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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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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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战战兢兢地跑了进来:“侯爷,蔚州都指挥使华大人求见!”

安陆侯皱着眉头,正要说“不见”,大管事却道:“华家不是要和宋家结亲了吗?说不定华大人有好消息带过来呢?”

安陆侯想了想。微微颔首。

大管事松了口气,立刻去请了华堂进来。

华堂和安陆侯分宾主坐下,华堂忙将自己的来意委婉地告诉了安陆侯:“……我对京都的情况也不了解,延安侯世子所言无从判断,不知是真是假,所以特来请教侯爷。”

安陆侯脾气暴躁,不拘小节。对坊间的这些传闻通常都不以为意,闻言不由一愣,想到了自己的忠仆被抓之事……

难道这件事与自己为英国公做媒有关?

念头一闪而过,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如此。那英国公世子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怎么可能指使东平伯和黄祈为他所用?

“你不要听那些小辈胡说八道。”他大大咧咧地道,“老子管不住儿子?天下还没有这种事!你只管放心,等我从顺天府回来。我们好好合计合计,看这件事找谁好。”

华堂听了心中稍安。连声道谢,起身告辞。

安陆侯立刻领着护卫去了顺天府。

待大总管搀着安陆侯太夫人赶到厅堂的时候,安陆侯和护卫早已不见了踪影。

黄祈是顺天府尹,治下还有大兴、宛平等县,他刚刚到任,几个治下之地都还没去看过,他也不可能为了英国公府走水的事就天天坐在衙门里等消息。

安陆侯到达顺天府的时候,黄祈正巧去了大兴,不在衙门。

安陆侯更是毫无顾忌,和顺天府同知几句不合,就动手抢人。

顺天府同知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和衙役们抵抗了一阵,却到底不敢伤了安陆侯,吩咐手下的衙役快去请了东平伯过来。

坐在顺天府对街茶楼里喝茶的顾玉看着可乐坏了,他对贴身的护卫笑道:“还真给天赐哥料着了,安陆侯这家伙冲动之下会来顺天府来抢人。”他把手一挥,“走,轮到我们出场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过去,远远地就听见顾玉高声地嚷着:“安陆侯府那个吃里扒外的盗贼在哪里呢?天赐哥让我把人带到英国公府去,要好好审审他,看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安陆侯看清楚来人,气得快要吐血,大声喝道:“顾玉,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小心我告诉云阳伯!”

“咦!”顾玉瞪大了眼睛,“原来世伯也在这里啊!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英国公府帮忙,我祖父也知道。世伯怎么会在这里?您不会是来顺天府抢人的吧?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了!世伯与其私下带人围攻顺天府,还不如进宫告御状呢!好歹不用被那些御史弹劾什么‘藐视朝廷’之类的罪名……”

安陆侯气得两眼冒烟,但顾玉的话也提醒了他,他不得不承认顾玉言之有理。

他冷哼数声,领着自己的护卫离开了顺天府。

顾玉就上前拍了拍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顺天府同知的肩膀:“我要和安陆侯进宫打御前官司了。你还是赶紧跟黄大人说一声吧。就算是皇上,也有先入为主的时候。”并提醒他,“如果有人逃狱,你们完全可以格杀勿论嘛!”

顺天府同知朝着顾玉投去一记感激的眼神,下意识地抱拳说了声“多谢”。

可话音刚落,才惊觉这件事根本就是顾玉挑起来的,要不是他,安陆侯又怎么会想到进宫告状,自己凭什么要感谢他?

一口气堵在胸口。

顾玉已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护卫离开了顺天府。

顺天府同知却不得不派人快马加鞭地去通知黄祈。

待到了乾清宫。东平伯、黄祈、安陆侯三人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有顾玉站在一旁小声嘀咕:“难道功勋贵族就能不顾朝廷纲常,想怎样就怎样不成?那皇子们岂不是可以随意指使六部三司为其做事了?”

原来半眯着眼睛懒得理会东平伯等人的皇上眼底猛地闪过一丝精光。

“罚安陆侯一年的俸禄,”他淡淡地开口,殿内的杂音戛然而止,如被刀割断了似的,变得悄无声息。“罚东平伯、黄祈一个月俸禄。”说着,目光落在了顾玉的身上,“你给我禁足两个月!”

“啊?!”顾玉的脸垮了下来,嘟着嘴喃喃道,“关我什么事?”

皇上严肃地瞥了他一眼。

他立刻跪下磕头。

这就是定论了!

东平伯等人忙跟着跪了下去。恭敬地行礼,鱼贯着退了下去。

安陆侯狠狠地瞪了顾玉一眼,拂袖而去。

顾玉不禁摸了摸鼻子,委屈地对东平伯道:“您说,我这是招了谁啊?”

