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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他的床边轻声安抚道：“好，好，雁儿会回来的，可是你这样子，雁儿看见了会生气的，再说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算找到雁儿你要怎么养活她？雁儿最怕的就是你父母说她耽误你的前程。”
段浩宇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在短期内，孜然都不会再轻生的念头。
孜然沉默了半天，才沙哑的开口：“我要回家，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那好吧！”
段皓宇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了多少，只是情绪不再激动。他们办好手续很快的离开了医院。
26。…26非你不可
春节之后，在段浩宇和慕容旭的帮助下，孟孜然开了一间小小的侓师事务所，起初的员工就只有他和一个小助理，凭着慕容旭的关系接一些小型案例，譬如一些离婚的，争财产的……不管案子的大小，收入的多少？他一侓都接，凭着他那扎实的法侓知识，尖酸刻薄的毒舌，《慕容旭说的》冷酷无情的面孔，他打的官司几乎都没输过。
渐渐地找他打官司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事务所也从当初的两个人到现在的三四十个人，业界也给他取了一个最响亮的名号“毒舌”，不过这也是慕容旭说的，他对于这种八卦最热衷。媒体不知从哪儿得知，他以前是邻市的财政局长，纷纷来采访他，挖掘他为何从堂堂行政官员到当红侓师的秘闻，本来他对这种应酬特别讨厌，可是慕容旭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出名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能够让他的雁儿看见。
一年过去，名是出了，可是雁儿依然杳无音讯，麻烦却越来越多，连出个门都困难，他心冷了也厌恶了。讨厌透了那种与人每天争锋相对的口舌之争，特别是那些有钱人颠倒是非黑白的丑恶嘴脸。索性关了事务所，利用赚来的钱与段浩宇慕容旭合开了一间房地产公司，不知是他的运气好还是别的缘故，总之他们都大赚了一笔。接着他们又开一家电脑公司，孜然一直都在幕后操纵实权，只是不再轻易露面。
五年后S市最高的建筑屋最繁华的地段二十一楼内，孟孜然落魄的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望，人如此渺小像蚂蚁一样，这世界没有了谁都一样，不会因此而改变，地球照样转，太阳照样升，荣华富贵生老病死都如过眼云烟，这世界不是非你不可，想起那日他撂下的狠话，心酸而苦涩的发现他的世界却非她不可。
输了你赢了全世界又如何？再大的成功都及不上她在身边的嫣然一笑。雁儿你究竟在哪里？他用手捂住溢出眼泪的眼睛，在心里痛苦的呐喊。五年前如果不是慕容旭，他死也不会发现原来雁儿没有和段浩宇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当日的他怒气冲冲跑到段浩宇家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了他一拳，谁知道段浩宇比他更凶更狠，两人直到打得精疲力尽才松手。一切误会才解开。雁儿，他的雁儿自始至终都是爱他的，他早该知道，那天他是被嫉妒气昏了头，才会伤失理智轻易中计。他发狂的跑回去四处寻找，这一次雁儿走得很彻底，甚至连她最爱的小说也不写了，可见她当时成全他的心有多坚决有多绝望。她会不会想不开？孜然打了个冷战，他看过《幸福还有多远》的结局好像女主角投海自尽了，当时他还要求雁儿改结局，雁儿总是一笑置之，说里面是虚构的又不是全部真的，不要杞人忧天。是啊！不是真的，女主角最后爱上是男编辑否则他怎么会上当，她一直在误导他。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他害怕看新闻，怕她跃然在画面上，有些自欺欺人，他辞掉了工作，打包好行李，实行当初她走我走的诺言。任何哭泣忏悔都挽回不了他那颗冰冷绝望的心。心灰意冷的回到他们曾经相遇最美丽的城市，找了一段时间终于放弃，明白雁儿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一度颓唐的想一了百了，好在他身边有两个好哥们，把他拉出阴霾，三人合伙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慕容旭出钱，段浩宇利用人脉，而他多了是时间，三人合作亲密无间默契十足，短短两年天时地利人和，让他们狠赚了一笔，慕容旭有最好的本钱，英俊的外貌大小通吃的笑脸，打通上下关系，段浩宇有最善辩的口才，温文尔雅的外表，谈判的高手，而孟孜然有最精明的商业头脑，最敏锐的嗅觉，快，狠，准，冷酷是他的特色，接着他又带着他们转行电脑业，真正成为本市冒出的一匹黑马，一直见风就涨的绩优股。
S市真正的龙头老大。只是再大的成就也给不了他真正的快乐。两年前他的两个哥们都已结婚生子，把公司一大推事都撂在他身上，各自逍遥快活去了，把他当着一个铁人。也好忙就时间想别的事，他揉着僵直的脖子躺回办公椅上，闭上眼睛养神，每天他至少工作十八小时，五年来如一日，他不曾回家，就连父母来了也不肯见，他知道妈妈曾偷偷地来看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是哭着离开。他的心里谈不上怨恨只是有个心结，而那个结非某人才能解。
正在凝思中门被某个冒失鬼撞开，他不睁眼就知道是慕容旭。
