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向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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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向外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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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世颠了颠那一包银子:是世道不好美人不值钱了,还是九辛被人坑了,怎么就值这么点钱,还不够这些年来自己养着她的。
九辛才没在乎自己到底值多少钱,被老鸨带着去了一间有些俗气的红彤彤的屋子里,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老鸨以为捡了宝,没几个钱换了这么个美人坯子,乐的不得了,伺候的这叫一个尽心。
九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平生第一次被人伺候,一身衣服艳丽舒服,饰物光彩夺目,丝毫不用自己费心费力便一切妥当,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怪不得人人都想有钱往上爬呢。
那些胭脂水粉、焦柳青黛,九辛以前买过,却不会画,没几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这时候被人伺候着画眉挽髻,心里无比受用。
待九辛焕然一新之后,老鸨进来瞧,却没多惊艳,总觉得九辛这样的艳丽装扮怎么还不如来的时候不施粉黛的好。又叫人买了几件素雅的衣服、首饰,再来给九辛打扮。
老鸨真是把九辛当成了新的一棵摇钱树,下了血本给九辛置办衣饰,然后把九辛往大堂一带,微微露了下脸就赶忙带回去。
不止顾盼生姿,更只因为只是惊鸿一瞥,一时间皆道这家出了个绝色洛神。九辛的身价也成了天价。
九辛哪里知道这里的女子是做什么营生的,还大吃大喝的享福呢,就如同晴天霹雳的被老鸨告知要接客,这叫一个欲哭无泪。
还以为真有不出力只享福的行当。九辛大失所望脱了虽然好看却行动不方便的衣服准备再次开溜的时候,外面的侍女突然道:“九姑娘,赵公子到了。”
九辛来不及换回衣服,只得慌慌张张的坐回去。刚坐稳,那个赵公子就进来了。
“师父……”九辛撅着嘴。
什么赵公子嘛,明明是师父。
乐世一身富家公子哥打扮,摇着扇子坐下来:“你啊,卖身的钱还比不上这一晚你伺候我收的银子多,我真是亏了。”
九辛拉拉乐世:“你是跟我一起逃,还是等会你自己逃?”
乐世反手扣住九辛的手腕,笑道:“你师父我今夜可是花了很多钱才抢下了这春宵一刻千金夜,怎么可能放你跑掉。”

这叫情趣,你个乡巴佬神

“师父,你鬼上身啊?”九辛挑眉。
乐世叹了口气:“气氛啊……”
九辛无视乐世,动手摘去头上刚才还不及拔下的沉甸甸的钗环。
乐世很失望的往高床软枕上一躺,抬手招呼九辛:“你春宫图也看了,我的钱也花了,论理,你是不是该对我做点什么?”
九辛总算摘掉了那些饰物,散着的头发随意的用锦绸绑住,趴倒在乐世身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想逃跑啊,可师父你又不走。”
乐世干干脆脆的闭上眼睛。
九辛无聊的揪乐世的头发:“师父,走了啦,床哪里都有,别在这里睡啊。”
“我在心疼我的钱。”乐世淡淡出声。
九辛没辙了,想了半天:“等我学会点石成金就十倍还给师父。现在走了好不好?”
乐世摇摇头:“我心疼,我需要时间缓和心情。”
九辛爬起来,推开窗子:“那我先跑了,师父就自己留在这里接客好了。”话没落地就被乐世狠敲了一记。
乐世本以为离开青楼的九辛终于能够安静下来,却在路过县衙的时候发现九辛看着一边打哈欠,一边甩签子打人板子的县太爷时眼神不对。
九辛意气风发的远远指着堂上颐指气使的县太爷:“这个好玩,我也要去打人屁股。”拔腿就要往里冲,乐世不由分说,将九辛拦腰扛在肩上,迅速离开。
九辛为不能打人屁股的事气闷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活蹦乱跳的早早跑上街说什么也要去做县太爷。乐世无奈,劝不住,只好往与县衙相反的方向引她走,不叫她看见那县衙,断了她的念头。九辛见走了半天也不到,急了:“师父,你是不是不认路啊?”
乐世瞥了她一眼,温和的笑道:“不怕被人抓你自己找去啊。”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九辛只得悻悻的像个小狗一样尾随在乐世身后。
因为时间还早,街上的小摊才刚刚摆出来,九辛瞧见一个桌边支着番的老瞎子摸索着排放着笔墨纸砚,手边还放着一碗盖碗茶,新奇的扯住乐世的衣服:“师父,那是做什么的?”
“算命。”乐世回答的言简意赅。
九辛想了想,突发奇想:“师父,我们也给人算命。”
乐世意外的看了眼那个摊子,自袖中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那瞎子的手边:“这银子给你,摊子借给我一天。”
瞎子摸索着摸到那块银子,想自己半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高兴的连连点头,摸起脚边的棍探索着走了。
九辛乐了,动手动脚的要装扮乐世:“人家算命都是瞎子,师父你要装瞎子才行。”
“对了,那人还有胡子的。”
“嗯……怎么就是不像呢?”
