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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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红颜-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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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情旃面上含笑,跷着二郎腿,以壶嘴就口细细品尝,青云看此更气,脚步快速移动,上去就是一拳,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就斗了起来,倒霉的酒壶被夺来抢去的,两人喝的尽致,直至酒壶内的佳酿涓滴未剩,两个白衣公子才意犹未尽的倒在波斯地毯上。

“你又赢了,让我帮你做什么?”

青云没来由的妥协,生硬的拳头狠狠的落在了濮阳情旃的脖子上,濮阳情旃闷哼一声,却不见半丝痛苦的表情,

“打不过我也不用偷袭的啊,啧啧,多月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小心我杀人。”

青云咬牙切齿,流年不利,也怪他交友前不先好好品评一番,一脚踏进泥潭,永不见天日啊,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他招谁惹谁了他,苍天啊,大地啊,请睁开您那正义而明亮的大眼,为我主持、伸张正义吧。

“不要一副小媳妇样,我有亏待你吗?让你活动活动筋骨,省的生锈坏掉,好象我有多恶劣,谁掉进狼窝还不一定呢。”

“停停,我认错,可以进入主题了吗?”

他这是劳什子的命,整日整夜的为谁奔波为谁忙啊,为什么到最后吃亏的总是他啊,要命哦。 




[第一卷 胭脂碎:第二十四章兄弟算账]


“这几个月来查到了些什么?”

濮阳情旃神色一敛,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玩笑神采,希望青云可以给他带来好消息。他现在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收获不小,这几个月来明查暗访,总算是不负此行,徐家的内案还是有线索可寻的,当年徐家夫妇事先似乎做了充足的准备,甚至还另设名目遣散过仆从,可无一人愿离去,案发当夜,徐家夫妇身受剧毒,为了不让敌人抓住,逃离了府邸,双双跳崖殉难了,他们膝下有一女,名唤若嫣,当年只有七岁,奇怪的是案宗上没有她的死亡记录,我大胆的猜测过,那个小女孩非比常人,只身潜入过雾霭林,躲过了一劫,事后不知道去向,事情的真相还是个迷团。那批杀手的手段非常残忍,没放过一个漏网之鱼。不过有一个人,他们漏掉了。”

“你可查到若嫣的下落?那个人又是谁?”

濮阳情旃眸中的光彩更加的炽热,他的嫣儿果真没死,总会有再见面的时候,这一点他非常坚信。

“情旃,你先别忙着高兴,当年案发时,她并不在场,只是因为母亲病重,她回家探亲才躲过一劫。“

青云打算卖个关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有人比他好过,不过他不会傻到承认嫉人妒贤。

“你在和我卖关子?”都是老朋友了,谁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就那点小把戏还蒙混不了他。

“我哪敢啊,一辈子都是劳碌命了,我还有闲心和你卖关子啊,不过我听说十年前的小女孩是你的心上人,她还没死哦,你是不很高兴呢,你要不要去寻她啊?”

青云叉开话题,总在一个问题上打转,他肯定会输,而且会输的一败涂地。没办法,谁叫的他的好朋友是一只诡诈的狐狸呢。

“哼……,算你聪明,既然话题被你先挑起来了,我也就不用和你客气了,我想要你先冒充我回濮阳王府,只需几日就可。”

“不可能。”

两个大男人同时从地毯上起身,摆好了架势,谁都不想妥协,在瘦弱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方能永居高位,不被烈风蚕食到连骨末都不剩,朋友也当如此。

“十坛上好的女儿红。”濮阳情旃提出他的诚意邀约。

“没诚意。”

濮阳情旃眼中精光暴射,恨恨的道:“十坛上等的神仙醉。”

“呵呵,这还差不多,说说看让我冒充你的意图为何?”

青云收起摆好的架势,满意的坐到了椅子上,心中做着盘算,天下的所有他皆可抛,只有嘴边的美酒少不了,再有就是家兄和这个损友抛不掉,当年居然为了一坛神仙醉结交了这个损友,真是八辈子的霉运吹的,不过回头想想,其实有个朋友互相闹闹也挺不错的。

濮阳情旃心里哼哼,要我说吗?我一不傻,二没疯,才不会把好不容易到嘴边的肉丢掉,濮阳情旃的眉头逐渐打开,嘴角自然而然的挂上了一抹浅笑,“我知道,吃亏的事你不会去做,话从你口中吐出,一丁点唾沫也是钉,可不许反悔呦。”

“您大贝勒高高在上,怎会知道我等小小老百姓的苦楚呢,好歹我们也是相识结交一场,就算你不是宅心仁厚之人,对我这个朋友也应该高抬贵手吧,想想看,濮阳王府有二只母老虎,一老一小,除此外还有二位利益熏心的贝勒爷,你那三哥好是好,可身染重症,能好到哪去呢,我还听说你阿玛经常绷着一张死人脸,杀人不用刀,轻微的用牛眼一瞪,你想我还有命活吗?”

