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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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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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官从在阿历克山德里亚的家中叫来。助理局长随即电告联邦调查局局长埃米尔·
雅各布斯,他早晨两点就抵达胡佛大楼。他们几乎不能相信,但那位受伤的警官验
明了阿兰·T ·格雷戈里少校的照片。苏联人从来没有在美国犯过暴力罪行。这条
规则已公认确立,大多数高级苏联叛逃者,如果他们愿意,能够不加保护,公开地
正常生活。但这个案件比灭杀一个按照苏联法律判了死刑的叛徒更加严重。一个美
国公民被绑架了。对于联邦调查局,绑架罪跟谋杀罪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有一套计划。虽然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专门考虑不可思议事件
的行动专家们制定了一套必须执行的程式化行动。拂晓前,三十名高级专员就从安
德鲁斯空军基地飞走,他们之中有精锐的“人质援救队”的成员。整个西南地区各
办事处的专员们向边防巡警通报了这桩案件。

    鲍勃·列奥尼德独自而坐,喝着咖啡。我为什么没有一直开,在街道上调头?
他自问道。我为什么匆勿忙忙?我为什么在不必要的时刻情绪激动?

    现在才是情绪激动的时刻。他的车上有三个弹孔,两个在左边,一个在后箱盖
上。他的驾驶执照在警察手中,那上面贴有他的照片。

    你这样是搞不到学院的教学职位的,同志。他冷酷地笑了一下。

    他现在身处安全房中。他只有这些安慰。它一两天内恐怕还能保安全。这很显
然是彼霞里娜大尉的藏身之处,除了被迫逃窜时可用来躲避之外,此处并不想当作
他用。正因如此,没有电话,他没法同当地潜伏情报官联系。如果她不回来怎么办?
这很清楚。他不得不冒险把这暴露了执照牌的车——并且带有弹孔!——开得足够
远的地方去偷另一辆车。他想象着成千上万的警察巡逻大小道路,脑子里只有一个
念头:抓获枪击他们同志的那些狂人。他怎么能让事情走得那么快,那么远!

    他听到一辆车开进。伦尼还在守卫着他们的俘虏。鲍勃和比尔拿起他们的手枪,
透过拖车里边唯一面向那条土路的窗子窥视。他们看到是被霞里娜的沃尔沃时,两
人都松了口气。她从车内出来,做了一个正确的表示一切安全的手势,然后向拖车
走过来,手里提一个大包。

    “祝贺你们:你们上电视新闻了,”她进门时说道。白痴。这不必说出来。它
象一团雷雨云一样悬在空中。

    “说起来长啦,”他说道,自知这是谎言。

    “那肯定。”她把包放到桌上,“明天我给你们租辆新车。移动你们的车太危
险。你们在哪儿……”

    “沿路往上二百米的地方,在我们能够把车塞进的最密实的树丛里,用树枝盖
着。将很难发觉,甚至在空中也不容易。”

    “对的,记住这点。这儿的警察有一些直升机。给你。”她抛给鲍勃一具黑色
假发。然后又拿出些眼镜来,一副是无色透明镜片,另一副是反光式的太阳镜,
“你们对化妆品过敏吗?”

    “什么?”

    “化妆品,你这傻瓜……”

    “大尉……”鲍勃带着怒气地开始说道。彼霞里娜用眼一瞪,刹住了他。

    “你的皮肤浅白。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的话,在这个区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西
班牙血统的。这是我的掌管区,所以你要按我吩咐行事。”她暂停片刻,“我会把
你们从这儿弄出去。”

    “那个美国女人,她能从外表认出你……”

    “很显然。我猜你想要她被杀掉灭口?我们毕竟已经违反了一条规则,为什么
不再违反一条?哪个混蛋狂人下的这项行动的命令?”

    “命令来自于很高的地方,”列奥尼德答复道。

    “多高?”她追问道,得到的只是一对高高扬起的眉毛,这表情无声胜有声,
“你在开玩笑吧。”

    “这道命令的性质,这‘即刻行动’词头——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我们的事业都毁了,这还假设我们——嗯,我们会的。但是我不同意
谋杀我的代理人。我们目前为止还没杀死人,我不认为我们的命令意图……”

    “那是对的,”鲍勃大声说道,他的头断然地摇着。彼霞里娜的嘴张大开来。

    “这会引起一场战争,”她用俄语轻声地说道。她的意思不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而是另一种几乎同样坏的,克格勃与情报局之间的公开冲突,这种事几乎从来没有
发生过,即使在第三世界国家中,在那里这种冲突通常牵涉到代理人杀死其他代理
人的事件,大多数情况下从来不知道究竟——甚至这种事件也绝少发生。情报机关
的正经事是收集情报。暴力,双方心照不宣地同意到,是行使真正的使命的障碍。
但是,如果双方开始截杀对手的战略资财……

