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向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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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向外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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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辛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脚把黑影踹下了石块,就听他“噗通”一声响掉进了水里,摔得好像挺结实。
“死丫头你也太狠了。”黑影浑身淌水的爬起来,九辛眯着眼睛一看,才看清那张很熟悉的脸:辟华?想了想又不对,辟华才不会这样说话,迟疑道:“休玉卮?”
休玉卮爬上石块一坐,脱了衣服拧干:“你以为是谁,真够狠的,还有力气踹人。”
“谁让你吓唬我。”九辛坐起来,立刻抻到伤口浑身疼,说话的力道都显得软绵绵。九辛起来以后总觉得好像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四下摸索着找来找去。
休玉卮拧干了衣服,摸着还是潮潮的,就没立刻穿,拿在手抖啊抖,瞥了她一眼:“脱了找更快。”
九辛根本就没听,一边找一边想到底少了什么东西,论理她属于身无长物的家伙,到底是少什么?恍然想起来了,把手腕伸到休玉卮的眼皮底下:“喂,上面的小绳子呢。”
休玉卮咦了一声:“哦,这个啊,我觉得奇怪就给扯掉了。”见九辛立刻瞪眼,无辜道,“正常人谁会两个手腕都系着红绳的,我这么正常的人,当然是反应正常的给它解了。”
九辛瞅了瞅,只有乐世的那条被扯掉了,辟华那根还在,又道:“另一根干嘛不也扯掉。”
“你当我不想啊。”休玉卮有点无奈,“这谁给你系的,怎么都解不掉。”
“辟华啊。”
“另一根?”
“师父嘛。”九辛说完就奇怪了,不是都说师父和辟华法力不相上下吗,怎么师父的绳子就能被解掉?
休玉卮没什么兴致的解释:要说乐世,除了打架和种花,其他方面没一个出彩的;辟华就不一样,什么都会还什么都强。所以啊,他能扯掉乐世施了法的绳子却对辟华的没办法这很正常,因为乐世根本不擅长攻击以外的任何法术。
休玉卮还故意戳了戳九辛身上正淌血的伤口,疼得九辛呲牙裂嘴直叫唤,幸灾乐祸:“要不你这些伤怎么还挂在身上这么可怜。”
另一边,乐世俨然已经知道了九辛并不在辟华手里,而且还知晓自己施了法的绳子虽然被破,但辟华的却还在。尽管乐世不情愿,但想要最快的找到九辛已经别无他法,还是不得不求助于辟华,向他打探九辛的去处。
辟华本以为九辛是良姜的转生,但几次相处下来他已经察觉良姜并非魂魄,而是整个依附在狐狸身上,这就意味着也许狐狸死掉良姜就会活过来,但也可能会和九辛一起死。辟华虽然还没残忍到希望九辛快死的地步,但潜意识里还是隐隐有几分希望要是九辛真的出了什么事,回来的能是良姜。
潜意识里的愿望,总是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个人。辟华,隐隐的其实并不想插手。
事实上,辟华就没理他。
他不着急乐世急,没有九辛的位置前去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九辛那边的情况还没人知道,而且九辛现在又伤得厉害,万一出了什么事……乐世只得丢开面子求辟华,不过说是求,其实也就是一句:“只要你肯告诉我九九的下落,我可以用任何代价来交换。”
他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乐世不吃亏,说起来,乐世骨子里其实比辟华更傲气,更别说放下身段来求人。
辟华面上冷冷的,其实心里惊讶的不得了,他虽然看着挺像石头,其实还是挺心软的,面无表情的冷冷道:“那就把你欠我的全部还来。”
两个互相看不上的人,要事相求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好事或是被给予什么无偿帮助,再说了,像这样有条件还算是辟华有善心、心不狠,怕的就是什么要求都没有就是不管你,硬生生急死你。
乐世既然敢开口,可能发生的情况就都思量到了,一口答应:“好,你说如何还。”
辟华倒是没有想到乐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相比之下不禁对自己的私心有几分歉疚,不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当初你伤我性命,夺我道行,我也不多要,若你把这些还回来,我就帮你。”
真的就像是你抢我钱了,可算倒霉落我手里,赶紧给我吐出来还我。
辟华真的是够死板的人,你欠我多少我就要你多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点不算你利息,不阴你也不吃亏,就跟你讲公平。不过这公平,对欠债人来说倒是捡了便宜,要不非要你以死抵命你又有什么办法。