乐世被折腾的很是狼狈,几乎面目全非,总算有点儿像市井算命瞎子了,九辛才收了手,突然又抓起一张纸来:“师父,瞎子怎么看字啊?”
“可以摸。”闭着眼装瞎子的乐世一脸疲惫相。
九辛半信半疑的应了一声,随手写了个字塞进乐世手里:“不许看,摸摸我写的什么。”
乐世甚至没摸:“傻。”
那张纸上,写的就是个大大的“傻”字。
九辛不满的哼道:“师父,你装的一点都不像,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
乐世睁眼看她:“你敢说我们不是来骗人的?”
九辛尴尬的望望天,又望望地,猛然想到:“师父是仙人嘛,掐指一算啦什么的不是很在行吗,怎么会是骗人呢。”
乐世一言不发的仍旧看着她。看得九辛浑身不自在,正巧对面是家药铺,九辛抬手指着找托词:“那我们卖药?”
“哪儿来的药?”乐世浅笑道。
说别的九辛找不到,药草的话……
“师父的山上不都是药?”九辛得意的笑,“拔一捆来卖不就行了,还保证世上独此一家,想赚多少赚多少。”
敢打来人界卖仙草的主意,真乃旷古第一仙,天尊知道了不被气死才怪。乐世的笑意止不住:“你能带出来我就卖。”
九辛苦恼的挠挠头:“这也不行,那些不行,真不好玩。”突然想起学戏的时候的一个桥段——卖身葬父,盯着乐世的眼睛立刻显得狡猾起来,“师父你别走啊,我去找个东西,等我啊。”
乐世趁此把自己弄回原来的模样。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九辛就扛了个又破又脏的草席回来,扔在地上,乐颠颠的指使乐世:“师父,卖身葬父。”
乐世瞥了眼草席,沉默良久,无奈的出声:“葬你还是葬我?”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然是葬师父你了。”九辛一脸“师父你居然这都不懂”的鄙视表情。
乐世一直由着九辛胡闹,因为他知道之前九辛什么都没玩过。但这回却是很明显的不愿意的态度:“装尸体可以,但我要棺材,新的。”
“有棺材还用卖身葬父吗?”九辛觉得莫名其妙,“直接埋了不就行了……”
乐世却丝毫不肯松口:“那就别玩了。”
被乐世这么直接的否决,九辛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抱乐世像平时一样撒娇:“可是……”
乐世却像是躲瘟疫一样躲开九辛,动作幅度大的难以掩饰。九辛愣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乐世吸了口气,淡淡道:“今天也玩够了,走吧。”
九辛怕乐世生气,不敢不答应,灰溜溜的点点头,很失望。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九辛都很乖顺,似乎是被乐世吓到了。乐世反倒很不习惯,有事没事明说暗提的想让她继续像之前一样,虽然之前也挺闹腾人,但最起码看起来比现在正常。
九辛一直没理他,直到三天后,突然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势:“我要去皇宫当太后。嗯!万万人之上,连皇帝都不敢惹我。这个好。”
乐世懒懒的扫了她一眼:“走好,珍重,小心被抓。”
九辛迈出去的脚顿时就顿住了,可怜巴巴的瞅乐世:“师父,你不帮我啊?”
“仙人不能乱人界,这是仙界规矩的第一条。”乐世道,“我还是用这条教你认的字,你可是学了一个月,认了一个月,论理,畜生的记性再差也不至于如此。”
畜生这个词让九辛登时心里犯堵,不舒服起来,胡闹兴致全无:“师父,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该回去了。”乐世漫不经心的用修长的手指去揉捏九辛的狐狸耳朵,“要带什么快收拾去。”
“畜生哪有资格去什么仙界!”九辛毫不客气的打开乐世的手,一脸怒气的瞪了乐世一眼,扭身跑走了。
乐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狐狸不就是畜生,为何不许说。
九辛气堵,气冲冲的也不看路就往前冲,一脚踩中了道士设在树林里抓妖的陷阱。
事实证明,你气不顺的时候,真是怎么倒霉老天就怎么整你,就是干吸口空气说不定都能呛死。
九辛气的又踹又挠,可惜修为太差,扑腾一天也没能扑腾出去。正郁闷,九辛抖抖狐狸耳朵,听见道士走过来的脚步声,眼见就要叫人收走了,心焦不已。突然一声巨响,吓得九辛抱头往地上一蹲,还以为自己要被人灭了。
等了半天浑身不疼不痒,九辛奇怪的睁眼,见自己分毫没伤,好奇的戳了戳原来那个怎么都挣不出去的结界,惊讶的张大眼——破了?不管了来龙去脉,也忘了在生乐世的气,喜滋滋的跳起来就想回去找师父大靠山。
“去哪儿?”
九辛听见那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左右张望一下没见着人,就装没听见想要继续走,岂料那个声音又道:“后面。”
九辛只得回头瞅了一眼,立马转了回去撒腿就跑。
辟华立刻擒住九辛:“还跑。”
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九辛浑身抖了两抖,赔了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笑脸给辟华:“跑?谁跑了?我没跑啊。”
辟华眼神很不屑:“那刚才叫什么?”
