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眉头皱得更深，“总监，如果有意安排，不应该早就安排好了吗？你将那个女艺人换下来推我上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清可不相信林子清会要《气象新春》搞垮。
林子清依旧微笑，但是是带着狡黠的微笑，如同一只在计算着的狐狸，“你在XX戏剧院的事已经被大家知道了，我想大家都想看看你唱功如何。如果反应不错的话，公司会安排你出唱片。”
电视电影现在又有唱片，如果是一般的艺人恐怕早就激动得失态，可是眼前这个男孩不但没有激动，反而安静的过分。
有意思！
柳尚楼暗中观察着慕容清的一举一动一神一态。
面对林子清地慕容清的信心，慕容清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是该悲哀。
“但是如果你将《气象新春》搞砸了，哼哼……”
慕容清叹气。
柳尚楼：“……”
慕容清看向柳尚楼，“合作愉快，不过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时间不多了。”
柳尚楼点头，赞同道：“的确，所以我们来接你。”
慕容清突然觉得自己掉入了狼窝。
认命地收拾一下跟着林子清和柳尚楼出门。
车子开到一个大房子。房子有多大？看过X湾的偶像剧吧？知道偶像剧为啥叫偶像剧吧？那就如同偶像剧中有钱贵公子那夸张的别墅。
慕容清眨眨眼，将看向外面的目光收回来。
“这里是？”
柳尚楼浅笑，“我父母的房子。”
慕容清真心地说道：“好大。”
柳尚楼还是浅笑，但眼眸中闪过的落寞，慕容清丝毫没错过。
可能，物质生活再好，名声再大也不能逃过寂寞的空虚吧。
车子开入大门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达真正的玄关。车刚停稳，马上有人来开门。
西装革履一脸严肃，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恭敬地给楼柳尚楼鞠躬，“少爷，您回来了。”
柳尚楼点点头，“曾叔，准备一下舞轩，我待会儿要用。”
曾叔点点头，转身带着大家往屋内走。
慕容清乖巧地跟着，但心里更加疑惑。作为一个富家子弟，为什么会对唱戏有兴趣，而且还成了大师。
曾叔对大家鞠了个躬，然后离去准备。
柳尚楼带着林子清和慕容清来到一个小客厅，呃，虽然它相对于普通人家一点都不小，装修华丽，但慕容清中感觉到过于的空旷。
“你们想要喝点什么？”柳尚楼脱下外套，马上有女佣走上来接过，挂了起来。
林子清坐下，那从容的样子看似常客，“老样子。”
慕容清带着微笑坐下，“给我一杯温水。”
柳尚楼点头，对身边的女佣说：“给我倒一杯温水和将酒柜里那支82年的拉菲拿来。”
女佣很安分地回应：“是。”
看来这里的管教还真不错。
曾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美男子在喝酒，一个在喝水。
曾叔道：“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柳尚楼点点头，放下还没喝完的红酒，“我们走吧。”
林子清嗤笑，“82年的拉菲，市值10万，你就这样放着？太浪费了吧？”
慕容清暗暗咋舌，这一支红酒就值10万？也太奢侈了吧？
柳尚楼浅笑，如果你喜欢，可以带去舞轩。
林子清笑得如同一只狐狸，“求之不得。”
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慕容清看着林子清看着那支红酒眼冒绿光。再看向柳尚楼，心里再一次感叹。
果然是有钱人！不识人间烟火啊。
舞轩，慕容清刚进来就如同回到那个台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观众席不多。
柳尚楼将戏服抛给慕容清，“这是我以前穿过的戏服，可能有点大，你就将就将就吧。”
慕容清手捧戏服，点点头，“谢谢。”说完就进入更衣室。
柳尚楼回头看向喝着红酒的林子清，说道：“看来你很看重那个小孩。”
林子清带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过，当时只与他签了一年，续约会有点麻烦。而且，他的身世也不简单。”
柳尚楼也端起高脚杯，刚要喝就被林子清拦住，“待会儿要唱戏，还是别喝太多。”
柳尚楼笑了笑，推开林子清的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没听过贵妃醉酒吗？”
林子清垂下头，“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啊。”
柳尚楼不做言语。
慕容清换好衣服走出来，虽然还没上妆，但是柳尚楼一见到慕容清这打扮，满意地点头。回头对林子清说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看重他了，他的确很适合。”
“我们开始吧。”柳尚楼慢慢地走向慕容清，同时身上的戏服一披，慕容清觉得此人不是那个柳尚楼而是从戏中走出来。好像，他天生就该如此。
