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情江湖无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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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江湖无情刀-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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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人谗言来此挑衅?”
绍时安冷冷一笑,然后讥讽着道:“丁老残,你亲生儿子害得你一只眼睛瞎了,我看这另一只也不怎么好使!你可知你的宝贝儿子占着有神刀相助当年是如何对我南麟堂的?说实在的,他可曾当我们是长辈过?又可曾放我们在眼中过?江湖中人无不耻笑我们南麟堂是你们麒北堂的分堂,说我们兄弟二人只是给你丁老残提靴子的!害得我大哥一直不得志,郁郁而终。如今大哥死了,你也只剩半条命了,二堂合二为一,建立一个全新的麒麟堂正是时候。哈哈,难道你还想死赖着这堂主的位置不肯放手么?”
丁曲川长舒一口气,只觉内心一阵难受,如今自己家道中落,没想到这绍时安竟然趁火打劫,来此叫嚣。但心想邵时秋在世之时二人交好,如今若要对邵时安下手实在为难。
“笑面虎” 薛孝站在一旁冷冷一笑道:“既然丁堂主你迟迟不肯合并二堂,那么我们也只好动强了!如今靠我们南麟堂的势力吞没你们麒北堂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此刻,二堂的人都拔出了手中的刀来,形势危急,一触即发。
那邵时安冲薛笑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起拔出刀子冲向了堂上坐着的丁曲川。二人决意以多欺少,杀麒北堂个片甲不留。南麟堂虽然人多势众,麒北堂门下弟子虽少,但丁曲川是何人?堂堂麒北堂堂主可不是吹嘘来的,他手上的功夫比邵时安自然是高出不知多少,对于曾经的总管薛笑的功夫更是了若指掌,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养虎为患。二人就这般与他争执不清,倘若不是他次次刻意留情忍让,二堂早就血流成河了。可是话说回来这些人都是自己多年来的相识,别人不当自己是朋友了,自己也不能对别人无情。麒北、南麟本就是因为兄弟情谊而开创的,他如今又如何能让二堂就此毁灭?
就在三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突然闪进三人中间,两手使出“小擒拿”手,左右反握住二人手腕三寸位置,然后用力反弹回去,一来一回动作干净利落,洒脱如云水。只见他双臂一震,已将邵时安和薛孝给震摔一边,二人正欲拾起刀再攻,然而抬头瞧见此人脸的刹那间几乎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只见二人神情惊慌连忙拾起掉落的刀就要逃走,那黑衣人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丁曲川此刻也瞧见了他的正面,只觉是否是自己眼花?不敢置信的再次瞧去,台下站着的不正是自己的儿子丁崖吗?
那桀骜不驯的孩子,如今已然成为了身躯挺拔的男子,他眼中的眉目依旧是那般俊朗,还是喜欢着一身黑衣。
“二位叔伯,急匆匆的要去哪儿?”丁崖略带讥讽的冰冷笑容,这已是他杀人时的前兆。
邵时安不由吞了吞喉头的唾液,颤抖的道:“丁……丁贤侄,你回来啦!”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并无半点喜悦。
薛孝则皮笑肉不笑的呵呵说道:“丁大少,你可终于回来啦!”
“哼哼……”丁崖冷冷一笑。
一旁观看的元武明白这二人如此对丁崖的父亲,下场是必死无疑,只见丁崖果然抽出了腰间的红色魔焰。
二人吓得连忙退了回去,手中的刀都不知道要怎么握了,这简直是老天爷跟他们开的绝大玩笑!这煞星怎么偏偏此刻回来了呢?
“丁崖——住手!”知子莫若父,丁崖才拔刀丁曲川就已经叫住了他。
丁崖不解,他看着父亲,他已经苍老了不少,不再是少年时记忆里那个硬朗伟岸的男子。时间一晃,他已是老者,只是自己无法与他一起承担那老去的年岁苍茫。
丁崖喉头哽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有些激动的道:“父亲——”这一句“父亲”已然离他太久,他的心里心心念念唤过千次,只是以为此生无缘再叫他一声父亲了。
丁曲川能够明白儿子此刻心情里的那份沉重和痛楚,他缓缓道:“今日你我父子重聚,我不想见到血光!”
丁曲川的一句话不由救了邵时安和薛孝,只见二人连忙转身过来,点头哈腰的道谢,之前还是一口一句丁老残,如今则是毕恭毕敬的唤着丁大哥,丁堂主,然后带着麟南堂的人夹着尾巴溜走了。
丁崖放下手中的红色魔焰,跪在地上道:“不孝孩儿……丁崖回来了!”
