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长久 by:白起(nankang-南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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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人长久 by:白起(nankang-南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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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条条大路小路都被算计,到处坑坑洼洼,得了天花似的。道路两旁的旧建筑也在拆除,有的楼房便似被巨人一刀劈掉一半,每层楼每个房间都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 
 
 
 
 
 
  小雨舔着冰棍,评论道:“住这种房子也蛮好玩的,不过要是一个不小心,夜里起来没看清,就‘咻’地一声摔下来,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 
 
 
 
 
 
  谢宁瞪他一眼,小雨舔着冰棍,一脸的漫不经心。 
 
 
 
 
 
  看完楼房,小雨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寻找着太阳底下的新鲜事儿。忽然拉着谢宁衣袖,说:“啊,那里围了一堆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转头,只见谢宁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唇在微微颤动。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小雨围着谢宁团团转,试试他额头温度,又探向自己额头。 
 
 
 
 
 
  “没事!”谢宁将他的手拉下来,两个字说得有气无力。 
 
 
 
 
 
  “怎么可能没事,我看还是中暑了,要不然你怎么会一付要昏过去的样子,先找个地方歇一歇。”扶着谢宁走到一家商店,迎面而来的冷风令人为之一爽。 
 
 
 
 
 
  进去之前,谢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挑染的酒红色长发、张扬的走姿,在心底来回不下千遍,怎么会看错!他身边的女生是谁,朋友?同学? 
 
 
 
 
 
   
 
 
 
 
 
   
 
 
 
 
 
  周日晚,对其他人来说像末日,因为明天又要开始悲惨的上课生涯。但对小雨来说却像节日,精神为之一振,因为范凡要回来了。 
 
 
 
 
 
  在宿舍里坐不住,吃过晚饭,趴到走廊窗户上向下看,整幢宿舍楼进进出出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底。谢宁穿着一件白衬衫,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六舍里出来一个男生,两人一起走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走进七舍,十几分钟后又走出去,每个人身边都多了一个男生,个别的多了两个,一左一右。 
 
 
 
 
 
  小雨长叹一声,多少有点无趣,这么趴在窗子上等一个人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范凡是男生,这个在水房已经验证过了——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瞄过几眼,好大——自己也是男生。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两个男生能做什么,可是心里那种莫名的想见他想跟他说话的冲动又怎么解释。 
 
 
 
 
 
  “唉,好想谈恋爱。”小雨踢着墙,小声嘀咕。 
 
 
 
 
 
  身后有人轻笑,走廊里空无一人,这一声轻笑显得十分空兀,小雨跳起来回头看。只见范凡就立在他身后,依然是冷硬的线条,可是一抹笑意却掩盖不住,从眼底漾开来,闪着微光。 
 
 
 
 
 
  “啊,你什么时候回……我……我……”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完整,心里既意外又震惊,意外的是他竟然能逃脱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震惊的是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气冲冲向自己宿舍走去,进了门,那张脸才“轰”地一声红上来。 
 
 
 
 
 
  班长扳过他的脸,惊讶地喊:“娃娃,你是不是被人放在锅里煮过了,脸怎么这么红?”被他在腿上踢了一脚。 
 
 
 
 
 
   
 
 
 
 
 
  小雨一个晚上没敢出去,怕出去会遇见范凡,老老实实地窝在宿舍,每次一想起自己丢脸的举动就懊恼不已。当时他应该再冷静一点的,就算被他听到了,也要扬起头,回他一句“看什么?”或是干脆不理他。可他居然推了范凡,还逃跑了。 
 
 
 
 
 
  十一点,谢宁还没回来。小雨诧异地对着他的空床铺看了两眼,谢宁是最标准的学生,准时上课下课,认真做笔记,连睡觉也很准时,十一点躺到床上,听半个小时随身听。可今天竟然没回来。 
 
 
 
 
 
  可能和朋友闹得忘了时间,他这么想着,一会儿便发出轻轻的呼声。 
 
 
 
 
 
  谢宁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早上小雨才注意到。 
 
 
 
 
 
   
 
 
 
 
 
  走廊风波的余震持续了两三天,这几天,小雨不再在人群中寻找范凡的身影,蓝球场也不去。回到宿舍,打定主意除非是上厕所或是火灾,否则打死也不出去,免得遇到范凡。 
 
 
 
 
 
  谢宁这两天也没有去上自习,只在宿舍里看书。 
 
 
 
 
 
  看到谢宁,小雨又想起那天谢宁夜不归营的事,“谢宁,”他喊。 
 
 
 
 
 
  谢宁却是心一紧,小雨每次用这种好奇的语气说话就代表他一定要得到答案。“什么事?”他悄悄把腿从桌子下移出来,准备随时离开中央下放地方。 
 
 
 
 
 
  “谢宁,你那天晚上去哪里了,整晚都没有回来。” 
 
 
 
 
 
  谢宁强笑道:“没什么,和几个同学出去玩,回来时大门已经锁了,就在同学那里将就了一夜。” 
 
 
 
 
 
  “嗯,”小雨点点头,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和同学出去好不好玩?我在这个学校里都没什么旧同学。下次再去玩,你带上我好不好?” 
 
