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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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厌尔-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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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不留

  不到一个月时间,她两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以前的杨可虽然瘦弱,可却很少生病,像一只健康的小鹿。活跃的蹦跳在舞台上,快乐的生活在阳光下,可是如今,厄运一波一波的袭来,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身边是一脸凝重的苏赫,还有早已经哭红了眼睛的婆婆。
  面相很和善的医生站在她的床头,看到她醒了,露出心疼又安慰的笑容说:“还年轻,别太难过了,尽快安排手术,早做早恢复。”
  杨可哭了。
  她恨,又不知道恨谁,只觉得情绪稍微一碰就崩了。医生一句看起来说的这般容易的话,像是暴雨梨花针一样将她的心戳成了筛子。真的很想问问,失去孩子的滋味。是一句还年轻就可以安慰的了的么?她没开口,没理由对帮助她的人发脾气。
  医生在和苏赫说着关于手术的注意事项,杨可抬手擦了擦眼泪,在医生要离开之前问了一句:“医生,我为什么会停胎。”
  医生看着她很温和的说:“停胎的原因有很多,个人身体因素,药物干扰因素,你这个很可能是之前先兆流产导致的,胚胎虽然没有掉落下来,但是已经和母体断联了,还是要尽快做手术,死胎会对母体产生影响,容易导致你宫内出血,严重了会有危险。”
  “今天晚上早点睡觉。明天一早,我安排第一个给你做。”
  医生说罢出去了,苏赫看不出有多难过的对杨可说了一句:“林大夫是这儿的主任。挺难请的。”
  “苏赫,你满意了吧。”杨可一点儿挣扎都没有,语气听起来就像将死之人咽气前的呢喃。她终于敢将手放在腹部了,不管如何,它活着还是已经逝去,她终于能摸摸它了。
  “小可,你好好休息。”苏妈妈说罢起身出了门,从医生说了药物干扰之后她表情就不太对,医院妇科住院部在17楼,苏妈妈站在公共等候区的窗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高空的风都更猛一些。内部空调很暖。外面空气很冷,站在对流的中心点,思维才能清醒。
  苯二氮?。只有她清楚,不是杨可自身的问题,是药物的残留效应。偶见头晕,时间性嗜睡,遗忘,睡眠紊乱。血药浓度即便在停药后还是会残留很久。药理学上说这类药物服用不能超过四周,但是杨可整整吃了一年,即便她已经让魁米尽量减轻药性了,还是不行。
  没有生理依赖。到底还是存了躯体依赖,她已经很努力的调节她的饮食结构辅助代谢了,药物这么久了,还是有残留。当初她寻死觅活,为了她能够活下来才这样做,可是如今,恶果显现,苦了她和她的孩子。
  整夜,杨可都睁着眼睛,苏赫在她身边陪着她,一开始还不停的催她睡觉,后来也不再说话,床上躺着的她完全就和商店里的假模特一样,若不是有进出气,都看不出来还活着。巨系华弟。
  后半夜容易困,苏赫终还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杨可起来走去窗边,月亮寂寞的悬在空中,她伸手开了窗户。从这里跳下去,不用考虑需要头着地还是脚着地。
  就在抬脚的一刹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眼神和声音,她居然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形容不出来,却牢牢的记得,那就是他。他那时候那样坚持的看着坐在窗边的她,即便只有两层楼,也担心她突然就掉下去了。
  她不记得她有没有答应过他以后都不会选择跳楼寻死了,可就在这一刻,突然就不想死了。
  寻死的感觉好熟悉,好像以前她就这样做过,记忆是模糊的,感觉却是清晰的,选择死亡之前,心情是无比平静的,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人将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心里捋一遍,但凡是有任何一点儿留恋的,都不会踏出这一步。
  这个留恋,许是从不吝啬的阳光,许是某天狭路相逢陌生人的笑脸,许是楼下偶见的流浪小猫,只要在某一刻触动了心,就说明自己还对这个世界有着割舍不断的感情。
  杨可捋了一遍自己的心,看似没有,实际留恋太多。关了窗,医生说的对,她还年轻,还有机会。
  坐回病床,床底弹簧有轻微的响动,苏赫醒了。因为没睡好,眼睛通红的望着她,终是再也忍不住,冲过来将她狠狠的揉在了怀里,一声一声撕裂般的哽咽着说:“可可,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他看不下去,她这样一幅了无生气的样子,他也很清楚她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他自己亲手毁的,他从没想过杨可是这样一类人,她的心宁可玉石俱焚也不委曲求全,撞见他那次的事情之后,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和他对抗。
