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贵女长赢- 第4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闻伢子听到“势如虎豹出笼匣”,就多看了眼那将领一眼,见他非常的年轻,神色之间也有点郁愤,心念一动,就笑问:“这位将军眼生。”
然后刘思危含笑介绍:“是吾家侄孙,刘幼照,字少庭的。”
闻伢子一噎!怎么又是刘家人!
……呃,不过看起来不怎么得意啊?闻伢子笑了笑,认真看了刘幼照几眼,就不说话了。
不过刘幼照之后,又是纷纷饮酒的,这未免让刘思危脸上有点不好看:他起头之后接了的两个,一个是阀主兼侄孙,另一个还是侄孙……这是什么意思?刘家人自己玩了吗?
闻伢子看到了倒是幸灾乐祸……但也发现,刘思危应该是一时兴起提议的,没有安排,不然不会这么尴尬。
这老头子难道真的看孤不顺眼吗?
闻伢子心中暗哼,这时候却见一员小将站了起来……
【注1】规则本章里没看懂的,给我留言吧……这不是度娘上那种“藏头续尾诗”,那种我好像也没玩过,我以前玩的都是这种……好吧,这个其实在校内那会,叫做“诗词接龙”。但接龙太不古典了……就给它随便起个名字。
【注2】自己写的,因为要迁就续尾诗规则,所以有地方会比较生硬。唉,我一直想用上,结果居然拖到现在!另外本章不算【注】的内容也足章的……

、第一百章 酒令

更新时间:20140513
说是小将,其实也就是相对此刻帐中众人而言,朱磊真正的年纪是不大的,不过他面相苍老。若非从气质神态判断,很容易误会他比沈藏锋等人年岁还长。
今日他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沈藏锋带来的。
沈藏锋不止带了他一个,如洪金等人都在,只不过这些人全部选择了饮酒——这倒不是他们接不出来。洪金等人是沈家栽培出来的老人了,就算起初目不识丁,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参加过多少场宴席,听都能听出点儿墨水了。
他们就是巴不得借接不了的机会多喝几口……本来军中多酒豪,尤其是边军。毕竟不说旁的,不管是西凉还是东胡,都是苦寒之地,常需饮酒驱寒。久而久之,这两地边军都养出一身好酒量。
跟好酒量相关的,就是酒瘾。
很多积年的老卒,都是离不得酒的。武将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酒这东西也不仅仅可用在饮用驱寒,也可入药,又可作外伤消毒。之前厉疫横行时,军中携带的酒全部被勒令禁止饮用,变成了药材。
这么些日子下来,洪金这些人早就有点熬不住了。趁着救援刘家就大喝一场,醉了好几天,差点误了正事,被沈藏锋一顿军棍打得颜面扫地——明日又要迎战戎人,沈藏锋有鉴于他们之前的失误,早就吩咐过从昨日傍晚起就滴酒也不许沾。
今儿个这宴席上也一样。
偏偏刘思危今日要招待沈藏锋与闻伢子,拿出来的全是好酒。这些人一坐下来,闻到甘美酒味,眼都直了。无奈几次目视上首,却被沈藏锋冷冷一望,登时不敢造次……所以说,这行酒令时罚的三大碗酒,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才罚三碗简直太少了,怎么也该罚个三缸嘛!
其实也不只洪金这几人这么想,刘家也有出征前两日禁酒的规矩,刘家将领也多得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看到朱磊站起来,刘思危跟刘希寻暗松了口气,可算不是刘家人自己玩了!这样庆幸之余,两人都狠狠瞪了眼那几个明明也是饱读诗书,偏偏抱着酒碗不撒手的家伙……
朱磊不是多话的性。子,被江铮教导长大的他,信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本见同僚都选择罚酒,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贪杯,也不想出这个头。
不过快到他时,一个平常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僚提醒了他一句:“你既然不贪这三碗佳酿,何不在人前出个风头?莫忘记你那未婚妻乃是定王后之义女,岂不望你成材作栋?”
为了博取季伊人的好感出头,朱磊真心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不是很喜欢季伊人,若非对方身份特别,纠缠着卫长嬴亲自做了这个媒,老实说朱磊是不想定这个亲的。但他对江铮非常孝顺,就觉得能给师父师娘脸上增点光彩也好。
此刻便起身接了四句:“马饰金羁剑雕纹,侠骨只向边庭焚。凭他红尘掩身名,沙场醉饮慨此生【注】!”
因为看接下来的人又嚷着自己才疏学浅,愿意罚酒,刘思危觉得扫兴之余,就想找点话说一说,免得气氛从行酒令变成了斗酒。
结果他还没开口,闻伢子先道:“这小将军诗中有侠意,莫非曾为游侠?”
