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知火玄衣，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塞在椅子中的大蛇丸犹如盘在树桩上的蟒蛇，坐等捕获的最佳时机。
“澄清一下，首先，是你的手下——兜——带我们来的这里，其次，我是领了任务才出的村，非你所说的什么主动寻找。”
“很有意思呢。”大蛇丸的目光转投在一旁默立不语的宁次身上，“还有一位小朋友，血迹界限，白眼，很好的实验品~~”
“可惜的是。”稍一挪，衣衣闪身在宁次的前面，挡住大蛇丸的视线，“他的主意你不能打。”
“哦？”大蛇丸的面部以诡异的形式弯出一个笑容，“不如你们先逛逛，以后聊的机会多的是。“
收到大蛇丸的指示，原本站在门口的兜有了动静：“这边走，那里是你们的房间。”
地下住房绝对不比地上来的紧张，按照兜的安排，衣衣和宁次是人各一间，中间隔着一堵厚实的墙。
选了间宽敞的，衣衣拉着宁次一起进入，关门前从门缝里探头对兜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为了资源节约着想，我们两人一间，足矣。Bye bye，好走不送。”
“现在是什么情况？”等衣衣关上门后，宁次才第一次开口说话。
“把白眼收起来，现在挺忌讳这玩意儿。”瞥了眼宁次颇为嚣张的白眼，衣衣坐到床边，“我怎么会清楚？走一步是一步吧。。。你还记得刚才进来的路吗？”
“记得。”
“那就好……”衣衣躺了下来，“快些休息吧，还要留精力和蛇玩家家酒，会很累的。”
看着衣衣裹了层被子躺进床内侧，留出外侧的空间，瞧着四处没有容身的地方，宁次犹豫了好久才躺了上去，不过，身体一直僵直着没有动弹。
地下没有时间概念，大概是没有日夜交替这一自然景象。
浑浑噩噩中醒来，衣衣睁眼后就看见宁次坐在床边，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宁次，早上好，起的好早……”
“不早了，现在是正午十二点，算起来，你睡了近20个小时。”
“20个小时？我都没有觉察到……”翻了个身，衣衣闷头在被子中，“果然是地下住的舒服，寂静的四周，漆黑的环境，多么适宜休眠~~难怪秀俊和大蛇丸两个怪胎，都会选择在地里生活，现在想想，真是有够明智~~”
“不起来吗？”宁次指了指大门，“有人已经等了很久。”
第四十九章
“谁？……”头还埋在被子中，衣衣闷头说道。
“药师兜。”
“让他等着，我还没睡醒。”说着，衣衣又把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
不由分说，宁次拽着衣衣的手腕硬是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提在半空抖了抖：“起来。”
“宁次= =｜｜｜！！！”挂在宁次的身上，衣衣两脚悬空，双目精光直冒，“知道不知道，你的这一无礼举动足够让我找到无数理由灭你无数次？！要不是瞧在你们家一根独苗的份上……”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不请自入，看到屋内的情形，兜推了推鼻梁上反光度极高的框架眼镜：“你们的感情似乎挺好。”
“过奖。”从宁次身上跳下来的时候，衣衣不客气的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有何急事？”
“三小时以前，大蛇丸大人有请，只有你一人。”
大蛇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衣衣说不上了解，但从暗部所存的各项资料来看，只要你能引起他的兴趣，且不触动底线，在一段时间内绝对是安然无忧的，不过，蛇的底线似乎上下浮动的厉害。
“实验室？”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走，周围景像的变化很大，尤其是那弥漫在四周的霉味，让衣衣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果然，这种地方，不管设在哪里都一样。”
“活体解剖室，大蛇丸大人的实验室之一。请进。”兜打开墙上的铁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血腥味，衣衣不由得皱了皱眉。
与其说大蛇丸是老谋深算，倒不如说是童心未泯。此时，站在实验台前，衣衣看着兴致勃勃解剖那不知从哪里捉来的可怜人的大蛇丸，就有如此感觉。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那人的身体不堪负重，就此一命呜呼，衣衣才松了口气，开口道：“新式酷刑？”
“呵，不是。”大蛇丸的身体显然大不如从前，一个小小的实验过后便已体力不支，疲惫地瘫坐在墙边的椅子中。
