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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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6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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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斑鸠。”颜良气急败坏地叫道。

“鸡。”

*

四月下,蓟城。

雍奴城送来了十万火急的消息,泉州城被一支北疆军围住了。由于北疆军的斥候密布于沽水河西岸,无法知道这支北疆军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这支军队由谁统率。

公孙瓒大为吃惊。联想到阎柔的铁骑迟迟没有出关,麴义的大军也在广阳城下踌躇不前,他马上意识到北疆军要合围自己于蓟城。阎柔、麴义的延缓,其实都是为了等待这支包抄到自己后面的大军攻克雍奴城。

公孙瓒和关靖仔细商议后,随即决定把驻守在昌平城,准备阻挡阎柔进关的主力大军抽调回蓟城。如果雍奴城情况危急,大军就迅速后撤。

第二天,雍奴城又送来了消息。率领一万精锐先行后撤右北平的公孙续到了雍奴城,雍奴城的驻军数量随即增加到了一万两千人。公孙续要求支援泉州城,公孙瓒拒绝了,他命令公孙续固守雍奴。

过了几天,公孙续急报,泉州城的守将马正派人送来了消息,围攻泉州城的是渤海郡的数千郡国兵。他们虚张声势,打着颜良的旗号,天天围而不打,泉州城至今安然无恙。很明显,这是北疆军的牵制兵力,对雍奴没有威胁。公孙续再一次要求出兵击杀这支军队。

公孙瓒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命令公孙续率军撤到右北平。既然雍奴无忧,你还是到右北平驻守,以防万一。

转眼就到了四月底,居庸关的阎柔还是毫无动静,而麴义还在广阳城下磨磨蹭蹭。公孙瓒沉不住气了,他要主动攻打麴义。关靖急忙阻止,他认为北疆军行动迟缓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田楷和袁绍的牵制性攻击产生了作用。北疆郡两面作战,兵力和钱粮大概难以支撑了。关靖建议放弃广阳城,把北疆军放到蓟城城下,依托坚固的城墙,和北疆军展开连番决战。

四月底,广阳城。

麴义望着广阳城上高高飘扬的战旗,面若寒霜。

何风和几个亲卫打马狂奔而来。

“大人,我打下了广阳城。”何风飞身下马,一路小跑着,得意洋洋地笑道,“幽州军被我连攻数天,精疲力竭,无法抵挡,只好弃城而逃了。”

麴义嘿嘿冷笑,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何风看他脸色不对,急忙倒退了两步,“大人,我一直遵从大人的军令,没有发力猛攻,不过随便打打而已。”

“随便打打就能打下广阳城,看样子你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麴义疾走两步,抬手一鞭抽了下去,“我叫你不要猛攻,你就是不听,你眼里还有我吗?”

何风转身就跑,“大人,我真的没违抗军令。打了这么多天,我才折损了六百多人,这也叫猛攻?”

麴义看他抱头鼠窜,火气更大,“不要进城了,立即整顿军队,给我杀到蓟城去。”

何风答应一声,飞身上马,旋风一般呼啸而去。

麴义抬头看看远处,忧心忡忡。阎柔的铁骑还没到卢龙塞?

*

四月底,卢龙塞。

都尉赢秦急匆匆冲上城楼,望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大军,不禁骇然变色。

一片火红色的翔云从铁骑大军里飞速冲出。

“我是阎柔,请赢大人答话。”

赢秦看到那片熟悉的火烧云,心里霎时涌上一股暖意。当年阎柔在广阳郡任职兵曹从事的时候,赢秦是阎柔的下属。两人曾并肩杀敌抗击胡人,阎柔还救过赢秦的命。后来阎柔随李弘南下冀州平叛,赢秦继任广阳郡的兵曹从事。

“打开关门。”赢秦大声喊道,“我下去拜见阎将军。”

阎柔飞身下马,“子诚,几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赢秦大礼参拜,“大人,能看到你太高兴了,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大人今日率军赶到卢龙塞,不知……”

阎柔伸手把他拉起来,笑着说道:“你不要明知故问了。我们是兄弟,有话直说。我问你,你是跟着公孙瓒,还是跟着太傅大人和大将军?”

赢秦犹豫了一下,问道:“太傅大人在哪?”

“在居庸关。”阎柔说道,“太傅大人逃离蓟城的时候,被流箭射中,伤势严重,估计……”

“估计怎样?谁干的?”赢秦又惊又怒,大声问道。

“估计很难撑下去了。”阎柔黯然叹道,“谁干的,还要我说吗?子诚,我们都是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你给句话,关门开不开?”