乐世不是不心疼,他从辟华那里夺走的,可以说是自己现在所有道行的一小半,一旦还了,法力大减是必然的。但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还你可以,但要在我找到九九以后。”乐世道。
辟华冷哼一声,闭目打坐,意思很明显:你不可信,现在不还你就自己找去。
乐世咬咬牙:“好,我现在就还你!”说罢,空手变出一把尖刀直刺胸口,然后自废小半道行。
之所以是自废道行,因为这盗取他人道行乃是旁门左道,并非人人都会,想那辟华自视甚高,这样的法术他自然是不屑的。
辟华见此,惊讶于九辛对乐世竟然如此重要,无话可说,只得指点了九辛的位置。乐世道行被废,又伤在要害,几乎站不起身,想要去已经是力不从心。
辟华到底是古板修道之人,狠心到见死不救始终做不到,更何况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和良姜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九辛,便答应代替乐世前去寻找,不过却是有条件——他要扣下九辛留在他的身边。
乐世已然毫无办法,任人宰割无可避免,只能讥讽:“不曾想自视清高的你,玩起这趁人之危的手段倒是很称心和手。”
辟华自然是不屑这种小人手段,便退一步道:“那么一切都只看九辛的心意,她想跟着你还是跟着我,一切由她决定。”
辟华此人,一言九鼎定然不会耍手段。若说到九辛的心意,乐世很有把握她虽然不安分,但绝对会回到他身边,相信辟华也应该很清楚,不知却为何要定下这样的决定。但乐世现在能力所及也只止于此,尽管心生疑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应承下来。
九辛浑身伤口疼得难受,硬揪着休玉卮给自己治伤,休玉卮就打趣:“你脱光了我就给你治。”
九辛哼哼说他没能耐,真本事没有,就会挤兑别人。
休玉卮沉不住气,揪过九辛就施法治伤,那些伤口才刚张上一点,辟华就找来了。
辟华没承想九辛伤成这样,呼喝休玉卮,以为是休玉卮伤了她。
休玉卮郁闷无比,连连解释他就是个路过的,看见九辛的时候她就已经浑身是伤的趴在地上了,不远处还死着个红狐,正一个妖怪背对九辛俯视那只红狐尸体,他就怕九辛也这么挂了,就一顺手把她悄悄顺走了,一个劲的推脱肯定是那个妖把九辛伤成这样的。
九辛很不屑的插嘴:“什么呀,昨天我就伤成这样了。”
休玉卮抡圆一脚就把九辛踹水里去了:“死丫头,早你不说!”
九辛身上的伤口最多也就是外层的那层皮长上了,这么一摔,不光是摔得疼,还有伤口被挣开的疼,一下子摔得爬不起来了。
辟华背起九辛就走,九辛的疼劲还没缓过来,就随便被人怎么弄了。
辟华把九辛背回山上,乐世早就不在这里了,九辛也疼得满头大汗,连人都不认识了,差不多是疼昏了,辟华把九辛放在床上,只见她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被血染红了,忙施法给她疗伤。辟华的治疗术显然比乐世、休玉卮要更高明,没多大功夫,九辛的血就止住了,外翻的伤口也都合上了。
辟华松了口气,毫不避讳的把九辛身上的血衣剥光光,扫了眼她那全身都是大小伤痕的光丢丢的小身子,用良姜的衣服给她换上。处理完九辛后才发觉自己背后也黏黏的,估计是被九辛的血浸透了,也换了件衣服,才刚穿上亵衣,九辛眨眨眼,醒了。
九辛瞅瞅辟华,又瞅瞅自己,张大眼又瞅瞅自己,瞅瞅辟华,一声尖叫往床里缩,也顾不上疼了,指着若无其事接着穿衣服的辟华:“你、你、你干什么了,怎么还穿衣服……”
辟华很平淡、很平淡道:“脱过衣服,当然要穿回来,难道光着。”
九辛声音打颤:“我、那我的衣服呢?”
“脱过了,穿完了。”辟华的表情有些古怪。
九辛尖叫一声,扯过手边的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捂得死死的,有种想把自己憋死的架势。辟华只是淡淡叮嘱一声:“别把伤口挣开。”穿完衣服就离开了。
死尸都知道他又修炼去了!
九辛咬着被子气啊气,气恼的决定:等我伤好的,我肯定蹬了你!蹬死你!踹死你!让你占我便宜!

你别死了老婆就到处认老婆

辟华既然知道良姜只是依附在狐狸身上的,就一直想要把她剥下来,但查遍书籍,却丝毫没有提到这方面的方法,辟华的失望可以想象。
那边九辛好多了,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就憋不住往外跑,可桃花林找遍了居然没看见辟华,九辛终于见到辟华自动自觉的不修炼了,惊讶的不得了,一瘸一拐的跑回府里挨个房间找他。
九辛找了大半个宅子才推开书房的房门,岂料辟华一看见她,漫不经心的把手里的书塞回了书架上,冷冷道:“你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我无聊,找你解闷,虽然是块石头,有也总比没有好。”九辛毫无防备的笑道,丝毫不知道辟华最近打的是什么主意。
辟华很冷漠的把九辛推了出去,“嘭”的关了门。九辛莫名其妙,又去推门,竟然施了法不让她进去,气的九辛大叫:“你当谁爱理你啊,臭石头!你就憋死在里面算了!”还要再骂,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九辛头都没回,不耐烦的打发,“等会儿,我还没骂完呢!”