“学长你猜这次外出我给你带来什么？”很兴奋的声音。
“一堆狗屎。”
他凉凉的不感兴趣，每次他外出总是给他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想逗他开心，其实他知道他们每次外出只是借口，想帮他找雁儿的成份居多，他和段浩宇的这份心意他谢了。只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更何况或许早已不在人世。想到此心头苦涩涩的。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文雅，你可是本市女人心目中的偶像。钻石王老五，单身贵族。”
“无聊，干我屁事。”
“哇，你还说脏话。”慕容旭怪叫，笑嘻嘻的凑近他。
“真的不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不看。”孟孜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样啊！不要后悔啊！我看看这个手链上写的什么？雁然一笑，这个雁字好像写错了”
还没念完手中的东西就被那个发誓不看的人抢走。孜然眼眶湿润的望着那条手链，没错这是当初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他沙哑着声音诚惶诚恐的问：“她还活着吗？”
慕容旭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耸耸肩。
“拜托，你妈不是早就托段浩宇告诉你，雁儿离开你之后回了趟老家带走了她弟弟。只是消失并没有死。”
而且后来他和段浩宇又去了趟雁儿的老家亲自确认过。
“我怎么知道她的哪句话是真的，说不定又是在骗我？”孜然喃喃自语。
“好，好。”慕容旭举手投降。
“雁儿现在就在C市xxx儿童医院，你现在马上去找她。”“她怎么啦得了大病吗？是不是不久于人世？”他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慕容旭挫败的望着他，满脸的不置信，这个T大的高材生，商场上的精英居然白痴到如此。
“老兄你没听错吗？我是说儿童医院，不是雁儿生病了，是她弟弟。段浩宇帮你在医院门口守着她，他说上次是他失手弄丢了你的幸福，这次他一定帮你看住。”
孟孜然激动得热泪盈眶抱住他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没骗我？”
“受不了你的肉麻，快滚。”
慕容旭假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孟孜然飞快拿好车钥匙跑向门边，回过头来冲他感激一笑。
“谢了兄弟。”
门外秘书斜着头诧异的望着他，这是她们总裁吗？他不是一直一副扑克脸吗？原来他会笑，而且笑起来好帅。
27。…27重逢
医院的门口，段浩宇看见他老远的就迎上前。
“真的是她吗？你们没骗我？”
孟孜然忐忑不安的问，心情喜忧参半。段浩宇温柔地笑着拍拍他的肩。
“一楼向右拐第三间，我一直帮你看着，还没有与她见面，怕她又像上次一样溜走。”
“谢谢。”
“我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
他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向前走去，半响又迟疑的回过头来。
“怎么啦？”段皓宇不解问。
“哪个？她弟弟的病严重吗？”
“你放心只是一般的手足口流行病，而且已经好了，我问过他的主治医生了可以随时出院。”
“那就好，你帮我一个忙。”孟孜然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你帮我把她弟弟办好出院手续，然后带回家，我怕一下应付不了她们姐弟两个。”
“对于女孩子你不是一向所向无敌的吗？也会怕？”段浩宇揶揄的调侃道。
孜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小声叹息。
“你明知道对她我永远的无可奈何。”
“去吧！我会帮你搞定她的弟弟，也祝你得偿所愿早日抱得美人归。”
段浩宇收起玩笑的口吻真诚的祝福。孟孜然不再迟疑的大步向前走去，远远地透过喧闹拥挤的人群，孜然一眼就看见她，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上衣白色的裙子，闭着眼睛靠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而憔悴，只是依然美得惊人。来来去去的人群不免都多瞧了她几眼。她浑然不觉。
越走越近孜然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着，都快要跳出喉咙，有种惊喜害怕又有种近乡情怯的心态，四周的声音仿佛都安静下来，静得只听见她和他的呼吸声。他的眼里只看见她一个人。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他停住了脚步眼神炙热的傻傻的望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生怕只是一种幻觉，眼睛一眨她就会消失不见，就像这五年来所有的梦境一样。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林雁儿猛地睁开眼眸望着他，是她，他的雁儿，孜然惊喜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一刹那间，雁儿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什么时候起白天也有这样的幻觉，她猛地一甩头，闭上眼睛又睁开，幻影还在，那么就不是幻觉，她惊骇下一秒她的反应就是站起来掉头就跑。她快孟孜然比她跑得还快，两三下孜然就抓住了她，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就知道逃跑。孟孜然恨得牙痒痒。“你还敢跑？”
