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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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有毒-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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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了陶老师。
  对校领导来说,校园零事故永远比学生的前途重要。不久,陶老师就领着郑波涛来到了俞夏的宿舍。
  “……先休学半年,恢复一下心情。”陶老师安慰着俞夏,“等你觉得状态好了,咱随时可以回来,跟着下一个年级的班。”
  郑波涛也觉得侄女状态实在糟糕,他还以为是那次被人袭击的后遗症。于是他也摆出了长辈的笑容,劝道:“你二姑奶奶最疼你,平时又见不到,正好在这段时间多陪陪她,啊?老人家,过一天少一天了。”
  陶老师得了学校下的死命令,一定让郑波涛把孩子领走,省得让学生在校内出事。她也跟着劝:“老师知道你怕父母担心,所以也没告诉你的爸妈,你叔叔也会保密。学校住宿条件不好,在自家亲戚家里,你休养起来也舒适些。”
  俞夏木然地看了看站在她床前的大人们,终于点了点头。
  人在失恋的时候,亲情就显得越发可贵。她还是个孩子,在情感脆弱之时,寻求依赖是一种本能。
  她迫切地需要抓住一些东西,证明自己没被所有人抛弃。
  哪怕这丝情分是如此地微弱。
  

  ☆、恶徒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目测还要虐三章就开都市地图了_(:з)∠)_
这章剧情有点暗黑……
  深夜,医院的走廊的长椅上躺满了陪床的家属,空气中夹杂着让人窒息的酸臭味和消毒水味。
  俞夏的衣领被汗浸透,她难受地把脑袋下的靠枕翻到另一面,却再也无法入眠。
  病房里传来二姑奶奶微弱的咳嗽声。她每晚需要起夜数次,都是俞夏在照顾。老太太住院已有数月,病情不见起色。高昂的住院费让表婶早早地产生了厌烦,送来的饭菜越来越粗糙,下午的看护也推到了俞夏身上。
  “吃我家住我家,也该做点贡献。”表婶是这么说的。
  俞夏只能利用上午的一丁点时间睡觉。不过每隔几天,郑波涛就会偷塞给她一百块钱。
  听到老太太醒了,俞夏轻手轻脚进了病房。老太太疲惫地睁开眼睛,问她:“几点了?”
  “四点多了,您想去洗手间吗?”俞夏问。
  老太太摇头:“想吃点饭。”
  为了节省开支,表婶会在早上送来三餐的分量。昨天她送的是隔夜的剩饭剩菜,刚到中午就有了馊味儿。她们两个人从下午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
  俞夏翻了翻床头柜,只找到一个烂掉半边的苹果,小声说:“我出去买点吃的。”
  这个时间医院外面空荡荡的,街边的垃圾在风中翻滚。俞夏找了很久才发现一家刚开门的馒头店,又向这家人买了一些自制的咸菜,带回去给老太太吃。
  看着老太太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地拿着筷子,俞夏不由得感到一丝悲凉——这个老太太劳累了一辈子,在这个时候,她的孩子却不愿陪在她身边。
  病房门倏然打开,郑波涛拎着几个塑料袋进来了:“哟,这怎么还吃上了呢?”他把饭随手放在他妈面前,“琪琪她妈和同事去郊游了,我就随便弄了几个菜。”
  俞夏瞟了一眼,菜里辣椒多,口味重,根本不适合住院的老年人吃;菜色也不甚齐整,一看就是他应酬时的剩菜。
  老太太对这个不孝的儿子早就绝望了,只拉着俞夏的手:“好孩子,回家睡觉去吧。”
  “对,小夏累了一晚上,回去睡觉吧,楼上有吃的。”郑波涛捏了捏俞夏的肩膀。俞夏轻轻挣开,平静地离开了医院。
  她离开学校已经两个月了。当初刚刚在郑波涛家休息了两天,表婶就开始阴阳怪气。不仅早早地撵她去医院值夜,家里洗衣服等活计也派给了她。在以前,俞夏宁愿露宿街头也不会受这种气,但是现在,她真的需要做些什么让自己无暇伤心。
  因为一停下来,她就会不能自已地掉泪。
  她在去公交站的路上,经过那家卓逸带她去过的蛋糕店。
  卓逸的成人礼,簇拥在无数鲜花、礼物和祝福中;而她的成人礼,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失去了卓逸。
  俞夏数了数自己口袋的钱,咬牙买了一块最便宜的蛋糕,当作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俞夏提着空水壶上了楼,拿着郑波涛给她的钥匙打开门。
  表婶去旅游了,郑琪琪的房门还关着,在睡懒觉。俞夏正在烧水,郑琪琪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吼道:“你关门能不能小点声!吵死了!”
  俞夏充耳不闻,郑琪琪洗了把脸,见桌上饭菜凉了,对厨房里的俞夏说:“喂,你过来给我把饭热热。”
  俞夏淡淡道:“自己热。”
  郑琪琪瞪圆眼睛嘲讽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啊!”
