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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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王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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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干燥冰凉,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天性凉薄的冷血动物?把她的手慢慢举到唇边,张嘴含住,然后吮吸。她一直没有动,似乎正陷入一个巨大的梦中,我更加用心地温柔着。酒吧里虽然人不少,但没关系,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手拿到自己脸上,这很正常,谁会知道我认识这个女人有多久了?就连牛起也不清楚。我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身边一切,包括这个女人,虽然我看不清她脸色,但身体在这种时候就是最好的语言。她是寂寞的,否则不会来酒吧听歌;她是孤独的,否则不会在那女人走了后,仍继续端坐;她是渴望慰藉的,否则不会在我拿起她的手后,仍没有拒绝;她是渴望我的,因为现在只有我才能令她开心。     
    女人的身体好像哆嗦起来,良久良久,忽然猛力把手抽回,嘴里说出两个字:“走吧。”     
    简单,有力,怎么听起来像男人说的话啊?我愣了下,但很快开心起来,牛皮不是吹的,再怎么样的女人,俺王二也是一勾一个准。     
    “好的。”我简短的应了下,玩酷吗?我会玩得比你更酷。我迅速站起身:“你等我一下,我去对朋友打声招呼。”牛起正坐在吧台里,看见我进来,也不作声,伸手就在我大腿处狠狠一拧,真痛啊,我咧开嘴,没敢回手,在抽屉里拿了几百块钱,对牛起一扬手,然后赶紧走回那女人处。还好,感谢老天,牛起这混蛋没顺势在俺屁股蛋上就是一脚。     
    店门外风很大,女人真的哆嗦起来,我听见她的牙齿在不停地响,没说什么,我是男人,当然就要把女人搂入怀。我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默默地朝前面走去。前面有家阳光宾馆,我只敢把女人往那带,一是安全,听说是我们市公安局长的公子在里面也有股份;二是,我一直认为,做爱这回事是需要一个好的气氛的,若是在牛起那家里,怕只是两只畜生在交配。当然俺不否认自己是只畜生,可多少为照顾肯与俺上床的女人的情绪,我暂时还是不当畜生的好。女人的脚步跌跌撞撞,她有点害怕?我把她搂得更紧了,可不管我多么用劲地搂着想她,我也无法把她搂入我心里,依旧是冷,依旧是无边夜色,依旧像是一个人走在黑暗里。我咬紧嘴唇,真冷啊,我的外衣正披在她身上,而她也没有拒绝,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男人。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知道我叫王二。我搂着她走入阳光宾馆。


第三部分 大喜大悲第十九节:美人归(1)

