院,那位将死老人身边的一样。
  重症加护病房,护工说苏赫手术后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过。
  杨可轻轻握了一下苏赫的手,本来很平静的仪器波动突然不一样了,护工也觉得好奇,但他还没来及看清,杨可已经松了手。
  仪器又恢复了正常。
  杨可收回手,木然的看着床上的苏赫,他消瘦的厉害,脸色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可怜,但他不能醒来,至少她现在还不希望他醒来。
  戈阳的刀插在他身上时,他倒在地上满怀期望的看着她,她自然是知道他想听她说什么的,那句原谅的话,她说不出口,至少现在她说不出口。
  就算她欠了他一条命,可他的父母,欠她父母两条命。
  还没还清。
  “你也是个可怜人。”杨可轻声开口,没有身体的接触,苏赫好像对外界的刺激没什么反应,杨可这才放心提升了一些音量:“苏赫,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形成后,很难改变,但至少应该有是非观念,我不知道你的是非观念去哪儿了。”
  “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是该谢谢你还是恨你。若你从不曾玩过**,我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和你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金巍震惊的看着杨可,她说苏赫玩**?那她之前又受过怎样的伤害,现在听起来不冷不热的形容,在经历的时候……
  杨可缓缓靠近苏赫,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我不知道那样的我会不会是幸运的,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比之后幸福。”
  杨可望着苏赫平静不动的睫毛,继续耳语道:“现在的我,知道的太多,多到有时我自己都会感叹,我竟然能撑下来,没有崩溃。但给我这种信念的人,不是你,我也庆幸不是你。”
  杨可说罢又直起身子,微垂眼睑冷漠开口:“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刺激你,是我心里的话,也不知道该说给谁听。”
  “苏赫,若你有一天真的能醒来,不要奢求我的原谅,好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找一个真爱你的女人,平静一生。”
  “若是不能,我只请求你,不要挂着执念残喘今生,早点离开吧。”
  护工崩溃的看着杨可,这女人是和病人有多大的仇,劝人早点死的?毕竟有金巍在,他怕也不敢多说话,那男人手里的刀子他是看见了的,这种倒霉亏他不想真碰上。
  杨可走到他身边,浅笑着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醒了,帮我告诉他,谢谢。”
  杨可走后,护工还愣在门口,说句谢谢?她是谁她都没说,他怎么和病人解释是谁要说的谢谢?懒得管那么多,护工确认了一下苏赫的状态,就继续做病情记录去了。
  出了医院,金巍跟在杨可身后,没等他开口,杨可已经先说了话:“人说女人有八卦的天性,没想到你也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
  “只是好奇。”跟着杨可越久,对她的好奇就越重,也难怪苏赫移不开眼,为了她刀子都敢挨,她身上有一股很难以形容的能量,看似平淡,却像极黑中的光,太过惹眼。
  杨可淡淡的说:“没什么好奇的,因为被伤害所以怨恨,恨的程度和受伤害的程度以及失望的程度成正比。”
  知道她不会说具体实质性的内容,金巍点点头道:“懂了。”
  了解她,一方面靠猜,一方面只能从侧面继续打听,可关于她的消息,真的是太少了。
  杨可上车之前说:“鲁涛没了的消息,一会儿回去去告诉苏寅虎。”
