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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看，右看，再左看，没车！我冲！
可惜，我的耳边一阵轰鸣，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城城！”我嘶喊著，我的灵魂似乎都被抽空了，“城城，你没事吧？城城，回答我！城城。。。”
武连城的嘴角带著微笑。他紧紧地握著我的手。那抹微笑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以至於多年的以後，我都很想知道，你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笑著的？
“怎麽啦？”当阵雨先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吓得不知所以。我抱著阵雨，连哭都忘了。“城城。。。了车祸。”我颤颤抖抖地回答。充满著压抑气息的手术室外，‘手术中’的红色牌子就像血一样让我头晕目眩。好恶心，好想吐，不晓得城城怎麽样了，你一定会没有事的，城城。
“别怕！” 阵雨抱著我。
“他是为了推开我，才，才。。。我欠他一条命，我。。。”我断断续续地说著。
“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阵雨拍拍我的背。我只觉得头晕，眼前一黑，又看不见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在阵岩的怀抱里。“城城，他怎麽样了？”我焦急地看著他。
阵岩看著我，很平静，但是我知道他也不好受，他也在害怕，害怕那些无形的东西。
“他没事，已经睡了。”
“他会恢复的，对不对？他没有一点儿事，对不对？”我拽著阵岩不放，情绪受不到控制。
“他没事，但是需要康复。”
“什麽意思？”我突然觉得寒冷，盯著阵岩。他的眼睛中包含著太多的情绪，我看不透，我也没有心情去探知。
“他的腿，暂时性神经压闭，需要做复健。”
“多长时间？”我愣住，看著阵岩受伤的眼神。
“如果他愿意，也许２个星期，也许２年，也许２０年，不知道。” 阵岩闭上了眼睛。
“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好不容易说出这一句话。
“我知道。” 阵岩缓缓地回答。“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是我。”
我的心一颤，我明白阵岩的意思。但是，我好心烦，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麽了。
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面对武连城？如果他不愿意复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我也希望，如果受伤的是我就好了。
“妈？”我打电话给妈妈。这是我来医院的第２天了，除了武连城的爸爸，和他的弟弟，我还见到了他的妈妈，他的妈妈看著我的眼神很恐怖，我觉得她宁愿在里边躺的那个人是我。我也这麽希望，我好想告诉她。
“怎麽样了？有证据麽？”我冷静地问。
“看来是他没有错，他的攻击目标的确是你，没想到，那孩子冲出来，咳。。。”老妈叹息。“不要太自责了，绝对不是你的错，还不是他自己惹的。”
“我知道了，找个征信社，把证据做好，我要他後悔一辈子。”我狠狠地说。
“知道了。儿子。”老妈收了线。
阵岩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惊讶得看著我。
“想知道些什麽？”我背靠著墙壁。
“凶手？”他抚摸著我鬓角的头发。
“萧然指示的，他的目标确实是我，因为我阻碍了他和城城。”我讽刺地笑笑。“又是一个痴情种呢！”
“小人？” 阵岩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别这样，你的情绪很不对劲。”
“我没事。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不比我好受。”我拉著他，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他有些惊讶地看著我。
“城城应该就快醒过来了，你。。。最好先不要出现在这里，我还不想再刺激一个病人。”我无力地笑笑。
阵岩搂著我，“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麽事，我都会支持著你。”
“你醒了，感觉怎麽样？”我激动地看著城城。我不能哭。我是坚强的小草，永远不会被压倒。
武连城静静地看著我，我微笑。我的泪水在我的眼睛里打转。
“你，好久没有这麽温柔地对待我了。”他伸出手。
我的不争气的泪水流了下来。“对不起。”我握住他的手，我趴倒在他的身上。
“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武连城抚摸著我的头发，继而柔和地说著。“其实，我好高兴现在躺著的是我。”
“说什麽傻话！”我激动的大喊。
“我不愿意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代价是我的所有。” 武连城的眼里是忠诚和决断。
我咬紧了牙，为什麽说出这种话？为什麽用这种眼神看著我？不要这麽说，不要这麽看著我。你要我怎麽回答，你要我怎麽做？
“对。。。”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拉著拉倒了怀里。
“我好高兴，你终於又一次正面看著我了，你的眼里终於又看到我了，萧萧。”
武连城沙哑的声音，湿润的眼睛，还有那无法形容的共鸣般的震撼。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允许我拒绝的吻住了我。我的泪流得更凶了。
寒冷的气流逼得我不得不回头，阵岩就站在门口。
他看著我，难过，绝望，犹豫，激动，不置信。
我看著他，伤心，忏悔，伤痛，说不出口，无法了断。
武连城仿佛没有意识到第３个人的存在，还是搂著我，在我的怀里蹭著。我抱著他，天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咬著牙，逼著自己不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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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点东西。”我喂著武连城。
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也吃一点吧！老爸做的东西很好吃。” 武连城拽著我的袖子。“照顾我很麻烦吧？看你日益消瘦。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好好的补一补。”