  她成功了,她看似无力的无声反抗撕开了他一直不肯摘下的面具,让他看清了现实的残酷,看懂了生活的责任。他知道了,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年绅,曾经高居她内心爱情宝座的人明明就是苏赫,可是他亲手向那宝座上浇了汽油,一把火将它烧了。
  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所谓的追求刺激,不过是规避责任的借口,她本就已经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惊喜和刺激,他本可以和她好好的,享受更多的新鲜快乐,可他搞砸了。
  终于明白不作不死这句话的意思了。
  苏赫泪流满面,痛彻心扉的说:“可可,我错了,我知道这句话你听多了已经不信了,但是我是真的知道我错了。”
  杨可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好好养身体,好起来,我们还有未来。”
  “可可,我发誓再也不乱来了,我把你那些照片都删了,求你不要离开我,照片没了,孩子没了,我所有能用来留住你的东西都没了。”
  “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只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对会好好珍惜你的心,好好和你过一辈子。”
  就这样麻木的坐着。听着他不厌其烦的道歉。真诚的让人痛心。
  可是,明天去手术台上挨刀的人,不是他。
  虽然是她的身体问题,却是他促使了这场悲剧,如果不是他,不是艾伦,这个孩子不可能先兆流产,如果不是先兆流产,它不会断了和她的联系,她此时此刻不用等在医院里,闻着来苏水的味道,等待天明时,医生将它带离她的身体。
  如果不是这些,几个月后,她会是个幸福的妈妈。
  她没有做过妈妈,但她懂得母亲的定义,知道会有一双温暖的手托着一只小手,看着它一天天长大,在它遇到困难的时候给它帮助,在它需要关爱的时候付出所有。
  就像她舞台对面的那盏灯,永远都亮着。
  被他杀了爱情不怕,被他杀了孩子若是还不反抗,她真的就不配活在世上。
  杨可终于有了反应,低头看着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苏赫,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跪下了,她已经不觉得震撼了,对他来说,也许随时都能跪下。跪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杨可很平静的开口:“苏赫,2009年圣诞节,你骑着你最喜欢的山地车带我去领了结婚证,告诉我,这是为了让我有一个合适的名分住进你家,不被同学说闲话。2010年圣诞节,我和你的婚礼,前一天晚上,你让我做了你的女人,我疼,你抱着我说,不怕,以后就不疼了,这是你给我一辈子的记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忘了你。”
  苏赫心里感觉不好,杨可没用过这样的语气,也从来不会将这些事说出来……
  杨可眼泪也流下来,但还是平静的望着他说:“这些我都是记得的,牢牢的记在心里,时刻都不曾怠慢。”
  记忆向后行走,婚后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事了,就算是蜜月,他也是常常将她扔在房间,自己出去赌钱的。之后,就是初二那天他给她的震撼了。。!
  真正意义的同床共枕一年多了,从心心念念以为嫁给了良人到发现婚姻实际只是很冰冷漠然的相处,继续着各自的生活,从对他无比信任到撞破他禽兽的面容。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一年时间用来杀死一颗心,扼杀心里的一段情,算算其实已经够久了。
  杨可苦涩的笑了,边笑边嘲笑自己一样的说:“那时候,我如果能稍微明事一点,都不会嫁给你。”
  “我爸爸妈妈若是在,也一定不会让我嫁给你。”
  “可可,求你,别说了。”苏赫听不下去,终泣不成声。
  杨可没有停,就像看着那天鲜活的场景一样说:“你给我的,心痛,但只疼了一下,刻着你名字的那颗心就死了。它太脆弱了,所以它死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救它。如今,它已经化成土了,救不回来了。”
  若说之前杨可的眼神是大锤或者刀子,将他的心一招招虐到出血,这番话才是真正的致命必杀,苏赫深呼吸也喘不过气,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踩几脚,也比被这般折磨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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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另一个真相

  杨可缩回床上,尽量远离苏赫的位置,将身体蜷起来说:“苏赫,我们前前后后纠葛快五年了。我和你这辈子的缘分,也就仅限这五年了。”
  “明天,手术以后,我们两清吧。”
  苏赫默。
