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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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凝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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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缇趁机表明:“由此可证明我确实和他疏远的很。”

这厢话刚落音,莫海伦突地大叫一声:“天呐。”

江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却见莫海伦急急忙忙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然后往她脖子上一盖。

“你出门的时候没照过镜子吗?”

江缇想起自己早上着急,只往脸上抹了些护肤品,基本算得上是素面朝天出的门,可也不至于会有这等惊吓的情况吧?

莫海伦掏了镜子给她,笑嘻嘻说:“你自己看吧,也不知是被那个男人啃的,他是恨你还怎么着?想把你咔嚓掉?”

江缇当下便明白了莫海伦所指,掀了围巾一角,透过镜子照了照,右劲项处果然红了一片,连中领的毛衣也不能完全遮盖住。她急忙用围巾把自己的脖子包好。

莫海伦可没打算轻易绕她,逼着问:“我说你怎么老不同意我去你家呢,原来是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又不是丢人的事,干吗瞒着我?我不管,现在被我戳穿了,你要是不让我见见他,我立马拿着喇叭给你广播一下。”

江缇扒开她凑上来的脸:“他很忙。”

莫海伦笑呵呵说:“没事,我可以等到他有空啊。我实在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你打动了。”

江缇瞥她:“他没比别人多长只眼睛,没什么好看的。”

莫海伦不依:“你越是不让我见,我越感兴趣。”

江缇只好先答应:“过段时间再说,他现在确实抽不出空。”

莫海伦笑了笑,又说:“本来还想介绍个帅哥给你认识的,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江缇鄙视她:“要真有帅哥,你还不先扑上去了,轮得到我?”

莫海伦摇头笑:“奈何我和这帅哥不来电,只能做死党。”

新节目是指不上了,江缇只能加把劲跟进采访文景松和许采薇的事情。

因为听从了陈白玖的意见,她把想实地拍摄一天的想法给文景松说了说,没想到不怎么上传播媒体的文景松一口就答应了。

为了避免被人知晓和文家千丝万缕的关系,江缇特意向邓副总表明,这次的采访任务,文景松表示,只希望她一个人去北京。

邓副总只在乎收视率,少去个人少分开销,更如了他的意。

本着节约时间的目的,江缇订了晚上的机票,下午回家收拾随身物品,余管家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想了想,说后天回。

余管家提醒她:“先生后天生日。”

她说好,然后告诉余管家:“他回来了,告诉他我去北京出趟差。”

江缇通知了文景夏来接机,在飞机上打了个盹儿,睁眼的时候,飞机正在预备降落,往窗户外望下去,整个地面白花花的一片,是下雪了。

文景夏见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直夸她:“你这准备做得可真充足。”

她虽然吃了药,可鼻音还很重,笑着说:“我不过来帝都打个酱油,可不敢染了病回去。”

是住文景夏的新家,男主人不在北京,正好给两个小女人腾出一片天地来。

文景夏向江缇邀功:“我哥可是轻易不接受采访的,他这次不但答应去上海录节目,还同意你拍摄DV,你要怎么感谢我?”

江缇往文景夏身上蹭:“小女子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文景夏故意戳了戳她脖子上那排红红的印记:“他都在你身上留下这么一标记了,我哪敢让你以身相许?不过我看他平时斯斯文文的,原来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江缇连忙拉了被子把自己脖子盖住,解释说:“我们不常那个的。”

文景夏只当她是害羞,笑嘻嘻说:“夫妻之间那点事又不丢人,你遮什么遮?”

江缇解释不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只觉得以往虽然也不是没有过,但绝大多数时候的碰撞并没有那么激烈,或者说昨晚的覃焕不太像平日里的覃焕。兴许是因为发着烧,而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没准是他心里藏了个人,而昨晚把她当成了那个人罢了。

她想着这些就出了神,文景夏推了她一把,提议说:“江缇,咱俩一块儿怀孕吧?等生了娃娃,是男孩就让他们结为兄弟,是女孩就做金兰,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给他们定娃娃亲。”

江缇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文景夏却很认真:“怎么没有了?咱把日子算好,肯定能成。”

江缇很想告诉文景夏,就算把日子算好了,她也没法预计什么时候会和覃焕有亲密接触,况且她压根没想过要生娃娃,估计覃焕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为了避免被文景夏叨叨,她只好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定娃娃亲?万一他们两情不相悦,你还硬把他们凑到一起不成?”