 
 
 
 
  “为什么?”谢宁很好奇,小雨很天真——这是说得比较好听的,说难听一点就是很幼稚。虽然在喜欢电影,在银屏上看尽了悲欢离合人生传奇,实战经验却是没有。 
 
 
 
 
 
  “我要谈恋爱。”小雨大声公布答案,“你的同学里有很多女生吧,”他用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一眉高一眉低地看着谢雨,刻意装出色眯眯的样子,“多见几次,也许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我也说不定。” 
 
 
 
 
 
  “下次就带你去,如果真的有女孩子不长眼看上你,你要请客。” 
 
 
 
 
 
  “那有什么问题,我请你两根冰淇淋!” 
 
 
 
 
 
   
 
 
 
 
 
  十二点过了,小雨爬下床,拿起水盆,鬼鬼祟祟地探出头,走廊里空无一人,斜对面的宿舍里也是一片寂静。 
 
 
 
 
 
  他晚上没洗澡就上床,身上粘粘的,强忍着到了十二点,终于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战斗澡。这么晚了,如果还能遇到范凡,就只能说他流年不利。 
 
 
 
 
 
  八个龙头,一面四个。再向里,是四个莲篷头,有水珠滴滴嗒嗒地落下来,打在地上一小洼积水里。 
 
 
 
 
 
  选定了一个,小雨脱去背心,两手抓住小裤裤的边缘向下褪,就听身后有人说:“你也来洗澡!”这声音并不陌生,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也在脑海里回响了无数次,低沉中带着一点金石的清脆。 
 
 
 
 
 
  飞快地把小裤裤拉上来,回过身面对他,“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原来他真的流年不利! 
 
 
 
 
 
  范凡皱皱眉,“神出鬼没?” 
 
 
 
 
 
  “没,”小雨尴尬地笑着,一时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范凡也走到莲篷头下,脱去了短裤。小雨斜眼偷看,略窄的肩膀,肌肉坟起。高举手臂将短裤挂在莲篷头上时,就会露出腋下乌黑茂盛的杂草。鼓起的胸肌,细而有力的腰,线条明显的腹肌,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着。 
 
 
 
 
 
  再向下,圆圆的肚脐,一溜黑色从肚脐蜿蜒向下,没入内裤。 
 
 
 
 
 
  “骚包!”这是看到范凡黑色幼带三角裤的第一感想,小小的内裤根本有穿等于没穿,瘦削而曲线流畅的臀暴露了一大半在外面。 
 
 
 
 
 
  再偷瞄一眼,紧身的内裤更加突出了前面的轮廓,几乎可以看见……小雨的脸又红了。 
 
 
 
 
 
  转过身,脱掉自己的小裤裤,打开莲篷头,让凉泌泌的水从头顶洒落。 
 
 
 
 
 
  无时无刻不意识到两个人此刻都是裸露的,范凡的存在感像大山一样压过来,强到小雨全身不对劲,手脚怎么摆放都不妥,一个不稳,香皂脱手而出,在地上跳了两跳。 
 
 
 
 
 
  低头去寻,注意到白色磁砖染上的一抹橙黄,才发现香皂竟然停在范凡的两条毛毛腿中间。“停的真是地方!”踌躇了一会,不敢乱瞄,眼睛向下伸手去够,范凡已经先一步拾起递向他。 
 
 
 
 
 
  小雨接过香皂,胡乱在身上抹了两下,用水冲一冲,套上小裤裤逃一样地跑回了宿舍。 
 
 
 
 
 
   
 
 
 
 
 
  老师在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小雨在台下早已经魂飞天外,一只原子笔在书上无意识地划着圈,眼前浮动的尽是范凡高挑黝黑的裸体,微微泛青的下巴,优美纤细的颈项,结实的胸,水流从鼻尖锁骨长腿一路滑下去、滑下去。 
 
 
 
 
 
  “小雨,小雨?”谢宁轻唤他两声,不见答应。从几天前开始小雨就一直是这付魂不守舍的样子,时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傻笑。 
 
 
 
 
 
  他们坐在教室的右后侧,没有被老师抓包的危险,也就由他去发呆了。收摄心神,努力将老师说的一字一句记入脑海。 
 
 
 
 
 
  亚汉不知在做什么?是不是又逃课去了吉它店? 
 