他声音不算高,朱磊离得又远,他身侧之人嘈杂,就没听到。
沈藏锋代他回答:“雍王目光如炬,朱磊确实曾为游侠,少年时候,他曾在幽燕行侠仗义数年,后因思念其师,方返回帝都。”
虽然因为卫长嬴那边的人情,以及朱磊曾奋不顾身的救过沈舒光兄弟,他从军以来,沈藏锋对他非常照顾。但沈藏锋治军极严,也不可能对他太过纵容或偏向。朱磊本身武功不错,但统帅军队的能力就平凡了。
所以即使沈藏锋再三抬举,如今地位也是不高不低的,名声并不很响亮。
闻伢子没有听说过他,自然不知道他跟沈藏锋的渊源,详细问了几句,知道原来是卫长嬴陪嫁教习之徒,一哂,才住了话题。
他们说了这么半天话,底下居然饮酒如潮,无人肯接。
刘思危看得脸皮抽动,心中大悔自己失策:“早知道就不拿这些好酒出来了,没的叫这些兔崽子占了老子的便宜,还不帮老子!当着姓闻的面,尽落老子体面……”
只是他虽然喜好吟诗弄词的,其实闻伢子最初猜他豪迈不拘小节,对下属没什么架子也没错。不是正事,刘思危对麾下向来纵容,偶尔有下属妄为,落了他面子,只要不是正经事情他也不是很在意,过后笑骂一顿也就是了。
即使把他惹急了,挨上一顿鞭子……对于跟他相处惯了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们又不是没挨过……
像今日设宴前,就说好了只是大家乐呵乐呵,又不是什么商议军情的宴席,他那些手下早就被他宠坏了,此刻个个抱着酒坛不撒手,对刘思危丢面子的事情视而不见。
刘思危的麾下如此,沈藏锋带来的人一来好酒,二来觉得刘家人都这样,自己没必要太冲前面——又没说接上了有赏!索性也专心喝酒……
见这情形,沈藏锋只好出面圆场:“畅之可要一试?”
这么尴尬的酒令还是快点结束吧……
不过莫彬蔚凝眉思索片刻,脸上浮现尴尬,干笑几声道:“侄婿才学有限……”以为他也要罚酒了,不过莫彬蔚接下来倒没说罚酒,而是道,“莫如请卫先生先来,侄婿最后?”
“这样次序乱了可就不好了。”闻伢子道,“既然诸将都不愿意接,不如从定王起,到畅之止,如何?”
被手下拆了台,刘思危此刻哪里还会计较这些?他赞同了,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沈藏锋点一点头,淡然一笑——他本来斜倚席上,意态闲散,一派贵公子气度。此刻见轮到自己接,便坐直了身子,就有一股出鞘利剑的锋芒,贯然而出!
寒夜星辰般慑人双目四顾帐中,一字字吟道:“刎颈何如此帐中?奋身前蹈恃良弓!鸣鼓三声杀气聚,生退貔虎——死鬼雄【注】!”
这时候帐中,尤其是下首,因为滥饮的缘故一片乱哄哄的,武将们只顾喝酒吃菜,压根懒得理会主帅与几位贵客之间的暗流汹涌。然而沈藏锋声音虽然不高,却字字威严,声声凌厉!
众将听到一半,都禁不住停下吵嚷,静静而听!
“轮到孤了。”闻伢子轻抚颔下黑须,淡然而笑,这时候他却看不出来有什么怯场的,对于沈藏锋一诗静帐中,也无什么忌惮不满之色,面上竟是一片笃定,淡声道,“忠骨丹心不惜身,拱国戍疆为苍生。拒得狄戎安能足?雄图壮志要凌云【注】!”
他声音不像沈藏锋那么凌厉,挑起武将们心底的战意与仇恨,但轻描淡写之中,自有一份从容与笃定。
所接之诗,也俨然是赤。裸。裸的宣告!
“忠骨丹心不惜身,拱国戍疆为苍生”看似赞美沈藏锋等人乃是“忠骨”、“丹心”,而且“不惜身”,如今又要“为苍生”来“拱国戍疆”,但这种一人褒扬全场,本身就是隐隐把自己站在了某种独一无二的高度。
更不要说末尾两句“拒得狄戎安能足?雄图壮志要凌云”,固然通俗,没什么文采可言,但简洁直白中自有一股霸气,就差直接说明自己解决了眼前的戎患后,乃是要一举凌云的!
刘思危、沈藏锋、刘希寻皆默然。
不是他们真的被闻伢子气势所慑,而是局势到此,文才之争已无意义。
“到我了。”闻伢子下首,卫新咏笑,“我却无大王这等气魄。”这话方才刘希寻说过差不多的。
卫新咏继续道,“但我愿附大王尾翼。”
“身捐中野意何存?升霄名香不堪焚!祖荻心愿传千古,耘秽天下静胡尘【注】。”卫新咏吟毕,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立刻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两口才压住。
他接的这首,从其本身看起来是中规中矩的,紧扣“明日之战”这个主题。
可因为用了晋臣祖荻典故,接在了闻伢子那句“雄图壮志要凌云”后面,他自己又才说了愿附闻伢子之后,捧哏之意不言而喻。
这样轮到莫彬蔚,他思索了一会,才接道:“寸心当报社稷死,愤戈争向北天掷。故袍慢赴黄泉去,澄酒三酹祝夷世【注】。”
虽然报效社稷之词也有捧哏之意,但末尾两句都让众人想起历历往事,那些血染满襟,在自己身旁或麾下倒毙下去的同袍……
不约而同的,众人纷纷斟满一盏,齐酹于地,祭奠那成千上万的故去袍泽——刘思危深深看了眼闻伢子,闻伢子会意,将倒空的酒碗大力掷于地,拔出身后侍卫所佩之仪剑,斩入食案之内,振臂高呼:“驱除北戎,使我同袍瞑目、百姓得安!”