    进了房,打开音响,放了首调子较为轻快的小夜曲。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就在这间四一四房的床上,我与吴香也曾蹦达过几次,倒还真有点想念她,那骚货在没上床时,你就是要求她跳脱衣舞,她也会立刻答应下来把那硕大屁股扭来扭去。喉咙里慢慢爬起欲望,我倒好两杯水,递给她一杯:“去冲个澡吗?”     
    她双手捧起杯子,好像还没清醒过来,牙齿仍在微微颤动。“洗个澡,身上会热点,心里也会舒服点。”我喝口水,把杯放下,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然后亲吻她的脖子。女人懂不懂保养,看她的颈就知道。目光顺着她脖子往里滑下,暖暖灯光里,那儿散发着象牙般的光芒。女人的身体轻轻挣动了下,我的手在她腰间抱得更为用力,同时伸出舌头,开始舔她的耳垂。我就不信,进了这房间还会有不想做这回事的女人。她只是在担心,只是在犹豫,我更加用心地温柔着。     
    她的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我把手悄悄滑入她衣服里,手在房间里已经温暖起来,万万不能一进门就急色鬼般把爪子到处乱摸,冰凉的东西是会破坏情调的,要记得这句话,女人永远是渴望那水一般的温柔。毋须反驳,越反驳,只能证明你在女人面前会越死得更快,说不定每日脸上还能领两个“锅贴”哩,我的笑容从心底漾出,这是女人,她是水做的,我就得好好用心对她。     
    她的肌肤柔腻,温热,有点像暖玉。她竟然没戴breasts     
    ?握住她的乳房,很小,仅堪一握,盈盈诱人,我用手掌托住,手指在上面轻轻打圈……这种感觉真好,活着还会有什么比这更为美妙?闭上眼,感受着她的心跳,她每一丝体温。心开始渐渐溶化,呼吸声慢慢粗重,下面那东西一定已经热得烫手,那是条鱼。也只有在女人身体里,我才不是什么狗屁王二,仅仅只是那条鱼,仅仅想潜入水底,这水面太多泡沫与渣滓……     
    女人忽然猛力把我推开,劲用得很大,我趄趔着,一屁股就坐床上了一头雾水,瞪起眼,天,不会想想玩变态吧?那可得脚底擦油,溜之大吉。女人哆嗦得更厉害了:“对不起,我还一下子没习惯。”     
    没习惯?开什么国际玩笑?不会真个是第一次玩这一夜情吧?我让笑容更为深情:“没事的,放松些,闭上眼,想像着一只袜子正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对了,深呼吸,不要用力,好了,躺下来,这里很暖和,什么都不用去想,你只是在放松。”我起身揽着她的腰,再次把她抱紧,然后将她放在床上。侧过身,我在她耳边喃喃说着话,声音也是撩起女人情欲的好东西,我脱去她的鞋子,手伸入她腰间……想放我鸽子?说句不习惯就啥事没有?我可是拿了几百块钱来开这个房,心里痛啊,标准间,因为是老顾客,打了七折,可也得要一百二,这要去买肉吃,能吃多少斤?天?竟然还会有女人系皮带?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子胥白头大韶关。我的手指在金属扣头边犹豫着,这可不是breasts那万变不离其宗的两搭扣,那玩意我闭着眼也能解开。正在进退两难,女人伸出手,把我的手轻轻拿出。然后坐起来,扭过脸,努力地挤着脸上肌肉,冲我露出笑容:“王二,对不起,我真的还没有习惯,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真要放我鸽子?我还真想破口大骂,刹那间,脑海里跳起个念头,嘴里也就脱口而出:“你是同性恋?”     
    女人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是,也不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还能在是与不是之间行走?除非是那法力无边大慈大悲男身女相的观世音菩萨,那才差不多。我皱起眉头:“还真没听懂。这样好吧,反正我们是陌生人,你若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讲,或许我能帮得上你一点忙。”我在心底叹气,就算底下那东西再硬,也经不起这样忽而浪尖忽而谷底来回折腾啊。     
    女人长长地吁出口气,愣了许久,这才悠悠说道:“是啊,反正是陌生人。”     
    陌生人又怎么了?这世上谁与谁不是陌生人?谁与谁不都要擦肩而过?牛起好像在网上的BBS写过篇陌生人,然后得意洋洋地非要我看,俺瞅了会,虽然那只是些混账话,可也不能说是没半点道理,所以我那时立马反问牛起,如果谁与谁都是陌生人,那么这句话是否意味着谁与谁都可上床?换而言之,你与你爸的小姨子……没有机会把那下半句说下去,牛起已狠狠地一脚把我给踹地上了。我从地上蹦起来,破口大骂,大家来评评理,写这样文章的人是不是其心可诛?既然谁与谁都是陌生人,那么责任在哪?义务在哪?没有责任与义务又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谈权利?对了,既然谁与谁都是陌生人,那么爱心在哪,人心在哪?……我一迭声骂得牛起连连惨呼,面目全非,最后差点没叫我大爷,我这才得意地鸣金收兵。     
    陌生人,大家都是陌生人,来来往往,皆是过客。我瞧着这女人的脸,这次看仔细了,下巴有点方,很是有点男人的线条,眼睛不大,里面好像全是雾水。这只会是假男人,真正的男人眼睛里能有雾水吗?就算有,又会让别人看见吗?     
    


第三部分 大喜大悲第十九节:美人归(2)

