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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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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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个问题,在高翼看来是个十足的傻问题。 
    “军事需要,这座石堡的高度纯粹是军事需要。”高翼坐在摇晃的小舟上,回答:“至于采用什么仪制……说实话,我对仪制的态度是:于国有利则存,于国无利则废。 
    我家的院墙又不是城关要地,没必要修得那么高。而此地是我三山之锁,修高点儿大家都安全,我也安全。 
    至于皇帝的院墙高多少,仪制是什么?仪制,它对商业生产毫无促进作用,对三山的技术革新也没半点意义,我没兴趣知道。” 
    此时,小渡船已靠上了停在深海的巨舟。高翼匆匆结束了话题,嘟囔着“不行,还是需要有深水港……”等诸如此类的话,爬上了绳梯。 
    安东历来都是军事要塞,战国时它为燕国东部边疆。西汉设西安平县、武茨县;唐代置安东都护府,辽建宣州、开州、穆州和来远城,金属婆速府路(今振安区九连城镇)管辖,元时沿袭金制置婆娑府,明代隶属辽东都指挥使司。 
    明代末年,安东落入后金(满清人)之手时,满人在叆河边门和凤凰城边门筑柳条边,禁止在边墙以外地区农牧、渔猎、采伐、采矿,遂使丹东地域成为不毛之地。清代后期,清政府实行拓边政策,安东在恢复元气。 
    沿着安东上朔,在鸭绿江上游,就是高句丽的丸都城,后世称“集安”。 
    高句丽战败后,部民撤过了鸭绿江,为了防止燕国的劫掠,百姓都安置在距离鸭绿江百里以外的地方。故而,鸭绿江南岸形成了百里的无人区。沿江只有十余座的水军军营存在。 
    鸭绿江秋季枯水,高翼的座舟驶不入江中。只好在大东港靠了岸。 
    大东港正处于鸭绿江口,中日甲午海战就发生在离此不远的大东沟。此处也是转运凤城银矿石的重要港口,经过一年的扩建,这里的码头已可以停泊千吨以下的船只。 
    抵达大东港后,赵玉拒绝下船,他曾经来过这里玩耍,在他看来,一个破敝而简陋的港口没什么好玩的,还不日待在船上享尽美食的好。赵玉关系着玻璃制作的关键,高翼对他颇为纵容,听到他这番表态,什么话也没说,独自带王祥下了船。 
    下了船,高翼却没有急忙离开码头。他要过一个望远镜,站在码头上远眺海中那个小岛。 
    那里,就是高翼最初造鸭头舡的薪岛,明代称皮岛,是明毛文龙驻兵处。在后世,这座小岛以“友谊”的名义割让给了朝鲜——当时,所有的江心岛都归了朝鲜。 
    薪岛上没有水源,所以,在高翼走后小岛便荒废了。在后世,漫漫沙洲从陆地延伸至薪岛,如此,薪岛变成了连接上中国大陆的一只脚。 
    “岛上住不下人”,高翼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 
    此时,随同流民大队迁徙的一位赵国县令已站在码头上,等待高翼的垂询。 
    王祥在迁徙过程中,一直跟在高翼身后,没与其他人见过面,故此两人相互不认识,而高翼只顾观察小岛,也没给两人作介绍的意思,这两人便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这名县令姓白,名浩然,与另一名赵国县令柳毅同时被高翼任命为流民管制、带县令衔。柳毅留在不其港,编制流民及安排流民依序登船。白浩然则随第一批船抵达大东港,与三山官员合作安置流民。 
    “修一座跨海大桥连通到岛上,附带将输水管线铺设到薪岛……”,高翼正心中转着念头,看到了白浩然,便问:“到了多久了?来了几船人,共多少户,多少口?” 
    “回汉王的话,我们才上岸不久,来了五船人”,白浩然恭敬地回答:“第一次装船,我们没想到船程如此之快,每船只装了50户,不足200人,现在到了250户,800余口人。” 
    “我需要知道确切的数字”,高翼皱了皱眉头,继续问。他身后,三山官员正忙碌地从船上搬运着桌椅板凳,一些安置好的三山官员以摊开薄记,准备登录流民。 
    “我们是按照三丁一户的办法分配的,父子兄弟同在的,便组成一户,户中青壮过多,超过三丁则拆成两户,不足之处加入单身男丁。若全是孤身男丁,则每三丁组成一户。女子按自愿的方式加入各户中。 
    有些户中,青壮较多,那些女子多愿意加入,故而,那些丁户人数达到6人,甚至更多。有些丁户老弱较多,女子不愿加入,故而,那些丁户,每户只有孤汉三人。统计下来,我们总共有250户,843口。” 
    “好”,这种包含具体数字的汇报方式高翼甚满意:“现在,让他们以户为单位,来这里登记,领取食物衣物还有工具……这250户就留在这里,剩下的流民继续向前走,在安东安置。 
    现在离冬天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官府会划给他们每户100亩旱田,还有宅基地,等会儿士兵会来帮他们盖房。今年暂且盖泥屋,明年开春是否盖石屋,由他们自己。 
    记住,墙壁要厚,按三山体制,墙必须厚达5尺。告诉流民,自己的房子自己盖,士兵只负责给他们提供建筑材料……对了,我的士兵到了吗?” 