后面那人踢了她一脚,小声道:“命重要骂人重要。”
九辛就回了下头,登时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去你的,我是休玉卮。”休玉卮翻了个白眼,把九辛往大门拖,边走还边郁闷,“大爷我这回一定毁容去。”
“你毁容自己去呗,别拉着我呀。”九辛道。
休玉卮小声骂了一句,捂着九辛的口就把她拖走,离开宅子挺远了,才放开九辛,九辛张牙舞爪的挠他:“你干嘛你。”
“给你保命。”休玉卮一把推开她,“死丫头,有良心没有,好心没好报,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才是狗呢。”九辛嘟囔。
休玉卮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警告她辟华一直憋着气要把什么从她身上分离出来,不管附着的是什么,都是能让她活到现在的东西,一旦分出来她就死定了,让她赶紧离辟华远点。
当九辛听到休玉卮刚开始想要拿断气的自己煮汤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你这次是不也想等我断气拿我接着煮汤?”
休玉卮有些郁闷:“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本来嘛,哪那么巧懒得不挪窝的休玉卮就跑那去路过,完全是辟华为了把良姜分离出来闹得动静太大,上天入地的找这个方法,连放在休玉卮那里不要的书都去翻了。休玉卮是不知道辟华到底要从九辛身上把什么分出来,但他知道本来九辛是死透了的,这么一弄九辛还得死回去,也不管辟华这么重视的是什么了,就撺掇九辛赶紧哪安全往哪躲去。
休玉卮说的欢快,九辛听的郁闷,谁也没察觉休玉卮身后多出一个人来,语气冷漠:“你说的都是真的?”
九辛看着那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噗”了一下。休玉卮背后突然出声,吓得两步跳到九辛身后,把她往前一推当肉盾。
“缺德。”九辛忍不住道。
辟华再没多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的路过了。
休玉卮后怕不已,无可奈何的准备开溜:“你自求多福吧,我可不管了。”
九辛还没等拦,他就已经溜走了,剩她一个人真的是走走不了,回去又不敢,两难之下哭丧下脸:难道要我露宿啊?
九辛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没回来,辟华倒不担心她跑了,一来,因为自从之前她跑出去一回之后在山下设了三重结界,就九辛的那点本事,把自己拆了一块一块运都出不去;二来,绑在九辛手上的那根红绳还在,即便九辛跑到九霄云外他也轻而易举找得回来;三来,休玉卮的话自然还是有影响的,所以,辟华并没有去找。
九辛比较惜命,是想跑来着,可一到山脚就发觉到自己跑不了,郁闷的靠着结界不死心,心想着说不定能靠破……
然后就靠着睡着了,幸好神啊、仙啊住的地方温度都比较邪门——不冷也不热,也没蚊虫叮咬,要不荒山野地的,想睡着都困难。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床上睡的舒服就是了。
睡着睡着,九辛就觉得身子下面软了,有一种布料光光滑滑的舒服感,九辛迷糊的以为做梦,欢快的蹭来蹭去,蹭了一半,总觉得有什么大东西挡着她,就很不满的踹,想把那东西踹掉,可怎么也踹不掉。踹的时候觉得挺软乎,后来就不踹了,不安分的抱着睡。
第二天天大亮,九辛睡的无比舒服,快正午了才睁眼,一睁眼才发现不是做梦,是真的睡在床上,而抱了一晚的大东西……很明显是辟华。
九辛不敢动了,又把眼睛闭起来,装作没醒,放开辟华翻了个身,慢慢的往墙角蹭。辟华见此利落起身,毫不拖沓的推门离去。九辛感觉他走了,自己才坐起来,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天啊,太可怕了,这要是一睡不起了……亏死了!我才不要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死掉呢。
基于昨天睡野地不舒服,九辛磨刀霍霍预备霸占这间屋:白天辟华不会回来,九辛就跑出去吃东西,一到天黑,门闩一插,窗户一关,谁都不让进了。
前两天辟华还来推一推门,第三天开始就根本不来了。九辛得意不已,得意的有一天晚上就忘了闩门了。
要说辟华若是真的,闩不闩门根本没什么大关系:踹门、踹窗户、掀瓦片、打地洞都是办法。但辟华还是直到九辛没锁门才回来。
这个时侯九辛已经睡着了。辟华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定定的看着毫无防备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九辛,眼神冰冷,若有所思,直把九辛硬生生的看醒了。九辛吓得抱着枕头往床里猫:“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辟华冷冷瞥了眼门,九辛也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忘了闩门了,后悔不迭:“那个……要不你出去一下,我好闩上门……”
辟华没动:“我放弃了。”
九辛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他放弃什么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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