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伎小倌恋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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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伎小倌恋缠绵-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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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先跟你洗澡吧。”
“娘,傻瓜。”





、山贼进城

祝花盼一瞪眼,小展却笑起来。她怒地揪着小展的脸。
小展被捏成面团,挥舞这手脚,愤怒地抗议,“娘,坏。”
“你这小子,”她一把揪起小展的脸颊,“看你还敢说我。”
“娘,欺负小人。”
“是啊,你就是小人。唯小展与小人难养也。你看看你,两个难养的,你都占全了。”
小展瞪大了眼睛,大约是察觉到祝花盼是在笑他,他咯噔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来,终于哇地一声哭了。
祝花盼顿时手忙脚乱,只得松了手,忙着哄小展。
哪知那小子根本是假哭,连半滴眼泪也没有。见祝花盼忙了半天,手忙脚乱,又贼兮兮地笑了。
她忙了半天,终于把小展安顿好。小展并不肯睡,半眯着眼睛,手还要拽着祝花盼的衣角。祝花盼只得坐在一旁,低哼着摇篮曲。
偶尔抬起头,窗外一片黑暗。
只是,这黑暗中,似乎也充满了淡淡的暖意。

山贼终于进城了。
进城第一天,他们便把这苏州城大部分人家搜刮一空。好几家豪门大户,为了不和山贼发生冲突,主动捧着财物道门口送予山贼。山贼倒也还有一点仅存的仁义,放过了那些富人。只是,这帮山贼对女人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几乎把看得见的女人全抓了。
第一天,便装了一车女人回他们的大本营。据说装运的时候,一个山贼认为,应先把金银财宝运回去,女人随便选几个就行,用不着把三十多个女人全运回山庄,免得让女人占地方。接着那帮人就吵了起来,最后是一个首领样的人生气吼了几声。那帮鲁莽的有人亲耳听见山贼在那争吵,究竟是用这车来运送金银财宝还是女人,最后其中的一个小头目似乎发怒了,山贼才将那帮哭哭啼啼的女人赶上了车。

那天之后,所有的女人都躲起来。然而山贼似乎下定决心,要将这苏州城的所有女人都抓起来,每一天,都把从各个地窖小巷子里找到的女人运送回他们的大本营。
祝花盼在地窖里躲了十多天,有无数次都听见山贼的脚步声在自己头顶咚咚地响来响去。每一次侥幸躲过,都庆幸好久。只是,她带进来的食物已经不多了。有一些,也开始腐坏。她将那些变质的都切开,选出看起来还比较洁净的食物,弄碎了喂给小展吃。小展也不哭闹,就用那细细的牙咬着僵硬无味的食物。

山贼依旧没有离开,而且上面的跑动声越来越频繁。她还能撑得住,然而小展终于病了。起初还是低烧,然而水和食物都不是那么洁净,小展又得不到有效治疗。他病得越来越严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额头火烧一般烫手。
祝花盼心急如焚,终于决定在晚上偷偷出去弄一点食物。

她偷偷地推开地窖门,头上一片昏暗。她慢慢地爬出地窖,房间里已经是一篇狼藉。桌椅翻到在地,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她顾不得这些,冲进厨房,只是厨房里的本就没有什么,现在更是空无一物。
她出了门,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挨家挨户进去找吃的。找了十多家,都一无所获。她有些泄气地出门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咚咚的马蹄声。
她心里一惊,忙打开门,往房间里躲。看看空荡的四周,她又往床下躲去。

那马蹄声在门外戛然而止。
她陡然紧张起来,若是他们推开门,太轻易便能发现她。她祈祷着,然而门还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几双粗壮的靴子踱入房间。
一个尖利的声音道,“娘的,这么大晚上,还要老子出来找女人,真是撞了邪了。”
“你少发牢骚了,你已经连着几次逃了好几次差。要不是大当家地看你立了几次功,不然非罚你不可。”
“哼!刚才老子明明看见有个女人,怎么现在不见了?”
“说不定躲起来了。你往床下看看。”

她的心陡然提起来。额角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一双鞋子越走越近,她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你凭什么命令老子?!你怎么不看?!”
“我是说,我去后面找找。”
“你爱找不找。反正我觉得大当家在这事上是有点不正常了。”
另一个人不说话了。

