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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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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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向法国当局抗议,因为有唐烈撑腰,法国人推说这是人民的集会自由,无权干涉。
  领事馆也曾雇了职业打手,想前去捣蛋,可是唐烈的龙虎帮出来摆下了话,那一个敢进去撤泼,就叫他直着进去,横的出来。
  起先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流氓,受了高酬的诱惑,进去后故意捣蛋,才开始没多久,就被一批大汉揪了出来,问明了他们是受了俄国领事馆的主使,当时什么都没说,把他们送出门就算了。
  可是第二天,这些小流氓一个不缺,横 在俄国领事馆后门的空地上,每人都是三刀六眼,身上戳了几个大窟窿,这是黑社会组织中惩治叛徒的手法。
  意思很明显,是他们违逆了龙虎帮的命令,所以龙虎帮给他们一个最严重的警告与惩罚,也是以此立威,看以后还有谁敢捋龙虎帮的胡子。
  俄国领事馆报了案,法国警署也装模作样地调查了一番。
  却找了领事馆不少的噜嗦,因为这几个小流氓曾经替他们做打手,犯下不少前科,警局着眼在仇杀上调查,翻出旧案,使得领事馆不胜其烦,最后还是花了钱,才把事情了结掉,再也不敢作类似的尝试了。
  而且也没有人敢再接受他们的雇用了,人究竟是要命的,谁也惹不起唐烈。
  因此,凯塞玲餐厅的上上下下,对唐烈的感激是无以复加的,唐烈借给他们的资金,由于经营得法,生意不恶,早已还清了。
  但他们仍然要靠着唐烈的保护,才能在异地挣扎生存下去。
  唐烈很喜欢这家餐厅的气氛,一个星期总会有一两天,到此地来晚餐,有时带几个朋友,有时带着太太陈慧姗。
  而他每次来到,也必然会受到热烈的欢迎与殷勤的招待,女主人凯塞玲甚至于会亲自到厨房去为他做一道拿手菜。
  这天晚上,唐烈又去凯塞玲餐厅,看见他们张灯结彩,十分热闹,也没有别的客人,外面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
  他不知是什么事,遂进门去问一问。
  凯塞玲看见了他,立刻上前热烈地拥抱他,然后又跟陈慧姗吻吻面颊,高兴地笑道:
  “唐!姗!你们来得太好了,将是我们的贵宾,今天是我女儿露丝的订婚典礼。”
  露丝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在望若望大学读书,今年才二十岁,一头金发,她跟唐烈也,很熟,有一两回还开玩笑说将来要嫁给唐烈。
  她穿着一身白纱,喜气洋洋地出来,也热烈地拥抱了唐烈夫妇,坚持请他们留下来观礼,参加酒会。
  唐烈跟她们母女本来就是好朋友,自然是很乐意参加这场喜事的,而且他还怪凯塞玲不通知他,使他没有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
  凯塞玲目中闪着泪光道:“唐!你已经给我们太多了,我们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你来作我们的贵宾,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我们今日的一切,全是你赐给的。”
  唐烈笑道:“凯塞玲,你说得太客气了,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努力奋斗得来的,我可不敢居功。礼是一定要送的,只是来不及准备,只能随便送点小纪念品,等地结婚的时候,我再隆重的补一份礼吧!”
  说完他又对陈慧姗道:“慧姗,出门时,我给你佩上的那支钻石胸花呢?”
  陈慧姗道:“在皮包里面,我怕在车上弄丢了。”
  唐烈道:“把那支胸花送给露丝吧!别在她白色的礼服上,一定特别光耀夺目。”
  陈慧姗低声道:“烈哥,我并不是小气,前两天我才听一个珠宝商说过这枚胸花是不吉之物,它经过六个主人,都遭到不幸的遭遇,所以你今天叫我戴上后,我想起这些话,又取了下来。”
  唐烈笑道:“你是信佛的,怎么也来这套洋迷信呢!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也佩戴过,不是好好的吗?”
  “我有观音菩萨保佑,但我还是尽量避免佩戴它,露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们别害她。”
  “没有的事,你太迷信了!”