“开。”赢秦挥手说道,“你是我兄长,是我的上官,是大汉的建威将军,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唯你马首是瞻。”

“好。”阎柔用力拍拍赢秦的肩膀,赞赏地说道,“兄弟就是兄弟。我没有直接去渔阳,而是到卢龙塞,就是因为我相信你。”

“走,进关……”阎柔猛地转身,大声对亲卫喊道,“传令,大军进关……”

 第七节

大汉国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五月。

五月上,幽州。

泉州城上空战云密布,此起彼伏的战鼓声震耳欲聋,剧烈的厮杀声响彻云霄。

颜良的大军突然撕开伪装,以两万人的兵力向泉州城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第一天颜良命令各部四门同攻,第二天颜良却改变了攻城计策,他命令高顺、项澄、孙鸾各自率部做牵制性攻击,命令吴雄、解悟、徐岩、颜杰、赵玄等人集结了一万两千大军,猛攻泉州城的南门。

幽州军措手不及,被北疆军打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都尉马正来不及调整兵力,只能身先士卒,奋勇反击,但很快他就被凶狠的北疆军赶到了城下。

南城门丢失。

北疆军将士冲进城内,分成几路向府衙杀去,力图在最短时间内摧毁幽州军的指挥。

马正从容不迫,指挥城内守军依托街道上的障碍,奋力阻击,妄图把冲进城内的北疆军再杀出去。

军司马徐乐看到突前曲攻击受阻,立即命令手下冲进民居,砸倒围墙,从敌人的侧翼冲了上去。

马正看到背后轰然倒塌的围墙,看到从围墙缺口处冲出来的北疆军,绝望地张口狂呼,“杀上去,杀死他们……”

弩箭厉啸,幽州军将士一个个飞身栽倒,毫无抵抗之力。马正连杀三人后,盾牌碎裂,胸腹被一支血淋淋的长矛洞穿而过,惨嚎死去。几个冲上来救助的亲卫转眼间被砍翻在地。

徐乐拎着滴血的战刀,踏在马正血肉模糊的残骸上,纵声狂呼。“不要恋战,向前,向前……杀进府衙……”

士卒们一路咆哮着,步步杀进,挡者披靡。

颜良摇晃着雄壮的身躯,在一帮亲卫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进泉州城。

吴雄、颜杰、赵玄等人先后迎了上来,跟在颜良身后,禀报战况。

“泉州城的县长还在不在?盐铁官呢?”颜良看到徐乐抱着战盔急匆匆地跑来,劈头问道。“你没有把他们全部杀了吧?”

徐乐摸摸嘴,哼哼哈哈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神色紧张。

颜良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冷笑道:“杀了没有?”

“我不认识他们。”徐乐小声说道。

颜良瞪了他一样,“府衙里还有活人吗?”

徐乐抓抓头,“好象还有。”

“好象……”颜良嘿嘿冷笑,“你那战盔是怎么回事?”

徐乐赶忙把战盔举了起来,指着上面的一个洞说道:“我中了一支弩箭,幸好这战盔帮我挡了一下。否则大人看到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颜良随手拽下头上的战盔递了过去,“那就用我的吧。”

“谢谢大人。”徐乐高兴的一咧嘴,连连道谢,忙不跌地戴到头上,接着脸色马上就变了,神情尴尬。战盔太大,把他的眼睛都遮住了。

吴雄、颜杰等人大笑起来。

“大人,还是还给你吧。”徐乐不满地看看吴雄等人,把战盔还给了颜良,“大人要赏赐我东西就换个别的吧,这个我用不起。”

“你不要?”颜良把战盔戴到头上,“你不要就算了,赏赐也没了。”

吴雄一掌拍在徐乐的肩膀上,指着颜良说道:“兄弟,你上当了,虎头大人用这个战盔骗了许多人了,哈哈……”

徐乐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想留在泉州城看门?”颜良猛地瞪着吴雄,大声说道,“你留下看门吧。”

吴雄头一低,飞奔而去,“谢谢大人了。我马上整顿军队渡河北上。”

颜良四下看看颜杰、解悟等人,“你们谁愿意留下?”

众人一哄而散。

颜良狠狠地骂了一句,转头看向徐乐。徐乐顿时大叫起来,“大人,我不要赏赐了,我这就出城。大人你慢慢走,我不陪你了。”说完他抱着战盔没命一般跑了。

“给我留一个曲下来守城。”颜良冲着徐乐的背影恶狠狠地骂道,“一帮混蛋,难道要我留下来看城门?”

泉州城距离雍奴一百二十里,颜良指挥大军飞速疾行,两天后包围了雍奴。

“两天,我只给你们两天时间。”颜良指着高大的城池,严肃地说道,“两天内,必须拿下雍奴,切断公孙瓒的退路。”

众将兴奋不已,轰然应诺。

“子平,你率部过河,向蓟城方向迂回,把公孙瓒逼出来。”颜良对站在身边的高顺说道,“做做样子就行了。如果碰到公孙瓒的铁骑,你马上撤回来,不要和他们交战。”

高顺点点头。他现在是行中郎将,是这支大军的副统帅。

“子善,你看要不要派人北上,和阎大人取得联系?”