那段粤剧很短，将整个故事浓缩到半个小时。慕容清的角色是男主角的调皮弟弟，而主角，不用说，就是眼前人。不过，慕容清看完剧本后还是感叹——太狗血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慕容清小心翼翼地保护好嗓子，免得学会了却唱不出来。
林子清对粤剧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好友的选着，他多少有点了解。只是他没想到好友居然混出大师的名号，想当初，说他是五音不全已是极端的赞美了。
慕容清跟着柳尚楼学走步，学动作，学眼神，学唱功。不得不说，慕容清天生有着一副好嗓子，也有一个好用的脑子。但是天资再怎么出色也有被骂的时候。
比如说现在：
柳尚楼有点恼火：“‘这个’是‘呢过’，不是‘你果’！你怎么那么笨，这两个字都说不准！”
林子清摸摸鼻子，看了看身边已经空了的红酒，心里默默替慕容清抹了把同情泪。他这好友，只要喝了酒就会将别人的不足扩大好几倍。慕容清这一回算是撞上了。
慕容清默默地承受着柳尚楼的毒舌，默默地将唱词记在心上。
午餐草草解决，三人继续。傍晚的时候，慕容清已经唱不出声了柳尚楼才罢休。
“今晚住我这。”柳尚楼说道。
慕容清看向林子清，林子清对慕容清点点头。
“好的，那打扰了。”得到许可，慕容清点头。
“今晚你别说话，不能喝刺激性的饮料，还有，还有要好好休息。”柳尚楼揉着太阳穴说道。
慕容清点点头，他明白为什么柳尚楼不让自己说话，不给和刺激性的饮料。因为今天这嗓子已经用过度，要是来那么一下，恐怕明天就要破功。
就在此时，慕容清的电话响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慕容清将手机递给柳尚楼。
柳尚楼疑惑地看了慕容清一眼，接过电话，“喂。”
莫言本想打电话给慕容清约他一起吃年夜饭，但没想到听电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愣了愣，莫言礼貌地问道：“这是小清的电话，请问你是？”
柳尚楼心情视乎不是很好，“他现在不方便说话，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替你转告给他的。”说完，看了眼慕容清。
莫言听了可不高兴了，但也无可奈何，“我是他表哥，跟他说今晚我过去接他一起吃年夜饭。”
柳尚楼重复了一次莫言的话，慕容清听了眉头深蹙，指了指自己，意思是给自己跟他说。
柳尚楼说道：“别说太久。”
慕容清接过电话，点点头。
“喂。”声音有点沙哑。
莫言从电话那头已经知道慕容清就在旁边，但是他没想到慕容清的嗓子会变成那样。
“小清，你的嗓子怎么了？”
慕容清润了润喉，“我在唱戏，今晚可能不能与你吃饭了。待会儿我还有活动，先挂了。”说完，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莫言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本来晴空万里的霎时乌云满天。
24、第二十三章 节，不易过（4） 。。。
“春节”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每到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外来务工者急急忙忙地收拾行囊，带着一年辛劳得到的报酬赶回家与家人团圆共度佳节；上学的小孩，取得了好成绩，心里会美滋滋的，等待着家长们的夸张以及红包。而在大街小巷，超市之中，到处洋溢着喜气，好一派热闹。
本来，慕容清应该是混杂在超市中的一员，但是看了看坐在旁边一点想要下车都没有的柳尚楼，只好打消去玩的念头。
掏出纸笔，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抵到柳尚楼面前。
柳尚楼眉头微蹙，接过看了一眼，还给慕容清，问道：“你想吃什么？”
慕容清想了想，写上：“中国新年吃的东西。”他可不想大过年的到西餐厅吃那半生不熟的牛排。
柳尚楼看了，脸皮有点抽搐，对司机说：“到平时去的那家中国餐馆。”
慕容清想了想，写道：“总监他回去了？”
柳尚楼有点不耐烦，“他是你总监不是你女朋友，用得着将他的行踪问得那么详细吗？”
慕容清浅笑，继续写，“就因为他是我总监说以我要抱紧他的大腿，要是他把我炒了我就得睡天桥底了。”
柳尚楼眼角抽搐，他会去睡天桥底？
车穿过人群，来到一家颇为高级的餐厅。
慕容清跟着柳尚楼下车，门口的侍应生领着两人经过大堂，看到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慕容清不由得生出些许羡慕。
柳尚楼回头看向慕容清发现那羡慕的目光，扭过头当做没看见。
进入包厢，侍应生站在旁边等客人点菜。
慕容清左右看了看，拿出纸笔写了一句：“那司机呢？”
正在看菜单的慕容清见他这么问，愣了一下，“他在外面等着。”
慕容清再写一句，“为什么不让他回家？今晚是除夕夜。”