  唐烈是个无神论者,他当然不信这一套的,陈慧姗也是半信半疑的,在唐烈的坚持下,她终于取出了胸花,为露丝别在胸前。
  这是一颗心形的大钻石,旁边用许多小钻石嵌成一个心的形状,总重有三克拉多,手工很精细。
  唐烈是在一个古董拍卖会上以游戏的心情买下来的,这枚钻石的品质极佳,可是出价的人并不热衷,大概也是基于传说的缘故。
  唐烈不明就理,以低于现价五成的价钱买了下来。
  他认为别人不好意思跟他竞价,心中很不过意,还自动地提高一成,付给了卖主,拿回家送给了陈慧姗。
  现在别在露丝的胸前,晶莹的光芒衬着雪白的纱服,更显耀目。
  露丝高兴地眼泪都流了下来,频频地物着唐烈夫妇。
  凯塞玲也连连地道:“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订婚典礼是在餐厅的大堂里举行的。
  准新郎终于在家长和朋友的陪同下来了,是个很英俊的青年,也是白俄,叫彼得尤汀诺夫,是露丝学校里的同学。
  她特别带了彼得来介绍给唐烈,唐烈也为她找到这一位英俊的青年伴侣而高兴,还伸手要与他相握,说几句祝福的话时,彼得伸出来的手中却握着一枝手枪,而且对着唐烈一连开了两枪。
  这是任何人也没想到的事情,一时整个餐厅中的人都呆住了。
  当唐烈手按肚子倒地的时候,大家都围了上来,每个人都关心着唐烈,因此行凶的彼得早已趁机逃走了。
  唐烈身中两枪,都是在腹部,血流得很多。
  幸好这次是有陈慧姗在一起,她知道嫁了唐烈,终日必须与死亡打交道,所以她对中枪、中刀的急救常识学得很丰富。
  别人在乱成一团的时候,她却撕破了衣服,被盖在伤口上,压住不让失血过多,然后立刻送到医院急救。
  那枚不幸的钻石胸针,果然又实现了它的不祥徵兆。
  分别为两个戴过它的女主人带来了不幸的命运,一个的丈夫受了重伤,另一个在在订婚典礼上,未婚夫居然会行凶杀人。
  杀的人偏偏又是她的大恩人!
  唐烈的命大,经过医生急救之后,发现两颗子弹虽然穿入腹中,但是却没有伤及内脏,仅仅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当然这伤也不轻,但至少不会要命了。
  这一个宣布使很多人放下了心,医院周围立刻被龙虎帮的弟兄站满了,他们日夜分班地守卫在四周,对唐列作了最周密的保护。
  唐列在最近已经十分小心了,陌生的人不见,陌生的地方不去,就是常去的地方,也都十分的小心,严密地戒备着。
  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日益重要,谁知道还是出了问题,而且是在最想不到的地方和最想不到的人。
  到底这个彼得尤汀诺夫为什么要杀唐烈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每一个人,最伤心难过的是露丝,几乎哭乾了眼泪。
  彼得是她的同班同学,是上学期才转进来的,他是白俄,却先逃到欧洲,他也一直在欧洲读书。
  由于大家都是流亡的白俄,所以很容易就认识了,建立了感情。
  她认识彼得的家,也认识了他的家人,住在一幢洋房中,好像还颇有钱。
  但出事之后,她又去找彼得时,发现他不但失踪了,他的家人也不知去向了。
  房子的主人是一位犹太人,以颇高的代价把房子租给一个叫奥汀诺夫的俄国人,仅此而已。
  唐烈的伤势虽然不严重,但是很麻烦,必须要开刀取出子弹。
  以他目前的身份与地位,自然可以得到最好的医疗与看护,但也必须要经过一个月以上的静养才能恢复。
  他受伤的消息,使很多人十分震惊,前来探病的人冠盖云集,各个阶层都有,但大部份都被挡驾了。
  露丝和凯塞玲夫人几乎每天都来探视,前几天都被门口守卫的龙虎帮弟兄挡驾了。
  他们并不管对方是谁,只因为唐烈是被一个俄国人杀伤的,所以他们恨上了俄国人,对每一个来探病的俄国人很不礼貌。
  骂他们没有良心,恩将仇报,唐先生如此地照顾帮助他们,却反而遭到这种报答。
  这是人情之常,也难怪他们要愤慨的。
  露丝和凯塞玲只有默默地流泪忍受,但依然每天都来送上一束鲜花。
  至于其他受过唐烈恩惠的白俄,则在暗中切齿,他们夜以继日地努力不懈,要调查出奥汀诺夫那一家的底细和下落,施以惩诫,作为对唐烈的交代。
  唐烈受伤后的第十天,精神已恢复多了,恰巧陈慧姗从外面进来,看见两个守值的弟兄又在骂那两母女,连忙喝止住了。
  凯塞玲泪流满面地道:“唐夫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表达我们的歉意,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允许我们去见一见唐先生,同他表示一下我们的歉意。”
  陈慧姗微笑道:“夫人、露丝,别这么说,唐的伤势已经没有关系了,只要休养就好,他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这也不是你们的错,不过唐先生的确很想念你们,尤其是露丝,他也急着想见见你们呢!”
  有老板娘带着,龙虎帮的弟兄自然不敢再阻拦。
  于是母女俩跟着陈慧姗,上了那栋楼房的梯子,通过了五、六道的警戒,终于来到了唐烈的病房门口。
  唐烈斜靠在床上,胸前仍裹看纱布,不过精神已不错了,只是脸色略见苍白,看见了她们母女,倒是显得很高兴。
  他立刻笑着道:“夫人、露丝,你们好!这一阵子苦了你们了,我实在很想念你们,只是无法去看你们,只能委屈你们来看我了,餐厅的生意还好吗?”