“好。”我没有停止，接著喂他。说著言不由衷的话，挤出没有情绪的微笑。其实，这些，武连城应该都知道，他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城城，怎麽样了？”
城城的老爸一天只来一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激动的情绪，大概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吧！要是换成是我，我老妈一定鬼哭狼嚎。
“很好，菜很好吃，谢谢。” 武连城半躺在靠垫上。
“小人，光是照顾城城，你也累了吧？我做的菜有你的份，不用客气。想吃什麽尽管说。”
“我吃不下。”我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
“不必太自责。” 城城的爸爸叹了口气。“都是有亲人，朋友疼爱的孩子，没有人愿意你受到伤害，哪怕一丝一毫。”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城城的爸爸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一直觉得我愧对於他们家，总是给城城这麽多的麻烦，甚至还让他差点丧了命。
“别哭了。”
城城微笑地看著我，为我抹去了眼泪。“我不会有事的，医生也说我的恢复能力很快，对不对？我们一定可以马上重返校园的。”他轻轻地来回抚摸著我的脸。
“对。一定可以。你的功课那麽好，一定没有问题。”我握著他的手。
“你的手好冰。” 城城握紧了我的手。“萧萧。。。”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麽啦？”我问。
“一会儿就是会客的时间，我听说会有老师和同学来看我，你先去洗把脸吧！”他看著我，眼中又让我感觉怪异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好的。”我站起来。
“萧萧，来的大部分是女同学，你不要乱想。我只有你一个人。”
“我知道了。”我跑出去。我已经有10天没有回到我的小窝了，除了在医院里住著陪著城城以外，就是回到我的家，和妈妈抱成一团。我无法面对阵岩，他一定很受伤。我怎麽解释，解释也没有用，武连城还是这个样子，我根本没有立场去解释，也没有权力要求他相信我，等著我。阵岩，对不起。我为什麽，欠人越来越多？
我静静地坐在隔壁的休息室。我不想打绕到会客的人们。
“真是的，阵岩怎麽没有日夜陪伴！”同学丁大怒。
“就是，他怎麽可以趁著这个时候，抛弃你？” 同学丁丙随声附和。
“哪里，阵岩只是太忙了而已。” 武连城微笑，也不多解释。“他也有来看过我的。”
“什麽嘛！你都被蒙在鼓里了还不知道！武连城，不要再喜欢阵岩，他不值得！我们给你物色更好的，你说，你喜欢什麽样的？倾城倾国的？柔弱可爱的？五大三粗的？能跟你抗衡的？”同学乙开始推荐。
“我？算了。” 武连城没有多说。
“你不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不知道，阵岩他红。。。呜。。。”
“别说了！”
“让我说完，怎麽可以把这麽无怨无悔的武连城同学摆在一边纳凉？自己却游戏人间？”
“阵岩，也许很难过，表达的方式不同吧？”
“才没有！根本就是懦夫！选择在这个时候逃避。鄙视他！”
“同意，同意，看他平时衣服和蔼可亲，阳光少年，竟然这麽不专一。”
“别说了。” 武连城阻止。
“让我说，武连城同学，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阵岩根本就变了一个人。”
“烂人！”
“不好好上课，不好好打球，没是追著男孩子跑！”
“对呀！对呀！看上的手是一些柔柔弱弱，瘦瘦小小，跟女孩子似的。都没得跟你比。”
“不要说了。求你们。。。” 武连城有些激动。“也许是误会。”
“武连城同学，你可不要想不开，我也宁愿相信这是误会，可是。。。连阵雨都劝不住他了。。。”
我笑了，我知道，我笑得很苦涩。
阵岩，这就是你告别的方式麽？你这麽快就背叛了我麽？亏我还相信你的信誓旦旦，亏我还相信你是我的阳光，能给予我温暖和力量。亏我那麽信任你，依赖你，最紧要的时候我唯一求救的人也是你，你就在我学会依靠你以後捅了我一刀，在我的心脏上。
我嘴角泛著笑著。
阵岩，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愿意我为难，主动替我打开我们的牵绊？让我与武连城好好地飞翔？还是你终於受不了痛苦，一心想摆脱我这个灾难？
可是，我有什麽立场指责你的不忠呢？我才是最可恶的人，不但跟谢月剑坑坑绊绊，还与武连城藕断丝连。
其实，你很难过吧，你很痛苦吧？你的阳光都被我这个妖孽吸走了。曾几何时，你的微笑中罩上了苦涩，你的眼底涂上了悲伤，你的内心充满了疑虑和不安，可是我呢？从来不给你答案，从来不让你安心，从来不考虑你的感受，只是一味地索取我的温暖。自私地享受属於我的阳光。
可是，我还是不甘，我不甘心。我这麽信任你，无论你出於什麽原因选择成为最先挑明，最先背叛离弃的人，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抹著我的脸，我的泪水流著，可惜，我没有感觉，我痛到了失去了知觉，我疼到了无法呼吸。
如果，我的左右徘徊让你痛苦，这就是我的惩罚，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我捂著自己的心脏，很难过。好想，就这麽睡去，不再担心，不再自责，不再失望，不再难过。
可是，我不能睡去，我不能，绝对不能。我害怕，我会一睡不起。
忘了告诉你，上回，是你的呼唤叫醒了我。
这次，没有了你，我会不会宁愿一直睡去？选择永远长眠？
33
我捂著我的心口，我的世界中只剩下了我自己。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好讨厌！为什麽，我总是一个人？
外边下著大雨，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仿佛在做梦一般。
天是黑的，奇怪，刚刚还是白色的，变天变得这麽让人措手不及。
我徘徊著，顺著我的记忆摸索著，哪里是我的归属？哪里是我的家，我的小窝？
我怎麽回到了这里？这个世界就变得像是迷宫一样，我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回到了这里，我的小窝。
灯火通明的家属楼，我搜寻著，我看到了亮著灯的窗户，摆摆手，希望有人伸出头来，注意到我。可惜，没有，没有人注意到我。
就算阵岩不在了，阵雨还在吧？阵雨会欢迎我的吧？会麽？他还是会温柔地抱著我吧？给我温暖，给我安慰，给我希望。真地会麽？
我迷迷茫茫地走上了楼梯，就听见了吵架的声音。是好多人，我努力地辨认著那些本应该很熟悉的声音，是阵雨，太好了，阵雨在家。还有谢月剑，他为什麽会在这里？难道这些都是我的梦，难道我还是选择了沈睡？
我走近，犹豫，彷徨。
“够了！阵岩，你现在像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