文景夏听着也有些道理,便说:“那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第12章 醒不来(2)

江缇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文景松和许采薇家,对其的生活进行为期一天的拍摄。

文景松虽然不大爱说话,但因为和江缇还算相熟,也挺配合镜头的采集。许采薇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众人物,早就对镜头司空见惯了。一天下来,大家相处的还挺融洽。

最后去凰庭吃晚餐,江缇把摄像机撂到了一边,安心享受起美食。

文景松见她放松了工作,这才问起覃焕的近况来。

她对此类问题一贯的回答是,他挺好的,然后就敷衍过去了。

可文景松却生出疑问来,说:“昨天我听人说明和最近人事变动不小,一些项目都搁置下来了。上次覃焕说想在重庆开辟新项目的事好像也受阻了。覃良宇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覃鸿程同意调派几个他的人去上海。”

江缇听得一愣,只觉得远在京城的文景松比她这个躺在覃焕身边的人还要了解明和的情况。转而又想,难怪覃焕会提前从重庆回来,也难怪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她从认识覃焕就知道他和覃良宇不和。他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又都有继承明和这个帝国的权力,互相看不顺眼对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这些年来,碍着覃鸿程还在世,两人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还算是相安无事。也不知这次是为了什么,会闹出这么一场来。

原因,她肯定是猜不着的,更不可能去问覃焕,只能把肚子填饱了,然后安安稳稳睡上一觉,等明天回了上海,看看覃焕本人气色如何,便知道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他究竟输了没输。

可她一早赶到机场,接到的却是上一班从乌鲁木齐来的飞机因为天气原因还没有起航,下一班去上海的时间自然就给延误了。

她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午饭是肯定赶不上了,便找了地勤想要改下一趟航班,可巧的是,人满了,连头等舱都无虚席。

她只好给覃焕发了条短信,说是中午回不去了,晚上再请他吃饭。

覃焕回了个好。

她在松鹤楼订了房,又给相熟的蛋糕店打电话订了蛋糕,刚挂断线,回身就看见陈白玖穿了件藏蓝色大衣坐在她刚行李的位置旁。

她十分惊讶:“陈总?”

陈白玖学着一般老总的模样点了点头,又应了声。

她见他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搞不清楚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四下看了看,又不见有什么异样,猜着他是故意摆谱,便也懒得搭理他,连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想法都没有,隔了两个空位坐下,翻起了刚买的杂志。

陈白玖没料到她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等了一阵便忍不住了,问她:“飞机延误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陈总的飞机不是也延误了吗?”

陈白玖碰了个软钉子,改口问她:“短片拍的怎么样?”

她合上手里的杂志,告诉他:“他们挺配合的,内容也比较真实。回去好好剪辑一下,应该很吸引人。”

他点了点头,问:“他们什么时候到上海录节目?”

她回答说:“后天。”

他想了想,说:“等录完节目,我请他们吃顿饭。你把这事落实好。”

江缇十分想反对这个提议,但为免陈白玖生疑,只能口头上先答应下来,等到那一天,再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过去。

等到中午,仍旧不见飞机的踪影。

陈白玖撇开机场给准备的盒饭,十分大方的邀请江缇到一旁的餐厅开小灶,说是当做上次她请他吃猪蹄的回礼。

说实话,江缇对机场提供的饭菜挺满意的,有红烧鸡腿,老干妈炒鸡蛋,还有醋溜大白菜。但碍于陈白玖的老总身份以及真诚的态度,她只能把到手的饭盒还给美女地勤,改吃酱料不足的意粉。

陈白玖见她一直话不多,待她拿了纸巾抹嘴之后,终于问她:“我记得你以前挺爱说话的,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

她怔了一下,然后坦然的纠正他:“你记错了。”

其实倒不是陈白玖记错了。想当年她嘴里蹦出来的词一串一串儿,连班导都驳不下去,谁要是和她吵架,那也绝对是百战百输。参加工作之后,她也一直没改得了这脾气,有次逼急了,连主任都能杠上,要不是上头有人保着,她早就在这行混不下去了。后来是因为和沈留苏分手,她整个人都垮了,往日的风风火火全都被浇灭了,连一点小星火都没留下。那阵子最不习惯的是文景夏,说听惯了她尖酸刻薄的叽叽喳喳声,一下子没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有点快到末日的味道。末不末日她是管不着了,只觉得那句话,说是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有一大片伤害过她的男人,说得并不对,能给伤害的男人不在数量的多少,有的时候,一个就足已。

文景夏仰着脑脖子问她:“沈留苏怎么伤害你了?”