丁曲川看着丁崖胸前被沧澜刀砍伤的地方,不由摇了摇头,怒道:“一回来就给我闯祸!还不快去替少爷包扎?”说到这,语气里的怒意又变成了无法压抑的关爱。一旁站着的仆人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连忙点点头,带丁崖回房包扎伤口。
站在一边的元武只觉丁曲川身上自不而然的有种威严,他站在一旁暗自窥看,丁曲川的脸上虽然戴着一只乌黑的眼罩,但一点都没减去他身上的霸气。元武一直在暗地里想象丁老堂主的模样,也只有这般威武霸气的父亲才能生出丁崖那般的儿子。
此刻丁曲川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元武,元武吓得连忙挺了挺腰,拱手行礼道:“丁伯父,在下元武,是丁崖……丁大少在红梅镇时的朋友!”
丁曲川点点头道:“这孩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头,如今回来便好,你能陪他一道回来,我很高兴!”
丁曲川依旧保持一副严肃的表情,可是这口里说的话已是温柔了不少。元武似乎没缓过神来,愣了一下,连忙点点头道:“丁崖就是倔强,莫名去红梅镇劝了他多次,他都不愿意回来……我瞧着丁伯父对他也挺好的嘛!”
听到这,丁曲川忙问:“莫名现如今在哪儿?”
元武惋惜的道:“莫名是个好刀客,可惜……他身上的痨疾太重,未能随我们一同离开红梅镇就死了。”
丁曲川多少能够料到莫名之死,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越发沉重了。
“他是我半个儿子,一条硬铮铮的汉子!”
元武点点头,莫名的确是那样的人。
丁曲川不由长叹一口气,然后坐回椅子上,伸手示意元武坐下,元武点了点头,和他坐下。
元武道:“我一直不明白丁崖为何不肯回来?”
丁曲川道:“他是害怕……我是他父亲,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的痛楚?这样沉重的痛楚我心里又如何好受过呢?”
“可是丁伯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曲川诧异的道:“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元武摇摇头。
丁曲川摇头颤抖的道:“他就是这样,自小都是这样,倔强得连哭都不肯,哪怕心里再痛却也不肯对别人说上一句。也对,痛苦的事再怎么说都不会好,除非自己能放下。”说完看着元武,又道:“这件事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只有直面心里的痛创伤才能好得快些!”丁曲川忍住心里的痛楚不愿再提,只是吩咐下人带元武下去休息。
次日,阴雨绵绵,打湿了柳絮飞花。
丁崖着一身体面的黑色长衫约元武出去。元武不知他要去哪?他也未说,手里拎着一只竹篮。二人行到一处山头,只见山头立着两座坟,一大一小,坟的四周长满了黄色的菊花,显然是有人刻意栽种上去的。丁崖伸手去摘了两束亮丽的菊花放在两堆坟前,元武打着手中的伞看着他摆放祭品的背影,只见丁崖默默不语的朝两座坟墓磕头,他弓着的身体有些颤抖,良久方才起身,然而此刻元武已经看不清楚丁崖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丁崖瞧着这两座一大一小的坟墓道:“这里埋葬着的人是我的母亲和妹妹!”
元武诧异,“我从未听你说起过你有个妹妹?”
丁崖叹息一声道:“你是从未听我说过,因为她是被我杀死的!”
“啊——”元武撑伞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丁崖,只见丁崖的眼睛如同盲了一般,没有过多的神情,除了一丝倦意。
“你知道红色魔焰为何是把不祥之刀吗?因为我本是个不祥之人。早年间我练红色魔焰的时候走火入魔,失手杀死了我未满十岁的妹妹小虞,我爹在制服我的时候也被我一刀劈中了头,最终瞎了一只眼睛……后来我母亲因为小虞的死一病不起,最终一年之后也郁郁而终。”
丁崖说得缓慢,然而元武却听得心惊胆战,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谁的身上都让人无法面对,难怪丁崖这么多年都没有勇气重回麒北堂来,这本是他的伤心地,他不仅仅是害怕与逃避,更加害怕这样的厄运会再次降临在丁曲川身上。
雨水绵长湿滑的滑过丁崖挺拔的鼻梁,一滴滴坠落在他的衣襟之上,他的眉目间蒙上了一层伤感的水雾,他淡淡的道:“我母亲临死之前都没有怪过我一句……”说到这,他眼角里的一滴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此刻撑伞的元武只觉喉咙哽咽,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他本想知道丁崖的过往,如今才知有些东西是他无法面对的,连他都无法面对又如何能劝丁崖坦荡面对呢?
不知何时丁曲川已经撑着一把枣红色的伞走了上来,他默默的站在儿子身后替他挡住天空坠落的雨水。丁崖诧异的回头去看父亲,只见丁曲川一只眼睛目光慈爱的看着他,这只眼睛里没有忧伤,只有力量,给予他无比强大的力量,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丁曲川道:“当年的事也是你无法控制的,是我让你选择了红色魔焰,刀客既然决定了自己的路就要走下去,哪怕是踏着荆棘也要无所畏惧。你一旦畏惧就有愧了当初的决定!丁崖,不要去害怕什么。身为你的父亲我在此等候你这么多年,如今我老了,已然没入黄土半截,你认为我还会怕死么?就算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中,我也不怕。只是你要过你那关,否则你这辈子就只剩白活了!你是我的儿子,我不愿意看你像废人一样白白活过,你要像我一样坚强!”