  俞夏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晚上给你奶奶值夜的活,你怎么不干呢?”
  郑琪琪脸蛋一红,反驳道:“我得上学,你是个闲人,还用我说吗?”
  俞夏不说话了,郑琪琪见状非常得意。
  “嗳,听说你被人打了,还得了抑郁症?”郑琪琪靠在厨房门口,“你是不是当小三了?那个什么局长的儿子。”
  郑琪琪听自家大人零碎说了几句闲话,此时全部变成了打击表姐的武器。可惜她那性子外强中干,对上俞夏冰冷的目光就怵了,爸妈不在家,她可不想和俞夏打起来。
  俞夏见郑琪琪闭了嘴,也懒得和她计较。
  今天周末,郑琪琪有个约会,俞夏忙里忙外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里打扮自己。临出门前,她偷偷跑到父母的主卧,在床头橱里数走了一千块钱。
  俞夏刚擦完地,正把这家人积攒了一周的脏衣服朝洗衣机里塞。郑琪琪出门前说:“我走了,你把门锁上啊,钥匙放老地方。”
  俞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干活。
  郑波涛在亲妈那里熬了两个小时就跑了,中午和狐朋狗友吃了个饭局,然后去唱K洗浴,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他微醺着回到卧室,掏出本和笔想记个账,就发现装钱的信封明显被人动过了。
  郑波涛点了两遍,的确是少了一千块钱。他给郑琪琪打了个电话:“闺女,咱家里钱你拿了吗?”
  郑琪琪接到电话,吐了吐舌头,开始演戏:“什么钱啊?我一大早就走了,你问问表姐呗。”
  郑波涛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照顾病人不是轻松事,俞夏吃不好,又熬夜数周,这天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多个小时。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一个黑色怪物攫住了她,那令人作呕的臭气喷在她的鼻前。俞夏在梦里拼命反抗,但是身体像是被重物压住,她根本无法挣脱。
  是鬼压床吗?
  房间里一片漆黑,耳边竟然有粗重的喘息声。
  俞夏瞬间被吓醒了。
  这不是梦!她被一个男人死死压在床上,睡衣被掀了上去,一只粗糙大手在她皮肤上摩挲!
  “别动,叔心疼你。”郑波涛嘴里喷出浓重的酒精臭味,“你缺钱?要多少我给多少……”
  俞夏尖叫一声,狠狠地踢打挣扎但没踢中:“滚!救命啊——”
  郑波涛急忙用手去捂她的嘴,俞夏趁机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郑波涛吃痛地哀嚎一声,俞夏慌乱中摸到了床边的水壶,对着郑波涛的头狠狠一砸——
  她在绝望之中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壶胆顿时变成了无数碎片,连外面的塑料壶身都裂成了两半。郑波涛扑通一声,趴在了床上。
  俞夏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抓起衣服,惊魂未定地逃出了储藏室。
  她光着脚一路跑到了小区门口,郑琪琪正和邻居家一个大妈说话,见到俞夏都吓了一跳。
  “琪琪,这不是你表姐吗?”
  郑琪琪的眼都快瞪出来了。俞夏泪流满面的,上前就给那大妈跪下了:“阿姨,求你救救我……”
  俞夏还穿着单薄的睡衣,披头散发,浑身哆嗦。那大妈一看她这样,心里就猜了个□□不离十。她往旁边躲了躲:“怎么了这是?”
  俞夏哭着说:“我表叔要对我不轨,求求您帮我报警!”
  郑琪琪震惊了一秒,继而火冒三丈:“你胡说什么呢?”
  大妈吃惊地看了一眼院子,郑波涛没有追出来。她觑了一眼旁边怒火滔天的郑琪琪,犹豫道:“许是误会?你自己报警不行吗?”
  俞夏的手机还落在储藏室里,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去拿了。她刚想继续恳求那个大妈,被郑琪琪死死地拦住了。
  郑琪琪上前对她又推又打:“我爸看你可怜才收留了你,你就这么污蔑他!”她扭头对大妈说,“阿姨,她有精神病才被学校退了学,还给别人当小三呢!成天就会胡说八道!”
  大妈心道这事儿可说不准,你那个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邻里之间的她也不想管闲事,劝慰了两句就忙不迭走了。
  俞夏求助的希望破灭,推开郑琪琪就逃走了。
  这个小区外面没多少人。她跑出一段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电话亭。
  初二那年暑假,她在这里给卓逸打了第一个电话。俞夏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没见到几年前那个好心的年轻女孩,里面只有个老头在看摊。
  “大爷……”俞夏抽泣道,“我打个电话行吗?”