    “你应当拒绝这道命令,”过了一会儿她说道。

    “当然了,”鲍勃评论道:“我听说科累马营地〔似指某劳改营,在西伯利亚
东北部。——译者〕这时节十分美丽,大雪覆盖,闪着银白色的光。”奇怪的是—
—至少对西方人来说似乎有些奇怪——这两个军官都没费心考虑以政治避难的要求
去投降。虽然此举可结束他们的个人危险。但是也意味着背叛他们的国家。

    “你在这儿干什么是你的事,不过我不去杀我的代理人,”“安”说道,结束
了对这件事的讨论,“我要把你们弄出去。”

    “怎么弄?”

    “现在我还不知道。开车,我想,但我必须想出种新花样来,也许不用轿车。
也许用货车,”她沉思地说道。这儿有很多货车,妇女开一辆也平平常常。开一辆
面包车过境,或许?面包车里装上箱子……把格雷戈里药住或者把他的嘴堵起来,
塞进一只箱子……也该把他们全部放进箱子……对这类事情海关过关程序是什么样
的?以前她从来不必为这事操心。有一周的警告期,象她在正规的行动中应有的那
样,她就会有时间回答大量的疑问。

    从容不迫,她告诫自己。我们急冲冲得够多的了,不是吗?

    “两天,也许要三天。”

    “那是很长一段时间,”列奥尼德说道。

    “我也许要用那么长的时间来估价我们可能采取的对策。目前,不要费心去刮
脸。”

    鲍勃片刻之后点头道:“是你的领地。”

    “你们回去后,你可以把这件事写成一份案例分析报告,阐明行动需要恰当的
准备工作,”彼霞里娜说道:“你还需要其它东西吗?”

    “不需要。”

    “很好。我明天下午再来看你们。”

    “没有,”碧翠丝·陶塞格告诉专员,“我今天下午还见到过阿尔。我”——
她不安地看着坎蒂——“我要他帮我——喔,明天去取一件给坎黛丝的生日礼物。
我在停车场也看见他了,仅如此而已。你真的认为——我是说,俄国人……?”

    “好象是这么回事,”詹宁斯说道。

    “我的主!”

    “格雷戈里知道得那么多以至于……”陶塞格替代朗博士回答使詹宁斯吃了一
惊。

    “是的,他知道很多。他是唯一真正了解整个工程计划的人。阿尔是个非常聪
明的家伙。并且是我们的朋友。”她补充道。现在碧的眼中真的泛出了泪水,看到
她的朋友心情悲痛也使她感到伤心,虽然她心里知道这样最好。

    “瑞安,你会很喜欢这个。”杰克刚从外交部大楼最新一轮谈判结束后回来,
那栋楼有二十层,是斯摩棱斯克大街上一栋斯大林式的婚礼蛋糕般的大楼。坎迪拉
递过一份急电。

    “那狗娘养的,”瑞安低声骂道。

    “你没料到他要合作,对吧?”那位官员讥讽地问道,然后,变了主意,“请
您原谅,博士。我也料想不到这招。”

    “我认识这孩子。他来东部向我们通报时,我亲自开车带他逛华盛顿……”是
你的错,杰克。是你的计划才引起这事……不是吗?他问了几个问题。

    “是的,那几乎可以肯定,”坎迪拉说道:“他们把事情搞糟了,看样子是这
样。这件事听起来象是隔夜之作。嘿,克格勃军官也不是超人,伙计,但他们执行
命令,跟我们一样。”

    “你有些主意?”

    “我们这头干不了什么,除了希望当地警方理顺这些事。”

    “但是这事公开的话……”

    “列出些证据来。你不能毫无证据地指控外国政府干了这种事情。妈的,最近
两年有五六个在欧洲工作的工程师被左翼恐怖主义团伙谋杀,他们的工作都同战略
防御计划沾边。更不用说还有几起‘自杀’。我们也没有把这些公谙于世。”

    “但是这事违反了规则,该死!”

    “其实归根到底,只有一条规则,博士,赢。”

    “美国新闻署还在经营全球电视节目吗?”