    “她是你的……?”我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然后盘膝坐起,聊聊天也好,这也是充分前戏的有机部分,所谓放下包袱,轻装前进,敌人一旦掉以轻心,立刻雷霆一击。我当然不会死心,女人总归是女人,一个女人之所以不喜欢做女人,那只会是因为她没遇上真正的男人,形式往往大于内容,生理结构就决定了心理结构,上层建筑取决于经济基础。还会有不希望男人疼的女人吗?我不信。就算是冬雷震震夏雨雪,我也不信!我把手再次伸过去,握紧她的手,没关系,时间还长,还可以从头重新再来,继续努力。     
    女人这次没有挣脱我的手,目光落在那落地音箱上,莱茵河之恋,圆舞曲,里面似乎正有个生命踮起脚尖,在轻轻旋转,姿态优雅极了。女人的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一直没有吭声,等到这首曲放完了,这才轻声说道:“你能否帮我去找找看,是否有《化蝶》这歌?”     
    还能说什么?只要不是从我口袋里掏钱,女人的要求从来就是我的圣旨。乖乖站起身,也是倒霉,这影碟机旁边还真有这么张碟子,世上的人都喜欢做那只由毛毛虫变成的蝴蝶?我把碟片放进去,然后调好音量,仍然坐回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心底暗暗下了决心,就算是天不再下雨,要下刀子,娘不再嫁人,要嫁给玉皇帝,我花了一百二十块,那么我一定要与她上次床,管她是不是同性恋,总之她是个千真万确的女人,那也就OK。     
    这是首小提琴协奏曲,也就是两根弦在来回拉动,互相折磨。女人的眼睛里渐渐溢满泪水:“她说她要结婚了,我说我也有男朋友了,祝贺她。”     
    敢情这是好事情呀,干吗还要哭得死去活来?没有作声,从口袋里翻出包手帕纸,不停地递给她,然后愁眉苦脸地打量着眼前那个造型丑陋无比装满鼻涕与眼泪的垃圾桶。女人还在默默抽泣,我扳过她肩头。     
    “别哭了,喝杯茶,暖暖身子,我来给你续点水。”真不晓得应该如何说是好,同性恋?双性恋?对此俺没有少听说过,虽不讨厌,也能充分理解,上帝整天造人,累得手酸,偶尔马虎眼了些,那也在所难免。但我也着实没有经验,不好意思,这还是宛若处女第一次呢。对了,听说同性恋都非常厌恶异性碰到自己的身体,那么这位应该是属于双性恋或者是轻度同性恋。可还有点问题,听说在女同性恋中扮演男人角色的多半是那种死硬分子,眼前这位好像是常演老大角色,应该是属于死硬分子的啊?我胡思乱想,伸手倒茶,没拿稳,一些热水浇到手背上。好烫啊,我咧开嘴,差点就把水壶给摔地上了。     
    那女人比我还心不在焉,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仍然呆呆地看着那音箱。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也就是两个大大的黑色喇叭。我往手上拼命吹着气,一时间觉得这实在是莫名其妙,令人愤怒至极。     
    女人继续说话:“她说她爱我,可她为什么要与男人结婚?”     
    我没好气地应道:“她是女人,那当然需要男人。”     
    “可她明明说过只爱我的啊。”     
    “那是因为她太年轻。”说真的,我并没有看见这个正从我们俩嘴里蹦来蹦去的“她”到底有多大,只是心痛这一百多大洋,打多了鸟终会被鸟吸了眼睛,也算是报应,俺王二竟然会钓来一只同性恋?这可糗大了,不过,万幸的是牛起并不知道,俺要尽量享受好这一百多大洋的分分毫毫,若是这位傻大姐一时想不开以身相许,我有资格回去与牛起大吹三天同性恋有啥滋味的大法螺了。目光在她胸前游走,然后向上,我轻轻吁出口气,没有喉结,是女人。若是只人妖什么的来着,我想自己会立刻从这四楼跳下去。     
    “年轻?”女人又愣了下:“她说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说希望我从此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告诉她,我很正常,我不仅有女朋友,还有男朋友。”女人说着话,眼睛里就掉下泪珠来,有几粒滴在我手背,似乎比那开水还要烫。     
    


第三部分 大喜大悲第二十节:落叶小巷

    没有再理会这女人在说什么,她似乎在絮絮叨叨一个关于同性之间爱的故事,可那与我毫无关系,我只是一个渴望女人身体的男人,我叫王二。手在女人身上每一个易动情处游动,我相信只要是女人,只要男人懂得女人身体,女人就不可能不会兴奋。上帝造人,一个是凹一个是凸,这才会是完整的生命。     
    女人扭过脸,不再说什么,紧盯着我,似乎也想弄明白什么来。她的唇有点薄,没多少血色,她的眼睛里那层雾水下忽然出现一种近乎于石头般坚硬的光。石头砸过来,是石头粉碎还是被石头砸着的东西粉碎?我吓了一跳,手僵住了,这个女人刹那间已像块冰般冷。难道是因为我不够温柔?还是因为我的手法仍没到家?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不知如何继续下一步动作,我望着她,我想,此刻我脸上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两个就这样互相默不作声,我的手仍停留在她乳房上。她咬紧嘴唇,我看见她的牙齿闪闪发光,不会比我的牙齿还白吧?灯光落在她头发上,像一堆杂乱无章的草。我把手慢慢在她衣服里抽出,然后放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睡吧。”天晓得应该如何说是好,只可惜俺所有的大计在这女人刀锋般的视线下,便真若一只找不到巢的老鼠。     
    我嘟嚷着,双手抱头,但我眼角余光还是瞥见女人的脸上正闪过一丝无法用语言或文字形容的神情。老鼠遇上猫时会怎样?这下轮我哆嗦起来。这世上的确有太多让人不明白的地方,女人猛地一把扯住我,劲用大了,几个钮扣掉下来,姑奶奶,这不会是一只母螳螂吧?     
    一夜无话,一夜无眠,我成了一片叶子,被这女人恶狠狠地来回翻动,直到四肢无力,浑身瘫软。窗外透入晨曦,天快亮了,我慢慢爬下床,心里那个味道,真是欲哭无泪。被牛起嘲笑过的电台主持虽说难看,在床上多少还算得上温情脉脉,有点良心。可这女人,硬是把满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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