那尖利嗓音大步出门而去。另一人在房内巡视了片刻,终于也出门而去。

待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从床底爬出来,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两人的马栓在门外的木廊上,显然是去巡视周围一片了。她刚要大步往回跑,却突然瞥见那马上的袋子。她微微顿了顿,便上前拽下了那袋子,里面放着一个水囊,还有干爽的干粮。她心中大喜,忙绕到另一只马前,刚要解下那袋子,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回头,便被人扭住了手。
那彪形大汉怒道,“亏老子善心发作,故意装瞎子当看不见你,要放你一条生路,你竟惹到老子头上来了?!”
祝花盼道,“我儿子都快要被你害死了,你还说什么放我一条生路?!”
大汉蹙着眉,“你儿子是何人,多大年纪?”
“一岁半。”
大汉的脸有点扭曲,“老子再怎么毒辣,也不至于去为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重逢

祝花盼道,“你们这样天天抓人,我们能不躲着吗?!要不是吃的和水都不新鲜,我儿子能生病么?”
大汉严肃起来,手也放松了些,“真的?”
“我会咒我儿子么?”
大汉沉默了片刻,“那你走吧。”
祝花盼活动着手腕,“那你能不能把这些干粮送给我,我们真的没吃的了。”
大汉扬起眉头,“你要求还不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反正你们再这么下去,我离死也不远了。”
大汉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拿走拿走,快点再我眼前消失。”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刚转过身,后背却遭了重重一击,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彪形大汉僵硬了片刻,回头怒道,“王清剑,你在干什么?!”
王清剑面无表情地把祝花盼弄到马上,“我是按大当家的吩咐做事。”
“你是要跟老子作对么?!”
王清剑却不再说话,扬起马鞭重重挥下,疾驰而去。
彪形大汉痛骂了两句,跺跺脚,终于也上马追去。

祝花盼坐在甘草堆中,帮着张秀娥擦掉眼泪,“好了,别担心。我们有这么多人,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张秀娥是员外的女儿,不知道怎么也被抓过来了。她哭得越发伤心了,“我听他们说,那帮野蛮人会把人剥光了,然后在那里……在那里……”张秀娥越发泣不成声。
祝花盼道,“不会的。说不定他们会忘记你。”
“他们抓我的时候,我亲眼听见那帮野蛮人说,要当众qb我。花盼,我真的不想活了……”
祝花盼抓着她的手,“呆会你呆在我后面,尽量躲着,千万别张扬出来。”
张秀娥惊愕得抬头,“花盼……”
“你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趁机逃跑。你应该熟悉这座山的吧。”
张秀娥忙不迭地点头,熟悉熟悉,我爹带我来过几次。她顿了顿,又一把抱住祝花盼,“花盼,你真好。我出去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如果你出去的话,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儿子。他病得很厉害……”
“好。”

话音未落,外面便是一阵喧闹。张秀娥惊叫了一声,祝花盼忙回头,示意她隐蔽一些。房间里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几重脚步声闯入了这黑牢。
“大当家的,你身体这么差,就不用每天晚上都来找。兄弟们会尽力帮你找出那个女人的。”是王清剑的声音。祝花盼心里一惊,由不得后退了两步。王秀娥又一次惊呼出声。那边停了片刻,又加速往这边走来。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怎么,你觉得我快要死了吗?”
耳畔是心脏跳动的砰砰声。祝花盼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是一阵尖锐的疼痛。然后,她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继续道,“这就是全苏州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忽然失去了勇气再坚持下去。

这个害的全苏州人纷纷逃亡,将苏州的女人一个不落地拉上山尽情取乐,害得她不得不带着小展躲了二十多天,导致小展重病的所谓‘大当家’,居然就是她苦等了两年的顾星湛。
她向前跨了两步,张秀娥紧张地拉住她,“你想干嘛?你疯了,是你叫我退后。”
她退开张秀娥的拉扯,走到木门前,声音哽咽,“顾星湛。”
所有被抓的女子都吃了一惊。她们都对这帮匪徒躲都躲不及,然而这个女人居然敢走上前,还要叫出那人的名字。她们原本还觉得这女人如此镇定,自是与别个不同,有着大将风范。现在看来,这女人根本不是有什么大将风度,而是已经完全疯了,现在完全是自找死路。

祝花盼看不见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是紧紧地抓着那栅栏,指节泛着清白色。
那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青年的脸慢慢清晰起来。
两年不见,青年又长高了不少。他的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初的青涩模样。眉眼间分明写着这两年的沧桑。

两人对视了很久。祝花盼颤巍巍地伸出手,青年也上前一步,祝花盼一用劲,重重一巴掌甩在顾星湛脸上。
啪!

