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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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不说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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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直瞪她,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相信你会是世上最贤慧的妻子。」冷涩的嗓音彷佛带点不情愿。

    骆初云秀眉一颦,正想问些什麽,只见他眸光一转,四处梭巡起菸盒的影子。

    「我的菸呢?」

    「我收起来了。」

    「你收起来了?」薄怒攀上他眉宇。

    「对。」她坦然面对他的怒气,「抽菸不好。」

    「给我!」厚实的掌心在她眼下摊开。

    「从今以後,这个房间禁菸。」

    「那我到客厅去抽。」

    「屋里一律禁菸。」

    「那我就到外头去抽!」他有些恼怒,「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我老婆,就可以这样约束我。」

    「我没有约束你的意思。」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银色菸盒,「只是希望你节制一些,抽菸对身体不好。」

    他展臂试图抢过菸盒,她却藏在身後,不肯给。

    「答应我,你会克制自己。」

    他怒瞪她,两秒後,俊唇忽地翻扬,微带邪气,「你想要我少抽点菸?」

    「嗯。」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有让步的迹象。

    「想要我克制点?」

    「对。」头又是一点。

    「那万一菸瘾犯了呢?」

    「嗯,那就嚼口香糖吧,我听说还满有效的。」

    「我倒听说过一个更有效的方法。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忙。」他哑声说,迈开步履逼近她。

    他身上肥皂的清香拂向她,她下意识深嗅一口,心跳慢慢加速。「什麽、什麽方法?」

    他没回答,以一对深亮的眸囚住她。「你肯帮我吗?」

    她忘了呼吸,「我……一定帮。」

    「就是这个。」语音方落,他霍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跟著不由分说地低头——

    他吻了她。粗鲁的、霸道的、丝毫没给她任何心理准备的吻,当热烫的两瓣唇紧贴著她磨蹭时,她只觉胸脯也跟著发热起来。

    他究竟、究竟在做什麽?

    「怀天,你——」

    「与其嚼口香糖,我倒宁愿嚼你的舌头。」他诱惑般的低喃,以舌轻轻拨开她的唇,长驱直入,翻卷起她的。

    她身子一颤。

    菸盒落了,白色菸支散落一地。

    他见了,低低笑起来,半嘲弄的笑声弄得她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她不甘地睨他一眼,望著他弯下腰,拾起其中一根叼上唇间,然後,挑衅似的朝她挑了挑眉。

    他很得意,那薄直的嘴角勾勒的弧度,那黑亮的星眸调皮的闪光,在在显示他很高兴赢得这场男女攻防战。

    他怎麽……像个孩子似的?

    她叹了口气,不气不怨,只是心口漫开一股难言的宠爱。

    因为这满心的宠爱,她脸部的线条柔了,长睫掩映下的眸朦胧了,红润的唇稍稍分启,像在倾诉性感的邀请。

    「想抢走这根菸吗?」他对她下战帖,神态傲慢,嗓音却微微发颤。

    「我该怎麽做?」温柔的问话像叹息。

    「这样。」他低下头,让菸的另一头靠近她。

    她张口衔住,然後一甩头,夺走战利品。

    他又笑了。

    而她,学著烟视媚行,假装深吸一口菸,再拿纤细的长指优雅地夹住菸支。「好看吗?」

    「好看。」他哑声道,搂住她的腰。

    「以後你抽一支,我就抽一支。」这次轮到她下战书。

    他瞪视她,「你不会抽菸。」

    「我可以学。」

    「干嘛学?」他拧眉。

    她耸耸肩。

    「不许你抽!」她漫不经心的反应激怒了他,威胁跟著他一起抽菸的宣言更让他眼眸喷出烈火。「女人抽什麽菸?还给我!」

    「你不公平!性别歧视!」她像蝴蝶般翩然旋身,轻巧地躲开他。

    「不要在楚家跟我谈公平!这是楚家,我是楚家的长子。」

    「而我,是楚家的长媳。」

    「Shit!」他愤而低咒,「你一定要这样挑战我的耐性吗?把菸给我!」

    「不给!」

    「不许你抽!」

    「我偏要!」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语毕,他纵身一跃扑向她,将柔软的身躯整个压制在床榻上。然後,他伸手夺去她扣在指间的菸,狠狠捏扁,抛落在地。

    「楚怀天,你——」

    「不要与我争论!」食指按住樱花唇瓣,「不许你老是跟我争论。」

    「你专制——」

    「对,我就是专制。」他邪邪地笑,「娶你,就是为了专制个彻底。」

    「你可恶!我才不会任你——」

    「多话。」厚软的唇堵住她,不给她抗议的机会。「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灼热的吻沿著唇际,一路蜿蜒向下,霸气地烫上她裸露在睡衣外的颈间莹白肌肤。「女人在床上还是安静一点好。」他说,双指一夹,挑情地拉开绯红色蝴蝶结。