  金巍叹口气:“杨姐,你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杨可表情固执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鲁涛死了自然会有人接替,这不就是你们的模式?在一块巨大的肥肉面前,贪婪的野兽怎么可能收起自己的獠牙。”
  “所以,不必你提醒我,生意不会受影响,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继续做下去。”
  虽然被比喻为野兽,金巍也只是笑了笑便上了车,其实她说的挺对的。
  杨可回到家,进屋关好门站在玄关处,保姆已经睡了,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地暖和空调都在工作,可她还是觉得冷。
  彻头彻尾的冷。越大的房子,没有人气的时候越会如此。
  将鞋脱去,赤脚一步步回到一楼房间,以前是苏妈妈和苏爸爸的屋子,现在她住着。
  并不是陌生环境,却比头次入住的宾馆还要让她觉得不安,这里不是她的家,虽然所有的物件都还按着原样摆放着,她在这套房子里住过多年,却依旧没有安全感。
  无比想念西宁,那个充满阳光的小院,那个夜晚会失眠出去吹风吸烟的男人。她记得每一次为他披上衣服时他的笑容,记得他用手轻轻捏着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的力度。
  不能想,不敢想,可一旦开始想了,就停不下来。
  杨可倒在床上依然觉得无比的冷,钻进被子缩成一团还是冷,这间屋子就像冰窖,她也快被逼疯了。
  杨可闷着不哭出声,眼泪还是打湿了枕巾。她记得每一个清晨,睁开眼睛时看到那双熟悉的眼,会轻吻她的额头后将她抱在怀里,不用说话,只需要听他的心跳就可以。
  杨可掀开被子坐起来,狠狠抹去了眼角的泪,鼓起全部勇气将保险箱里那份她一直没敢看的资料拿出来。
  杨可手抖着拆开袋子,将里面所有的照片都倒在床上,将每一张有年绅的照片挑出来,然后一张一张摆在她身体两边,勉强围了一个圈。
  泪流满面的躺在中间,心里不停呼喊着年绅的名字,直到哭着睡着。布介役弟。
  ……
  越南常年温度如春,被关在限制自由的房间里整整一个月,年绅才得以出了房间,战玥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定要带他出去逛逛风景。
  没有想象中的蒙眼,也没有太多人跟着,她倒真的是自信年绅不会跑了,就这样直接带着他上了街。
  越南的风土人情年绅没心情看,只知道自己住在一处类似山区的地方,远离城镇,四周青山绿水。
  战玥更是入乡随俗,穿着奥黛的衣服,还带了一顶竹帽,只是走路的时候要搀着年绅的手臂,他想甩脱,她却一句话就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就不想知道杨可的消息?”战玥笑的很得意,年绅一点儿都没心情和她开玩笑的看着她。
  “她失踪了。”
  年绅再也迈不动脚步,战玥松开他很轻松的向前走了几步说:“我在她身边安插的人被发现然后支开了,回到住处的时候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估计是甩了你儿子,自己跑了。”
  年绅攥紧拳头,战玥看到了拉住他的手说:“放轻松,你儿子还不错,你朋友看护着,没有杨可我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盯着他,对那个孩子也没什么兴趣了,所以他们彻底安全了。”
  战玥说到这里特别得意的笑着说:“我还是更喜欢用爱情来威胁人,来证明有时候爱情贱价的一文不值。”
 。。。 

  ☆、第207章 她的抉择

  年绅没理会她,根据太阳判断了方向,然后转向杨可所在的方向,微微闭上眼。
  她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安荃会去找她的吧,怎么会失踪了?她……
  想不下去,越想心越慌,战玥自然是看清了年绅所有的表情。冷嘲热讽的笑着说:“我一直都不相信距离能保鲜爱情,你现在相当于被监禁,归期遥遥,你指望一个女人能等你多久?”
  战玥并排站在年绅身边,跟着他一起看着同样的方向:“她连儿子都不要,做的倒是聪明,一个女人拖着个孩子,怎么再嫁。”
  年绅忍不住吼出声:“你住口!”