黑牢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青年的脸上,慢慢地现起红色的掌印。

祝花盼身边的女子都纷纷后退,深怕自己被殃及。王清剑噌一声拔出了配刀,迅速上前,拽住了祝花盼,用刀比着她的脖颈,回头对顾星湛道,“大当家,这女人准是疯了。你放心,小的们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送她去我房间。”
王清剑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当家?”他还要问,腹部突然遭了重重一击,尖锐的疼痛让他手脚失力,刀霍然坠地。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好不容易才使自己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房间里是更僵硬的沉默。王清剑仗着胆子抬头,望向突然踢他一脚的顾星湛。

顾星湛的脸上是隐忍的怒气。王清剑暗道不好,忙忍着痛起身,“我立刻送这位小姐去大当家的房间。”
直到祝花盼被带出了黑牢,顾星湛才冰冷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出。

黑牢内,空留一堆面面相觑的山贼。
“第一次见大当家被打,居然还是被个女人打。这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我看大当家是自愿被打的吧。你没看他主动和那女子靠得那么近,就差要和那女子抱在一起了。”
“你是傻了吧。没见大当家刚开始多激动,后来被打了,脸简直冷得冻成冰了。”
“这是谁抓回来的,这回肯定要被大当家赏赐。”
“王清剑抓回来的。”
众人想起被踹了一脚的王清剑,彼此都觉得,这世界也忒暗黑了点。

这房间,一看便知是崇尚武力的男子的房间。
墙上挂着两把相互交叉的金色弯弓。橱柜上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锋利刀具,甚至连床帏的两个配扣,也是宝剑模样的形状。
在流水楼中,顾星湛即使是因为毒药而身体极差,却还是时不时地摆弄刀剑。
她怔了片刻,又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挣起身,想要磨断绑在手腕脚腕上的绳子。只是刚坐起身,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她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出熟睡的模样。

门被推开了。微凉的夜风闯进了房间。她却觉得,手心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耳侧,然后声音就这样停了下来。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的心提起来。

然而顾星湛却只是坐在她身旁,单手抚上她的面颊,“也只有你敢让我这样丢脸。”
她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别装睡了,你眉毛都皱成一团了。”顾星湛笑道,“怎么,打了我一巴掌,还不够出气?”
她受不了顾星湛轻松的模样,猛地睁开眼,怒道,”你为什么要把苏州的女人都抓上山,还要做那下流的事?!”
顾星湛惊愕道,“我什么时候做了下流的事了?”
“是我亲耳听说的。你把苏州城的人都搜遍了。”
“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在造谣?!你说出来,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
“你说,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他伤害你。”
“……你把事情说反了吧。伤害人的是你才对。”
顾星湛咬牙切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诬蔑我,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

事情并不随着她的无力而好转。反而是顾星湛气得几乎要暴走。

“你先别激动,”她无奈地拉住顾星湛,“那你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把全苏州的女人都抓上山?”
“那是为了找你啊。”他伸手抓了几次,似乎想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躲过了。他懊恼道,“我叫那帮白痴去找个叫祝花盼的女人,结果他们找了七八天,也没找到。我不得已才这样才把苏州的女人都弄过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原来你的智商是和猪是一个档次的。”
“都是那帮废物坏事!还有,”顾星湛义愤填膺,“什么叫抓,明明都是请才对。”
“……”
“这帮女人也忒小气了点。”

她满脸黑线,“你请她们去蹲黑牢?”
顾星湛一怔,这才略微窘迫道,“本来,刚开始我是想让她们住厢房的。只是她们住下就不愿走了。而且那帮废物人越抓越多,最后没地方住,只好让她们住到黑牢里。”
“……”
顾星湛瞪着眼睛,“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难道你已经疯了。”
“我相信你的鬼话才是疯了。”

她看着顾星湛给她解开绳子,便下了床。
顾星湛忙道,“你去哪里?”
她打开门,“我回家。”
顾星湛一把拉住她,“为什么,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我儿子生病了。”

顾星湛僵了僵,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半天,“我就知道你会结婚了。”
她揉了揉手腕,淡淡道,“你一走就是两年,你要我怎么办。”
“哼,你说那个男人是谁,肯定是废物一只,居然还会让自己的妻子被我抓住。”
“……”
“这么软弱的男人,也值得你跟他在一起,还是趁早跟着我吧。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前途么?”
“不觉得。”

顾星湛沉默了片刻。
她走出门的时候,顾星湛突然问道,“我想做一件事,你看看怎么样?”
“什么事?再说……”
“把全苏州的男人都请过来做客怎么样。”
身旁似乎有阴森森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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