被他拉到怀里，闻到他身上久违的熟悉的气息，雁儿觉得眼眶有种不争气的雾气上浮，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
“你不是说过不要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孜然脸色铁青的望着她。
“你还敢说，不都是你设计的。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恶人先告状。我们走。”他拖着她向前走。
“你带我去哪里？我不要跟你走。”
雁儿死死的拉住椅子不肯前进一步。这个女人就有把他逼疯的本事。不肯跟他走是吧！下一秒他一把把她抱起，“啊……放我下来。”
被腾空雁儿吓得尖叫，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脖子。叫完之后才发觉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她惊慌失措满面通红把脸伏在他怀里。
低低的小声哀求道：“快放我下来，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再谈好不好？”
“不好，你再跑怎么办？”孜然断然拒绝。
“我保证再也不跑。”
“你的保证我信不过，如果你再挣扎再喋喋不休信不信我马上吻你。”
孜然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雁儿马上嘎然住口，她恼羞万分地盯着他，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就是个禽兽。不分场合时间只要他高兴，随心所欲惯了。什么道德观念在他面前通通都是狗屎。她把头缩在他怀里，不敢再照次。耳边听到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觉得自己的全身一定都红透了，走廊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把她置身在车里，他终于放开她，准备开车。
雁儿按住他的手把，苦苦的哀求，“我们就在车上谈好不好？”
“不好。”他发动了车子。
“你要去哪儿？我真的不能和你去，我弟弟还在医院。”
看见外面飞逝的风景，她心急如焚。他瞟了她一眼终不忍心。
“段浩宇正在帮他办好出院手续，这会儿应该在来的路上。”
“段大哥也来啦？”
雁儿终于放下心惊喜地看着他叫道。孟孜然阴沉着脸憋了她一眼，语气酸溜溜的。
“有那么高兴吗？哼，余情未了吧？”
看见他就像看见鬼似的躲开，逃之大吉。而听到段浩宇的名字就兴奋成这样。
雁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作任何解释。浅笑盈盈的把目光眺向车窗外。半响他终于忍不住蹦出一句。
“为了个男人你居然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都卖了？”
“啊？”雁儿呆滞了半天终于弄懂了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小声的解释。
“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当时他病得那么重，我又没有朋友。而且……”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察看他的脸色，吞吞吐吐的嘀咕。
“而且他才八岁，我想离成为男人应该还有很大的距离。”话刚说完就看见某个人的脸色有些可疑的暗红，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见她飞扬的眉毛翘起的嘴角，他决定好心的放过她，毕竟该感谢她卖掉了信物，否则不知道该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她。一路上他专心的开车不时拿眼来瞟她，而不知何时雁儿已睡着。这段时间她大概累极了吧？又担心钱又要照顾弟弟。他放慢的车速，眼里满是怜惜与心痛。
28。…28此生无憾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S市，孜然把车子开到了他的别墅里，刚一停稳雁儿就睁开了眼，一下车她有些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是哪里？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我家。我们进去谈。”孜然老实回答。
雁儿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我不进去，我们还是在外面聊好了，而且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聊了。”
孟孜然强行把她拉进去，赌气的说：“我们要聊的事很多，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坐好。”
被他扔进了沙发，雁儿抬头打量着四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这样布置，这样的装饰，只是中间多了一架钢琴，简直就是当年他们住的那个小屋，只不过是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