“你少跟我强词夺理,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青云很不识趣的打了个哇哇,一副睡眠不足的痞子样,“答应,答应,兄弟有难,青云自不会不理睬,不过吗……。”

濮阳情旃右眼很不争气的开始猛跳,依他对好友的认识,下文还指不定是什么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也不是吃素的。

“说吧,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认栽了。”

“好说,好说,首先,入宝山不空手而归,让我替你进濮阳府受苦受难行不通,离去的那一日,我可以随意挑选一样东西留做纪念。

其次,近日来京城四大贝勒要选仆从,我看是将帅之才吧,你走后,担子有可能要落到我头上,岂不悲呼,你旃大贝勒年少有为,仇敌可以从北京城排到青藏高原去,烂摊子我不能白做,你看着办。我也不多加要求,否则倒显的我小肚鸡肠了。

再次,宫内有一位坐享其成的皇上,哦,不,这么说不公平,皇上的城府极深,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是他的对手,要是弄坏了你贝勒的名声,我一概不负责。

最后,想必你要回王府不可能没事情做,至于为了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过问,省得自找麻烦。”

濮阳情旃眯着眼睛抚额头,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何谓亲兄弟明算帐了,他这不就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吗。

“哈哈……,兄弟啊,还有没有所谓的第五条、第六条的啊,你诚心让我吐血啊,这哪里是官逼民反啊,世上的百姓都如你那般无害,当官的还能有饭碗好拿吗,不全得回老家洗尿布吗。”

“情旃,那你怎么办呢?”

“我想怎么办,我想掐死你,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遇到你这个倒霉鬼,罢了罢了,谁叫我有求于你呢,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胡来都可以,我只有二点要求,第一,我没回来前,你不能撂挑子说走就走,不然,别怪我揭发你的住所,第二,帮我留意一下身边的动静,放长线钓大鱼。”

好友的办事能力他一千个一万个放心,他是很想嫣儿不错,不过还没傻到去千里寻妻,有些事情暗中去做比较适合。

“好了,难兄难弟的,有什么好计较的,我承诺你,你离开的日子里,我坚决不使坏,可以了吧,不过呢,我听说你的宅院里有两位酒翁前辈,你不介意我把他们当自家人对待吧。”

“打住,打住吧你,兄弟我突然间头疼的厉害,我先告退了。”

濮阳情旃棋差一招,落的满盘皆输的惨败,黑着一张脸风一样消失在阁楼之内。嘿嘿,来日方长嘛,他比起打不死的蟑螂,更胜一筹。

“乐哉,乐哉,岂不痛快哉,哈哈,兄弟好走。”

有多少时日没有这般痛宰情旃这臭小子了,如今好不容易让他逮到机会,他当然不会手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苦等了多少年才有此一遇呢,就算坐在皇宫的老哥也未必能让情旃服软啊。哈哈,真是痛快。

痛快是痛快了,往后的日子难过喽,首要任务还是先去见见名义上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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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荡漾的河边,夜风吹来,细柳微晃,岸上的草地上,绿意盎然,徐若嫣仰躺在草地上,精致的瓜子脸上被一片巴掌大的荷叶盖住,掩去了她满脸的落寞与孤寂。

若嫣啊若嫣,亏你苦学十年武艺,亏你还自称为聪明,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明明知道真情用不得,什么情的爱的全是毒药,轻微一剂足以取你小命,你看看你下山月来都做了什么?你收获了什么?千万别到头来鸡飞蛋打落得一场空,你啊你。说你什么好呢。

徐若嫣在心中大吼,伸手取下脸上的遮掩,头晕目眩的站起身来,“师父,师父,告诉徒儿该怎么办,啊,徒儿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去面对。”

空荡的林木依旧无声无息,却足以吞噬她虚弱的声音,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真正避风的港湾,家仇不报何以为家,世态炎凉却也敌不过她的心凉。

濮阳府

徐若嫣站在门口,与黑夜融为一体,风吹过,些许浮尘飘上她的衣衫,树叶沙沙作响,惊不起她心中的丝毫涟漪,门轻轻一推,油亮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花香扑鼻而来,定了她的心神。

