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仙君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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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仙君一般黑-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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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冶吐出的每个字都咬得生硬而冰冷:“你给我活下来,以后你想听几遍,我都说。”
以后啊?我好像笑了笑,却再没反驳的力气。
“就快到了,你先撑一撑!你先别睡!阿徽!韶、徽!算我求你了!别……”
眼前猛然一片漆黑,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满世界都是轻而清脆的声响。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我好像看见蓝袍青年立在对街的屋顶上,眉眼如画;他笑得温和,一双眼似春光般悯柔,说话有如戏文念白般动听。
他问我:“天庭怎么走?”
作者有话要说:也就在这种时候离冶才会显得比较卑微_(:з」∠)_
今天双更了,明天也双更,上真·结局
都要完结了,看在我双更的份上,大家冒个泡嘛(扭)

、别侧的世界【7。5第一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萌物白泽视角,交代一下白剪视角看不到的一些事
离冶真是无良主人的典范,伤透一颗神兽心哈哈
下一章真·大结局
白泽一族的小殿下得知自己要被送去梵墟后,闹了三日脾气。可这是帝台的谕旨,意在恭贺梵墟掌门飞升上神;白泽族长虽为难,却也只得好言好语将小殿下劝上了祥云。结果脾气古怪的小殿下见了未来的君上,不但没有甩脸色,反而屁颠屁颠地拱了过去。这般转折的原因只有一个:离冶上神长了一副好皮相,而小殿下素来最爱美人。
离冶上神的反应倒是平淡,客客气气地寒暄完,便将小殿下交给座下童子半夏,转身去忙门派公务。半夏抱着仍是一团毛球的白泽小殿下瞪了片刻眼,急忙忙追上去:“君上君上!不给它起名字吗!”
蓝衣青年闻言驻足,回头盯了毛球一眼,淡淡道:“就叫白泽好了。”
半夏明显感到毛球恹了下去,顿时觉得这神兽幼崽着实可怜,便温言安抚说:“君上最近事多,顾不上小殿下,小殿下别难过啊,其实君上人很好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白泽一抬头,充满鄙视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本少爷知道,长得难看就别和本少爷废话。
半夏无语凝噎,默默地将白泽安顿好了,出门时忍不住对着水镜照了照:他好歹也是个小仙,长得也没那么难看嘛……
白泽很快熟悉了梵墟的地形,三天后就巴巴地潜入离冶的院子里去,正见着君上靠在缘廊的柱子上批公文,专注的模样着实迷人。白泽缩在柱子后偷偷看了一眼,嗯真好看,于是忍不住探出头又看了一眼。此刻的君上好像有些为难,眉毛轻轻拧起来,手中的笔也停住,他转头看向梵墟满山谷的迷雾,侧脸竟有一刻显得寂寥。白泽看得有些痴了,忽地就听见离冶上神开口:“躲在那里干什么?”
白泽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它,便小心翼翼地挪出来,歪头看了看君上,见对方虽仍没什么表情,却也绝无恶意,便欢快地蹭过去。君上摸摸它的头,复笔走龙蛇。
一整日很快过去,君上将半夏召进来将文书运走,起身似乎要离开。白泽有点傻眼,却苦于修为不够,尚不能开口,便只得迈着小短腿试图跟上。君上走了几步,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只神兽,便一挥袖子将白泽卷上手臂:“不认得回去的路?”
白泽奋力摇头:不是不认路啊,本少爷想和君上你住一起啊!
君上挑着眉毛看了它片刻,明白了:“也罢。”
于是白泽就兴高采烈地在君上的院子里有了一席之地。
再过了不久,白泽又成功地获得了趴在君上肩头巡视梵墟的权力。
白泽觉得自己攻略下君上指日可待。君上是个美人,本少爷长大也肯定是个美人,美人就该和美人在一起。况且,足够和自己作对的情敌……还真的没几个:离冶上神的性格极淡,据说近年来愈发有往自家师父离辛靠拢的趋势,是以门派里即便有倾慕之心,大都被掌门君上禁欲又疏淡的外表给逼得消失不见。至于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白泽其实也不大清楚。
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候,甚至是白泽也会觉得,君上的性子实在是太独了些,似乎没有谁能进到他心里。转念一想白泽又释然了,有那么一双好像看尽千万年风景的眼,君上要看得上的对象,四海八荒还真没几个。所以,白泽更要当可以入君上法眼的好神兽!
转眼便是百年,一日白泽照例陪离冶上神处理文书。才打了个哈欠,白泽下意识便嘟囔了句:“好困……”它呆了片刻,才意识到:本少爷灵识打通可以讲话了!它立即蹦上文书堆,以自己最美妙的嗓音开口:“君上!君上!我会说话了!”