望着他漂亮的面孔,东平伯和黄祈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玉见到宋墨的时候就很得意了:“天赐哥,怎么样。我对皇上说的话很好吧?这下子安陆侯的面子可算是掉到谷底了!”

宋墨无语。

如果不是你这几句话,你又怎么会被禁足?!

只能以后慢慢地教了。

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道:“两个月之后,正好要过年了。你这些日子好好练练字,到时候给皇后娘娘写几个福字。皇上看到你的字有进步,气自然也就会消了。”

顾玉点头,笑道:“天赐哥你不用担心我了,你把事情办好了。也就不枉我被关了两个月。”

宋墨拍了拍顾玉的肩膀。

安陆侯在家里大发雷霆。

来探消息的华堂知道后沉默半晌,回去写了封信。差人递到了英国公府。

宋墨打开信一看,是封以八字不合为由的拒婚书。

他把信递给了严朝卿。

严朝卿笑道:“我们应该帮华大人把信送给国公爷才是。”

“这件事就交给廖先生吧!”宋墨笑道,“您这边还要忙着辨别那些盗贼的真伪。”

廖碧峰欣然接受,没几日,华堂长子的官司就私下和解了,可丘灵卫千户的差事也丢了。

华堂草草地给安陆侯辞了行,就带着儿子灰溜溜地回了蔚兰。

安陆侯默然。

前思后想了一整夜,他去了英国公府。

宋墨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安陆侯,称这一切都是误会,会亲自去向东平伯说明情况的,请他尽管放心。

安陆侯面色阴沉地出了英国公府。

第二天,他贴身的随从就被放了出来。

没几日,京都的簪缨之家都传遍了。

有人咋舌,有人感慨,更多的人庆幸:“还好没有惹着英国公世子。”

怕宋墨找来,请了假藏匿在京郊的陈嘉却再也坐不住了。

他找来生死与共的兄弟:“无论如何,你也要帮我打听到英国公世子在哪里,我必须要见他!”

很快,他就得到了宋墨的消息:“英国公世子爷这两天都没有出门。听英国公府的人说,英国公世子爷在帮夫人翻土,准备在小花园里种上秋季播种的花草。”

陈嘉错愕。

手段如此狠辣的宋墨,会帮着妇人种花草?

他不由想起京都那些关于宋墨的传闻,还有他初次见宋墨时的惊艳。

宋墨宋砚堂,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陈嘉望着正午阴霾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窦昭却在心痛宋墨满身的泥土,亲自打了水帮他净手:“你有事就忙去,这里有我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就成了。”

这几天宋墨都很忙,常常要到半夜三更才回屋来。



说是家里住的小区这一片可能会停电,先贴草稿,等会捉虫虫。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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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八章 投靠


“没事!”宋墨笑望着窦昭,任由她帮着自己擦着手指,“只不是过连着几天接到父亲六百里加急的书信,有些细节要交待陆鸣和杜唯罢了。”

窦昭听着动作微顿,耳语道:“你已经开始着手往宫里递消息了?”

宋墨点了点头。

窦昭忍不住叮嘱他:“千万不要大意。你看顾玉就知道了,皇上如今心里明白着呢!”说着,转身接过素心手中的衣袍,服宋墨重新换上。

宋墨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惬意地喝了口茶,这才笑道:“所以这件事不能假以他手,得我亲自出马才行。”

窦昭净了手,跟着过去坐下,道:“宋、华两家的亲事,就算完结了?”

“嗯!”宋墨笑道,“华堂也算是个人物,父亲派人去问缘由,他一口咬定是因为两家八字不合,任去的人怎么说,都不松口。也不知道是谁给父亲报了信,父亲这才知道是我插了手。”又道,“他华堂言而有信,我也不会用过即扔——我已让人带信给华堂,我手中三个亲卫军的名额,为他长子留一个。也让那些人知道,但凡跟了我的,我都不会亏待他们的。”

以后他们和宋宜春对立的时候还多着,这也算是千金买骨了。

窦昭连连点头。

陆鸣求见。

窦昭要避开,宋墨却笑道:“多半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也听听。”然后打趣她道,“也免得你心里挂念我,半夜三更睡不着,又要守着那些温顺恭谦那一闭,矢口不问。自己在那里折腾自己。”

“我什么时候自己折腾自己了?”窦昭听着哭笑不得,“你那么晚回来,我再拉着你把话一说,你还要不要休息了?我不问你,反倒成了我的错了!那好,下次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拉着你好好的问一番,到时候你可别又是一番说话,嫌弃我话多才好。”

“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别的啊!”宋墨在她的耳边暧昧的低语,“那天是谁睡得连身都不翻?把我半边的胳膊都枕麻了……”

