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走andrea-借借你的爱(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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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行走andrea-借借你的爱(1~48)-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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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永平明了她的意思,但一狠心,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地说:“小钟,对不起,我们俩,还是……算了吧。”
  猛然听到这样的回答,钟晨的手抖到无法遏制,他那天晚上还吻过她,现在,却说要和她算了?!想上一万遍,她也不会想到这个桥段。她的脑筋开始短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好,我想,我们俩不合适。不是说你,你是个好女孩,是我配不上你,希望你……”顾永平干瘪地解释着。
  没等他说完,钟晨挂断了电话,这一点自尊,她还是有。
  一开始,就是莫明其妙,现在说结束,也一样是莫明其妙。钟晨恍然大悟地想,他真的是玩玩而已,什么想安定下来,想给父亲一个安慰,喜欢她,不玩恋爱游戏,原来,都是借口。
  自己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身边的那些朋友、简明、简繁,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两个人,确实是不合适,确实是不合适!
  可是,既然是玩玩,他怎么可以随便吻她!既然是玩玩,他怎么可以拿走她的心!从来没有人说过,王子找到灰姑娘之后,还可以觉得不合适,然后将她赶出王宫!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剩下电脑屏幕闪着莹莹的光,钟晨趴在桌前,放声痛哭。
  那边的电话挂断了,顾永平的话还没说完,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副驾驶位上,紧皱着眉,依旧开着车。有一台奔驰从他的右侧强行超车,差一点挂到他的车头,害得他向左猛打了一把方向。
  他气起来,追着那台车,超到前面,然后一脚急刹车,那车冷不防,狠狠地撞到他的车尾。
  他下车,大力关上车门,冲到那台车面前,一掌拍在引擎盖上,与司机大声争执起来。
  那司机也不相让,两人站在马路上,吵个不可开交,后面的车,堵起了长长一串。
  钟晨红肿着眼睛,坐着公共汽车回家,司机打开收音机,交通频道的主持人,在音乐中插播着最新路况:“五一路因交通事故,造成由西向东车行缓慢,请过往司机提前选择道路行驶。”
  钟晨神情漠然地听着,她也在五一路上由西向东,公交专用道不受堵车的影响,旁边的马路上,确实堵到水泄不通,大大小小的车子里,司机伸头向前张望着。
  然后,在车龙的最顶端,她看见,一台奔驰和一台银灰色的捷豹亲密地撞在一起,旁边,顾永平抽着烟,皱着眉头,与交警在说些什么。
  公共汽车拖拖拉拉地带着一车人走过车祸现场,每个人都看着这两台撞在一起的好车,有个男的在旁边感慨:“真可惜,修起来可要不少钱啰。”
  钟晨和大家一样,盯着那个方向,盯到看不见为止,眼泪,又簌簌地下来了。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失恋,算什么?
  钟晨闷闷地,上班,下班。她本就不是张扬跳跃的人,而机关,也本就是淡漠隔离的场所,因此,没人知道,她的人生,她的爱情,曾经在一个傍晚,急转直下。
  倒是晓珂,钟晨始终不敢见,想起那天,自己春风得意地将她丢在麦当劳,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如今,又怎么好意思向她承认,到嘴的天鹅肉被人硬生生地夺回去。太羞愧了,羞愧到连最好的死党都不能知道。
  可是,有一天,晓珂却打来电话:“钟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我要去见你的帅哥!”
  “你?为什么?”钟晨可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年底了,我们台里要做专题片了,你知道的,大好形势,歌功颂德,顾永平得到中央领导的当面表扬,肯定是今年的重头戏啰!”
  顾永平在上次晋见领导时的优异表现,钟晨确实早有耳闻。此时又听到他的名字,心里一阵难过。
  晓珂在那端依旧兴奋:“我们那帮女记者都抢着要去,幸好本小姐与制片大哥关系暧昧,才取得最后的胜利!”
  “哦,好啊!”钟晨敷衍地答。
  “哎,你说,我若是跟他讲,我是你的死党闺蜜,他会不会对我好一些啊?比如说,更配合一些,或者给的误餐费更多一些啊?”
  听到这话,钟晨急了:“别说你认识我!千万别说!!”
  “为什么啊?有我这样的朋友很丢脸吗?”