    “还没到,王,我们刚登岸时,曾来了一伙儿水军,询问我们来此何干。后来,当地人上前交涉了一番,那伙水军便离开了。听当地人说,他们是高句丽水军……我们还没见到其余的军队。” 
    以前,为了刺激高句丽,高翼在大东港制安排了100户人家,做做码头转运工作。因为高翼与高句丽商业来往密切,加上与高句丽水军还有点渊源。所以,高句丽水军不仅没干涉高翼建设大东港,还自觉地承担了大东港海路的防御。 
    当然,按高翼的商人性格,也不会让他们白忙,不仅把三山美食倾斜性地向他们军营免费输送,此外,高翼还默许高句丽军官自大东港乘船,定期至三山城游玩。这使得高句丽沿江水军,成了高句丽国最令人羡慕的军种。 
    “也罢,高雄,派几个人沿路找一找,看看那些兵死哪去了?你亲自去一趟高句丽水营,就说我需要人手,让他们帮我雇千把人,今晚就来。” 
    “王,不用去找了,你瞧,那端尘土扬得老高,一定是那帮凤城崽子来了”,高雄恭敬地回答。 
    “嗯”,高翼向高雄所指的方向张了张:“也好,你马上动身去高句丽水营,让他们立刻派人。” 
    “王,千把人恐怕不够”,高雄细心地补充说:“我们还要往安东运送帐篷,可船又驶不入江中,不如让高句丽调些巡江船来,帮我们运运东西。” 
    “有道理,让他们把闲人都派来吧,多多益善!”高翼说罢,迈步走向那些三山官员。此时,从船上抬下来数个大桶,桶里装着热气腾腾地饭菜,三山官员已开始给流民发放午餐。 
    王祥,加上白浩然紧紧尾随在高翼身后。彼此瞪大眼睛,惊愕地合不拢嘴。 
    雇佣他国军队帮自己干活,这是个什么概念? 
    高翼高雄谈起这个话题时,随意的就像高句丽士兵是他们的家丁一样。这两国的关系,真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吗?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1080章 奖赏分明 
       
    打从高翼开始雇佣新罗、百济佣兵开始,到三山打工挣钱便成了半岛的一股时尚。到三山军队去,挣三山的钱,穿三山铠甲回家,有军功还能成为三山“国民”,从此不用交税;没军功则拿三山军饷回家买地,从此成为地主阶级。 
    这种军功军饷制颠覆了半岛的当兵理念。最初,这股浪潮只是在退役军人中流动,后来,连现役军人军官也坐不住了。沿江水军是与三山交情最好的高句丽军队,有金道麟在,那些军官干脆把整支军队拉出去,租给三山执勤、巡逻、战斗以及筑路。 
    至于租金——反正那些士兵又不需要费军饷,让他们到三山吃几顿美食,对他们来说已经很照顾了。正好,俺们每月去三山玩一趟,美食美酒的,花销多大呀,存点钱容易么,所以,这钱归俺了。 
    高雄出身于高句丽水军,那些高句丽军官来三山游玩时,常常找他畅饮。一方面通过他低价购买一些三山小玩意,带回高句丽贩卖,挣点零花钱。另一方面,也总是向他提起出租士兵的事宜。 
    高雄知道高翼的癖好,他也常常喜欢关照自己的同胞,雇佣人手时,总是强调优先雇佣汉军士兵,理由是他们没有语言障碍。 
    这一习惯,让汉军士兵的地位提高不少,许多汉军士兵由此被提拔成小队长。他们领着一小队高句丽士兵,冒充汉军来到三山,所有交涉事宜均有小队长出头,其他人只管假装汉人。 
    这样的行为让汉军地位提高不少,三山各级官员在高翼的暗示下,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倒是常常借故找那些普通士兵问话。由此掀起了高句丽士兵学汉语的热潮。 
    虽然大部分佣金都被军官领走,但是对于被出租干活的士兵来说,他们也很满意这种雇佣生活。因为三山的军功赏罚是不以种族、国家之别,纯用数据进行计算的。 
    每个到三山服劳役的士兵,在他们抵达三山后,会得到一个硬皮小本,具有一个数字编号。小本上面记录着他们的军功与服务年限。 
    一年十二个月,每服务满一个月得一分,服役满一年得十二分。如果在服役期间遇到战争,则服役分值加倍;如在战争中有斩获,不仅战利品大部分归己,而且还能依据军功大小得到相应的奖赏分值。此外筑路筑城等等大劳动量的苦活,服役分值也能加倍。 
    无论这名士兵来自天南地北,只要他挣够了100分值,他便自动获得三山准国民待遇,考察期一年。在这一年里,如果违反三山律法,则需要扣除分值。 