“你的刀法退步了不少，至少在捉住英树的时候，手还比较利索；他身上的几道疤形状都很怪异。”把目光从实验台上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上收回，衣衣平静地看着大蛇丸，“不提以前，我知道你会回答我的问题。”
“哦？”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尖细的下巴，大蛇丸狭长的黄色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戏谑，“一个回答对换一件事，放心，不会让你做有伤亲友的事，木叶也包括在内，而且，基本不会为难。”
“第一个问题：九尾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村子？这之前根本没有任何迹象，祭坛的封印也没有减弱的趋向。”
“祭坛的事你也知道？呵，看来止水确实跟你说了很多。”
“回答问题。”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呢，只是听到一个很有趣的说法。”大蛇丸的笑容让人脊梁骨直冒冷气，“知道是什么么？祭坛旁那个宇智波的老头硬是说看到了万花筒写轮眼，真是不知道是眼花还是脑袋糊涂，再问下去就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废物一个。”
想想也知道落到大蛇丸手里的人的下场，衣衣忍着没有去问，而是继续道：“止水是怎么死的？”
“呵呵，为什么不再追问？是担心会涉及到你那无辜的父母，还是担心不小心戳破抚养你长大的村子的真面目？不过，想必你这么多年来呆在情报部门那种无聊的地方，一定查的差不多了，怎么样，和我分享一下心得？”
“没空，回答。”
“宇智波鼬开了万花筒，你说止水是怎么死的？”看到衣衣因不满而蹙起的眉头，大蛇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据现在的资料来看，有一个漏洞，只要‘以为’对方死亡，万花筒也有可能开。这个答案，不知道，和你心中的期盼是否一样？”
“。。。”
“追问一句，如果止水没死，你会？……”
身体一震，这个问题显然是衣衣的底线：“我没必要回答。”
见衣衣有要走的意思，大蛇丸开口道：“哦？没胆量回答？真令人失望呢，本以为会再有意思点的。不过，别忘了，两件事。”
“一个半。”衣衣挫了挫牙，“两个回答都是不确定。”
“呵呵，那么，先替我做半件事——检测佐助，快两年的封闭修行，进步程度很令人期待呢。”
“如你所愿，我会去。”
…
“正前方五百米处是密闭的资料库，把那些看好记在脑子里。”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衣衣拉着宁次站到旁边，面对着眼前的那堵泥墙。
“你？……”
“去探探人眼所看不到的秘密。”卸下背后的“月光”，衣衣将它塞在宁次的手里，“刀先借你一段时间，好好保管~还记得两年前的那次重伤么？嗯，大蛇丸也一定惦记着你的白眼，是男人就趁着这机会挽回面子，不过，安全至上，你总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堆碎肉吧？~”
佐助在哪？天知，地知，兜知，衣不知。
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衣衣忍不住戳了戳用来遮住自己双眼的黑绒布：“兜学长，你真觉得这玩意儿管用？”
“走个形式。”兜的声音就在衣衣的耳畔，随后，便听到生锈金属门滑过粗糙轨道而打开的刺耳嘎吱声，里面比较空洞，回声传的很远，“下面，都是你的了。”
“听你的口气，这里似乎是用来虐待人的，很像间囚室。。。”
“自己验证。”冷冰冰的一句话后，兜不客气的伸手将衣衣推了进去。
一个深坑。
闪过这第一个念头，衣衣扯下眼上面罩，下坠时风吹过耳畔，但一时间却也看不见什么，只是知道自己脑袋朝着的方向就是地面，而且深度未知。由于不清楚前后左右的情况，衣衣只好两手垂立而下，至少落地的时候，脑袋不会直接着地。
“想不开？”突发情况，有人接包。
“……你可以把这个理解为雌性激素的异常分泌，或者，脑充血更为贴切些。好久不见，佐助。”双手保持前伸，只不过，身体不再垂直，而是平躺在一个坚实的胸怀里，衣衣不禁有些尴尬，由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更无法捕捉对方现在的心理，只得道，“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放下衣衣，佐助似要转身。
“等……”扯住佐助的手臂，衣衣有些不确定的道，“这里，有蜡烛没？”