丁曲川说完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在儿子的肩头,他要告诉儿子他的这股力量,这股不能服输的力量。
丁崖忍住泪水,看着父亲道:“父亲,对不起!”
丁崖突然明白,即便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父母都没有埋怨他一句,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在心底越发的埋怨自己,走不出来,以为扛着这些痛苦和自责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惩罚,然而他殊不知他们要的不是对他的惩罚,他们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更像他自己一般的活下去。
元武此刻已然忍不住想哭,他好想走过去拥抱住丁崖父子,不过此刻他明白他该离开,再强大的孩子也是需要父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满堂宾客敌重重

话说丁崖重回麒北堂的消息在江湖中已然传遍,他曾经的威风事迹曾让人畏惧,再加上红色魔焰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今已陆陆续续有几拨江湖人马前来拜会。丁崖不在的时候麒北堂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如今一听说丁大少回来了不少武林门派都前来拜会。元武虽然不是这江湖人,但见这些江湖中的人情冷暖还是颇有感触,只见他此刻斜靠在圆柱上瞧着厅堂内来往喧嚷的人群,观看一个个人脸上流露出的各异神采已然成为了他的乐趣。只见大堂中央丁曲川一身湛蓝蟒袍,腰系金色蟠龙扣,沧桑的脸上依旧硬朗,眉头苍劲有力,正在与前来拜会的人应酬。
这丁曲川果然是条硬汉,荣辱不惊,起起伏伏的时候都一样内心强大从未被摧毁,单凭他面对家变的种种,就可以看出他的坚强和忍耐。在坐的这些门派之前有多少是没给过他冷眼看的?而如今全都点头哈腰,宛如至交好友一般与他打着寒暄,他居然也是一一接纳,不拒人于千里。到不是说他丁曲川有着过人的容忍能力,而是他早已经历江湖动荡,看惯了人生起伏跌落,已然不惊风云了。这一点丁崖便不如丁曲川,他斜身懒散的靠在座椅上,也不去与人打招呼,爱理不理,一脸恶相,倒是冷冰冰得极。丁曲川也不上前说他,身为父亲他素来是了解儿子的,丁崖能分善恶,是非曲直他也明了于心,既然是个傲骨又何必让他处处迁就于人间世俗?
一番应酬之后,丁崖只觉无趣,不过他这次回来自然是要扬威的,这也是给麒北堂争面子的事,他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们麒北堂内无人,甚是好欺负。元武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鬼鬼祟祟的指着门外走进来的一帮人,小声嘀咕道:“你瞧,来个大美人!”
进来的果然是个大美人,一张圆润的瓜子脸,眉目淡雅至极,额头饱满,一双眼眸若柳含烟,笑容温婉。鹅黄色的羽绒裘如轻烟一般将她笼罩,她挽着别致的发髻,额头戴着一挂紫红色的水晶流苏,一身富贵却不雍容。这般年轻的美人不用多做打扮自然已胜过别人,更何况她今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显然是十分重视这一次的拜会。只见她笑脸盈盈却不露唇齿,莲步轻移,带着家仆朝丁曲川走去。那女子行走在这一群江湖草莽之中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只觉清雅了不少。
她向丁曲川行了个礼,自然也不是那种江湖行礼,而是半弯腰略倾身的闺家小姐式的行礼,她声音甜润的道:“丁伯伯,听说丁崖哥哥回来了,婉茹代表南麟堂特来拜会!”
原来那邵时安因之前冒犯丁曲川得罪了麒北堂,此次倘若不来只怕丁崖会去找自己麻烦,但是来了又怕丁崖那小子当众拿之前的事来糗自己,想来想去最终只好搬出邵婉茹前来,邵婉茹是邵时秋的女儿,派世家侄女代表南麟堂也是合理,再说邵婉茹的美貌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由她代表南麟堂前来岂不比自己去更有面子?
丁曲川倒是很给邵婉茹面子,点头一笑道:“时安兄有心了!世侄女能够前来,丁某甚是高兴!”毕竟丁曲川一个老江湖又怎会去欺负女人呢?邵时安的这点用意他还是懂的。
邵婉茹微微一笑,别过丁曲川便朝丁崖走去,她这一走来,几个年轻一点的江湖客都有些受不住了,只觉这般美貌的小姐从自己身边走过,花海飘香,如沐春风一般。
“丁崖哥哥,可还记得婉茹?一别多年,婉茹心中甚是想念!”这邵婉茹虽说是闺家小姐,可是见到阔别已久的青梅竹马内心的激动自是不言而喻,她这话一出却也不觉不妥,倒是旁人听了很是有些醋意。
只见丁崖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道:“谢谢邵姑娘关心!”
丁崖这句“邵姑娘”才出,一旁的元武立马觉得邵婉茹没戏了,她既然以兄长相称,而他却还礼“姑娘”,显然见外。再者这邵婉茹生在谁家不好?偏偏又是南麟堂的人,之前南麟堂的人是如何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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