她答不上来,总觉得他倒也没干什么,只不过说是相处不来要分手,而她就要死要活的不肯分,连结婚这种桥段都用上了。结果她真把婚给结了,人家沈留苏好像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一样。

那时她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输光了,连自尊也所剩无几。所幸跟着覃焕远走伤害,仿佛走出了那座城,再不回去,就能封住那一段过往。

江缇想着这些事情,就发了呆,回过神的时候,陈白玖正皱着两条眉毛看她,大概是疑问她怎么能这么沉醉在回忆中而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有些尴尬,连忙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买单。待她结完帐,陈白玖才开腔表示:“一不小心就欠了你两顿饭了。”

她很想告诉他,他要是不好意思,可以折现还给她,但转而一想,又说:“你大笔一挥,给我多报点差旅费就行了。”

吃过饭,又等了半个小时。

江缇看了时间,已经一点,终于忍不住询问美女地勤。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飞?”

美女地勤摆出招牌式的笑容,温柔的告诉她:“飞机已经从乌鲁木齐起飞了,预计四点钟到。”

江缇算了算时间,七点前应该可以到上海,赶得上吃晚饭。

陈白玖见她这么关心航班时间,便开玩笑问:“这么急,赶着回去给男朋友过生日?”

她没答他的话,反问:“陈总一点都着急回去?”

他终于找到了机会,说:“我受邀参加某个不大不小的颁奖典礼,晚回去一天半天的,只当是结交新朋友了。”

她问:“黄秘书怎么没来?”

他告诉她:“她来了,不过去见她的小男朋友了,给我请了一天假,说是明天再回上海。”又仿佛是感慨自己的坏运气:“早知道会遇上交通变故,我也该在北京玩一玩。”

第13章 醒不来(3)

好在美女地勤没忽悠人。

四点整,江缇终于上了飞机。可在机舱里等了好半会儿,机长又走出来抱歉的通知大家,飞机出了点问题,要重新检修,搞不好今天都飞不了了。

江缇觉得头大,等到五点半,仍然没有好消息传出来。

她只能给覃焕发短信,说今天赶不会上海了,改天再请他吃生日饭。

覃焕又回了个好字。

大概是因为在机场等的时间太长了,江缇的心情不大好,站在玻璃窗前愣愣看着一点一点暗下去的天色和漫天飞舞着的小雪花。

刚才不知所踪的陈白玖这会儿又冒了出来,陪着她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告诉她:“六点二十的航班空出了一个机位。你现在可以去改签。”

她不太相信他的话:“刚才他们还说今天的航班都满了。”

他仿佛是教育小孩子的口气:“亏你还是干传媒的,那不是官方说法嘛。要人人都知道还有机位,还不得抢疯了?”

她又问:“你不回了?”

他说:“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她头一次觉得陈白玖这人还挺好的,冲他说了谢谢,就赶紧去改签。

她本想给覃焕说一声,但又觉得这个时间点不好,便决定等回到上海再联系他。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江缇九点钟出了机场大门,坐上计程车,准备给覃焕打电话。

结果手机没电了,她只能向出租车司机借电话,拨过去却没人接。

她又给家里打了电话,余管家告诉她:“先生这两天都没回来。”

她猜着是他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多,便决定先到蛋糕店取了蛋糕回家。可回到家,等到十一点也不见覃焕回来。

她实在有些累了,便去洗了澡,把头发一根一根吹干。

余管家把蛋糕盒拆开,插了蜡烛送到房间,又给她留了打火机。

她让余管家把打火机拿回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白色小盒子。

打开来,里边有一支金色的打火机,横面嵌了有几颗小钻石,右下角有个金闪闪的小标志。

买的时候她还犹豫了好一阵子,因为价格并不便宜,她的存款并不多。可是她第一眼看了就很喜欢,而每年送给覃焕的生日礼物都让她头疼,一来他什么都有,二来她对他的喜好并不特别了解。正巧有次半夜醒来,她看见他坐在阳台上,那时是初夏,夜风吹得窗帘的边角一摆一摆的,四处都很暗,只有他手指间夹了那一点点星红的光。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是抽烟的。后来偶尔有两次,她有意拿着他刚脱下来的外套来闻,果然是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烟味。所以看到这只打火机的时候,她就觉得今年他的生日礼物,有着落了。

江缇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她想起文景松的话,觉得覃焕可能是真的有要紧事,于是把装着打火机的礼盒放在蛋糕旁边,然后上床睡觉,万一他半夜回来了,也能看到她送他的礼物。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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