蓝衣的神君闻言撩它一眼,似笑非笑:“我知道,刚才我听到你说好困。”
白泽一边因为君上自眼睫下飞来的这一眼而酥麻麻的,一边又因为自己对君上说的第一句话如此没营养而悲愤无比,一时忘了自己会说话,嗷呜一声肚子朝天仰倒。君上却用笔尾点点它,声音似乎带了点笑:“我有点疲了,把这两张文书念一念罢。”
白泽即刻打滚起来,爪子扒拉过纸卷展开,却是张《仙界快报》,它清清嗓子念了起来:“上神界再添新人白云窟独苗荣升仙阶。”白泽瞥了一眼君上,意外地发现他似乎是听住了,半垂了眼唇线微抿,罕见地将心绪摆在了脸上。
白泽顿时不知是否该继续念下去,却被回过神的君上又是眼风一扫:“怎么不念了?”
“据本报大荒记者站讯,孽摇白剪上仙已于昨日飞升上神,成为继梵墟离冶后又一位升阶的新秀。”白泽颇为自豪地顿了顿,“白剪上神师从白云窟云迤,师门底蕴深厚,道德元君等业界资深评论员均表示,对她的修为能如此快精进并不意外。本报记者试图采访白剪上神,孽摇偃笳神君表示她目前不方便接受采访,但并未拒绝记者的提问。偃笳神君透露,白剪上神是在克服了自身障碍之后才进入了正确的轨道。对此本报……”
白泽仍然在认认真真地念着报道,离冶神君却又一次走神,捏着手中的玉笔不语,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白泽感觉有点不对劲,疑惑地看向君上,对方一弯唇,近乎是叹息道:“念下一篇。”
于是白泽便念起了九重天太子妃人选的盘点。
一张快报挑挑拣拣地念完,离冶神君似乎反而比方才要疲惫了些,蹙蹙眉将文书搁在一边,进屋看书去了。白泽忧郁着“难道本少爷的声音不是君上喜欢的那种”,在院子里烦躁地踱着步,正巧碰见半夏,便开口问:“本少爷的声音好听不?”
半夏被吓得在原地蹦了两蹦,才吐出五字:“你会说话了?”
白泽不屑地飞他一个白眼:“本少爷是神兽,日后还能修成人形呢!”
“哦……”半夏扁嘴,似乎不为所动。
“你这是什么表情!等我化了人形,和君上在一起之后,看你还能是什么表情!”
半夏一脸呆滞:“啥?在一起?”
“怎么了?”白泽理所应当地道。
“那个……小殿下,先不说种族有别,您化了人形也是……男儿身啊!”见白泽仍然瞪着无辜大眼,歪着头完全在状况外,半夏郁闷地一跺脚,“哎!君上要娶也是娶女仙子啊!”
“是男是女很重要吗?”
“挺……重要的吧。”半夏挠挠头,“反正我看君上不像是……喜欢男人。”
“就算是很漂亮很漂亮的男人也不行?”白泽受了打击,声音也低下去,像是要哭出来。
半夏想摸摸白泽的头,却被傲娇的白泽小殿下扭头躲开了,手伸在半空,尴尬地张了张,无奈道:“小殿下可以去喜欢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君,然后和她在一起……”
白泽仍旧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是稍稍停了脚步。
这天晚上,白泽没回来吃晚饭。平日白泽唯独不会缺席的就是三餐,是以连离冶上神都颇有些诧异,问半夏:“白泽呢?”
半夏很为难,却还是说了实话:“小殿下……大概是失恋了。”
离冶上神一扬眉毛,没再追问。
从那日开始,白泽的兽生志向就从“成为英俊潇洒足以配得上君上的神兽”转变为“成为英俊潇洒足以找到美人仙子娶回来的神兽”。至于那位“美人仙子”究竟要如何,白泽严肃地表示,梵墟里面还没有它看得上的。至于对君上的感情,白泽很自然地将这转换成了真挚的仰慕和无条件信任。
在缠了君上两年后,白泽终于得以在开春跟随君上到桃花市逛上一逛。
不愿被认出,君上不仅隐匿了气息,还戴了一只木质面具,甚至还将白泽的身形缩回了小时候的模样。饶是如此,白泽仍然觉得,自家主人真是站着自成风景。结果……白泽就和自家风流倜傥的主人走失了。
街上酥饼香气诱人,白泽也就这么一张望,君上猛地就没了踪迹,气息消失得干净利落。白泽惊惶地四顾,想起半夏此前和它讲的“神兽身上都是宝,被坏心人捉到就完了”的故事,连忙钻到一旁摊子的话本堆里去。
君上肯定会来找它的,肯定会的。
结果白泽才躲了不久,就被人拎起来:是个容貌娇美的小姑娘,一脸好奇,桃花眼瞪得大大的,鉴定完毕,是美人;再看她的同伴,嗯,也是美人,只不过白衣的那个明显冷淡。听到美人们要去买衣服,白泽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跟去!看美人换衣服!
大饱一番眼福,白泽温顺地趴在姓姜的美人肩头,惬意地吹着和煦春风,心里思忖着:这三位美人里头,果然还是白衣服的最合本少爷口味那气质和君上简直如出一辙。
正在此时,离冶上神的气息突然就出现了。白泽那叫一个兴奋啊,立即小腿一蹬,朝着自家君上的方向跑去;白泽在跑的过程中还甩了点小心机,故意只让白衣的仙子跟上自己:要和君上报告自己的妻子人选!