 
 
 
 
  窗外秋高气爽,白云一丝抽成千万缕,不知名的小鸟啾啾地飞过,并肩而坐的两个少年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三四节没课,两人地教学楼里逛了一圈,找不到空教室上自习,怏怏地走向宿舍。小雨埋怨说:“也不多盖几幢教学楼,想上自习都找不到地方。”路过蓝球场,范凡不在,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 
 
 
 
 
 
  “谢宁,把你的笔记借我抄。” 
 
 
 
 
 
  谢宁清秀的脸上有一丝困窘,翻动着手中的课本,清清嗓子才说:“咳,我也没抄,还是回宿舍向别人借吧。” 
 
 
 
 
 
  “你没抄笔记?!”小雨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谢宁上课不抄笔记可是百年难得一遇,连马哲都要做笔记划重点的人,竟然会放过无机化学。“你心里有事!”小雨很肯定地说。 
 
 
 
 
 
  谢宁白他一眼,“别胡猜了,小侦探。我只是昨天没睡好。”故意打个大呵欠。 
 
 
 
 
 
  小雨想了半晌,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只好姑且接受。“走吧,回宿舍还可以睡个回笼觉,起来就吃午饭了。” 
 
 
 
 
 
  回到七舍三一零,班长和阿强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坐在床上头碰头地不知在研究什么。看见他们进来,班长喊:“谢宁小雨,快过来帮着参谋一下,班级最近想搞次活动,你们看是烧烤好还是去参观联谊班的学校。” 
 
 
 
 
 
  “参观师大?没劲,每次去市区都要经过师大,早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小雨蹦蹦跳跳地走近,“我看,找联谊的班级一起去烧烤,又有吃又有美女可以看,就在江边。”联谊班是师大文秘四班,颇有几个美女,班里一群旷男早就蠢蠢欲动了。 
 
 
 
 
 
  班长拍案叫绝,“这个主意好,说起来联谊班的男女比例一比九,我们班八比一,除了互补,还有结余。”兴冲冲地跑到其他寝室去宣布这个绝世好消息。 
 
 
 
 
 
  “行啊,小雨,”阿强说,“平常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倒还有点花花肠子。”小雨笑嘻嘻不说话,吃着从食堂捎回来的包子。 
 
 
 
 
 
  和联谊班去江边烧烤,这个消息一出,全班都为这个福利性的政策而欢呼。吃过晚饭后,小雨做为原始提议人也被拉去参谋策划。 
 
 
 
 
 
  会议结束,小雨回到三一零,谢宁不在,问了小童,只说谢宁吃过晚饭就出去了。看看床上,书包还在,小雨耸耸肩,拿起书独自上自习去了。 
 
 
 
 
 
   
 
 
 
 
 
  谢宁出了校门,避开来往的车辆,穿街而过。这是一条依学校而建的商业街,店铺林立,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晚饭过后,三三两两的学生便出来结伙逛街。 
 
 
 
 
 
  向东三百米,两幢高楼的空隙里有一座小平房,铁皮屋顶,一到雨天就噼里啪拉,千军万马似的。一把巨大吉它挂在檐下,用星星灯围绕而成,一明一灭。还有两个也是用星星灯缠成的歪歪曲曲的大字“风艺”,没人告诉,绝对认不出来。门口有几个留着长发、穿着打扮很艺术的学生。看到谢宁,都上来和他打招呼,“嗨,你来了。”“来找亚汉啊?他在里面。” 
 
 
 
 
 
  谢宁推开了门正要进去,就听见室内传出一阵清澈流畅的吉它声,“在你的内心里是怎样的对待感情 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对我提起 我自说自话简单的想法 在你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干净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很有穿透力。谢宁停住脚,倚在门上看着弹吉它的人。一个十平方不到的小店面,三面墙上林林总总地挂着几十把吉它,从古典民谣到电子,一应俱全。亚汉穿着惯常的紧身T恤,牛仔裤,坐在一张椅子上,看见谢宁点点头接着唱。店里还有两个女生,背对着门,一个梳马尾一个短发齐肩。 
 
 
 
 
 
  “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如果说不是老天让缘分把我捉弄,想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心痛,就把你忘记吧,应该把你忘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当最后一个音悄然逝去的时候,两个女生热烈鼓掌。已听亚汉喝过这首歌很多次,但谢宁依然觉得亚汉嘶哑的声音里有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只是不好像这两个女生这样直接表现出来。 
 
 
 
 
 
  梳马尾的向前移移,“亚汉,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糯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娇蛮,“你是不是都没用心教人家。” 
 
 
 
 
 
  亚汉将头发撩到耳后,坏坏地笑着,“我当然没用心教,否则你学会了,不就见不到我了。” 
 
 
 
 
 
  马尾一声尖叫“讨厌”,在亚汉肩上推了一下,另一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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