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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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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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发呆,猛地听到一声轻轻的“颜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见他已经转向我,我好似惊弓之鸟的样子惹得他浅笑:“你在想什么?”
  我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人有点过分了,想要权力想疯了。”
  他神色并不好,到底是憔悴了,淡淡道:“你不必管这些,朕自有法子对付他。”
  我笑道:“是么?你现在连这个法阵都出不了,怎么对付?让我猜猜,是不是要借着什么神谕……”
  皇帝不置可否,笑得清浅。
  或许正是我猜对了,不过短短几日,谣言已经传到了太庙。什么“景王被女色亏空了身子”“先帝的五皇子七皇子实际是景王的儿子”之类的。我听到第二个之时,差点笑喷了。古代极重孝道,皇帝这样诽谤起自己老头子来,倒没有一点心虚的感觉。
  还有三十余日,就该是回去的日子了。在这里,我根本没有楚弈的一点消息。前些日子寂惊云“暴毙”,平安哭昏了过去,又在将军府斥责了景王,无疑不是在打景王的脸。
  说来景王或许料定皇帝这回是再无回天之力,一点防也不舍,就任皇帝在太庙中部署着事情。我如今很少在太庙中待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累得很,闲下来就犯困。
  接下来的日子,在太庙中没有一点的影响,我只是当听说书,至于皇帝怎么看,那不是我能过问的。河工在修砌护城河的河坝时,挖出一个真人大小的石人,石人上刻着一句谶语:“景王出,灾祸起,天下乱。”又传出一个民妇在市场上买到一条鱼,剖开肚子,里面竟有一卷黄帛,上面同样绣着“景王出,灾祸起,天下乱”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流言像瘟疫一般迅速地传播开来。京郊一块麦田里,有一片麦子突然无缘无故地枯死了,有樵夫站在高处的山坡上,看到枯萎地麦子竟然也组成了一句九字谶言:“景王出,灾祸起,天下乱!”接二连三的“神谕”不断出现,在天曌国百姓心里产生了怎样的波澜,是任何人都无法揣度衡量的。
  神谕之事,古代的人对它有迷信我也知道一二,这话一出来,景王就是想称帝也有些难度了。
  直到有一日,我还没进屋,便听见“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到地上,忙进屋去看。皇帝依旧盘腿坐在平台上,胸口起伏不定,一看就是气狠了。萧无望半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抬,像是等着皇帝骂出来,他面前还放着一本散乱的奏章,难道是凤家军被景王全歼了?我这么想着,俯身拾起奏章,也不敢看,将其合好,放到皇帝身边。
  皇帝狠狠骂道:“这狗贼!是不是要把我天瞾的基业尽数托付于一群外寇!”
  我猛地想起那日的狼烟,外寇……可是当年辰星国被寂惊云打得溃不成军,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寂惊云如今装死,未必能出面啊。我就是劝都没法劝,朝政的事,我无法插嘴。想想还是我大天朝好啊,至少没限制言论权。我这么想着,还是出言道:“皇上息怒,动怒于龙体无益。”
  他看了我一眼,平复了半晌,挥手淡淡道:“你下去吧。”萧无望闻言行礼退下。
  见他退下,我才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皇帝气怒未消,只是因为身体状况,声音很轻:“北疆兵败,雪狼国要求天曌国割让北疆十六州给他们,赔偿军费白银两万万两,并承认雪狼国是天曌国的宗主国。还有西边的铁勒也在蠢蠢欲动,屡屡侵犯西部。”我心中一凛,腹背受敌吗?何况就雪狼国那条件,这跟一百年前中国签订丧权辱国条约有什么区别?当下沉声道:“景王疯了吗?”
  皇帝勾起冷笑来:“他何止疯了!”静一静,又道:“国中现在让你哥哥上阵呼声很高。”
  我“哦”一声,迟疑道:“战况……如何?”
  皇帝眼睛眯起,满是危险的气息:“西部还好。只是北疆,主帅阵亡,两万精兵折损十之八九,雪狼国囤兵在离京师仅一江之隔的玉水北岸,随时要扑向国都。”
  我倒吸了口冷气:“都打到家门口了?”
  他沉默的点头,我心中蓦然涌出火来,这奸贼……要把大好河山拱手送人?!也不怕被后世人戳着脊梁骨一直骂?!想到此,我起身道:“那我回去收拾东西,等要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儿。”
  他抬头看我,淡然笑道:“你怎知朕要回去?”
  我道:“你在这儿是想看着狗咬狗,又不是看着别人来咬自己。这种情况下,景王控制不了局面,九王疯了,你再不出面就等着亡国吧。”说罢,我看着他消瘦的脸庞,道:“皇上身体受得了吗?”