    一年到期,该士兵不仅没被扣分,而且因为阻止不符合法律的行为、或者与邻里和睦获得奖赏分,说明此人熟悉法律,并能融入三山,他便正式取得了三山国民待遇。从此不用负担沉重的苛捐杂税。甚至不用自己出面与原先的那对主官交涉,三山政府自会把一切办好。 
    作为出租劳力的副产品,高句丽军官很配合的奖那些获得三山国民身份的士兵填上死亡名册。于是,在高句丽沿江水军的军报表中,常出现这样的名词:本月某小队巡视江岸,忽然天降大雨,泥石流冲下,该小队全体阵亡。 
    或者:本月巡江船触礁倾覆,某小队全体落水…… 
    或者:本月军营忽发疫病,某小队士兵咳嗽致死。 
    等等,等等。以至于后来,高句丽文书视写军报如虎,因为他们已经把所有的理由全部想尽了,包括“每日行军途中跌死多少人”这样拙劣的理由都用上了。 
    好在燕国主要精力放在中原争霸上,这几年没对高句丽边界发动征袭,加上高句丽高层隐隐绰绰知道点内情,碍于高翼这个准铁弗身份,他们也不想过度追究。 
    于是就造成了这种局面——高翼把高句丽军营当作自己家一样,随意出入,想调多少人,一点不受军符军令的限制。那些人换上便装,便爬上了三山的船。有些人一去不返,以另一个姓名出现在三山国民册上,当然,他的名字同时也出现在高句丽的阵亡册上。 
    按照三山的军工赏罚令,每百人队士兵当月要评出“优异服务”前三甲,这前三甲的当月服役分是加倍的。每个被雇佣的高句丽士兵干得都很拼命,恨不得把自己每一分力量都榨出来。 
    疯狂的劳作下,三山虽然人口少,却利用自己优惠的国民待遇建设了大量的城市设施,同时吸纳了大批干活最卖力,又最愿意遵守规则与法律的青壮劳力。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青壮劳力还是朝鲜半岛上三个国家训练好的士兵,拉出去就能打仗。 
    至于高翼这次从中原带回的这批流民,其素质参差不齐,远不是那批老国民所能比拟的。 
    这不,新来的流民连排队意识都没有,当三山水军从船上抬下热气腾腾的饭桶后,他们蜂拥而上,围住了抬桶的士兵,连数名官员的桌案也被掀翻。 
    “啪啪啪”,清脆的鞭子凌空炸响。一名三山官员跳起来挥舞着鞭子抽开人群。 
    “排队,排队。”那官员叫嚷着。 
    流民不知道“排队”是什么意思。那名官员唿哨一声,与几名兵勇一起上前,生拉硬拽的将流民塞进队列。“领号牌,以户为单位,先领号牌。”这名官员叫嚷着。 
    所谓号牌类似于后世的居民身份证。三山每一名百姓都有一个自己的编号,这个编号将伴随他们终身。 
    流民们没有经历过这阵仗,茫然地随着三山官员的指点排成了一个长队。那些官员经过了巍霸山城以及庄河的收容行动,对流民收容工作早已轻车熟路。 
    十几张桌子一溜排开,每个桌上四五名誊写手,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士兵,他们边登记边高声唱和:“李阿七,编号安32****,三丁两女,登记已闭,号牌发讫——” 
    官员们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完这话。流民们领上一个木制的号牌,上面用烙铁烫着一连串弯弯曲曲的阿拉伯数字,紧接着走到下一张桌子,向官员出示号牌。 
    那张桌子上的官员立刻高声唱道:“李阿七,三丁两女,领餐具五套,收讫——” 
    白浩然刚来三山,诸事摸不着头脑。刚开始,他见到流民受鞭挞时,脸上露出不忍之色。等流民们排好队列后,分发食物的工作开始有序而快捷的进行,他面色稍缓,也随着高翼来到分发食盘的桌案边。 
    高翼招手唤过一名士兵,那人抱着整叠的餐盘,殷勤的给高翼及其随从发放着餐具。 
    这餐盘类似后世大学生食堂所用的餐盘一样,在一块铁皮上,冲压出盘子碗的形状。高翼等人拿上餐盘,顺着流民的队伍排在队尾,向第三张发放食物的餐桌缓缓移动。 
    前方,已发到食物的流民不时地发出惊呼:“啊,好香!”,“咦,有肉啊!”,“这简直是丞相家吃的食物……” 
    白浩然耐不住好奇心,焦急的探头张望。那个热气腾腾的大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越靠近掌勺的厨师,越觉得空气中充满了甜甜的肉香。白浩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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