  接着,伴着一声暴怒的吼他一拳狠狠砸在杨可病床边上,将床直接打离了原位,床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起身摔门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月光继续透过窗户洒进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杨可缩在床上,从内到外的冷。手机在枕边亮着,不停歇的亮。许久后,杨可才有了反应,拿起它的时候,有将近三十个来电。来自q。
  之所以会存这个字母。只有杨可自己心里清楚。天鹅公主奥杰塔,在中了魔王诅咒之后遇到了王子齐格弗雷德。q,是齐的首字母。年绅的出现,就像浓云密布中的一道光,他虽伴着乌云来,却带领她看到新的希望。
  想起之前对他的冷漠,因为自己对苏赫的那个誓言,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
  她和苏赫在一起太久了,久到对感情也变的随意。她惊叹这种转变,还未离婚就已经对另一个男人心中萌生感情,尽管她自我欺骗的不承认,但年绅力量真的太足,她甚至总能在梦中见到他。
  电话再响起的时候,杨可接通了。
  “在哪儿。”年绅打电话的时候。站在杨可的校园里,最近他每天都会来,今天尤其心乱。总觉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医院。”
  年绅一愣,杨可近乎冷静的又对他说:“明天我要做手术,孩子没有了。”
  她真的太需要倾诉,再没有任何人帮她分担这份痛苦,她怕自己会扛不住。
  她看不到年绅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震惊和难过。
  年绅低头在十米范围内来回走了将近十圈后,狂烈的心跳才逐渐平静下来,他还不能吃药。
  不想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他轻声解释:“杨可,那天苏赫给你听的录音,是我说给他听的,不想他难为你。那不是真心话。”
  “嗯。”杨可低声应了。
  察觉到她的冷漠,年绅沉默了几秒后,声音很低沉的问她:“怕,对么。”
  杨可用手捂住了眼睛,泪水还是顺着指缝掉下来,跌进嘴角,是苦的。
  “怕。”
  杨可的一声回答,差点撕碎了年绅的心。他多想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吻她的眼泪,让她不要怕,可他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年绅心乱的仰头望天说:“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
  想到苏赫还在,杨可哑哑的说了句:“不必了。”
  “杨可,离开苏家吧。”年绅说。
  是,她要离开,就像即将离家出走的孩子,就算对那个家有不舍,伤心还是占了上风。
  杨可堵着通话孔,拿纸巾擦了眼睛和?涕,?音不重的时候才说:“年绅,我想找回之前的记忆。”
  年绅没有犹豫的回答:“好,我帮你。”
  杨可追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
  “告诉我。”
  年绅犹豫片刻,很温和的安慰她:“你需要休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杨可坚持:“告诉我,我想听。”
  “等你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你。”年绅也坚持。
  “杨可,我一直都在努力。”年绅心疼她的说:“你要相信我。”
  这是他再次要求她相信他。两个其实算是陌生人的人,却像很久前就已经见过了。
  苏赫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杨可握着手机躺在床上,这种感觉好熟悉。爸妈离开的时候她也这样躺着过,她记起来了,那时候有很多医生,她戴着氧气罩,胸口闷痛的快要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拖着行李离开苏家时,苏赫抱着别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身边是一脸阴笑的艾伦。而婆婆,站在那棵枇杷树下,阳光斑驳,她在流眼泪,揪的她走不开,她不得不把所有的痛全部回忆一遍,才有了决绝的勇气,离开。
  心里空了一大块,醒来时满心都是婆婆失望的眼神,可是痛快多了。
  手术的时候杨可要求全身麻醉,但婆婆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在外面和医生商量了半天后,医生进来后没有再问杨可意见,直接给她做了半身麻醉。
  这样的感觉太痛苦了,双腿被绑起来,杨可能听到手术器械撞击托盘的声音,但是没有疼痛。
  精神压力太大,手术做到一半杨可就有些崩溃了,捂着嘴不停哭,医生还以为麻药提前失效,她感觉到痛了,不停问她,她只是哭,怎么都安慰不好。巨庄圣扛。
  只有当着陌生人才能哭的这样放肆。
  手术做完,杨可无论怎么劝都不肯吃东西,无奈之下医生只能给她挂了能量点滴。这样折腾了两天,杨可被转进了呼吸科住院部。支气管炎犯了,每天晚上剧烈的咳嗽,需要吸氧,还要人工辅助吸痰,不到五天时间,杨可消瘦的快皮包骨头。
  苏赫手骨折,那天狠砸了医院病床一拳之后,右手中指关节,无名指第三指节碎裂。
  杨可被推出来的时候,他站在门外,手上打着石膏,脸色蜡黄的难看,杨可在他安慰她之前,闭上了眼睛。
  苏赫从杨可做完手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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