  皇帝淡淡的点头,实则是否是硬撑,我也说不上来。
  等到回国都的那日,我坐在皇帝身边,被马车颠得都快睡过去。皇帝一直不太好,一路上不时的咳嗽,甚至咳出了丝丝血沫,又取了药出来吃。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索性静默不语了。他握一握我的手,语气很是淡然:“今日必须跟在朕身边,知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为什么,点头应了:“好。”凤家军在屯兵,雪狼国已经到了家门口,还有铁勒,铁勒想来是个小国吧,从未听说过啊……
  马车驶入国都,朝圣广场上人潮涌动,仿佛随时都会冲入皇城一般。皇城上下如临大敌,调动守兵,戒备森严,羽林军把守宫门,持矛严阵以待。
  我掀起车帘看了一眼,打了个呵欠,道:“他们这是要攻城怎么的?”御街上人太多,马车只能停下。眼看着人群中为首的一人手中捧着一纸状书,对着宫门大声喊道:“济州府解元苏彧及首届应试学子,跪请面圣!”言毕,苏彧跪到地上,身后立即黑压压地跪倒一大片,数千人逶迤跪出数百米。
  原来是应试的学生……皇帝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瓶。我困得很,但此时不是睡觉的时候,只得掀开帘子继续看。
  此时前方又起喧哗。抬眼看去,东华门左三连冠的侧门缓缓打开,涌出烽百名羽名军。景王率了几个朝官在佩刀侍卫的簇拥中走出皇城,隔着羽林军看向跪地众人。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肃杀的眼神扫过黑压压的学子,厉声道:“尔等何人,竟敢集聚在皇城宫门闹事?”
  我恨景王恨得牙痒,当时便冷笑道:“他还敢杀人吗?奸贼,怎不见他这么强硬的对外敌?”
  皇帝轻声笑道:“你何时这么易怒了?往日也没见你这样愤怒?”
  我摇头:“卖国贼任是谁都恨。”袁世凯当时不也是千人恨万人怨吗?
  一众学子到底是初有功名的普通百姓,被他的气势一压,喧哗之声顿时退得小了些。唯有苏彧傲然道:“济州府解元苏彧及首届应试学子,叩阙上书!”
  景王冷哼一声:“既是功名在身的学子,更该知法守礼,岂能如此罔顾礼法,结众为乱?叩阙上书需经登闻鼓院逐级受理,尔等竟敢随意闻鼓宫外!”
  “这位必是监国大人了?”苏彧见他袍服上绣着蟠龙,猜出景王的身份,目光炯然地道,“大人,非学生等人不遵礼法,实是登闻鼓院不肯受理学生等人的状纸,判院闭门不出。嘉院不接,按律检院及理检院不得受理。学生等人也是迫于无奈,才闻鼓宫外。”
  景王冷笑道:“既是知法守礼的,便该知道击登闻喜,叩阙上书,未言先有罪!尔等是想被削去功名,刺配边疆么?”
  场面更是安静,那些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的学子,此际回过神来,听出景王话中之意,有些人愤愤不平,有些人不以为然,有些人则带上了一丝怯色。苏彧长声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刺配边疆,能为国杀敌,保家国平安,也不失男儿本色,总好过朝廷屈辱求和,卖国求荣,苟且偷生,置国家存亡和百姓生死于不顾!”
  慷慨激烈的一番话将在场学子怒意渐消的情绪又挑动起来,不少人跟着附和嚷嚷,纷纷赞同苏彧所言。我不禁笑道:“这回景王可是得吃瘪了。”场面一时又乱了起来,我正笑着,不料一个身影已经朝我而来,我唬了一跳,细看竟是楚弈,笑道:“哥哥。”
  楚弈什么也没有变,景王有意打压他,否则也不会放着一个并不逊于寂惊云的悍将不用,而派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上战场抗敌,但到底还是忌惮着他手中的兵力,并未轻举妄动。楚弈对我一笑,又对着其中的皇帝道:“宇公子平安就好。”萧无望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楚弈的靠近,一时神色懊恼。
  景王阴沉的面容渐渐松驰下来,带上一丝虚伪的笑容:“苏解元刚烈正直,所言深得我心,各位学子皆是国之栋梁,忧国忧民,实乃天下苍生之福。”说完,他挥手让他的贴身侍卫上前拿下苏彧手中的状书,又道:“本王收下各位的上书,各位学子请起身回去吧!”
  “大人且慢!”苏彧站起来,朗声道,“大人既收下学生等人的状书,请问何时给我等答复!”
  我不禁乐了,笑道:“我看这家伙要是当个御史倒是不错……”还没说完,便收了声。皇帝的目光威慑之色又现,似乎对我这句话光火不已,半晌后,淡淡道:“这不是你该管的,女子不得干政。”
  我心里也是不乐意,甚至有股无名火。闷声道:“知道了。”
  景王看着一个个站起来的学子,恼恨不已。又不得不与他周旋,虚以委蛇:“国家大事。岂能随便决定,待本王与朝官商议之后,再予定夺。”
  “监国大人!”苏彧见景王转身欲走。扬声道,“异族大军囤兵玉水以北,随时便会进攻,彧和一众同窗忧心如焚,愿留在宫门,等候朝廷商议结果!”