柳尚楼看着慕容清，说道：“如果他回去，我们怎么回去？”
慕容清实在忍不住说道，声音更是沙哑，“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士这种交通工具吗？”
柳尚楼当做没听到，低下头看菜单。
侍应生开始的时候见慕容清只用纸笔与那个长得漂亮的男人交流还以为慕容清是个哑巴，心里存着几分怜惜之心，但是一听到慕容清的声音，怜惜之心更重。
长得多么好看的男孩啊，声音怎么那么难听，怎么如同老家养的公鸭嗓子。
“让他回去和家人聚一聚吧，一年才有那么一天。”慕容清继续劝道。
柳尚楼无奈地放下菜单，说道：“好了，我放他去回去行了吧？你别说话了，明天还要上台，要是那时候坏了就不行了。”说着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慕容清露出个灿烂的笑，柳尚楼怎么看都觉得刺眼得很。
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大罪人呢？柳尚楼悲催地想到。
人家年夜饭大鱼大肉，但是……
慕容清脸色不怎么好，特别是看到那盘胡萝卜丝。
柳尚楼好像没事般给慕容清夹菜，“吃吧。”
我不是说要吃肉的吗？
慕容清用眼神质问咬着鲍鱼吃相优雅斯文的柳尚楼。
柳尚楼带着得意的笑，“明天你还要唱戏，还是清淡的好。”
慕容清愤愤不平地看着素菜，用力地咀嚼用力地咀嚼，当成某个可恶的人用力地咀嚼。
柳尚楼哪里不知道慕容清那幽怨的眼神，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偷着乐的感觉。当然，他本人是不会承认就是了。
两人喝饱吃足，一前一后地走出餐厅。
慕容清左右看了看，满大街都是人。也对，新年嘛，就应该有新年的气氛。不由想起以前还在戏班的时候，一到新春，除了要出场子外就和大伙儿逛大街。虽然那时候穷，能买的东西少得可怜，但总有点年味。可一到慕容家，除了除夕夜和见过没见过，熟悉不熟悉的所谓的亲人吃完年夜饭，长辈给了不少的红包，其他的都没了。没烟火，没夜市，没新年该有的气氛。
“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是那时候没答应回去，还留着那个戏班中，可能有是另外一副光景吧。
柳尚楼听到慕容清那忧远的叹息，忍不住回头看看。只见慕容清目光有点悠远地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眸中带着欣喜带着悔恨，似乎回忆着什么。
真有意思。
“想什么呢？”柳尚楼随意问道。
“在想以前的事，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那该多好。”
柳尚楼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愣了一愣，叹息道：“是啊，要是有那该多好。可是，如果有了这个世界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吗？人类因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慕容清看向柳尚楼，“你也后悔过？”
柳尚楼点点头，“是啊，如果时间倒流，你我今天也不会像俩傻子站在这里了。”
慕容清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
“走吧。”说着，伸手拉住慕容清的手往落客区走去。
突然，慕容清变得警惕。他似乎感到周围有一个目光紧锁着他和柳尚楼身上。
慕容清加快两步跟上：“小心点儿，我们被跟踪了。”
柳尚楼无所谓地一笑，“早就知道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你在逃避。”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柳尚楼拉住慕容清的手紧了紧，没回头，“走吧。”
慕容清挣脱柳尚楼的手，“去吧，事情总要解决的。”
柳尚楼回过身，看着慕容清那坚定的眼神，神色不由暗了暗，“他不是好惹的主，况且，那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我……”
“难道你向逃避一辈子？一辈子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之下？”慕容清突然变得咄咄逼人。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屁孩，你懂什么？！”柳尚楼大声吼道。
大街之上的人看见两人长得那么好看已经引来了不少目光，经柳尚楼这么一吼，有不少人停下脚步来关注。
“你跟我来！”慕容清一把拉起柳尚楼的手腕，连拖带拽地将柳尚楼拖到几乎看不到人的小巷。
“你放开我！”柳尚楼想要甩掉慕容清的手，怎么也甩不掉。
慕容清见周围都没什么人了才松开手，“出来吧。”
在慕容清和柳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