窦昭顿时耳朵有些发烧,知道这家伙什么现在越发没有顾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自己和他在这上面较劲。只有落荒而逃的份,遂推搡他:“陆鸣还等着,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宋墨哈哈笑。

想着这些日子自己仗着窦昭的心疼,说话、行事都越来越放肆,窦昭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不知所措地只知道一味的红脸,就觉得这日子越过越有意思。

得想个什么法子让窦昭再也不忍心拒绝他就好。

说不定哪天他也能在窦昭身上过几天荒淫无度的日子才好……

宋墨拽着窦昭的手往书房去。

窦昭知道宋墨向来有分寸,任由他拉着往书房去。

果然。到了书房门口,宋墨就放开了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

陆鸣忙上前行礼。

三人分尊卑坐下。

“那个陈嘉,往大兴的田庄投了张贴子。”陆鸣说着。从衣袖里掏了张拜帖,“看样子,已经知道了大兴田庄的底细。”说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碜人的寒光。声音也变得阴冷无情,“世子爷。您看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把陈嘉给清理了?”

窦昭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温驯恭谦的陆鸣还有这一面。

她想到了面自己面前彬彬有礼的夏琏,忠厚老实的朱义诚,小心翼翼的武夷和松萝……能被宋墨所用,他们肯定都不简单,也有着她不知道的凶悍一面吧?

思忖中,窦昭见宋墨轻轻地摇了摇头,一面展开了名帖,一面道:“他想投靠我,不拿出点让我瞧得上眼的本事来怎么行?到大兴田庄投贴,不过是想显显他的手段罢了,现在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说话间,他已三两下把名帖看了一遍,然后“啪”地一声,顺手丢在了炕几上,淡淡地道,“既然他信誓旦旦地有要紧的事见我,你就约他在大兴的田庄见面好了。”

大兴的田庄,养着宋墨的死士,除非他带了十几杆火枪来扫射,不然没有宋墨的同意,他休想出门。

这也是在考验那陈嘉是否真诚。

陆鸣应声而去。

窦昭站了起来:“我也要去!”

她想听听陈嘉会怎么说,想凭着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审判一下陈喜的话是否能信。

宋墨知道外面对他的谣言很多,可他是个骄傲的人,就算是面对着窦昭,也不屑去解释。但他心里又隐约担心三人成虎,唯有把自己人事摊在窦昭的面前,让窦昭更了解自己,以窦昭的聪慧,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可这并不就意味着他希望窦昭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就在陆鸣拿出陈嘉的拜帖时,他已打定了主意,如果陈嘉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他不介意把陈嘉的脑袋割下来,以“窥视御赐田庄”的名义送到锦衣卫去,也趁机震慑一个那些宵小,免得他们窥得一鳞半爪的,就以为拿捏住了他的把柄!

“那个家伙太危险了,我怕到时候没办法照顾你。”他劝说窦昭打消念头,“他说了些什么,我到时候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就是了。”

“若是在其他的地方,我自然有些害怕。”窦昭笑道,“可在大兴的田庄,我不怕!”

宋墨语塞。

第一次萌生出“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的念头。

窦昭已笑问他:“你们约了什么时候见面?我去吩咐车夫准备车马。”

看着兴致勃勃像去春游似的窦昭,无数个顺口而出的理由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宋墨颇有些无奈地据实以告:“约了明天晚上……”

“那好!”窦昭生怕他反悔,立刻道,“我是就让人准备。”匆匆地出了书房。

宋墨嘴角不由噙了笑。

沉稳的窦昭,很少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就让她跟着去好了。大不了处置陈喜的时候避着她就是了……

拿定了主意。心也就定了下来。

有小厮急步走了进来:“世子爷,济宁侯府的请帖。”

宋墨“哦”了一声,让人进来。

送贴子的是济宁侯府的一位管事,站在宋墨面前,没有说话已经开始冒汗。

“夫人的诰封下来了,侯爷又任了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请世子爷和夫人去喝杯薄酒。”

宋墨说了声“知道了”,打发了送请帖的人,去了内室。

窦昭正和素心说着什么。见宋墨进来,素心忙退了下去。

宋墨将请帖给了窦昭。

窦昭看了一眼,笑道:“家里这么多的事,哪里走得开。若是世了爷要去,代表我们去说声恭喜也成。要不我们就送些贺礼去就是了。”

宋墨有些犹豫,道:“大面上的事……”

“要不是顾着大面,我连贺礼都不会送。”窦昭道,“凭什么我的宴请窦明不来,窦明的宴请我就得拿了我的脸面去给她贴金?就是委屈自己,也没有这样委屈的。从今以后,她怎么待我。我就怎么待她!”

窦昭毕竟从小就和魏廷瑜订了婚,宋墨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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