  “啧,看来爱情还在,我倒是特别乐忠于看见你不再爱她的那一天,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你找到她……”战玥说到这里完全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直到笑到都快喘不过气才又说出下半句:“和她未来的男人。”
  “不说别的,既然你答应了我爷爷,就要做出点实际行动来。明天有一批货过境,会有人带你去接,希望你的体质不是特别招蚊子,走的那条路生物多种多样。”
  年绅看了看战玥身边跟着的人,他还是没有机会催眠她。但现在杨可已经失踪了,净净也可能不在她的监视下,他要不要冒一次险。
  可若是她说慌,伤了净净……
  不管怎样,明天先跟一次所谓的接货再说,只要能不再呆在那间屋子里,就会有新的机会。
  梅倾被接回了家,医院诊断她轻微脑震荡,额头上的伤口被缝了十多针,苏寅虎知道她回来后,差点将楼上的房门拆了。他大吼着要见梅倾,但金巍还是派人拦着他,在等杨可的命令。
  杨可坐在沙发上,看着焦虑不安,眼神不停在地板上游移的梅倾。就像是有什么小动物突然扑出来咬她一样。
  真的没想到,最后让她崩溃的,居然是只狗。
  “扶她进去。”杨可对保姆说了之后,她将梅倾扶走了。
  “苏寅虎那边……”
  “我说过,不让见面就是不让见。”杨可说罢起身回了房间,换好衣服出来,对金巍说:“告诉楼上的人,苏寅虎若是出来了,见了梅倾,他们也不用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金巍点点头。杨可说罢出了门。
  心烦的要命,杨可让司机开车去了自己的大学,一路开到艺术学院楼下,一切如旧,却物是人非。
  用了一天的时间在过去熟悉的几处徘徊,年绅那让人觉得心酸的住处,606和605,杨可都只是去看看就离开。
  最终,回到了父母的家。
  上一次回来,是去年的大年初二。算起来,好像又要过年了。花瓶里的花不但干了,还挂了一层薄灰,杨可褪去外套,将屋里全部擦了一遍,最后擦到父母挂在墙上的照片时,她停了下来。
  “爸爸,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常说,我们小可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儿,对待小动物有爱心,虽然朋友不多,可是不管对谁都很和善。”
  杨可说罢一脸严肃的望着父亲的照片道:“我可能要做坏事了。”
  “您和妈妈,不要怪我。”
  回到别墅,金巍告诉杨可,苏寅虎也差点撞了墙,杨可一声冷笑道:“他们真是患难夫妻,一个两个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呢?”
  杨可说着上了楼,进屋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苏寅虎,几天没看到他眼圈都是黑的,看来睡得不好。
  惯于做坏事的人,原来也有睡得不好的时候。
  金巍给杨可搬了张椅子,她坐下之后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说:“我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最让我难忘的一件事,我可以讲给你听听。”
  苏寅虎瞪着杨可,嘴被紧紧的绑着,唔噜间只有口水渗出来,发不出声音,他只能不停的挣扎,奈何椅子被身后两个人按着,根本动不得。
  杨可深吸一口气,很随意的说:“那时候我还上小学,班里有个男生很喜欢欺负女孩子,在杨树上抓了很多毛毛虫丢在女孩子的身上或者铅笔盒里。班里几乎所有女孩子都被吓哭了,除了一个。”
  “我记不得她的名字了,只知道她将所有的毛毛虫都收集起来,抓住那个男孩子,把他五花大绑在树上,将很多条毛毛虫都喂进了他嘴里。”
  “我们班所有的女生都看到了,有好几个都被吓哭了。那之后,那个男孩子再也没有来上学,转学后应该也绝对不敢再欺负女孩子了。”
  杨可说罢淡笑的望着苏寅虎说:“我突然觉得这是让坏人不再做坏事的一种方法。让他心里产生一辈子的阴影,每当再想坐坏事的时候就会想起来,让他感受曾经带给别人的痛,还有让那些受害人这辈子都忘记不掉的恐惧。”
  苏寅虎瞪大眼,不能出声只能不停摇头。
  杨可示意金巍将他嘴上的东西去掉,苏寅虎得了自由大声吼道:“杨可!我要见梅倾!你居然弄伤她!我弄死你!”
  杨可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嘴角挂着一抹读不清意味的笑容道:“原来你也知道心疼,知道生气。”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失去女儿的家庭也这样诅咒过你?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也日日夜夜都盼着你早死?如今你的状态,只是她们的诅咒灵验了。”杨可说到这里近乎邪魅的笑看着苏寅虎说:“有句话叫,现世报。”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在苏寅虎心头上,他从不信什么报应,栽在她手里是他的失误,越发明白什么叫斩草除根,当初就不该收留这个祸患!
  “我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你卖个好价钱!”苏寅虎一句话出,金巍没等杨可说话,已经一个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听不进去这句话,这女人受的已经够多了,苏寅虎看不清现实居然还敢这么说?当真找死!
  “金巍,你不是说不管怎样,都会养着虎哥么?”杨可笑望着金巍,说这话分明就是故意的。金巍沉默的望着苏寅虎,眼睛里早就没了半点恭敬,全是恨。
  虽然还不能确定绵绵的死和他有关系,但他现在宁愿相信杨可,都不愿相信这个男人。
  苏寅虎不遗余力的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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