无数鸟的鸣叫声在空洞的地方形成非比一般的轰鸣，接着就是查克拉的具现化——千鸟流。看着蓝色闪电般的查克拉映照出半径一米内的物体，中心的佐助份外清晰，没有杀戮，只有种说不清的疲惫之感。“我说。。。”衣衣讪讪地松了手，“查克拉不是这么用的，而且，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
耗费半个小时，衣衣终于从某个角落里翻出被厚厚灰尘覆盖的蜡烛一根，接着小心地放在灯台上点着：“好多了，不是么？”
佐助看着那个毫不客气坐在自己床上的家伙，一语不发。
“现在让我瞧瞧，不错，很健康，可惜对于男生来说，你的皮肤有些过于白昔。。。”掏出一根千本，衣衣轻轻地挑着灯芯，“大家很想你……尤其是鸣人和小樱，虽然我对他们接触的不多，但从两人拼命努力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很想让你回村子。。。卡卡西绝对也是这么想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达成自己的目标之前不会放弃，有时候硬被哥哥拦下，但基本上仍会阳奉阴违，你呢，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我这种脾气。”
“……你不该来这里。”
“嗯？嗯……大蛇丸对我没什么兴趣，两人只是很友善地交换些情报，就像国际交流学者一样，没什么逾越的举动。”
“大蛇丸从不吃亏。”
“嗯，我也是。”单手支着下巴，衣衣用另一只手掂着沾满凝固辣油的千本，“那年你走的时候，我原来打算也去追的，只是，确实有些事情把我绊住了，后来想想，其实无论有多少人在后面追，你还是要走的，就如同你现在站在这里，只望着前方的身影，而不顾在后方苦苦追寻的同伴。。。”
“他们做的事，与我无关。”
“。。。其实我们望着的是同一个身影，不过，我们要的结果不同，我只是想要个答案，你……嗯，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我为什么非要花那么多时间追着那家伙？我整天和一群变态一起闷在压抑的暗部中，妄图查找根本没有结论的答案。。。想想还真傻……”
“你是来找我倒苦水的？”
“……为了这该死的答案，我和哥哥相处的时间在急剧缩短，和朋友聚聚散散的也逐渐的多了，现在我才知道村子黑暗的一面到底有多黑，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一个人是在送死，却不能说，在村子门口欢送到最后在慰灵碑前尽一点心意。。。啊……”
“……”
“哦，佐助，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你知道么？”
“……？”
“你出生的时候，我和止水哥哥碰巧在你们家，呵，你刚出生的时候真的不好看，皱巴巴的。。。呃。。。”
“……什么？”
“没……哦，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事隔一年吧？还是个小豆丁，水嫩嫩的，一掐就哭的那种。。。”
“你没别的好说的么？！”
“后来的，你都记得，我就不说了。”
“……”
“你有什么。。。嗯，想对我说，或者转达的吗？”
“没有。”
第五十章
“那我走了。”
“怎么？”佐助看着走到墙边后又折返的衣衣，眼中的笑意不止，“不知道如何出去？”
“不是。”摆了摆手，衣衣低头咬了咬指甲，“一时记不起，我好像答应大蛇丸做件事来着……”
佐助的眉头明显地一蹙：“你居然会答应帮他做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些时候就是要不择手段。”痛苦地在脑中搜寻了许久，衣衣才两手一拍，道，“哦，想起来了，给你做个考核。”
“很好。”脸色变化不大，佐助只是漠然地抽出腰后的忍刀，“开始吧。”
“练练体术就好。”从背后取下那把曾当做长刀使用的短刀，衣衣随手抛了出去，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练我看。”
听到这个要求，佐助愣了一下，还是照着衣衣的要求，放慢速度做了一遍。不做还好，这一看得倒是让衣衣连连摇头，一人独自嗟叹许久后，才拿着佐助的刀上前：“别告诉别人这刀法是我教的，我只是在示范。”
不愧天才之称，曾花了衣衣几天时间的繁琐刀法，佐助居然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全部搞定。
练习过后疲惫感浮现，拾起地上的自己的那把短刀，坐在冰冷的地上，衣衣迎着很是昏暗的烛光慢慢地望着：“这是我得到的第一把刀，有两个重要的人在这把刀上留下不同的痕迹，所以我才一直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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