九辛到底是混过青楼的,张口就答:“情趣啊情趣。我跑你追,这就叫情趣,懂吗你,乡巴佬神。”
辟华意义不明的笑,逼近九辛一步:“是吗?”
“可、可不是,你个乡巴佬神。”九辛硬着头皮故作硬气。
“还有什么情趣?”辟华再笑。
九辛郁闷的东张西望,一指那个陷阱:“你跳进去,我不救你也是情趣。”
其实心里盘算着辟华犯傻跳下去自己就可以跑了。
“那么简单的法术也要人救?”辟华笑意更浓,“你到底可以没用到什么地步。”
九辛被嘲弄的脸上挂不住了,明目张胆的白了辟华一眼:“关你什么事,你那么闲怎么不去跳崖。”
辟华挑了一下眉:“那你是想跟我回去,还是想跟我去跳崖?”
“……回去。”九辛缩缩脖子,立刻屈服了。

仙神照面

辟华仍旧像块石头在桃花树下打坐,九辛郁闷的连理都懒得理他,用衣襟兜了一小堆桃仰在树枝上望着天一个又一个的吃,吃的只剩核就往辟华的方向一丢,真的打他九辛不敢,只是扔在辟华身边的地上,保证让他一睁眼就犯堵。
但扔的多了,难免失手。
九辛一边随手扔核,一边拿了个新的往嘴里送,这一随手,正正好好丢在辟华头上,比瞄的都准。
九辛咬着桃子目瞪口呆,蹑手蹑脚的爬下树,小心翼翼的开溜。
“站住。”辟华连眼都没睁。
九辛扭头瞅了他一眼,见他没动静,以为自己幻听,继续专心开溜,没走几步,被什么东西击中后脑勺,九辛往地上一瞅,是个桃核,再一看,辟华意味深长的正看着她。
九辛眼睛转了转,干笑:“哈,你……睡醒了?”
辟华哼了声:“过来。”
九辛只得蹭过去,余光瞥着辟华刚抬手就立马护住脑袋:“君子动口不动手。”
辟华抓过九辛的手,在她手腕上系了条红绳便丢开手。九辛扯了扯那红绳,又解了半天扣,愣是没解下来,郁闷道:“这什么玩意,怎么弄不下来?”
辟华瞥了她一眼,又闭眼。
九辛突然觉得这招数怎么这么熟悉,支着小尖牙愤愤道:“喂,不要告诉我又是绑着我不能走远的绳子啊。”
“好啊,不告诉你。”辟华笑道。
九辛憋气的抓了把草就往辟华脸上扔,正中目标。辟华睁眼,目光凌厉,九辛心虚的东望望、西望望,不动声色的要爬走。
辟华咳了一声。
九辛立刻抱着头哭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是你笨不知道躲不怪我啊,不要打我啊。”
辟华抚掉身上的草:“你,走开。”
九辛立刻欢快的“哦”了一声,利利索索的多一句废话都没有跑的无影无踪。
晚上辟华回来预备睡觉,九辛从被窝里窜起来,大叫一声:“辟华!”
辟华明显被吓到了,严厉道:“做什么,扮鬼吗。”
“没有啊。”九辛无辜道,“我只是想让你教我破结界而已。”
“破结界?”辟华嘴角上扬,“教你破我设给你的结界?我看起来这么笨吗?”
九辛也不急,四仰八叉的霸占整张床,气势汹汹:“你不教我我就不让你睡觉!”
“教你也不是不可能。”辟华慢慢道,“我有条件。”
“以身相许之外随便你提。”九辛大气的一挥手。
辟华坐在床边,也不客气:“你离开乐世,跟着我。”
九辛一下子坐起来,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辟华颜色未变,浅浅的笑道:“你不学,一辈子无法离开,这和离开乐世跟着我有什么区别。你要想清楚,到底是答应我,日后可以自由的去你想去的地方,还是永远只能生活在这座山上。”
九辛想也不想:“没可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还没听说谁可以随便换爹的。”说罢用力把辟华推下床,因为不随心而气鼓鼓的胡说八道,“破结界有什么难的,你死了不一样破?你小心啊你,小心夜里睡熟了被我砍掉脑袋!”
辟华垂下眼,一言不发的离开房间。
九辛气鼓鼓的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裹:哼,整座山就这么一张床,我不怕你不回来!
可辟华真的有本事就不回来。
开始九辛还气,打定主意辟华不回来她就不理他,成天躲在房间里吃一个又一个桃子,又不收拾,堆了一个桃核堆在门口,每多堆一个就当给装辟华的坟墓多加一块砖了。后来见辟华真的不回来,终于在一天夜里忍不住了,悄悄跑去桃花林,果然见辟华像块石像一样坐在树下仍旧修炼。九辛很无奈的蹲在辟华面前,抱着膝头“喂,你白天装石像不够,连晚上也要装吗?你看,桃花都谢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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