“算了。”颜良挥手说道,“按时间推算,子玉已经到了无终城,他马上就会派人来。我们还是先拿下雍奴城,完成对公孙瓒的合围。”

五月上,蓟城。

麴义率军赶到蓟城城下,和公孙瓒对垒。

公孙瓒在城内布置了两万大军,在城外布置了五万大军,以七万人对阵北疆军四万多人的步骑大军。

麴义无意进攻,但公孙瓒却急不可耐,数次挥军出战。麴义背依大河,紧守营盘,屡屡击退公孙瓒的进攻。

公孙瓒转而再率铁骑冲阵。麴义拒绝了赵云的请求,严禁铁骑出战。他命令将士们在大营前摆下拒马阵,配以上千台弩炮和五十台石炮,重击幽州铁骑。

幽州军连战五天,损失惨重,锐气大减。

五月中,快马急报,阎柔、刘和率军杀出居庸关,兵临昌平城下。

驻守昌平城的邹丹在书信中非常疑惑地告诉公孙瓒、阎柔的铁骑看上去人数不多,而且阎柔到了昌平城后,也没有攻击昌平城。从种种迹象上来看,昌平城下的这支军队好像不是阎柔的主力铁骑。

公孙瓒和关靖同时想到了飞狐要塞。阎柔是不是率领大军绕道飞狐要塞,准备和麴义会合?但这样一来,北疆军就放弃了前后夹攻的机会,显然不可能。

难道黄河两岸战局紧张,阎柔的铁骑南下支援了?公孙瓒也觉得不可能。冀州除非有流民暴乱,否则北疆军的兵力足够挡住田楷和袁绍的攻击。

“大人,阎柔有可能绕道中部鲜卑,翻越大燕山,直杀渔阳和卢龙塞,切断我们的退路。”关靖捻须沉思。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渔阳和卢龙塞天天都有书信送到,这两地守军至今还没有发现乌丸铁骑,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阎柔征调了乌丸人和鲜卑人的铁骑,他至少有一两万大军。这么多人出现在边境,我们肯定会发现。”公孙瓒赞同关靖的分析,“麴义只守不攻,可能是在等候阎柔的援军。麴义和阎柔会合后,兵力上取得了优势,他就要和我们决战了。”

两人正在商量要和北疆军决战的时候,斥候急报,雍奴城被北疆军攻陷,颜良和高顺正率大军攻击而来。

公孙瓒吃惊不小。原来攻打泉州城的军队真是颜良的军队,自己被骗了。

“颜良四月中就围住了泉州城,但直到近期才动手攻占泉州,继而又攻占雍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泉州城下磨蹭一个月?”关靖问道,“难道麴义告诉他,阎柔的铁骑已经到了?”

“阎柔的铁骑?”公孙瓒小声念叼着,剑眉紧锁,心里忐忑不安。这位昔日的好友也算是幽州的一员悍将,在昔年攻杀胡人的岁月里,两人曾多次并肩杀敌,袍泽之情甚为深厚。可惜,今天自己和他成了生死仇敌,要对决沙场了。阎柔是马贼出身,心计深沉,手段毒辣,尤其到了草原上,他来去如风,很难抓到他的踪迹。

“他一定在草原上。”公孙瓒蓦然灵光一闪,大声叫道,“阎柔肯定在大燕山附近。快,急书渔阳和卢龙塞,让他们密切注意乌丸人的铁骑。”

关靖一惊,脸色顿时大变,“大人,我们被合围了。”

“对,我们被豹子困住了。”公孙瓒急步走到案几边,指着地图上的大燕山,狠狠地戳了几下,“麴义行动迟缓,颜良虚张声势,居庸关迟迟没有动静,都是为了欺骗我们,把我们的目光吸引在正面战场,以便阎柔率军取道中部鲜卑,迂回千里,包抄到渔阳和卢龙塞,彻底断绝我们的退路。”

“如今怎么办?阎柔的铁骑在渔阳和卢龙塞附近,雍奴又被颜良占据了,我们的两条退路全部被北疆军切断。”关靖有些惊惶不安地问道,“是撤,还是继续固守蓟城?”

公孙瓒焦躁不安地来回走了几步,摇头苦笑道:“固守,虽然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死路一条,我看,我们还是急速撤回辽西。”

“往哪撤?”关靖看着地图说道,“如果我们往卢龙塞方向撤,那里有阎柔的铁骑,还有辽西、辽东的乌丸人。我们即使能安全撤回辽西,估计损失也非常严重。以我看,还是往雍奴方向撤。公孙续的一万大军就在土垠,让他立即杀到雍奴,把雍奴夺回来,给我们打通回撤之路。”

公孙瓒趴在地图上方看了半天,“只有这一条活路了。幸好我们提前让公孙续撤到了土垠,否则我们就完了。”

“颜良一定在雍奴城留有重兵,靠公孙续一军之力未必能夺下,我们要想办法把颜良的军队尽可能诱离雍奴城。”关靖说道,“我们不能带着大军撤向雍奴,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撤向卢龙塞?”公孙瓒想了一下,摇摇头,“撤向卢龙塞,我们可能全军覆没。”

“我们只要把铁骑带回去,豹子就很难杀进辽西。”关靖冷笑道,“有了铁骑,我们就可以肆意阻杀北疆军的粮道。辽西、辽东是我们的地盘,他想远征千里,恐怕短期内还没这个实力。另外,辽西、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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