  老头子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眼神古怪:“附近银行有插卡电话。这里不能打。”
  俞夏恳求道:“您能借我手机吗?我想报警。”
  老头子警惕心极强,毒辣的眼神上下扫了扫俞夏,还是摇摇头:“我没有电话。你去银行吧,报警不用插卡。”
  俞夏绝望的再三恳求得不到回应,只能去找公话。她拿起话筒刚按下一个1,按键的动作就停住了。
  ——郑波涛为什么没追出来?该不会被她打死了吧?
  她知道什么叫正当防卫,也记得有个词叫防卫过当。郑波涛在JC局也有数个酒肉朋友,还经常以此对她吹牛,说曾经有人找过他麻烦,都被他在JC局的朋友搞定了。
  她举目无亲,人微言轻,如果报警了,最后坐牢的会是谁呢?
  俞夏浑身哆嗦了起来,生出一种彻骨的寒意。
  

  ☆、灾难

  
  清晨,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敬德中学正门前。
  吴曼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俞夏。
  见俞夏衣衫单薄,满面泪痕,她心疼地一把将俞夏搂在了怀里:“不哭啊,咱回宿舍去。”
  宿舍里,吴曼立刻抱出几床大被子给俞夏铺床,又忙着去烧热水。俞夏裹在被子里,压抑地抽泣着,身上仍然冰冷。
  昨晚她在外套里翻出了一块钱硬币,而她唯一记得的号码,就是卓逸家的座机。
  她抱着微弱的希望打了过去,是保姆接的电话。她说卓逸和朋友去夏威夷旅游了。
  俞夏喝着热水,身上渐渐恢复了知觉。吴曼听她讲完昨晚的事,脸色都绿了。
  “咱们报警!这个千刀万剐的老流氓,怎么着也得进去蹲几年!”
  俞夏弱弱地说:“郑波涛有熟人,我害怕。”
  吴曼火了:“别怕,现在有媒体,实在不行咱们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陷入了两难境地。
  现在的社会根本没那么宽容。一旦媒体介入,事态扩大,无论罪犯是否得手,身为被害者的俞夏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然很残忍,可这就是现实。
  吴曼在俞夏身边坐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这事,我听你的。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俞夏最后还是报了警,但她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就没告诉其他人。
  吴曼陪着她坐在派出所里,听到走廊里传来表婶口不择言的骂街声。
  “小小年纪就拿男人东西,还诬陷我老公——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俞夏胸口涌上一阵恶心。面前的男JC示意吴曼把门关上,对俞夏说:“郑波涛已经来了,正在另一个房间做笔录。这样,我开了录音,你把昨天下午的情况再说一遍。”
  俞夏报警时已经对值班女JC说了一遍。一次次重复自己的遭遇,让她不由得生出羞耻感。她只能硬着头皮又把经过说了一遍。JC问她:“你睡觉没锁门吗?”
  “锁了,郑波涛有钥匙。”
  男JC看了她一眼,神色古怪地说:“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俞夏没明白。吴曼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俞夏脸色一白,连连摇头:“没有。”
  男JC微微摇头:“不好取证。你提到两个证人,一个是郑琪琪,另一个妇女我们找到了,人家说什么都没看见。”
  俞夏眼圈一红:“怎么能这样,我还会拿这个撒谎吗!”
  JC同情地看了眼俞夏,心说这个社会谁愿意给自己惹事啊。
  另一个房间里,郑波涛正口沫横飞地为自己辩护。
  “哎哟JC同志,我可是吃了个哑巴亏啊!我对侄女,那是根本没得说——”郑波涛痛心疾首,扳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数,“她的学籍就是我办的,吃我的住我的;她没有零花钱,我就把她带到店里,随便干点活,就给她开工资!谁知道她胃口越来越大,勾引我不成反咬一口!”
  JC一看他有案底,不信任地扫了郑波涛一眼。郑波涛老婆也忍不住了:“那个俞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年纪轻轻就和男生开房,不信你们去打听,她们学校的人都知道!”
  “对对!”郑波涛一拍大腿,“这小丫头爱撒谎,和男生出去玩,被老师逮住了,还是求我和教务主任联系的!”
  JC被他们搅合得头疼。说郑波涛无辜他们不信,但俞夏并没真正遭受到侵害,人证物证要啥没啥。JC问郑波涛两口子有没有调解意愿,郑波涛意意思思的,表示愿意补偿点钱。
  JC查起女学生来效率就高多了,再看俞夏的神情就有些复杂。在他看来,到底是QJ还是勾引未遂更不好说了。他问俞夏:“郑波涛一家要给你五千块钱名声补偿费,但他们是不认QJ的,你觉得怎么样。”
  俞夏愤怒了:“这明明就是QJ!我在他店里打工的时候,他就经常对我动手动脚的。”
  JC看了看手中郑波涛的笔录,对俞夏多了几分不耐烦:“既然他以前对你就有这个心思,你为什么还要住在他那里?还收了他的礼物和钱?”
  俞夏被他噎住,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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