    结,松落了,迎向他的,是另一片绯红——因为极度的羞涩与情动而渲开的绯红。

    黝黑的大掌,轻轻按住绯红,缓缓抚触。

    心跳,瞬间狂野起来,在情雾朦胧之间,骆初云似乎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

    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她将脸埋入他的肩,一面掩饰自己的笨拙不安,一面偷偷耸鼻嗅了嗅。

    清淡的、纯男性化的、绝对让人意乱情迷的味道。

    他的味道。

    她迷蒙地想,还来不及深入思考,抵上她双腿之间的灼热一下子抽离她神魂,教她无助地轻颤。

    「怀天……」虚软的呻吟。

    「安静点,女人。」

    「不要瞧不起——」还试图争回女性主权。

    「嘘。」他以左手按住她的唇,右手拉高她睡衣下摆。

    「啊!」她一阵战栗,「你别、别这样……」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别怕,分开。」他柔声诱哄,「为我分开,宝贝。」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拨弄那隐密的花蕊。

    她倒抽口气,十指紧紧掐入他肩部肌肉。

    「你看来……」性感的气息吹入她耳畔,催动她难以克制的情欲,「已经准备好了。」

    「什、什麽?」她听不清他沙哑的低喃,只觉得他好热,他的坚挺好热;而她,也热得发慌。

    「初云,宝贝。」他没有复述自己方才的话,只是低声轻唤,「亲爱的,我的妻。」每一声低唤,都将她更加送上飘荡的云端。

    她难耐地娇吟。

    「跟我到天堂吧。」

    火箭般的冲刺送她穿过云层,她强展迷离的眼,这一刻,彷佛看到千万星辰放肆地迸射千万闪光。

    银河系……爆…炸…了。

    ☆☆☆

    「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早餐桌上,楚彬满意地审视刚进门的儿媳,见她颊绯眸亮,一看即知昨晚过得十分「美满」。

    嘿嘿。他在心底偷笑,确信自己昨晚经过新房时听到的模糊呻吟不是幻听。他抬脸,瞥了一眼正落坐的儿子——後者同样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不愧是他们楚家的男人,这方面的「能力」绝对超群,呵呵呵……

    「一大早笑什麽?老爸。」楚怀天微微皱眉,打量父亲怪异的微笑。

    「啊,没。」楚彬假装浏览报纸,「我看昨天副总统又放出蠢话,觉得好笑而已。」

    「是吗?」那为什麽眼光直往他身上瞟?还一副有为者当如是的表情?楚怀天眉头皱得更紧,瞥向娇妻,期待她能有答案。

    骆初云只是耸耸肩。

    「对了,初云,你早餐都吃些什麽?」楚彬问道,「中式西式都可以,只要吩附佣人一声,让他们准备就好了。」

    「啊,我没关系,吃什麽都行。」

    「是吗?唉,你这方面可就比我这个儿子好多了,这小子很挑食的,从小就这样。」

    「哦?」翠眉一挑,含笑眼眸睇向楚怀天。

    他一翻白眼,「老爸,要是你想在初云面前削我这个儿子的面子,劝你还是算了吧。我有多挑食,当了我三年特助的初云哪会不明白?」

    「啊,说得也是。」楚彬恍然,「我还听说她为了秘书到处买不到你要的咖啡口味,还亲自学会了煮咖啡。」

    「嗯哼。」

    「娶到她算你三生有幸。」

    「你已经强调这点很多次了。」楚怀天不耐地回应。

    「我不介意再强调一百万次。」楚彬与儿子杠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骆初云噗哧一笑。

    四道责怪的视线射向她,她连忙轻咳几声,「呃,其实我煮了广东粥,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吃?」

    「广东粥?」

    「嗯,其实很简单,就是皮蛋瘦肉粥而已,只不过花了一点时间熬——」

    「熬了多久?」楚怀天瞪她,「你该不会一早就爬起来煮了吧?餐点交给佣人打点就可以,不必你亲自下厨。」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在这样的富贵之家,少奶奶是不应该进厨房的。「只是我不久前才学会怎麽做,想有人尝尝看而已。」

    「你喜欢做菜?」楚彬讶异地问。

    「你把我们当实验品?」楚怀天怪声道。

    「怀天,你怎麽这麽说话?人家初云也是一片好意。」

    「我没说她不是好意。只是你没听她说吗?她才刚学会怎麽煮粥而已。」

    「那又怎样?就稀饭嘛,你还怕吃死人吗?」楚彬瞪儿子一眼。

    「老爸不怕的话请先尝好了。」

    「好,我就来一碗。」楚彬说得豪气干云,「不过条件是你也得来一碗。」

    「好啊。」楚怀天似笑非笑,「当我舍命陪君子吧。」

    又杠上了。

    骆初云暗暗叹息,哭笑不得。

    说实在,广东粥虽然新近才学,但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进厨房了,她的烹饪手艺是比不上那些五星级饭店的名厨,一干好友吃了却也赞不绝口。这两父子有必要为了喝她一碗粥,搞得一副像上断头台的壮烈样吗?