  “不是!不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总之你别说!一定不要说!真的!真的不要说!”钟晨一时哪里找得到充足的理由,只能强调再强调,叮嘱再叮嘱。
  “好吧好吧!”晓珂有些扫兴,答应着挂断电话。
  钟晨将话筒放回原位,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想,丑事总瞒不住人,这两天,还是得找机会向晓珂坦白才是,大不了被她讥讽几句。
  下午,晓珂在顾永平的办公室里,与他从国际到国内,相谈甚欢。采访结束,临出门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让顾永平对自己留下更深的印象。
  于是,她背着摄像大哥,悄悄地对顾永平说:“我是钟晨最好的朋友呢!”
  顾永平怔了一下,问:“她最近好吗?”
  晓珂不明白他的意思:“最近我可搞不清楚,她现在哪有时间理我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顾永平马上反应过来,给自己转弯:“哦,是。不过,女孩子的心事,我哪知道?也许她对我有意见呢!”
  晓珂忙答:“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高兴都来不及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顾永平也笑了笑,送她出门。晓珂自觉与他关系更为亲近,直嚷着有机会要他请吃饭,顾永平也应承着说好。
  回过头,顾永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个女孩,这么多天,应该过得不好吧,居然闷在心里,连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没有人分担的痛苦和心事,该有多么难熬。
  他想给她打个电话,请她放心,他没有透露她不想透露的事,而且,只要她不想说出去,他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又想,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而钟晨,其实也是一样,一个下午,总在想,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顾永平,请他什么也别说,给自己留点面子。可也只是想,不停地想,却不会拨出那个号码。
  也许,思念就是这样,必须要师出有名,必须要有一个小小的理由,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理由。
  钟晨的忐忑,在接到晓珂的电话后总算结束。晓珂在电话里充分渲染了自己与顾永平是如何如何地一见如故,以及顾永平在得知她的特殊身份后是如何如何诚恳表态。“他答应了请我吃饭呢,你要记得提醒他哦!有福大家享嘛!”
  钟晨本来想着坦白从宽,听到晓珂的话,却又放弃了想法。顾永平既然如此维护周旋,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真相?
  又过了两天,他们终于见面了。
  今年春节来得早,在元月里。进了小年,领导们开始迎进送往,不停地四处视察开会。
  这天上午,钟晨正在办公桌前写材料,王部长走进来喊他:“小钟,走,跟我到顾氏去一趟,看看他们的党建情况。”
  钟晨慌了神,连忙回绝:“我今天还要整理常委会的记录呢。”一边说,一边拿眼向主任求援。
  “回来再搞!你的点,当然你要去。”王部长大手一挥,不由分说。
  主任怎知钟晨的心事,也在旁附合:“去吧去吧,那个晚两天没关系。”
  于是,钟晨极不情愿地跟着王部长来到了顾氏。
  一进大厅,她就心虚不已,看经过的旁人,仿佛都对她投以嘲讽的眼神。
  她躲在肥胖的王部长后面,只恨不能马上消失。
  而顾永平看见她时,也吓了一跳,他知道她难过,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消沉和畏缩,站在众人之后,低着眉眼,脸色苍白到发青。
  王部长倒是仍旧意气风发,各楼层转转看看,与员工亲切交谈,发表了一通放之四海皆准的讲话。然后,顺理成章地等到了中饭时间。
  又坐在一起吃饭,还是差不多的那些人,钟晨,不幸的,又被王部长安排着坐到了身边。她简直食不下咽,对面坐着她不愿看见的人,身旁,又要防备王部长的骚扰,还有大家的敬酒,多多少少,她也要喝一点应付一下。
  吃着吃着,场面上气氛又活跃起来,王部长满面红光,声如洪钟,然后,钟晨悲哀地发现,这一次,他不仅把腿靠上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她大腿上摸了两把。
  她只能尽力地躲远些,甚至将椅子拉了拉,以示态度。但王部长哪管那些,过一会儿,手又摸了上来。
  此时的钟晨,再度陷入绝望之中,她忽然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是如此地没有尊严。王部长也好,顾永平也好,都一样,想摸就摸了,想亲就亲了,只图个快活方便。
  顾永平坐在对面,看着,什么都清楚。望着钟晨委曲的模样,他有些冲动。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曾经在他身边,一度十分亲密。
  误餐费刚才已经给了,他手头上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钟晨走开,于是,他只能暗示下属不停地向王部长敬酒,自己也三番五次地举起酒杯,但王部长喝完后,手还是会放到桌下去,然后,钟晨依旧露出痛苦的表情。
  此刻,他真想一杯酒浇过去,但他没有立场这么做,而且,区委常委,一旦得罪起来,后果也十分严重。
  于是,他只能隐忍着,在合适的机会,找了个理由,结束了午宴。
  王部长也没拒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酒店,坐上车的后座。钟晨跟着,去开副驾驶的门。王部长突然大力拍打着自己的旁边,高声说:“小钟,来,坐这里来!”