  “放肆!”景王闻言,脸色一变。接下来厉声道:“尔等想挟众胁迫朝廷吗?尔等如此行事,欲置君父于何?皇上颁旨实行恩科。就选录你们这样无君无父东西?”
  苏彧听景王扣下这顶大帽子,倒是反应极快,反驳道:“学生等过是进谏言,异族提出议条款实乃国之辱,皇上用圣明天子。定当明白我等一片拳拳爱国之心。”
  景王冷笑道:“既进谏言,朝廷已收下你们上书。如何处置,自有论断,尔等滞留不去,强行索取结果,与胁迫朝廷何异?你们想让天下如何看朝廷?让后人如何看今世?”
  立于马车旁的楚弈忽然勾起一抹笑来,我不懂他何意,又听苏彧咬牙道:“监国大人,这状书弹劾就是大人你,大人是否理当避嫌?朝廷是否理当另择人选处理此事?”
  “没错!”苏彧的话提醒了一众学子,他身旁的一个学子大声道,“我等怎么知道监国大人接了这状书,会秉公办理?”
  “你们以为本王会徇私吗?”景王面色阴沉,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学子中有人大声道:“非学生等不相信大人,实是大人一再作推诿之言,是否根本无心更改与异族议和的决定?监国大人一意孤行,执意签订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才是无君无父,让天下后世看笑话!”
  “不错,不知道监大人的决定有没有上呈皇上?”又一个学子朗声道,“为什么监国大人不顾朝臣反对,非签下这种卖国条约,莫非大人与异族私相授受?我们凭什么要相信大人会真的秉公处理?”
  眼看着群情激奋,我则是知道一个道理:如果劝说无效,有权开枪射杀。想来这古代肯定也是有这个理儿的。我正想着,皇帝淡淡道:“萧无望,楚弈,你们知道该如何。”
  两人神情同时肃穆起来,楚弈抽身上前,已然跃过人群,来到景王面前。刚说完“皇城守军听令,科考学子围堵宫门,犯上作乱,将他们统统抓起来!”被他唬了一跳,强笑道:“楚将军这是做什么?”
  只听他声音清明得很,想来是用了内力:“景王殿下,是要在皇上面前将天子门生一个个全投入大牢?”
  正值此时,萧无望厉吼道:“前方发生何事?”,震得我耳朵翁翁直响,忙放下车帘揉耳,皇帝似乎好笑得很,只看着我发笑。
  萧无望走进人群,厉声道:“何以这么多在宫门喧哗,阻挡皇上回宫,还不速速撤离!”
  “皇上?”学子们又惊又喜,议论纷纷。景王本是被楚弈的话惊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脸色已是一变,听了他说的话,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神色。苏彧见势,灵机一动,急忙跪到地上,大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学子如梦初醒,纷纷跪地,伏身三呼万岁,御街之上,一时呼声震天,景王面如死灰。萧无望见上黑压压跪倒一片,蹙眉道:“尔等何人聚集宫门?”
  “学生苏彧与今科学子,为监国大人与异族签订卖国条约一事,叩阙上书,请将军奏报皇上。”他答得倒是很好。马车缓缓前行,双喜将皇帝扶出。我自然不便见人,坐在车里,困意又袭上来;微微掀开车帘一角,我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你是苏彧?”皇帝清朗的声音温和地响起。苏彧伏地埋首道:“学生济州府解元苏彧,叩见皇上。”
  皇帝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御街,看着跪了一地的学子,久久语。景王赶紧奔上前,跪倒在马车下面:“臣君慕玄拜见皇上。”
  “王叔,将苏彧等的书呈给朕看看。”皇帝没让他起身。淡淡地道。景王脸色发白将状书奉上,双喜接了状书,展开检查之后,递到皇帝手里。皇帝看完状书,神色未变,只是看着低头伏的景王,语气平静地道:“王叔,这状书弹劾你卖国求荣。答应雪狼王歌苛刻的议和条件,承认雪狼国是我朝的宗主国,割让北疆十六州,赔偿白银两万万两,是否属实?”
  “皇上,雪狼王已经打到玉水北岸,随时可能攻入京城,臣是为保住祖宗家业和京城百姓性命……”景王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皇帝将纸状书丢到他头上,伴着一声怒骂:“混仗东西!”
  随着他这一喝。凌人的气势顿时充斥全场,令人心胆俱丧。龙颜大怒。御街之上鸦雀无声,众人噤若寒蝉。景王不敢出声,作伏埋首状。
  “王叔监的好国,短短一个多月,搞得天下大乱,让异族都打到家门口来了!”皇帝一开口就是这么重的罪名压下来,景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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