    根本完全瞧不起她嘛。

    正无奈想著,佣人们开始上早餐了。

    法式蛋卷、培根火腿、烧饼油条、饭团包子,摆了满满一桌,还有柳橙汁、牛奶、咖啡……

    她瞠目,「早餐需要这麽多吗?」

    「因为不晓得你喜欢吃什麽,所以我昨晚要他们多准备一些。」楚彬解释。

    「啊,谢谢你,爸爸。」公公果然是疼她的。

    「别客气。」一声甜甜的「爸爸」叫得楚彬飘飘欲仙,眉开眼笑。女儿就是好,连叫起人来也特别甜蜜窝心。可惜他老婆只留下三个不肖儿子。

    「这是少奶奶熬的粥。」佣人把最後一道端上桌。

    「给我们都盛一碗。」楚彬命令。

    「是,老爷。」

    熬得细致软烂的粥盛入碗,更显香气四溢,楚彬与楚怀天同时嗅了嗅,都是微微惊异。

    「闻起来不错嘛。」

    难道你们真以为会吃到某种难以下咽的毒药吗?

    骆初云哀怨回凝,娇容却仍笑意盈盈,「爸,怀天,你们都尝尝,给我一点意见。」

    她话语才落,两父子立刻迫不及待拾起汤匙,舀了一杓入口。细绵柔软的滋味冲入口腔,楚彬当场叫好。

    「好吃!真的好吃。」说著,他又舀了一口,细细咀嚼後,微笑更深,「初云,没想到你的手艺不错啊。」

    「谢谢爸爸夸奖。」骆初云甜甜谢过,明眸一转,「你觉得怎样?怀天。」

    沉默。

    「不好吃吗?」她开始有些担忧。怀天一向挑嘴,若是常去的餐厅,连当天口味产生细微的变化都尝得出来,还会追问对方是否换了主厨,这会儿……「是不是味道不对?」

    依然沉默。

    她怔怔看著他又舀起一杓,送入嘴里细嚼慢咽,然後,又一口,再一口,却一直没发表任何意见。

    她受不了了。「如果……如果不好吃的话,你可以不必勉强自己。」

    「不会啊。」他总算开口,却只是这样淡淡一句。

    不会?是什麽意思?不会不好吃?或者不会勉强自己?

    她绷紧身子,感觉一颗心都提到喉头了。她知道自己太过在乎他的反应,紧张得就像期待老师赞赏的小学生,可一句话能定她生死的老师却什麽也不说。

    「别理他,初云。这小子就是挑嘴,我尝起来明明很好吃嘛,他吃饭就是毛病多,一定是小时候被他妈给惯坏了。」

    他母亲?

    骆初云闻言一凛。对於楚怀天的母亲,她所知有限,只知道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妈妈做菜一窍不通,偏偏自诩为美食家,东挑西拣。」楚彬感慨,「我看怀天也是这样。」

    是吗?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所以他才对食物如此桃剔吗?因为母亲的影响?

    她凝睇楚怀天,奇怪地发现一向爱跟父亲针锋相对的他,提起母亲时竟然一言不发。只是,那张雕刻般的脸孔,愈来愈阴沉,深若寒潭的眸底,潜藏著难以理解的波澜……

    终於,他推开粥碗,站直身子。「我吃饱了。」

    她愕然瞪著那看来伟岸却冷漠的背影。

    ☆☆☆

    风卷窗帘,翠绿色的一角轻盈翻扬。

    夜深了,柔美的月辉透过窗扉,罩落他沉默的身躯——沉默的、淡定的、直直挺立的身躯。

    他在想什麽?

    望著新婚夫婿的背影,骆初云发现自己有些慌,她不明白他为什麽似乎心情有些低落——或者他後悔了与她结婚?

    当日他的求婚突如其来,一半大概是受不了父亲镇日逼婚;另一半,也许是害怕最得力的助手不再专属於自己。

    不论前者或後者,都不是一个男人向女人求婚的好理由,也不是一个女人该答应求婚的好理由。

    可偏偏他求婚了,而她也答应了。

    但偶尔,她总会觉得有些不安、有些慌,思索著这样的婚姻是否终将成为可怕的错误。尤其,在他的背影看来如此冷淡的时候。

    在这种时候,她会觉得他离她特别远,她抓不著他、不了解他——可她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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