结果才进了小树林见到君上,再回头看看白衣仙子,白泽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架势……两人好像认识啊。
白泽假装在地上打滚,头一歪,时刻注意动静。
白衣女君和君上似乎只是不咸不淡地扯皮了几句,仔细揣摩却颇有机锋相对的意味。白泽忧郁地想:难道美人欠了君上很多钱?这样就都点麻烦啊……
于是白泽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君上,刚才那位女君是谁啊?”
“孽摇白剪。”不知是否是错觉,离冶的语气比往常要更淡了三分。
白泽只觉得这名号耳熟,想了半日才恍然:“哦!就是我会讲话那天读到的报纸上的!”它心里不由美滋滋的: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心里一高兴,白泽就藏不住话:“君上君上,日后我修成人形,娶白剪上神为妻可好?”
君上淡淡地撩它一眼,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和她都姓白,近亲不能结婚。”
于是白泽又一次失恋了。

白泽再一次见到白剪上神,却是许多年后的事了。
凶神贰负出世,君上奉命参与征讨。白泽怎么也不愿待在梵墟,硬是一路跟到了疏属山万一有什么意外,修为再不济它也是神兽啊,放点血抽根筋甚至拔根骨头,只要能帮到君上,都是可以的。君上无可奈何,将它带到后方的洞府中,摸摸它的头,叹气:“千万别乱跑。”
白泽觉得鼻子酸酸的,蹭蹭君上的手说:“嗯!”
于是不论外头地动山摇,白泽也没出洞府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猛地就从昏沉中清醒,君上密语传音:“白泽,你准备好,我要放你的血救人。”
几乎是下一刻,洞府訇然中开,离冶上神逆光而来。
白泽从来没见过君上那么狼狈的模样:襟前胸口全是血污,脸也是脏的,发冠因为疾行而半散开来。离冶手里还抱了个人,衣裳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洞府关上的瞬间,离冶上神动用法术将时间停止了。
白泽在方血的同时心惊胆战地辨认君上怀里的人,越看越眼熟,猛然就反应过来:是白剪上神啊!她、她、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神兽五感灵敏异常,白泽清楚感觉到白剪的仙元已在濒临奔溃的边缘,若非君上以强灌心头血的方式吊着,只怕早已……
可即便用白泽的血,也无法扼制仙元碎裂。离冶一垂眼,声音仍旧平淡无波:“白泽,我要替她重铸仙元,你替我护法。”语毕,便开启阵法,毫不犹豫地下手,先行将白剪的仙元击碎。
也就在那一瞬,整个洞府被淡蓝色光幕笼罩,将四处散逸的魂魄连同仙气禁锢在空间之中。然后,蓝色空间在离冶的控制下,一点点地缩小,细致而小心地将闪烁的碎片包裹在愈变愈小的光球之中。
白泽知道君上行的是险道:静止时间的同时,将整个洞府掌控,稍有闪失,白剪便会就此魂飞魄散,更有可能带得离冶受阵法反噬重伤。可白泽就是觉得,君上不会失败。
光球转眼已缩小到将两人紧紧包裹。
白泽瞧着,忽然就有点难过:第一次见到白剪上神,它就觉得她与君上相像。可仔细回想起来,相似的其实是与年龄完全不相称的静气,好像因为经历了太多反而丧失了心绪波动的能力。
离冶与白剪,争吵也好,分合也罢,也只是他们两人间的事,他们之间再无别人插手的余地。
淡蓝色的光球在离冶掌心幽幽地发光,最终随着一声轻响,在光壁内结成淡金的仙元。光彩映照下,离冶的眉眼也显得分外柔和,他俯身,将仙元归于白剪体内,取出手帕轻拭她的脸。白泽这才发觉,君上的手在颤抖。
情绪的流露也不过是一瞬,离冶转眼就恢复了常态,从容地整理衣冠,横抱起白剪,打开洞府,步入外界的尘嚣。
“若没猜错,你是重铸了小白的仙元罢?”等在外头的是偃笳神君,他靠在步辇上,右边袖子空荡荡,眼睑发青,饶是如此,他仍旧显得悠哉,“即便如此,她是否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若过了形体的极限尚不苏醒,她还是会死。”
离冶很平静,颔首道:“在下明白。”
“哦?”偃笳神君似笑非笑,“红线那丫头,说是要让小白在孽摇静养,汤谷的灵气能让她早日醒来也说不准。”
离冶低下头笑了笑,轻声说:“梵墟下有灵脉,灵气充沛。况且,她生,我自当开明兽开道迎她为妻;她死,亦以我妻之礼归葬。”
偃笳神君眯眼,看了离冶好一会儿,终于摆摆手,步辇飘着离开了。
于是白剪上神就在梵墟安顿下来。
九重天元气大损,冥府也是一场浩劫,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离冶被帝台上了尊号,白泽终于勉强修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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