  凯塞玲握着唐烈的手,露丝则跪在他的床前,泣不成声。
  凯塞玲喃喃地道:“唐!我真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才好,总之,只有一千一万个对不起,餐厅这一个星期来都没有开业。”
  “那为什么?你们的招牌已经做出名气来了,停歇营业会使很多老客人失望的,你们该立刻开始工作。”
  “全体的员工都出去找那个该死的彼得了,他们发誓要找那个该死的畜生算帐。”
  唐烈叹了口气道:“那又何必呢!这不是他们的责任,也不是他们能力范围内的工作,你们找不到的!”
  他的手又落在露丝的头上,轻抚着她的头发道:“露丝,可怜的孩子,这次事情中,你是受害最深的人,我对你真是充满了歉意。”
  “不!唐叔叔,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为你带来的灾祸,那个该死的畜生,我真想亲手杀了他。”
  唐烈的神色渐转为凝重,问道:“露丝,好孩子,你先冷静一下,然后诚实地告诉我一句话,你很爱彼得吗?”
  露丝顿了一顿才道:“不!我不爱他了,我要杀了他!”
  唐烈叹了口气道:“你如果恨他如此强烈,就证明你是爱他颇深了。”
  “可是他伤害了你,我就无法饶恕他。”
  唐烈又叹了一口气:“露丝,我不是问题,你不必因为我去影响你的爱情,可是我要给你一个忠告。不管你是多么地爱他,你也必须忘了他,把他的影子从你的心中撇开,因为他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露丝瞪大眼睛,似乎难以相信。
  唐烈又道:“我要告诉你的事实对你很残酷,但是我认为让你明白了比瞒着你好,因为你是个大学生,有足够的理智来看清事实,也该有足够的勇气来接受打击。”
  “唐叔叔,请你说详细一点好吗?我实在不懂!”
  “对不起,我说得太笼统了,我告诉你另一点事实,彼得是共产党员,也是新建的苏维埃政府中国家安全局中的成员,专门肃清海外的反政府人员的。”
  “什么?他怎么会是那种人?”
  “绝对没有错,他以前往欧洲工作,已经杀死了十几个流亡在国外的反政府人员了,他的名字是假的,他的家庭也是假的。他来到中国的使命有二:一是瓦解你们的反政府组织,消弭你们的反政府活动;第二就是狙杀我。”
  露丝瞪大了眼。
  唐烈道:“我是有事实根据的,这是一份档案,是一位日本朋友提供给我的,里面有他一切的纪录,也有好几张照片。这是日方谍报部的秘密档案资料,本来是不易外借的,那位日本朋友跟我的交情很好,才提供给我。”
  他取出一份资料袋,里面是一堆文件,有些是日文记载,有些是英文记载,幸好露丝在大学中修过日文的学分,所以勉强看得懂。
  彼得的本名啡伊凡契柯夫,是个狂热的马克斯主义信徒,也是个很杰出的谍报人员,彼得奥汀诺夫是他在中国用的化名,他在欧洲的工作很杰出,有很多极力于复辟的俄国贵族死于他的暗杀之下。
  唐烈一叹道:“日本人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厉害,使凡契柯夫一到了中国,他们已经知道了。他进入圣约翰大学,跟你接近,都是有目的的,他要打进你们的组织,瓦解你们,然后又利用你们与我的友谊,伺机暗杀我,他也几乎成功了。如果他真的杀了我,我手下的那些人不明事理,一定会迁怒在你们头上,对你们展开报复,于是个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看了那些资料后,露丝已经相信了,她的神情有着三分惆怅和七分愤怒,牙齿咬得紧紧的。
  唐烈看了她的表情,倒是放心了道:“露丝,别太难过,在人生中总难免有很多挫折,幸好是你发现得早,没有陷得太深。若是再过些时日,你把全副的身心与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才发现他的真面目,你不但失去更多,而且更会愧对你的母亲和许多朋友,那才真的悲惨呢!”
  “那时我会一刀刀地把他割成了碎片。”
  唐烈道:“你不会有那个机会,恐怕先已遭了他的毒手了,他在欧洲也是利用爱情的手段,骗上了那些流亡领袖的女儿。然后在他要露出狰狞的面目,采取狙杀的行动前,首先便是杀死那个与他相爱的女子,这个人已不具人性,是一头冷血的野兽。”
  “唐叔叔,他对付我们倒也罢了,但为什么要狙杀你呢?你跟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她的情绪已渐渐平复下来,能冷静地讨论问题了。
  唐烈一笑道:“我不但是你们的支持者,也是你们的庇护者,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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