“驱除北戎,使我同袍瞑目、百姓得安!”帐中呼声如山如海,震动四营!
【注】当道具看吧。

、第一百零一章 事王如何惧黄泉

更新时间:20140514
“母亲。”已经十一岁的沈舒光,个子比去年长了不少,已经开始展露出小小少年的轮廓。
他穿着浅紫地四合如意瑞云纹深衣,束玉带,满头如墨长发以一支羊脂玉竹节簪攒起,上堂行礼时,软风吹袂,虽然面容还带着稚气,却已风采翩然。
卫长嬴很是欢喜的看着他,招手道:“光儿不必多礼,上来说话,为娘有事要你做。”
沈舒光答应一声,到她跟前绣凳坐下,卫长嬴拿了一封信笺与他看:“这是前两日的消息,你且看完。”
那信里写的正是刘家宴请沈藏锋,与闻伢子等行酒令的经过。非常的详细,连各人所接诗句都有抄录。
沈舒光认真看完,望向卫长嬴,询问道:“母亲却要孩儿做什么?”
“酒令到你大姐夫就结束,不嫌太寂寞了吗?”卫长嬴淡笑着,指了指信上,道,“为娘想让你接一首。”
沈舒光起初以为是母亲起了兴致要考校自己诗词,他向来功课好,当然不怕,但卫长嬴的目的却不是这么简单。见长子一时间没会过意来,又意味深长的附耳数言,沈舒光不禁一愣。
“光儿可做得到?”卫长嬴摸了摸他的头,沉吟道,“要是你觉得为难,寻你四姐过来……”
“这事四姐不太合适。”沈舒光忍不住道,“孩儿不是说四姐不可信,只是当初既然是冲着咱们母子来的,还是咱们母子还报过去的好。孩儿虽然诗词不如四姐,这点事情还是办得成的,还请母亲少待。”
说着他告退去了自己书房,半晌后,亲自捧了几张诗笺来与卫长嬴看。
“光儿果然能干。”卫长嬴看罢,微微一笑,择了其中一首,命人取了烛火来,当面将其他诗笺都烧了,对沈舒光道,“好了,此事为娘自会安排人去,你且自去做你的功课。”
沈舒光却不肯走,道:“母亲,孩儿可能知道母亲的安排?”
“也罢,你年岁长了,这些事情是该告诉你。”卫长嬴思索了片刻,点头容他留下,低声相告,“早先霍照玉那笔账,为娘寻思着也该收一收利息了。如今趁你父亲他们还没回来,正适合动手。不然后面人都回来了,平白拖累你父亲的名声。”
沈舒光沉吟道:“孩儿以为,这样是否太着痕迹?毕竟霍照玉并非真正忠贞爱君之人!”
卫长嬴微笑着道:“你说的没错,但你莫要忘记,如今南方那四位且不论,北方,闻伢子气候已成。你道这帝都,还能是谁的呢?”
“之前霍照玉定然也与闻伢子有所牵扯,区区一诗,未必能离间多少。”沈舒光建议道,“莫如直接下手?”
卫长嬴道:“不可,如今戎患未除,帝都还不能乱——霍照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的存在,也是平衡各方。若他在此刻身死,帝都各家怕不人人自危……那样你父亲他们可就麻烦了!”
沈舒光目光一凝,道:“孩儿卤莽了!”
“你年纪还小,有想不周全的地方也是常事,往后慢慢历练着也就是了。”卫长嬴抿嘴一笑,道,“而且你刚才说的也没错,这么做确实很着痕迹。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这首诗写的很好,就算闻伢子也知道不会是霍照玉写的,更不会是安吉长公主府流传出来的。可是只要一部分人相信了,闻伢子敢不追究?”
沈舒光思索了片刻,脱口道:“是怕余人效仿?!”
“不错。”卫长嬴淡笑着道,“不追究,闻家人怎么能放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遑论,闻家那么薄的底子,没点儿雷霆手段,怎么可能稳住地位?!”
数日后,安吉长公主府。
后院,安吉长公主脸色铁青,指着案上明显是下人抄录进来的一首七绝喝问:“这到底是打哪里传出来的?!”
被她斥问的是长公主府的长史邵远,他跟随安吉已经很有些年,向来沉默精干,很受器重,很少会在安吉跟前没脸。今日被安吉忽然喊过来大骂一顿才问话,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只扫了那七绝一眼就知道是自己这两日在外面听到的那首了,接的是“驱除北戎,使我同袍瞑目、百姓得安”那日酒令最末者莫彬蔚的:“斯人去时乘青岚,芝草芳蕙自傲寒。屈子昔时绝汩罗,事王如何惧黄泉!”
这首七绝头一句就引了霍照玉庶弟霍沉渊的事迹,当年霍沉渊愤懑于魏桓宗昏庸透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