  “不用,我坐前面就可以了。”钟晨强装笑脸地回绝。
  “坐这里,快点,快过来!”王部长说话都已打结,可态度却异常强硬。
  大家都站在旁边,钟晨不敢拂王部长的面子,居然真的关上副驾驶的门,准备坐到后座上去。
  顾永平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她,低头对王部长说:“部长,小钟上次在公司还有移交没有打完,必须跟我们回公司去一下。”
  “还移什么交啊,那点事情,移不移交也没什么关系嘛!”王部长有些不情愿。
  莫主席知趣,在旁帮衬:“那是,有一些档案还没搞清楚,会影响下一段工作。”
  王部长也不好坚持,只好有些扫兴地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终于走了。其他的人,其实早已耳闻顾总与这个姑娘往来甚密,也悄悄地让开了。剩下顾永平和钟晨,事隔多日,重又站在了一起。
  寒风猎猎,钟晨垂着头,视线追随着路边一张随风转来转去的报纸。
  顾永平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不是告诉过你,态度要明确吗?你怎么还是这样?!”
  钟晨不做声。
  顾永平等了一会儿,见她不答,又说:“那种男人,你由着他,他下次会得寸进尺,到时你如果一个人,哭死了都没人知道!”
  钟晨还是不做声。
  顾永平感到自己的话,就像消失于无形,寻不到痕迹。他有点恼,伸手拉她的胳膊,说:“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会儿!”
  钟晨肩膀稍一用力,卸开他的手,将自己的包背在肩上,向前面的汽车站走去。
  “钟晨!”他在旁边用力地喊一声。
  他喊她,她下意识地回头,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他,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喝了酒,脸色比平时略显得苍白。钟晨心里咯噔一下,抽抽地难过,想起了他曾经在电话里那样冷淡的口气。
  委屈其实一直埋在心里,不敢说不敢提,全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见到他,一刹那都被激活了。她的眼泪从鼻子里往上冒,酸酸的。
  她连忙回头,加紧往前走去。
  顾永平快走上来两步,又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你等我!我去开车!”
  说完,马上向公司走去。
  钟晨傻站在路边,她心里想走,也知道,如果现在拔腿就走,让顾永平出来时扑个空,其实,倒能为自己挽回些颜面。可是,更多的心意,却是侥幸地劝说她,这些天猜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留下来,听一听,那个男人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所以,她顶着风,站在路边,心情矛盾,欲走还留。
  顾永平走得格外急,甚至都没有从一楼坐电梯下去,而是直接从入口步行进了车库,让站岗的保安吓了一跳。
  他开着车,从车库出来,速度很快,生怕钟晨会走掉。见她今天的样子,他突然满心歉疚。这么单纯的女孩,因为他荒唐的举动,不仅是伤了心,而且自信心也大打折扣,变得畏畏缩缩,逆来顺受,他为此自责。
  车子上了坡,远远地看见钟晨还站在那里,他的心才放下来。
  车停在她身边,他准备下来帮她开车门,但她已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而且,是坐的后座。
  他回头看看她,想喊她坐到前面来,见她望着窗外,一副自我保护的样子,只好作罢。
  一路上,他都在想,该对她说些什么,毕竟,他欠她一个交待。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见了面,他才知道,他以为结束了的事,别人,却还无法自拔。
  想着想着,车就到了区政府门口。还是那条路,格外宽,格外长,刮着格外大的风。
  车停下来,钟晨在后座,很失望,因为没有等到一句话,她去扳车门,发现车门仍是锁着的。
  “请开一下门。”她对他的背影,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涩涩的,而且有些吐词不清。
  他没有反应,过了两分钟后,他开腔:“对不起,那段时间,是我太草率,太轻浮,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所以,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钟晨的手还放在门上,心却沉重地往下坠。电话里听一遍还不够吗?还要当面再说一次?何苦这样再三强调,就像她是个甩不掉的包袱。
  她不懂得反击,只想逃离,于是,她重复着刚才的话:“请开一下门。”
  顾永平没有理他,继续道歉:“小钟,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你没有任何错。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我说我们俩不合适,是说我,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合适。”
  这真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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