我怎么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吗?是我的避风港吗?不,这里不是,这里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一个给我提供短暂休息的场所,短暂也好,总比无处可去的好。

徐若嫣虚晃着步伐来到了倚剑阁前,这里一如往日里的安静空幽,紧绷的神经多少得到些放松。

小鲽拉开门,看见门外来人时,高兴的拉住了徐若嫣的手,“阿离,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让大家担心死了。”

徐若嫣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知道小鲽一定等她等了很长时间,不然不能有困倦的神色,内心满是感动,“一个人到野外散散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啊,真是少见多怪,喏,自己去看。”小鲽嘟囔着,回手指了指桌上的锦盒。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小鲽,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徐若嫣认错,语调有气无力,脸色越发的苍白。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鲽这才发觉若嫣的不对劲,担忧的探了探徐若嫣的额头,不热啊。

“我没什么大碍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徐若嫣拿起锦盒打开来一看,这不是在集市上被她相中的玉石吗,怎么会到这里了。

小鲽知道徐若嫣的震惊从哪里来,高深莫测的道:“你是不是想问,玉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吗?呵呵,告诉你吧,是贝勒爷交代的,花了好些银子呢,把那个老大爷都吓住了。推脱了半天才感激涕伶的收下了。”

“大哥?”

“对啊,这可是我家贝勒爷交代的,对了,贝勒爷还交代说,如果阿离喜欢玉石的话,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最珍贵的和田玉也不在话下。”

“小鲽,我大哥呢?他不在府中吗?”

今天她突然跑开,实在是不智,应该跟大哥道个歉,有了玉石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玉石一分为四,兵符一现世,江湖必然会乱,只有引起轩然大波,她才能混水摸鱼。

“哦,你说贝勒爷啊,贝勒爷今天晚上收到一封信就急冲冲的出去了,如果阿离想见贝勒爷的话,小鲽为你去找找看。”

“不必了。”他不在身边会更好些,至少她不会在意乱情迷了,做事会更有效率。

“阿离,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小月,我一会还要赶回王府去。”

“谢谢你,小鲽。”

“不用客气,早些睡吧,我先走了。”

徐若嫣目送小鲽远去,知道小月就在她的隔壁,轻轻的关上门,免的惊动了已经入睡的小月。

打开衣柜,拿出了她经常穿戴的夜行衣,解开束腰,开始换衣,时间对她来说比任何东西都宝贵,夜黑好杀人,风高好放火,杀人、放火,她是不惜去做的,顶多偷点东西罢了。

系上面纱,人已经没入了黑色的夜空中,京城首富刘永财富可敌国,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两个儿子刘金福、刘银禄比他们的老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仗着有一个当贵妃的家人做后盾就无所不做,简直是罪不容赦,她今天就要去拜访拜访。




[第一卷 胭脂碎:第二十五章夜闯刘府]


清凉的夜刮着孤寂的风,晓星残月高空悬挂,在大地上投射了一道荧光屏障,徐若嫣在夜风中急驰,夜已闭户,大街上,没有半个行人,这让她的脚程加快了很多。

她倒要看看这京城首富到底是何方能人,在天子脚下都敢如此的胆大妄为,私底下还指不定做出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想想也不得不佩服他了,他的确有些手段,不可不防。

徐若嫣突然立住了脚跟,身形微侧,星般晶亮的大眼精光迸射。

“什么人?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不嫌累吗?”

“和你一样都是夜行人,你看夜黑风高的,万一遇到危险,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啊,你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

徐若嫣双手抱剑,上下打量着后面走出来的潦倒破衣男子,发丝全数散落,遮住了他的真实面貌,手里拿有一把花生米,吃的好不轻松自在,完全无视徐若嫣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杀气。

“兄台到底是什么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来人虽然没有恶意,可也不得不防,这三更半夜的,又一路追她而来,不可能毫无所求。

“你想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见面既是缘分,从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了。”

“跟着我?兄台,我们素不相识,我看还是就此别过吧。”

徐若嫣心中打鼓,这又是哪门子事啊,该你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吗?世道太可怕了。

“你管不着,凡是被我缠住的人是逃不掉的,你除了认命还是认命,好了,别浪费口舌了,再不走天都亮了。”破衣男子不理会徐若嫣的推拒,吊儿郎当的朝徐若嫣走来。

“你确定你要跟着我。”徐若嫣抬头瞪着明显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对于她来说是很不舒服的距离,她又向后退了两步,她讨厌抬头看人,好象自己比别人低一头似的。

“我确定。而且是非常确定。”破衣男子又向前跨出两步,他的步子比徐若嫣的大,更加的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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