    “‘世界网’,是你的意思吗?当然还在搞。那套节目真是个玩意儿。”

    “如果我们不能把他弄回来,我将亲自向全世界公开‘红十月’事件,管他妈
的什么后果!”瑞安骂道:“如果此事断送我的前程,我也要干。”

    “‘红十月’?”坎迪拉对他所谈的事不得要领。

    “相信我吧,这事妙极了。”

    “告诉你的克格勃朋友——去他的,说不定管用。”

    “不管有用没用,”瑞安说道,现在稍有些控制。是你的错,杰克,他再次自
言道。坎迪拉有同感;杰克看得出来。

    有趣的是,州警没有向新闻界提供这个案件的真实情节。联邦调查局行动队一
抵达,就确立了行动准则。就目前而论,这仅仅是一起枪击警察的案件。联邦政府
的介入要保守秘密,如果此事漏出,就对外讲有一个国际毒品走私犯在逃亡,已请
求联邦政府的协助。已通知俄克拉何马当局对任何追根问底的新闻记者说他们仅仅
在验证身份方面协助了友邻的警察部队。在这期间,联邦调查局接管了此案,联邦
资力开始倾入这个地区。公民们被告知附近的军事基地在进行正常的军事演习——
特别搜寻及救援演练——这就解释了不同寻常的直升飞机活动,“茶叶快船”工程
的工作人员已被通告所发生的事情。并且命令他们对此事象所有其他工程事项一样保
守秘密。

    格雷戈里的车在几小时内就找到了。没有发现指纹——彼霞里娜当然戴了手套
——也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证据,然而他的车放置地点和发生枪击的地点只是证实
了这起事件的专职性。

    格雷戈里在华盛顿客人名单上曾经比瑞安更重要。总统上午第一次约见是同比
尔·帕克斯将军,联邦调查局局长埃米尔·雅各布斯,以及穆尔法官进行的。

    “怎么样?”总统问雅各布斯。

    “这种事情要花时间。我有一些具有最好的侦探头脑的人在那儿,总统先生,
但是过问太多只能把事件搞慢。”

    “比尔,”总统接着问道:“这孩子有多重要?”

    “他是无价之宝,”帕克斯简单地答道:“他是我三个最重要的人物之一,阁
下。象那样的人是不容易替换的。”

    总统庄重地吸收了这道信息。接着他转向穆尔法官,“我们引起的,对不对?”

    “对的,总统先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这样。显然,我们击中了格拉西莫夫的
软弱点。我的估计同将军的估计是一致的。他们想要格雷戈里知道的东西。格拉西
莫夫可能认为如果他能得到这样层次的情报,他就能克服公布‘红十月’的政治后
果。大洋彼岸很难做这样的决定,但显然很有可能他的估价是正确的。”

    “我知道我们不应该做这……”总统轻声地说道,然后摇了摇头,“好吧,那
是我的责任。我授权,如果新闻界……”

    “阁下,如果新闻界得到风声,绝对不会是从情报局。第二点,我们总是能把
这说成是绝望的——我情愿说是‘有力’的——援救我方谍报人员的努力。用不着
谈到更深一层,象这样的行动是情报机关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千方百计保护他们
的谍报人员。我们也是这样。这是这种游戏的规则之一。”

    “格雷戈里符合哪一条规则?”帕克斯问道:“假使他们认为我们有可能救出
他又会怎样?”

    “我不知道,”穆尔承认道:“如果格拉西莫夫能保自身,他将给我们传话说
我们强迫他干了这件事,他很遗憾,此类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他会预计我们要报
复一两次,但可能到此为止,因为克格勃和情报局都不想引起一场战争。直接回答
你的问题,将军,我的观点是他们可能有今要彻底消灭此项‘资产’。”

    “你是说谋杀他?”总统问道。

    “这是一种可能。格拉西莫夫一定是很仓促地下的这道命令。绝望的人惯于孤
注一掷。我们要作别种解释就太粗枝大叶了。”

    总统把这点仔细思量了一分钟。他身子后仰,啜着他的咖啡,“埃米尔,如果
我们能找出他在……?”

    “人质援救队正待命行动。我己将人员就位。他们的车辆正由空军运出,但目
前他们只能坐等待命。”

    “如果他们参与,他们救出他的机会如何?”

    “很不错,总统先生,”雅各布斯答道。

    “‘很不错’是不行的,”帕克斯说道:“如果俄国人有令把他干掉……”

    “我的人训练精良,不亚于世界上任何人,”联邦调查局局长说道。

    “他们的交战规则是什么?”帕克斯追问道。

    “他们受训在保护自身及任何无辜者的情况下使用致命力。如果任何监视对象
看起来在威胁人质,他就是死尸一具。”

    “那不够好,”帕克斯紧接着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总统问道。

    “转过身来打掉人的头需要多长时间?如果他们愿以一死来完成任务怎么办?
我们指望我们的人这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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